《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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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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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以国家的利益为出发点的话,他也是赞成前往赵国求盟的。只是想起赵宫中的那人,他便落到了踟蹰不前的境地。
  他那好徒儿倒是体察入微,见他听说前往赵国后,回程路上总是闷闷不乐,曾问及:“师傅可是此行过于疲累?若是疲累了,不如先留在宫中休养。联盟之事,我自会派遣别人前去,若不成师傅再去也无不可。”
  “殿下,联盟事关国家百姓,慈明岂甘落人之后!”魏慈明拉了拉马缰,与昭乐并肩而行。“此事重大,只怕齐国之内,除却为师与管相二人,再无人可以。”
  昭乐垂了眼帘,低声道:“辛苦师傅了。”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臣子的分内之事。”
  “师傅,我从未拿你当过我的臣子!”昭乐顿了一下,转过脸盯着魏慈明,颇为严肃地说道:“师如父,在昭乐心中,师傅与父王无异!”
  因周遭尚有多位师兄及一众侍卫,剩下的半句话,昭乐没有说出口。
  那句话是,更胜父王。
  魏慈明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那个已经长大的小昭乐,笑道:“为师知道。”
  他没有回宫,直接便往贺郡来,临别时,他对昭乐打下了包票:“为师定不负殿下所望,带盟书归来。”
  昭乐嘱咐他:“师傅,这一回须向直中取,不可再如当年那般委曲求全!赵氏不允,我国尚有退路!”
  “愿向直中取……”
  魏慈明一边往前走,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前方便是赵国了,是那个人的国土,他,会准许自己在直中取么?
  或许,那个人当真可以说服赵王,不会再次让齐国委曲求全。可这一次,难免赵灵宫不会再让他屈身事权……
  魏慈明摇摇头,翻身上马,心道,赵灵宫的那张床,早在多少年前我就已经上了,现在又在怕什么呢?当日可为了殿下安康而上,今日便可为了齐国百姓而屈身。况且时隔多年,赵灵宫也不一定还对他有心。
  思及至此,魏慈明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若赵灵宫当真对他无心了……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
  魏慈明为清溪八龙中的佼佼者,那是何等聪慧之人,一点即通。
  到底是谁对谁还有心,到底是谁还念着谁。
  这会儿,他的心早已清明至极,多年来深埋心中的怨恨霎时间变得可笑起来,就连自己,也变得可笑起来。
  当他以齐国使臣的身份,站到赵宫大殿之中,看着御座旁的金座上的赵灵宫时,只觉得自己多年来,当真分外可笑。
  赵王已老,赵国国事早已交由少君赵灵宫掌管。
  赵灵宫看着手中的盟书,又抬头看看挺直了背脊站在殿上的魏慈明,在竹简的遮挡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魏大人此番前来,路途遥远,可着实辛苦了。来人,带魏大人前去休息。”
  “多谢少君体谅,今日已是慈明到赵国第十六天。”
  面对魏慈明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目光,赵灵宫也盯住他,不可自制地笑起来。“魏大人这是怪我国怠慢了?”
  魏慈明面上仍是一派恭谨模样,却早已恨得咬破了下唇内侧。“慈明不敢!”
  赵灵宫站起身来,拍拍手掌:“来人,带魏大人前去休息。”
  “多谢少君关怀!”魏慈明满心衔恨,跪倒在地拜了一拜。“魏慈明告退。”


☆、第六章 唯有曲中求 (2628字)

  赵灵宫看着厅中正在喝茶的王适之,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自然是在等少君回来。”王适之放下杯子,冷笑道:“少君莫要忘了,屋里那位可是我师弟。”
  “那又与你何干?”
  王适之答道:“他已多年没伺候过您,怕是身子大如前了,只求您别拿当日炮制我的法子炮制他。”
  赵灵宫挑了挑眉:“你几时这么好心了?”
