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上身的陈树捂着柔软且疼痛的小心脏走远了。而阮忆柔正好不容易从自己那堆书里扒拉出高一(8)班的座次表,找到“安宛初”三个字,当看清旁边那熟悉的另三个字时,终于忍不住一头磕在了办公桌上。
俗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要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课代表……阮忆柔完全无力了。
话说莫芷念送完阮老师回到教室,迎来的仍是无数关注的目光。毕竟第一天上课,就闹翻课堂,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的确足够成为众人的焦点。
真是……各种不舒服……莫芷念大抵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好奇顶多再带着颗八卦的心,但是这么被人盯着看,还真是……比起上课时的懵懂,接受了重生这一事实的莫芷念,总算是开始在意所处的大环境了。
好在,除了如上帝解救世人般的下课铃,还有专门来解救莫芷念的上课铃。同学们如惊弓的鸟雀,四下扑腾,迅速回窝,间或还有几位正在吃加餐的,手脚麻利地把剩下的食物包进了嘴里。这其中,就有坐在莫芷念前面,那个前世的堂妹夫,蒋石涛。
是的,前世……莫芷念始终找不出个合适的称谓来定义自己偏离轨道的人生。而切实踏着的土地,可以触摸到的人群,终究是现实……那么,存在于记忆中的那二十六年,不是前世,又能是什么呢?
想到此,莫芷念没由来地有些嗟吁……不过更让人忧伤的是,难道自己要重新上一遍高中,参与一次高考?就算莫芷念前世书读的不错,可是再来一遍,也太折磨人了。尤其是进了大学,就会发现高中大半的东西都是无用,到了社会,又会抛去大学时学到的大半……美好的青春年月,难道要再一次耗费在这书山题海当中么……
答案自然是,是的。
反常即为妖,莫芷念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二十六了,是个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而十年过去了,自然也不能那么快捡起功课,直接高考,跳出着苦读的年月。那么,多了一次机会的自己,到底该干点儿什么呢?光是思考这个问题,就耗去了莫芷念剩下的两节课时间。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陈树的语文课。眼见着还有五分钟,就到下课时间,陈树合上了书,停止了讲课。继而借着这最后的几分钟时间,公布了一下代理班干部和临时课代表的名单。前边的名字,莫芷念没怎么细听,反正还是那几个人。可是当念完课代表的名单,莫芷念有些呆了。
下课铃响,教室迅速清空,莫芷念没来得及拉住因饥饿而变得格外敏捷的蒋胖子,只好讷讷地对还在收拾东西的安宛初开口:“那个……刚才念课代表名字的时候,我没太听清。数学课代表是谁来着?”
安宛初停下动作,望着在数学课后第一次主动和自己搭讪的同桌,心中黑线遍布。在确定她不是和自己开玩笑之后,安宛初将最后一件东西收好,面无表情地吐了一个字:“我。”
真是……很酷啊……莫芷念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珠,目送安宛初远去,继而皱紧了眉头。只是想找个人确定一下,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
莫芷念记得很清楚,从高一开始,一直到高考结束,自己一直是数学课代表。就算数学老师从阮忆柔换成了杜知秋,从温柔小白换成了严肃腹黑,高一(8)班的数学课代表,只是自己一人啊,什么时候有安宛初的事儿了,她不是语文课代表,陈树的爱徒么……
前世陈树很看重课代表安宛初,但凡有公开课,安宛初那就是台柱子。更别提平日那些琐碎的事情,遇着唠叨的陈树,也只有安宛初那种冷得像冰块,淡定得像雕塑的人,才能应付得来吧。能在语文课上出言提醒陈树唠叨过头,偏题太久,还能被陈树笑嘻嘻对待的……陈树的爱徒。
拍了拍脑袋,莫芷念苦笑,看来自己这只蝴蝶,才来了不到半天,就弄出点儿不一样来了,现在陈树的爱徒……该不会是自己了吧。
不要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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