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企划案就改企划案，你明白冷静地说不行吗？干嘛搞得好像被我捉奸在床一样这么激动……”我松开手，尤为不解地看着他。
“蝶隐给我的提议是让剑誓把主战场开在流云渡，他再想办法将龙魂的兵力分散去木渎。”相比穆白的激动，凌子风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往下说，“我的想法是同意他的提议，然后在战至中途时让剑誓高层的部分人员从势力语音频道抽身，我们进入另一语音频道进行统一指挥；这样能够有效地拖住蝶隐不让他发现不对而下线，这个期间就由欧阳如墨顺着稳定的IP地址去找人。”
“这个计划可行，不过……”我想了想，皱眉。
“‘不过’？”凌子风看着我，语气微微有些疑惑。
“如果你让剑誓的其他人也参与进这个计划的话，不会被质疑‘利用势力资源处理个人私事’吗？”我合上文件夹，看着他，“而且，你让一部分人参与计划却让大部分人蒙在鼓里……真不怕真相大白后势力人心涣散么？”
“——你多虑了，剑誓天下自始至终都只姓‘凌’，其他的一概不是问题。”凌子风闻言，微挑嘴角，那副神色简直比神采飞扬还要更为嚣张几分。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的确是我多虑了。”咳嗽一声，我忍不住偏头看向穆白，“看到没有？这就是专制独裁民主共和的差别啊。”
“专制独裁一个人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办事，多好；哪像你的民主共和，结果搞得自己差点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穆白看着凌子风，听语气就知道他显然已经完全倒向对方一边了。
“得，我还真是活该。”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我正色看向凌子风，“凌子风，这次是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归根结底……咳，这个事情完全是我们惹出来的，现在却把剑誓也牵扯了进来，对此我只能说声‘抱歉’。另外，对于你提供的帮助……我们深表感谢。”
“你现在要跟我一笔归一笔算清楚？”凌子风放下手里的文件，两手相握抵在桌上，“——那好，我们就一笔归一笔地算清楚。第一，要说欠人情的话，我剑誓天下之所以能够在武夷九曲独大，巴山夜雨话春秋的解散是必不可少的前提，你的消失就是卖给我的一个最大人情；第二，即便没有你们和盗号者的纠葛始末，盗号这件事也还是有别人去做的，我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放任自己的朋友兄弟们在这种极其不安全的环境下游戏；第三……呵，如果我说第三是因为我认识你们，你们会怎么想？”
我和穆白愣了下，忍不住互看了一眼。
“——不管如何，你的人情和道歉都请收回去，于情于理我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凌子风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如果你们还想好好打这场战好好在朝汐工作就别再说这些没用的，我缺的不是会矫情的人。”
“哎，今天还真是说什么错什么啊……”我苦笑一声，挠挠头发，“算了不说了，总之就这么定下来吧，后天按计划实施就行了。”
“——等下！”穆白猛地低吼一声。
“……怎么了？”凌笑看向他，眉毛微挑。
“后天上YY的话我不在啊！你总不可能让唐彩代我指挥吧？！先不说她是女声一说话就穿帮啊就单是指挥……她也不可能指挥得了吧！！”穆白语带焦躁。
“哦，这场站你总指挥？”我想了想，看向穆白。
“大哥说这是剑誓和巴山夜雨的恩怨，所以他就把指挥权交给我了——他还跟势力里的人说不想打这战的就暂时先退出势力，反正打得好打不好人家都只会说巴山夜雨而已……”说到后面，穆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龙魂的势力主是个明智的势力主。”我点头。
“这一点我也赞同。”凌子风附和。
“……喂，重点不是这个吧！”穆白额角隐隐有暴青筋的迹象。
“重点是指挥有我，三三说话有YY自带变声功能，所以你可以非常安心地去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难道我就真的不能不去法国吗？！凌子风你就换个人去吧！”穆白被噎了一下，立即便调转枪头。
“打势力战和饭碗，你选哪个？”凌子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
“……！”穆白再次骤然失声。
“就这样吧，我们先去做自己的事了。”我同情地再次拍了拍穆白的肩膀，对凌子风道。
“嗯，去吧。”凌子风点头。
于是，我就拽起了万分心灰意冷的穆白，大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60
60、第六十章 。。。
我玩游戏很少花钱。
即便是要花钱，我也只在刷天下频道和换时装上面花钱，其他开销则都是在游戏里自给自足。
所以，我当年砸翅膀也好换首饰也好都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也所以，我从来都没尝试过一天之内出翅膀换首饰全炼化的滋味。
——直到今天。
当我收到蝴蝶和酒交易给我的苏慕零件、欧阳如墨交易给我的50颗月钻、叶流年和花千岁交易给我的一些60级手工首饰和炼化好的毒尾以及凌笑寄售给我的300颗日钻时，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名为“RMB玩家”的生物到底是多彪悍多逆天的存在。
“……你们想干什么？”看着慢慢一包裹东西，我终于忍不住群邮了他们。
“小梓忆，穿齐战袍好上战场啊。”蝴蝶和酒笑嘻嘻地回。
“砸翅膀，提高存活率。”欧阳如墨言简意赅。
“师父，今晚加油！”叶流年几乎是和花千岁同时回了邮件，连“加油”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日钻我也用不到了，你砸五钻吧。”凌笑回得轻描淡写。
“……那你们干脆再给我提供几十个石头给我炼化用呗。”我抽了一下嘴角，继续发群邮。
