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霖放下心,正视锦玉,怒道:“胡闹!来人,把她拉走。”
可是锦玉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父王,他救过女儿的性命,如果您不肯放过他,女儿只有把命还给他!”
项烨霖大惊:“锦玉!”
有太监想上前拉住公主,锦玉凤目一瞪,怒喝:“谁都别动!”所有的人都静止下来,呆呆地看着锦玉。锦玉大声喊道:“父王,求您放过他!不然,女儿这就把命还给他!”
项烨霖不禁立起身,急切地道:“锦玉,快放下刀,别胡闹!”
锦玉尖牙一咬,猛然一刀插入自己的右腿,又咬牙拔出,仍旧放在自己的咽喉。双目尽赤,鲜血喷涌,瞬息间染红衣襟,光洁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咬着牙厉声道:“我不是胡闹!您不肯放过他,我就死给您看!”
小刀鬼魅一般出现在锦玉身后,轻轻一个指头就让她失去了意识,一手扶住软倒的身体,一手拿掉沾满血迹的匕首。旁边的侍卫太监急忙上前,从小刀手里接过公主,急急施救。
项烨霖松下一口气,忙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安置了锦玉,楚王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垂头不语的拓跋野,怒气勃发,这个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够,又来害自己的女儿!恶狠狠地盯着拓跋野,勾手招来石咏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石咏之神色不变,恭身领命。转身唤来小太监,几个人捧来一摞精美的瓷盘,砸碎以后铺成一条路,白色的碎瓷闪着森寒的光。
仪贵妃笑道:“七将军,请吧。”锦玉不是她生的,是死是活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她心心念想的,更多是怎么折腾眼前这个人。
拓跋野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垂眼看着从面前铺开的碎瓷路。尺许宽窄,细碎的白瓷下面,是从锦玉身上溅落的点点嫣红。他抬腿,将膝盖压在那簇白瓷之上,重心移动,尖锐的瓷片刺入身体,丝丝鲜血渗出,悄悄覆盖了地面上那一点点红。
所谓的爬,因为没人给他解开双手的束缚,只能是膝行,全身的重量压在光裸的膝盖上,再将细碎的瓷片压入身体之中,痛,然后更痛,自己给自己施加酷刑。他垂着头,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一寸一寸,汗水,血水,碾过遍地的狰狞。
仪贵妃托着下巴,微笑着看,可是过了片刻,就感觉不满,瞟了眼神色难明的楚王,用娇腻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慢,安心,去帮着七将军快点。”
她身后侍立的高大侍女应了一声,拿起手中那个被黄裯包裹的棍形物,解开黄裯,露出里面的棒子,竟然是个小形的狼牙棒。小形,是跟军士们战场上用的那种武器比较,比那种男人们挥舞在手里的杀人利器比起来,要小一号,作为一个高大的女人,可以挥得动,还有就是棒顶的尖刺,比正规的武器要小得多,只有小半寸左右,排列得并不细密,但看上去很可怖。
看着那个侍女走向那个正在艰难移动的人身后,仪贵妃斜觑了眼楚王,娇娇滴滴地说:“怕把人打死,人家特地命工匠改造了呢。”
楚王看了看她,心里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恨起一个人来,心思可真够毒。
安心走到拓跋野的身后,立定,双手握棒,高高地挥起,带着风声的呼啸凶猛地砸向他的后背,光祼的背脊瞬间一片赤红,十数个血洞排列整齐,随着利齿的抽离,流出丝丝血红,而人就直接扑倒在一片碎瓷之中。被铁链束缚着的身体痛苦地扭动。
安心看了看贵妃,没有动,等着地上的男人挣扎着起身,然后又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安心挥棒又是一下,然后再耐心慢慢地等。十数下后,地上的男人就再也爬不起身,只是努力挣扎着,想要继续向前面爬行,可被反缚着双手,又用短短的镣铐锁着两腿,只好用下巴顶住地面,然后用腿部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向前拱。碎瓷挂满全身,从脸到脚,明亮的灯火下,镶嵌在他细腻如绢的皮肤上反射着妖异的光,冰冷,残忍,象石咏之唇边的笑。黑的夜,灰白的石板地面,明黄的灯火下,黄的是身体,耀眼的是瓷,红的是血。每个人都在默默的看,小小的广场上,只有喘息的声音却没有惨呼和呻^吟。
他实际上并没有爬完,被冰水再一次泼醒的时候,已经被锁在刑柱上。以楚王的奢华,就连这两根刑柱都是汉白玉的石雕,从上到下刻着繁繁复复的腾龙云纹,最上面,是龙的首,龙嘴里叨着乌黑的钢圈,他双腕上的铁铐就分别被锁链在两根钢圈上面。
他用力动了下头,让自己更快一点清醒,偏着头睁开眼睛,拎着桶准备再泼一次的壮汉看到他醒,把桶放在了一边。然后等着下一道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审核一章这么慢?而且一旦有修改,三四天也审不出。真是郁闷。
☆、第24章
刘三儿很兴奋,兴奋得微微颤抖,却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让别人发现;因为他要在楚王面前抽人。
刘三儿是卫狱里用鞭最好的人,石大人曾夸过他,说看他抽打犯人很享受,不光只是凶狠,而是他在犯人身体上抽打出来的痕印看起来更加诱人。
刘三鞭子用得好,是因为他喜欢抽人。他一直认为在众多刑具里,鞭子虽然并不能给人最大的痛苦,却是打起来最美的一种。他喜欢看人的身体在皮鞭的呼啸声中扭动,喜欢听鞭子抽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和挨打的人惨叫哭号,更喜欢看的是缕缕鞭痕交织在人的身体,昭显残虐之后的美艳。
