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 + 番外》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男娼 + 番外- 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停了停,滞重而缓慢地道:“这个秘密就是:向官府秘告王富贵是贱民子孙的人,就是我。” 



什么?!皇甫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如果告密的人就是李燕歌,这些日子来李燕歌做的事情又算是怎么回事? 



李燕歌干笑了几下,道:“从小我就隐隐晓得自己有个孪生兄弟,因为三春晖的老鸨其实就是我娘。新科举人出榜那天,娘笑的很开心很开心,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疯了。我讨厌她的笑容,更讨厌披红挂彩春风得意的解元郎。我们同父同母一胎所生流着同样的血长着同样的相貌,凭什么他能当解元郎,我却只能待在娼户中?他只不过运气好,恰巧是被父母选中的那一个。” 



皇甫卿目瞪口呆地听着,李燕歌接着道:“于是我去报官,去告密,去告诉天下人,这个解元郎其实是贱民的子孙!他的父母是娼妓!他的兄弟是娼妓!所以他自己也是!” 



半晌,花厅中寂静无声。李燕歌偏着头不去看皇甫卿的反应,低声道:“在大堂上的最后对质,我等着他惊慌,等着他疯狂,等着他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死硬否认到底,等着他对我和娘口出不逊,然后我就要好好地嘲笑他,骂他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良心却被狗吃了。我要狠狠地把他踩在地上,踩得他永世不得翻身。可是我料错了……” 



李燕歌抬头,眼里带着水光,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他在大堂上,在西京府尹和所有人面前认了我。他说:‘我可以不要功名,却不能不认自己的兄弟。’……哈哈……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那么丑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是我才对。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脸来面对他,他是那么干净,我却是污秽不堪。身体脏了,连心也是脏的……这是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我反复告戒自己不能说,可它却在这里跳啊跳,咯的我直发慌。” 



李燕歌突然拉开椅子站起来,旋身面对皇甫卿双膝砰地敲击在地砖上,然后深深叩首。皇甫卿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去扶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王富贵从厨房取了盐,回到花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李燕歌压住皇甫卿想要搀扶自己的手,道:“我毁了他的锦绣前程,在他面前我罪孽深重,他却还是待我以诚。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还他一个解元郎?我只是一介娼妓,比乞丐还要低下的贱民,除了身体外我一无所有。皇甫大人,您说,我该怎么办?” 



皇甫卿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李燕歌原来怀的是补过之心,种种所谓市侩行径只为弥补当初一念之差筑下的大错。 



浪子回头,千金不换。 



王富贵跑到李燕歌旁边也去扶他,“哥我早就说过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不好。” 



李燕歌拉过王富贵,让他也对皇甫卿跪下,“来,给皇甫大人扣头。”他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摁,“皇甫大人是你的恩人,多给他磕几个头。磕响头。” 



王富贵乖乖照做。他虽然先前就已拜过,但对恩人拜再多次也是应该的。皇甫卿急忙阻止王富贵。“不用了。区区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燕歌道:“我救不了他,是皇甫大人您救了他。您便是他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只有让他跟着您,鞍前马后伺候您!” 



皇甫卿柔声道:“放心吧。只要我皇甫卿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令弟受半点委屈。所以快起来,再跪下去我可要折寿了。” 



李燕歌喜极而泣,又带着王富贵深深拜了几拜,方才起身。 



这个时候婢女来报:“启禀侯爷!夫人要生了!” 







'原创'《男娼》(8)如题,外加双子:P 

接下来,整个平安侯府一片忙乱,婢女稳婆忙进忙出。天色渐暗,皇甫卿本来应当送李燕歌回宫,可现在无法走开,只好耽搁下来。 



李燕歌和王富贵在花厅坐着,两个人都默默无语。不知过了多久,李燕歌问:“王大婶的病怎么样了?” 

王富贵急忙回答:“幸好医治及时得当,早就已经没事了。” 

“哦……” 

“谢谢你,哥。” 

“哼。” 

李燕歌一个冷哼,让王富贵咽住了,尴尬地不再开口。 

两个人继续相对无言地干坐着。 



半晌,李燕歌可能是再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站起来往外走。 

天色已几乎黑透了,长安侯府灯火通明,隐隐有妇人的痛叫,所有人都在等待婴儿的啼哭声。 



一个梳双鬏的婢女端着盆水从房出来,皱着眉侧着脸,歪着脖子胡乱地倒掉了污水。她拿着盆子又去端热水,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不甘不愿,一边走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脏死了……生孩子就生孩子吧,怎么连大粪都拉出来了……” 



李燕歌快步跟上去,看似不经意地道:“生孩子的时候怎么会拉大粪?” 

婢女拿了瓢舀热水,一边舀一边道:“谁知道呢!都说天生富贵命的女子遍体生香,出个汗也是香的。可我们这位倒好,生拉硬拽做了少奶奶,却还是丫头的身子。果然就是天生的贱种。” 

李燕歌的心怦怦跳,道:“侯爷夫人难道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吗?” 

