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现下对中原人士大大有所改观,但中原百里挑一的男人可不多,所以你一定要珍惜我这颗芳草。”
“你又不是中原人。”我被逗笑了。
巫瑞思索了一下:“那我是异邦苗种,更珍贵了!好好珍惜啊。”
“中原百里挑一的男人在这里。”封三笑嘻嘻的从柱子后头游荡出来,蹲在栏杆上一晃一晃的,手上还拿着他的快板,麻溜的敲了两下,看起来又要开唱,但最终他也只是拍了拍两下快板,没有唱出声来。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封小哥来此何事?”
封三嘻嘻笑道:“抱歉抱歉,打搅你们俩打情骂俏了,小叫花向来做人不识趣,千万别介意。”他这话说得直白,叫我不禁看了巫瑞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也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反驳。封三踩在栏杆上,半个身子俯下去,幽幽道,“先且慢谈情说爱,这事儿可攸关小叫花的小命,说不准还没说出口,小叫花命就没了。”
这话听他说的十分严重,我不由认真起来,却见他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
“有话快说,既然知道,还呆着打扰别人谈情说爱。”巫瑞更是直白。
封三猛然一个空翻身跃了过来,落在巫瑞面前,嘻嘻笑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被巫瑞直接打了下去。
“我听的见。”巫瑞冷冷道。
封三自讨没趣的耸耸肩,然后忽然道:“我怀疑墨朗……”
“怀疑在下什么?”墨朗冰冷的声音忽然断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抓包
、隐约出现眉目
墨朗一走过来,气氛便忽然像是凝结了一般,封三看着我动也不动,然后忽然眨了眨眼,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了一下。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封三忽然飞起一脚,他来势汹汹,又突然至极,也不见墨朗如何出手,只觉得他的手似乎本就在那儿了,直接架住了封三的脚,狠狠一扭。我瞧封三这一脚干脆利落,墨朗这一手利索狠辣,换做是我,虽接得下,却绝不会这么轻松。
“好了,他们打起来了,咱们去谈情说爱吧。”巫瑞仔细的听了听,忽然用手指轻搔了一下我的掌心笑道。
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手,与他松脱开手去,只待那两人一过火,便上去阻拦。
场中眼下已经来回交换了七八招了,他们俩皆手无寸铁,然而自身却已是一柄利刃了。此刻封三忽然一出手,丢出一块翠绿快板来,墨朗单手笼在袖中,微微一矮身,两指夹住了那片薄薄的快板,又猛然回敬了过去。
他这一手又快又急,却又秀美飘逸,似如文人雅士攀折春下桃花枝的风雅气度,叫我登时如遭雷击,不由上前一步高声喊道:“厉飞英!”
墨朗脸色一变,手上顿了顿,封三寻出空隙来踢破墨朗的攻势,然后三下两下猛然一跃,翻出墙去了。
院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邪道厉飞英,白易的三太爷爷白九霄的挚友,亦是我与玉丹的外公。
“你……”我上前去翻看了看墨朗的手,温声问他,“你怎么会这招桃花手的。”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并未将手抽回去,我看见那桃花手的纹路已经在他手肘处长开了花痕,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既已练第八重,厉飞英在他这个年纪,可刚到了第五重,却已算是天才了。不过厉飞英的能耐倒是也远不止于此,桃花手不过是他成名绝技之一罢了。
我不禁劝道:“你这桃花手不要再练了,第九重练了是会出事的。”
墨朗抿了抿唇道:“是厉飞英老爷子传授晚辈的。”
“他已经死了。”我愈发和颜悦色的看着墨朗,然而他的面容上却只有冰冷与隐隐的忍耐,我又道,“也绝不可能再活转过来了。”
墨朗道:“我知道。”然后他平静的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亲眼见着了他的骸骨,自然是知道的。但确确实实是厉飞英前辈传授给晚辈的,石壁上雕着桃花手的一招一式,老爷子为我演示了一番。”
“演示了一番?”我问道。
“老爷子尸身未腐,除却气息全无之外宛如沉睡,那处有一样机关,我不小心碰了,叫老爷子用桃花手与我打了一场。”墨朗没有说出后面的结局,然而我却也很明白了,厉飞英这个疯子当然不会给自己留什么情面,他当年抛女弃妻,远走他乡,不过是为了甘畅淋漓的战意,他天生聪颖又怪癖极多,将自己尸身做成机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闭了闭眼,又睁开来看着墨朗,问道:“那想必,不止是桃花手了。”
墨朗点了点头,却道:“晚辈只学会了桃花手。”
他没说真话,但我却也没什么所谓了,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事无两样,唯心有别,愿你好好走往正途,好好将这门绝学传下去,千万莫学厉飞英那般……那般随心妄为,胡乱造下恶孽。”
墨朗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封三离开的墙头,忽然什么都不说的告辞走了。
“慕丹……你坏了规矩。”巫瑞对我说道,带着一点些微的恼怒与不解,“为什么?你大可不必这样帮封三的。”
“厉飞英是我外公……”我微微叹了口气,同他老实说道,“当年我娘在外婆腹中时,厉飞英随白九霄走了,撇下了她们俩,再无音讯。后来……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他仇人的后代来杀了我爹娘,又叫我全杀了。”
巫瑞听了,却忽然道:“那我岂不是提亲都找不到长辈了?”我哭笑不得的拍了他一下,他却一脸严肃的思考起来,然后对我说道,“你怎么不生得晚一些呢,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就可以丢给季鸿卓思考了,我只要安安分分的跟谈玉丹提亲就好了。……等等,不不不,若是谈玉丹的话,我们少不得就要准备私奔了。”