  王适之撑着桌子站起来,一边拽紧身上的棉衣,一边往外走:“我待我师弟自不会如此好心,我只怕少君看到他那个惨样儿,又要冲我发火。”
  “我自然不会。”
  正在往外走的王适之停了一下,想问他这句‘自然不会’是不会什么?是不会依炮制他的方法炮制魏慈明,还是不会冲他发火?可终究没有问出口,这十多年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赵灵宫的脾性。
  外面已是隆冬时节,王适之踏着雪走了几步,虽是穿了棉衣却仍是觉得寒冷。看着眼前的枯枝残叶,他闭上了眼,走?该走到何处去?
  少君不想自己打扰他和师弟亲热,却忘了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是住在他屋里的,此刻冰天雪地,他该去那里呢?站在雪地里等着么?少君今晚怕是不会让师弟走的,难道就站一夜么?
  “先生。”常跟在赵灵宫身边的小侍从追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件毛茸茸的衣裳。“少君让我把衣裳给您送来,还请您随我去偏殿休息。”
  王适之笑了,跟在那小侍从身后往偏殿去了。
  不同于外面的天寒地冻,赵灵宫的寝室里可谓温暖如春,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魏慈明,眉目依稀如旧,一点没有变老。
  “慈明,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赵灵宫走过去执起魏慈明的手,那双冰冷的手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多穿些?我送你的狐氅呢?为什么不穿?”
  魏慈明低着头,并不回答他的话,也不抽回手,任由他拉着。
  赵灵宫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往怀里带带:“是不是不喜欢了,若不喜欢我再送一件给你。”
  “不必,我国也非穷困之地。”
  “我的傻慈明,我送你东西与国家何干?”赵灵宫的手放到魏慈明腰间,扯着腰带的一角,只需再轻轻一扥,那衣裳便开了。他偏不扥那一下,拉着魏慈明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你送我的那小玉狗,我一直戴在身边。”
  握住那只青色的小玉狗,魏慈明一怔:“你一直带着?”
  赵灵宫搂紧他,吻吻他的鬓边,笑道:“慈明所赠……”
  魏慈明垂着眸,看不清情绪。他攥着赵灵宫腰间的小玉狗,淡淡道:“扔了吧。”赵灵宫吃惊地看着他,可他脸上仍是平淡至极,没有任何情绪:“当日我送你玉狗,无非是想羞辱你。”
  “我知道。”赵灵宫捏住魏慈明的脸颊,笑着答道。
  魏慈明扭着头,挣开他的手,冷冷答道:“知道最好!”
  “慈明,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倔。”赵灵宫捏住他的下巴,笑容暧昧。魏慈明仰着头,与赵灵宫对视的眼中满是寒意。赵灵宫亦不复温柔,一把将他推到在床,扬手就是一个嘴巴:“贱货!我差点儿忘了你喜欢犯贱!”
  魏慈明偏过脸,紧紧地闭住眼睛,不肯睁眼看身上的赵灵宫一眼。唯有颤抖的睫毛和微蹙的眉尖,透露着他的感受。
  “给我睁开眼!”赵灵宫扳过他的脸,俯身吻上他的唇,动作不似话语般凶狠,反是极尽温柔,舌尖细细地描摹着。
  魏慈明咬紧唇,不许赵灵宫的舌头探进来,唇畔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晋国东郊旧宅里所饲养的蛇。那条花纹斑斓的蛇,正如身上的男人一般,用这副光鲜亮丽的外表,伪饰着阴冷狠毒的内心。
  “给你脸不要脸!”魏慈明无声的反抗激怒了赵灵宫,他加大了摆动的幅度,过于深入的部分,刺痛了魏慈明的身体,也刺痛了魏慈明的尊严、魏慈明的心,无法抑制的呻吟到底是脱口而出。
  直至听到魏慈明的痛呼,赵灵宫才算是满意,吻吻他的脖子,笑道:“这些年你乖得很,从没找过别人。”说话时,他的手指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滑过,最终握住了魏慈明的那一处。“就连女人都没找过。”
  魏慈明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刚要张口辩驳,却因赵灵宫的又一次顶撞而化作一声诱人的呻吟。
  赵灵宫似是因为方才的发现十分欣喜,笑着吻吻魏慈明的唇角:“小贱货,别逞强了。乖乖听话,你想要的我自然会给你。”
  “我想要……”魏慈明趁着赵灵宫对他的冲击缓和一些的时候,握紧了他的胳膊。
  赵灵宫见他主动说话,便笑着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他的唇,问道:“慈明,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死!”话音未落,魏慈明因身下的剧痛,握着赵灵宫胳膊的手忽然收紧,眼角也溢出了泪水。
  赵灵宫不再与他温存,扯下魏慈明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将其双臂举过头顶,向外招呼道:“给我拿绳子进来!”