那婢女冷笑一声,道:“哪儿呀!要是她有些来头,大家倒还服气些,可她先前跟我们一样都是伺候侯爷的奴婢,只是因为她会些勾引的本事,就被侯爷收了房。” 



那婢女端了热水,又急急回去了。 

李燕歌站在原地,暗暗思索:皇甫卿二十三,有夫人并不让人奇怪,十九岁的王富贵也已娶妻,只是在被判重回倡籍的时候,他写了休书,让妻子改嫁去了。只是没想到皇甫卿这位夫人居然是没有一点家世背景的丫头。在这看重门第家世的官场中,他怎么就能顶住别人的异样眼光娶了这么一位夫人?就算她美如天仙、善良温柔如菩萨也不成!……不过也不是太奇怪,正因为皇甫卿是这样的人,才会愿意对自己和王富贵出手相助。 



李燕歌在原地踱步,想了又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嘲讽地冷笑了一下,随即又摇头叹气。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划破天际。然后是婢女喜悦而响亮的声音:“恭喜侯爷喜得贵子!母子均安!”然后是一片道喜声。 



夜风很凉,李燕歌抬头看天,一弯残月,几点星光。 



“母子均安吗?这样可不成……他需要一位坚实有力的贤内助。”李燕歌喃喃道,“我们需要皇甫大人青云直上。皇甫卿这棵大树必须根底牢固,枝繁叶茂……” 











'原创'《男娼》(9)如题,外加双子:P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李燕歌回头一瞧来者,吃惊不小。没有通报,没有迎接,他怎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这长安侯府? 

皇甫卿抱着孩子坐到床边,对妇人道:“如玉,辛苦你了。”床上的妇人缓缓摇头,笑容虚弱而满足。 



“我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皇甫卿整个人都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聪明睿哲曰献,执事坚固曰恭,威仪悉备曰钦,布德执义曰穆,……‘穆’,皇甫穆?你看如何?” 

如玉夫人笑道:“哪里有人命名从谥号中取义的?” 



皇甫卿笑道:“事在人为,百无禁忌。” 

“也罢。但如果只知布德执义,未免太过温厚。” 

“那么依夫人看呢?” 

“睿智、威仪一个的都不能少,‘睿钦’如何?” 



“好,就叫皇甫睿钦。”皇甫卿小心地去亲婴儿的脸,“小睿钦,我们的小睿钦。” 



一家三口正和乐融融,门外有人大声冷哼,一个男子声音冷嘲道:“好一个夫善妻贤,好一个鹣鲽情深,也难怪我们的皇甫将军深堕温柔乡,连公事都给丢到了一边。” 

这声音这口气再熟悉不过,皇甫卿只觉头嗡地一声,想不到那人今日也会来。门被推开,一人抬腿进来,果然是承玺,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他身后门外跪地不敢抬头的奴仆们。 



皇甫卿急忙放下孩子起身行礼。如玉夫人神色惊慌,却无法起身,只能躺在原地略略低头,同时感到凌厉的眼神如刀剐来。 



承玺道:“恭喜皇甫大人喜得麟儿,不过皇甫大人可知晓现在是什么时候?午前明明交代你务必在日落之前把李燕歌给朕送回来,现下可已过了四更天。朕要不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呢?” 



皇甫卿道:“臣已命人向皇上复命会耽搁些时候。” 



他已明白承玺所来恐怕并不是为了李燕歌,口中仍要辩上一辩。果然听见承玺冷笑道:“是吗?原来皇甫大人已经尊贵到可以派人向朕传话了。五更之后,是不是打算今天的早朝也要告假?” 



承玺话中处处带刺,皇甫卿心知他心情不好,不能火上浇游,唯有尽量顺着他,道:“微臣惭愧,未能将国事放在家事之前是臣的不是。臣定当尽心竭力,一日也不敢有所怠慢。” 



承玺嘿嘿一笑:“既然如此,还不赶紧出门?再拖下去,等你赶到宫城恐怕日头都老高了。” 

说着就往外走。皇甫卿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跟上去。眼角注意到如玉夫人担忧的目光,他悄悄回头微微一笑,轻轻摆手,想要让她放心。 



门合上了。如玉夫人抱过孩子拥入怀,心中阵阵发酸。夫君和皇上的关系她从一开始便十分清楚。成亲之时,夫君和自己的身份差不了多少,根本不是现在的侯爷和将军。一直以为等夫君年纪大了,皇上自然便会放手,所有过往便会如同过眼云烟。不想直到现在还是老样子,不但未有丝毫倦怠,还愈演愈烈。皇上本来并不对夫君执著,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夫君和自己的婚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如果那个人还在就好了…… 



马车早已等候在外,皇甫卿退在一边让承玺先上车,不上承玺拉过他用力将他推了进去。承玺上车后,车帘随即被放下。皇甫卿看见李燕歌早已等候在内,开口刚欲言,承玺便伸掌捂住他的口唇,另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腰身一带一按,将他紧压在座位上,手在他腰肢臀部上粗暴地抚摸,往下移掀起他的长袍下摆,就去摸索到他的裤头。 



皇甫卿大惊,奋力推拒冲口而出:“皇上请自重!”今日是他妻子临盆之日,他在旁相伴本是义理。再说现下并无要紧事,就算告几天假也是人之常情。现竟被承玺强行带出,又在人前如此这般,叫人情何以堪! 



但话一出口皇甫卿心中立时大悔;眼见承玺脸色原本已不善的脸色如今更是凶险了几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意气用事违抗承玺,惹下不测之祸。想到离去时如玉夫人担忧的眼神,想到甫出世的孩子,皇甫卿深深吸了几口气,颤声道:“皇上恕罪。” 



承玺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用力将他的长裤直褪到脚边,上下其手,发了狠折腾皇甫卿。李燕歌完全被漠视,在两人身旁如同透明一般。这样的情景李燕歌从小就日日见,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他很好奇皇甫卿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可惜他不是低着头就是面朝另一侧,总是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