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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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世外高人-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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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凤先生沉稳的很,不急不躁的收回搭在巫瑞脉搏上的手,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少放一两黄连好了。”修齐一听便又抬起头来看巫瑞,漆黑明亮的双眸眨了眨,雪白红润的脸蛋上挂满了笑意,甜甜道:“巫瑞阿叔,现在凤先生阿叔也是好孩子了。”

    巫瑞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调戏。

    凤先生真是很淡定,点赞【喂

    、奸猾的小乞儿

    等凤先生为巫瑞诊过脉后,他便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同他寻了个“白易他们还伤着,不便久留”的借口就往外头去了。

    不过我们俩也的的确确一同往白易房中去了,凤先生一边走一边与我说道:“巫瑞这毒恐怕不易治……”我虽然心中早已做好准备,然而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依旧觉得伤心难过无比,便微微顿下了脚步,看冰冷月亮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觉得痛得揪心,又深入骨髓,吸一口气都泛着疼。

    “你不要难过。”凤先生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道,“也不必苛责自己,我是说不好治,又没说不能治。他这毒的确蹊跷,我们医家讲究快毒易,慢毒难,意思是很快发作的毒药虽看着来势汹汹,然而解毒也是轻而易举,因为它发作的快,我们发现的也及时些;然而慢毒却是慢慢扩散,极易损毁根基,似附骨之疽,等发现时,即便何等大能,也无力回天了。”

    “而巫瑞这毒,我虽从未亲眼见过,但在书上却有记载过,我回去研究研究。你现下不必急切,这毒虽让巫瑞看不见,但却并未扩散开来,也是好事,再说了,他是习武之人,暂时的失明并不是太严重的事。”

    还能治……

    我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凤先生,还未来得及完全消退的绝望与狂喜一起涌上心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一团烛火在我左侧影影绰绰,人影憧憧纷乱的路过我身侧,我头疼的厉害,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拉起来一阵摇晃。

    “停……”我虚弱的喊出声来,试图震耳欲聋,但实际上只是轻细的像是个内敛羞赧的姑娘家。

    好在那人总算停了下来,又拿了冰凉的巾帕贴在我的额头上,我总算能睁开眼来了,只见乐逸挤在我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笑得好似天上掉金子全砸在了他怀里一般叫人发毛。乐逸笑得眼睛不见缝儿,身体颤得厉害,简直可用花枝乱颤四字形容,我警惕的往后挪移了几步。

    乐逸笑得停不下来,抽着脸试图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却更显得扭曲,最后咯咯笑道:“你还好吧慕丹?”

    “……我看你不大好。”我道。

    这完全没打击到乐逸,他忽然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极为专注又快活的看着我,认认真真道:“月儿答应我同我成亲了,就在半月后。好慕丹,你一定要同我一起回去,花家四秀说要抢婚时要我好看,我有你这么个朋友,我才不怕呢!”然后他就东倒西歪的笑到角落里去了,背影摇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我低头一瞧,竟是一张喜帖,红艳艳的颇为喜庆。

    这倒是桩难得的喜事。

    我微微一笑,不由也为乐逸高兴起来,但看他这般模样却痴傻的很,不由问了问不远处的冥医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冥医臭着脸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才发现他梳在前胸的两根长辫子没了,胡子倒被扭成了麻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疯子笑一晚上了。”冥医恶狠狠道,“笑笑笑,随你们俩笑,看笑不死你们俩。”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笑够了才停下来,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冥医抬头瞥了眼我,然后低下头继续捣药,心不甘情不愿道:“更夫刚才刚敲过梆子,三更天,你把凤小哥吓坏了,他帮你诊治了一下发现你身体里有巫蛊,现在翻书去了。你今天把凤小哥吓成这样,等着慕元清找你麻烦吧。”

    “我可没有辫子给慕庄主剪。”我对凤先生微感愧疚,却忍不住又应了冥医一句,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恼怒的撇过头去不再理睬我。

    等我下了地,才发现苏惊鸿已经醒了,他一身的伤,几乎被雪白的纱布包成了一个人茧,沉默而冰冷的看着气息微弱的杜道长。我初见他时觉得他像冬日初雪,然而此刻却如冬至,寒露挂霜,大雪封江,冷若磐石。

    烛火未能给他带来半分暖意,我同冥医老爷子的笑语、乐逸的欢喜也传不到他心中。苏惊鸿看起来像是个被掏空的人偶,那般凄楚而不知所措的看着杜道长,却连碰他都不敢,只剩下了漫长而无休止的等待。

    时间永远是越等越长,叫人备受煎熬。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便只在屋内寻了件袍子给他披上,他倒也不言不语,没有拒绝反抗,一心一意的看着杜道长。

    过了好一会儿,蓝玉泉也走了进来,他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冥医一见他就飞扑了上去——抓住了蓝玉泉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不是说谈慕丹这小子温柔和善,在江湖里都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老实人,好欺负的很吗?”

    “我可没说好欺负的很。”蓝玉泉轻轻拂过了冥医的手,颇为平静的笑道。但当他即将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却忽然被冥医打断了。

    “你别笑了吓死人了。”老爷子不满的啧了一声。

    蓝玉泉把药箱放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刻意放重了一些,然后面无表情道,“老爷子称赞过的那个够狠辣的杀神就是他,还有,刚刚我‘无意间’把为您配置的生发水给倒了!但现在看看您少两根辫子也没什么事,我近来事忙,您就再忍个百八十年的吧。”

    蓝玉泉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一段莲花落,竹板快打了两声,只听一人这么唱道:喜鹊落枝喳喳叫,凤凰成双哈哈笑。

    夜里行路月儿照,沾些喜气过得好。

    好友喜帖送得妙,听我三贺把喜道。

    一喜是,情人比翼双飞到,新娘坐上大花轿。

    二喜是,夫妻白头恩爱老,亲亲爱爱似活宝。

    三喜是,明年自有观音笑,早早就把娃来抱!