现在他精赤着上身,手里拿着特制的长鞭,缠进鞭身的钢丝上有着密密麻麻短小的刺,为的是打在人体上之后,可以更惨烈地撕开身体,这鞭子,是特地为黑煞所制。
侧后方,端坐着楚王和贵妃,侧前方,是那个人被锁吊在刑柱上,两臂分开紧紧拉起身体,双腿被铁链紧紧锁在一起,脚下,悬垂着一个滚圆的铁球,至少二十斤。这种吊法,会让受刑的人受到更大的痛苦,就算不再施刑也会因呼吸困难而片刻难忍。可那个人,象以往一样,一直一声不吭。
刘三儿兴奋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要抽打的这个人。这具健硕俊美的躯体,一直不能碰,这十数天来让他心痒难忍,他几乎都无法想像当道道鞭痕织满这个人的全身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只是刚起这个念头就已经让他下腹滚热,颤抖得难以自禁。
他悄悄地长长吸气,呼气,努力保持平静,等着石大人从那人身前离开后给他命令。
踩着石几,石咏之俯视着自己的囚徒,手放在他的脖颈,体会着他的脉博。凌乱,微弱,支撑不了多久,召手拿来早已备好的汤药,扶着他的头,喂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去,药力作用下,还是可以再给他些折磨。
用手梳起他沾湿的乱发,然后仔仔细细地和颈环系在一起,不太紧,使他垂不下头,却还可以稍稍摆动,石咏之喜欢看他挣扎的样子,如果挣扎不动的话,就不能准确地展示出他身受的苦痛。
把头发系好,轻抚他的脸,这张英气逼人的漂亮脸庞已经布满伤痕,再过段时间,怕是连他的至亲都认不出了。而现在,还没有肿,能看得清模样,看得清这张脸的痛苦表情。
汤药一如既往地有效,不一刻就看到这个人的眼睛恢复了清明。果然清醒之后会感到更大的疼痛,看着这个人紧紧地皱着眉头,闭起眼睛并且试图屏住呼吸,石咏之笑了,笑得很惬意。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好好享受吧,我的王爷。”转身离开石几。拓跋野的眼前,露出手持长鞭的刘三儿。
刘三儿手臂一振,长鞭飞舞,鞭花在半空中炸响,“啪”的一声,对面被锁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带起几声铁链碰撞的清脆回声。刘三儿笑了,舔了舔嘴角,感觉更是兴奋,石咏之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这还没开打呢,七将军。”
早已坐到楚王怀里的贵妃轻笑着,捡了块水果喂给项烨霖,娇声道:“看起来,七将军是吓着了呢。”
项烨霖也很兴奋,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主动地兴奋过了,没有石咏之药丸的帮助,他几乎对什么都没兴致,可碍于脸面,这种事连石咏之都不能告诉。可今天看到这个人被锁链绑缚的身体时,自己的身体就有了反应,当这个人满身鲜血地一次又一次被打倒在地,又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爬起时,项烨霖很久没有主动抬头的小弟弟竟然直起了身。现在那个人被锁吊在那里,只是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就让楚王有了难以忍受的冲动,真他妈的带劲,难怪石咏之喜欢折磨人。搂住贵妃的手紧了紧,张嘴吃进送上来的水果,眼睛却看着那人一瞬也不瞬,吩咐着:“打得好,赏!”
一个“赏”字听得刘三儿心花怒放,舒展身体,摆好姿势,呼地一鞭抽打在那个人身上,留下一条血红。拓跋野的身体振了一下,铁链声响中,肌肉微微地起伏抽动。头仰向上方,一声不吭。
刘三儿等了一会,等那一鞭的痛楚散遍受难者的全身,然后第二鞭分毫不差地印在第一鞭的上面,再等,然后第三鞭。
这种打法是他的绝活儿,一鞭印在一鞭之上,一鞭比一鞭更狠。让受过创伤的肌体忍受再一次的伤痛,会给人带来数倍的苦痛。
他耐心地在对面的身体上鞭织血痕,一不会,纵横交错的鞭痕印满全身,鲜血一滴滴淌在地面,形成小小一滩,仪贵妃甜甜腻腻的声音响起:“王上,怎么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
楚王带着难言的愉悦心情,把手覆盖在她的胸前,慢慢揉动着,轻声询问:“爱妃,缺什么?让他们补上。”
仪贵妃倚在楚王的怀里,一边享受着数月不曾有过的温存,一边仔细地感受,缺了什么?盯着被打得颤动的身体,听着呼啸的鞭声,还有零零星星的铁链撞击声,忽然明白:“王上,还没听到那个孽障的惨叫呢。”
兴奋的刘三儿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要他惨叫?用鞭子怕是不行。幸好,石咏之抬手向他示意:停。
看着石咏之走向那个似乎已经没了知觉的身体,楚王觉得自己等不到把他弄醒,手臂一紧,低头嗅着怀中娇美女人的玫瑰花香,温温柔柔地说:“别急啊,爱妃,咱们回房里去听。”搂着贵妃,起驾回宫。
一众人等恭送王上和贵妃进入长春宫,宫门关闭。项锦溪看了看老六项锦坤,青白着一张小脸,叹了口气道:“小六儿,你气色不好,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
那孩子翻了他一眼,道:“我没事儿,还是四哥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听说四哥可是夜夜笙歌,今儿个可就耽误了。”
项锦溪摇了摇头,这孩子从小就不招人待见,幸好成了残废,不然,将来定然会抢夺王位。他项锦溪当不当楚王实际上没关系,可他很怕象这孩子这样心狠手黑的人骑到自己的头上,很明显,若是让他当了王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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