  侍从进来送绳子的时候,看到少君愤怒的表情,不由一惊,吓得那侍从将绳子地过去后,立即便退了出来。
  粗糙地麻绳牢牢捆住了魏慈明的双手,他合上眼,心想这才像六年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赵灵宫。魏慈明于赵灵宫,只可有恨,国仇家恨,除此外,一切皆为虚幻,如镜中花水中月,总会破碎。
  夜深之时,赵灵宫起身,亲自点一盏灯放到床头的小凳上,看着床上的魏慈明。
  他手上仍旧捆着粗糙的麻绳,闭着眼睡的极沉,那如描似画的唇还似六年前一般丰润诱人。赵灵宫伸手摸摸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六年前就不该放他回去,这些年操劳下来,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
  “我天下无双的慈明……”赵灵宫的吻,落在了睡熟的魏慈明发上。吻毕,他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吩咐人送盆热水来。那侍从去打水时,他特意嘱咐道:“再去拿块最上等的软布来,要母后擦脸的那种。”
  就着微弱的灯光,赵灵宫坐在床边,拿着软布温柔地擦净了魏慈明的下身,最后倾身抱住魏慈明。他常年练武,这一抱,竟似将魏慈明包裹住一般。他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便翻身滚到床另一边,将熟睡的魏慈明揽入怀中搂紧。
  赵灵宫还记得,六年前的魏慈明睡觉极轻。
  这一回怕是累着了,久未经情事的人被他整整困在床上一个晚上,也难怪如此。
  难怪如此,也难得如此……
  他的魏慈明,实在难得如此乖顺地躺在他怀中。
  月亮在窗外看到这样和睦的场景,也露出了羞涩的笑,悄悄隐到了云后。


☆、第七章 本是同根生 (2491字)

  惨淡的天空,暗淡的月光洒在雪地之上,楚政跨坐在马上,睥睨被鲜血和融雪弄脏的地面。
  残肢断骸间,楚政手中的刀直指一件华裳:“斩!”伴着的他的话音,数十名侍卫冲将过来,纷纷举刀斩落,霎时间,华裳便被鲜血染红。楚政在寒冷的雪夜里,勾起一抹笑,冷如月光,冷如命运:“翻过来!”
  看着侍卫翻过的身体,那人灰败的脸色和满身的鲜血,通通都在向人昭示着他已死去多时。饶是如此,楚政仍是挥挥手命人前去查看,身后的顺德骑着马踱到死尸身侧,翻身下马探探鼻息,转头回禀:“陛下,樊期已死。”
  “成乔呢?”楚政骑着马踏过樊期的尸身,在微弱的月光中寻找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被封为长安君的成乔。
  他委实想不通,为何昔日乖巧的弟弟会在攻打赵国之际反戈相向,将伐赵的大刀斩向自己?
  这令他本就坐的不安稳的王座,更加惴惴可危。国内流言四起,竟有人怀疑他并非父王亲生。
  本是嫡亲的王子,最为顺理成章继承王位的本该是他。可转瞬间,便不再是他。
  更有人质疑母后的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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