    竹板这么一拍,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就闯进了门来,眼是眼,嘴是嘴,生得倒不好看,却透着股机敏劲儿,碗里搁着一张喜帖,进来一瞧三个病人,不由一愣,却也不敲竹板,只空口唱道:乞儿小时烧得高,吃的药儿不见效。

    唱错花词不得窍,还望见怪莫相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乞儿。

    他先说自己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所以唱错词了实在不好意思,最后一句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很怪罪我,那也别跟我说23333。

    、四人共坐一堂

    那乞丐穿着一身补丁打起来的破烂衣裳,左手一块翠绿竹板,右手夹着一个饭碗,乍一看倒是条浓眉俊目,高大挺拔的汉子。然而再瞧他,却见他满目灵光,虽显机敏却失稳重,皮肤黝黑又添几分粗野,倒没甚么好看的。

    他一进屋来,虽看着邋里邋遢,但倒没什么味道,只是衣服灰扑扑的显脏,又颇为不修边幅了些,满头乱发蓬在肩上。

    乐逸一见他,就窜了过来,一把揪住我与蓝玉泉,然后招呼着那乞丐往内屋里头去了,还不忘气气冥医道:“老爷子看你的了。”

    冥医回了一本砖石那么厚的医书。

    待我们四人转进了内堂里,乐逸热情的跑来跑去,倒茶端水,瓜果糕点摆了满满一桌,然后热切的坐下来对我们介绍了那乞丐道:“这是封三。”然后又对转头对封三道,“他们俩蓝袍的是玉泉大夫,玄袍的是慕丹。”

    蓝玉泉自从坐下来就不大舒服,等乐逸介绍完了,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一半的皱着眉头问封三道:“你打一进来便瞧了我一路,现下还要瞧下去不成。”

    “自然是瞧你好看。”封三笑道,他这话一出,我同乐逸都微微一愣,我觉得这人实在过分了些,竟拿人的容貌来嘲笑,便隐隐皱起眉来。我这外人都气愤难平,蓝玉泉自然脸色更差。

    封三见他这般黑下脸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也不惊不怕,只是轻佻的拍了拍竹板,朗声唱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不见模样哪般丑。乞儿句句皆真心,大夫何必气缘由。”他这一竹板唱完,鼻子上便挨了蓝玉泉一拳。

    蓝玉泉拍了拍拳头,抽着脸假笑道:“要是我是个姑娘家,你现下就死定了。”

    封三捂住鼻血长流的鼻子无奈感慨道:“那真是多谢玉泉大夫的爹娘没将您生做女儿之身。”

    这实在是自作自受,活该的很,我微微叹了口气,倒也没理会封三,对蓝玉泉关心问道:“你的腿伤可好些了?这两日你辛苦了,但千万莫忘了自己。”

    蓝玉泉点点头道:“无妨,我现下已经大好了,你不必担忧。”

    封三与乐逸一听,也露出担忧关怀的神情来,但听蓝玉泉这般答道,便也都纷纷放下心来了。乐逸喝了一碗茶,忽然道:“其实我这次找你们三人,主要还是为了迎亲。封三是我最好的兄弟,慕丹你是我的挚友,玉泉大夫是我认识的同行里最好说话的,正因如此,我才放心找上你们三人。”

    “原来是看我脾气好。”蓝玉泉毫无责怪之意,摇摇头笑道,笑容愈见可怕恐怖起来,不过看久了,倒也觉得颇为真诚可爱。

    封三敲了三下竹板,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满道:“瞎胡说,我这鼻子是挨了谁的一拳。”

    蓝玉泉冷冷道:“说得好像你的舌头就很听话似得。”

    他们俩自顾自的吵着,乐逸却将双手搭起,忧郁不已的撑在下巴下方,凄凄惨惨戚戚的看着我,用忧愁无比又感慨无比的语气柔柔道:“慕丹,我发觉这世上除了不可理喻的女人多以外,不可理喻的男人也多的吓人,我身边就有这么两个,真叫人忧心。”

    他被封三跟蓝玉泉联手打到了桌子下头去,然后那两人又自顾自的吵起来了,其行为简直如同稚童夺食,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成熟理智的大人,我有些想走。

    乐逸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嚷嚷:“我说这世上不可理喻的女人里绝对不包括月儿!”

    我沉稳而平静的看着他,温和而悲悯的对我这挚友说道:“我会同姬老夫人说的。”

    玩笑过罢,总算是又再度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重新商量,乐逸先问了问濯仙的踪迹,我将唯一遇见的那次线索给了乐逸。相比之我,乐逸希望蓝玉泉做的事就在某些意义上有些“可怕”了,乐逸笑眯眯的对蓝玉泉道:“若我大喜那日有些人不慎激动喜悦过头晕倒了,请玉泉大夫一定帮忙……”

    蓝玉泉立刻摸出了一套针来,认认真真道:“我现下就可以给你来一针。”

    封三笑到了桌底下去。

    “不必了,新郎官被扎那得成什么样。”乐逸平静的婉拒了,“封三不是还呆着吗?”

    正说笑着,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也不等人开便闯了进来,个子不高,脸却肉得很,叫人一见着便喜笑颜开,正是修齐。他后头跟着换了身衣裳的康青,颇为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乐逸一见他就笑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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