谁知我群邮刚刚发出去，系统就提示说有人给我寄售了东西。
点开一看，竟然是沁澜寄售给我的10个63迅法石。
“阿沁师姐……”看着这10个金色石头，我真不知道是该感激她为我着想还是该感叹她如此慷慨大方。
“小梓忆，师姐不缺卖这点石头的钱，你拿去炼化装备吧。”沁澜敲着“扯脸”的表情，语带调侃，“黑子跟我说你晚上也要参战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不过既然要留下来玩那你自然就得好好准备一下，黑子他们说你的操作没问题，那待会让黑子带你去做了桃李花情、蟾蜍古玉的任务后你就去刷战场吧，说不定还能在开战之前刷俩战场耳环戴着。”
“嗯，知道了阿沁，还有……谢谢。”我在敲到沁澜名字时顿了一下，终是敲了“阿沁”。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我小师弟，所以‘师姐’不准省。”沁澜给了我一个“敲脑袋”的表情，停了一下继续道，“其实黑子这么尽心对你，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大概都能从中看出些端倪……不过正如他之前说的，‘言麟’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屏幕，沉默。
“虽然他当年抛下我们的做法很混账，可一来当时的情况确实特殊，二来我们也确实一直将他对我们的好和关心当做理所当然……黑子说的那些话，事后我也反省过了。”沁澜继续道，“其实说起来游戏这个东西，我们在这里遇到一些人离开一些人，能够一直联系自然很好，中间分离也是必然，如果能够再次相遇……那也是缘分吧。”
“阿沁……”我敲了两个字，却不知道再接着敲些什么好。
“对了小梓忆，听说你和黑子阮阮他们在一个市？”沁澜话锋一转。
“嗯。”我点头。
“那有机会我们出来聚个会吧。”沁澜敲了个“扯脸”的表情，笑嘻嘻地道，“我家正巧也在那边，只不过我常年在国外工作——但过段时间我就休假回家了，正好。”
“好啊，我终于能够得见美女师姐的漂亮真容了。”我也笑。
“万一是丑八怪呢？”沁澜表情无辜。
“万一我比你更丑呢？”我反问。
沁澜沉默半晌，一串“捶地大笑”的表情就敲了过来。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呗。”她笑意盎然。
正当我拿着沁澜给我的石头和自己囤积的石头开始炼化工程的时候，穆白的电话打过来了。
“阿麟，我就要上飞机了……”我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穆白哀怨的声音就立时钻进了我的耳朵。
“——一路顺风，这十几个小时你刚好可以睡一觉。”我接话。
“问题不是这个啊！”穆白哀嚎。
“那就把你的笔记本和PSP还有MP4充好电，路上就不会无聊了。”我语气冷静。
“……苏！沐！麟！”穆白噎住，过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吼到。
“好了好了，我知道问题是什么。”把手机举离耳朵等他吼完再重新拿回耳边，我接着道，“不过你吼我就能不去了吗？都是到机场的人了你也别挣扎了，说不定你下飞机之后我们就完事了，多好。”
“谁管你完事不完事啊我是想打架啊！我想围殴凌笑啊！！”穆白继续吼。
“没问题，我们会协助三三完成你的心愿的——轮几次，你说。”对他的话我毫不意外，接过话就继续说。
“……苏沐麟……你……我擦！说你损友都抬举你了你也太TM损了吧！”对面的声音都开始抖了。
“这个先放一边，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凌子风家干什么了啊？”岔开话题是避免争执升级的最有效方式，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顾左右而言他，“按说凌子风这种工作狂，是绝对不可能把工作回家做的——如果是你回去之后发现企划案有要修改的地方，他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让你带到办公室而不是他家……”
“——阿麟，今晚势力战就拜托你了。”不等我说完穆白就改了口气，严肃地拜托到。
“说真的，你到底是去干嘛的？”见他这种反应，我是真的好奇了。
“……”穆白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又联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我几乎一瞬间想到了原因。
“你不是……真的……吧？”我试探着问。
“是真的。”穆白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
“被……了？”没经过大脑的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冰心堂的门派频道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穆白的声音立马抖了一下，似乎是嘴角抽搐，“我说的‘是真的’是……我真的跟凌子风说了。”
“……啥？”正巧摆炼化出来个37疾语，我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我跟凌子风说，从跟他打竞技场和战场的时候开始我就……看上他了。”穆白开始声音很小，但说到最后却瞬间坦然。
“……”这下是我不说话了。
“我跟他说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女的，所以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样貌、‘她’和我正式见面的场景以及‘她’对我的看法——我很担心‘她’对我的印象，即便我们一直是敌对。”穆白见我不说话，便接着说，“在你退出游戏时我是真的很恨‘她’，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当你说不恨‘她’而且事情又的确与‘她’无关时我却又窃喜，我想一直以来我都是喜欢‘她’的——这种喜欢不是因着‘她’漂亮的外表或甜蜜的言辞，而是因着一种感觉，一种‘就是这个人’的感觉。我还跟他说，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