闲话休提,我之后一直在想封三的那个二字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偏偏伸出了两根手指。封三是乐逸的友人,我自然十分放心,而墨朗是天机宿主,我也不必怀疑他。我同巫瑞在一起后,唯一一起参与的便是武林盟这次大会,江湖人若知道我与巫瑞在一块,也应当是近来不久。
凶手先是暗害江湖众人,又重伤秋蕴弥;秋蕴弥醒来或者死去,若他稍有心念不正,便可断言是我杀人;而他若坚定不移,那凶手则的的确确一个南青人。
一场杀局环环相扣,这般针对我与巫瑞,明显到令人可憎。
巫瑞洗漱过了,忽然对我道:“你觉得封三的意思,应当是有两个凶手,还是他怀疑两个人?我觉得后者较有可能,他的性格虽然跳脱,但却倔强固执的很,姬乐逸跟他讨论喜纸该用胭脂红还是大红都差点吵的大打出手,要是他认定墨朗是凶手,估计绝不会跑开。”
“他现在跑走了,第二日墨朗定会昭告江湖,说不准凶手会懈怠几分,好叫封三浑水摸鱼,趁机寻找线索。”巫瑞说得头头是道,然后忽然又添上了一句,“如果他也像我这么聪明的话,那应该十有就是这么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了,如果是我想太多的话,那就……算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心里也有了个有嫌疑的人了。”我道。
顾温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提亲
__还有人看咩
、准备收拾结婚
这几日江湖事多的很,乐逸四处奔走,急得嘴上冒泡,这个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下来,悠哉悠哉的一边拿着捣药杵给巫瑞配药一边同我们聊天,凤先生在给巫瑞施针,在盈盈昏黄烛火之下,倒也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然而这时,驿站却忽然快马加急送来了一封信——一封给乐逸的信。
乐逸一边捣药一边漫不经心的拆着信,我则在给玉丹的家书回信,正专心致志的写到“一切皆好”时,忽然听见乐逸惨叫一声,急忙转头看去。原来是那捣药杵砸中了他的脚趾,他抱着脚跳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哎哟哎哟”的不停叫唤。
“听你又叫又笑,难不成是信中说送你一箱黄金,却又写的是别人的名字?”巫瑞眼睛附近布满了针,却还不老实的戏谑乐逸道。凤先生听得扑哧一笑,手指微微颤了颤,便停下暂不落针,待气息发稳了,才为巫瑞再度施针,温声问道,“乐逸,你怎么了?”
乐逸吃痛的紧,嘴上却还不服输,便跳着脚对巫瑞说道:“呸!我要成亲了!才不同你计较!”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又抱着脚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碎碎念叨,“天啊我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月儿肯定要怪我……早知道把慕丹你丢给巫瑞就好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去布置一下,对,没错……”
他说风就是雨,忽然又肯定的点点头打算就这么抱着脚奔出去。
凤先生哭笑不得的问他道:“你打算去哪儿啊,乐逸。”
满面茫然的乐逸转过头来,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凤先生,然后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回我家去娶月儿了,婚期这么近了,我还傻傻留在这儿治病救人,岂不是疯了。”
凤先生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好笑表情,我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乐逸,凤先生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也没有车马,你现在又伤了脚趾,实在不便赶路。不如歇息一晚,第二日早上再走也不迟,那时我们便也同你一起去。”
“一晚上!!!”乐逸尖叫起来,“那我不得掀翻了天!!!”
“你掀翻一个给我先瞧瞧。”巫瑞道。
“你看得见么给你瞧瞧。”乐逸鄙夷道,“别吵现在归心似箭的我,否则我给你添十两黄连进去。”
凤先生性子温厚端和,生怕巫瑞听了乐逸这句话会觉得伤心难过,便伸手示意了一下,微微不悦的警告了一声:“乐逸,休要胡言。”乐逸口无遮拦惯了,一下子叫凤先生这般轻轻说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先伸出手来摸了摸鼻子,又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总算安分的坐在凳子上乖乖喊疼。
“那你是熬药,还是煮黄连呢。”巫瑞不以为意,冷冷笑道,“早知道你是个庸医,没想到你现在只会开黄连了。”
乐逸气得张牙舞爪了一会,然后愤怒的转过头去了。
“你俩凑在一块简直像冤家对头,早先不还猫怕老鼠那样好好的吗?”我颇有些伤脑筋的看了看他们俩,倒觉得很是有点欢喜冤家的意味,便微微笑道,“你们俩从某些地方来看,其实倒也挺相配的。”
巫瑞与乐逸同时露出了作呕恶心的表情。
“跟他?”巫瑞露出了极为明显的憎恶与嫌弃的模样,“免了!”
“我可是要有家室的人了!”乐逸抱着凳子退后了三步,警惕的看着我,“麻烦慕丹你也注意一下,他可是你家的人。”
“哦……我还以为,是你要成家了。”我故作惊讶道。
听到这一处,凤先生与巫瑞都算听明白了,乐逸下意识道:“当然是我要成家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反应过来,瞪着我道,“好呀,原来你是帮巫瑞来调戏我来着,我告诉你啊,绝对不可以,我已经是月儿的人了,身心都是!”
我失声笑了起来,乐逸揉了揉鼻子,翘着二郎腿忿忿不平道:“早先我为了躲青槐跑到南青去,你那时候跟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