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米亚离开的一瞬,卡伊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些猎物,卡伊快速来到朱利尔斯面前。
“笨雌性,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上来就揉自家雌性的脑袋,卡伊露出轻柔的微笑。
“卡伊。”见到卡伊,朱利尔斯立即露出笑容,开心得不得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真乖。”对朱利尔斯的回答表示满意,卡伊抬起猎物说,“我捉了几只雉鸡,待会儿弄给你吃。”
朱利尔斯点了点头,等食物弄好,他想起还在屋顶的路米亚,于是跑出去朝上面喊道:“路米亚,一起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朱利尔斯,那是卡伊的猎物。”路米亚轻笑拒绝。
“可是我们有很多。”朱利尔斯坚持,并爬了上去。
谁知,脚一滑——
“小雌性!”
心一惊,路米亚连忙伸手抓住身形往后仰的朱利尔斯,不过却没抓住。
朱利尔斯直直的,摔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他的意识突然有些混乱,大脑微微泛疼,他捂着额头,眼瞳却微微闪现出一抹诡异的红色。
“朱利尔斯!”听见声音,卡伊从屋里冲出来,脸色可以用暴风雨来形容。
“我没事……”
抬头望去,他晃晃脑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笑了笑。
但敏锐的卡伊还是发现朱利尔斯流血的脸颊和手臂。由于摔下来得太突然,尽管朱利尔斯护住了脑袋,可是手臂还是破了一大块皮,脸颊也有一些擦伤。
见状,路米亚亦感到抱歉,他急忙从屋顶趴下来,冲到朱利尔斯面前,神色抱歉道:“对不起!我没抓住你……”
“没关系,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不管路米亚的事。”忍着疼,朱利尔斯回望一眼满脸愧疚的路米亚,而下一刻他就被气愤的卡伊拉回去了。
清水洗在伤口上非常疼,朱利尔斯缩了缩身子,咬着牙,额头上都是冷汗。
“疼么?”卡伊心疼地问,然后清洗的动作又轻了些。
摇摇头,朱利尔斯说:“不疼。”但他的表情却不是这么说的。
自从摔下来后,他的脑袋有些莫名其妙的疼,意识也有些混乱,他觉得头很晕,于是饭也没吃就睡了下去。
卡伊更心疼了,他轻轻摸着熟睡的朱利尔斯的手背,继续小心翼翼地清洗,上药,直到半夜也一直守在身边,时不时抚他的的脸颊。
路米亚在一旁,许久,静静地说:“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轻轻摇头,卡伊一直凝着熟睡的朱利尔斯,心痛着说,“要怪只能怪我没在他身边。”然后地□子,卡伊亲吻着自家雌性的额头。
不晓得怎么回事,朱利尔斯的手心竟然发凉,额角一直在冒冷汗。
生病了么?
卡伊十分担心。
定定站在一旁的路米亚没再说话,他看着卡伊的背影,竖瞳轻轻的,掠过一抹阴鸷的光。
是夜,路米亚一个人在里屋子有段距离的小溪边打水。
“为什么要来这里打水?”幽幽的,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路米亚吓一跳,忙转过身,却发现朱利尔斯坐在小溪边,惊讶得长大嘴巴,“朱利尔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身体好了吗?”
刚刚出来还看见昏迷不醒的朱利尔斯,怎么会出现在小溪边?
拍拍衣服,朱利尔斯缓缓站了起来,他微笑,抬头,黑暗的阴影遮挡住他的半个脸颊,却挡不住由内散发出来的存在感,他扬着嘴角,幽幽地说:“我在等你。”
“等我?”路米亚不解。
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路米亚就被整个摁在地上,双手狠狠桎梏与头顶,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动弹不能。他震惊地扬起下巴,看着把自己摁在地上的人,瞪圆了眼珠,满脸的不可置信。
“朱利尔斯……你做什么……”手脚竟然都不能动!
想不到朱利尔斯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不,不对,朱利尔斯明明是雌性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且……仔细望上看去,朱利尔斯原本漆黑的眼瞳,如今竟如充血一般,整个眼瞳都是鲜红色的,好像要滴血一样。
是……兽瞳!
本能的畏惧,好似下一刻就会被对方咬死。
路米亚感到了威胁,但他仍无法相信这样巨大的威胁竟然是来自一个看上去十分弱小的雌性!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朱利尔斯幽幽垂下血色的眸子,盯着身下无法动弹的兽人,然后裂开嘴,露出冷冷的笑容,他说:“我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
“感谢你把我唤醒。”明明是微笑,却叫人胆寒。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尽量平缓声音,路米亚试图挣脱,可无济于事。
对方的力量,比自己强大得太多。
“我可是很明白的,因为我……”轻轻附耳,“可是被你推下来的。”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把你推下来……”心虚地开口,路米亚觉着对方好像把自己看透了。
下意识别开目光,并且收紧了手。
“理由你心里明白。”语气中,尽是慢慢的讽刺之意。
诡然一笑,朱利尔斯低下头,凑近脸庞,竟从路米亚的脖子上扯下那串兽牙项链。
见项链被拿走,路米亚焦急,开始乱蹬腿,大喊道:“还给我!”
然而朱利尔斯却丝毫还给他的迹象都没有,而是狠狠的握在手心,然后用力一抓,兽牙立即碎裂成几段,余下的,只剩一条残破的绳子。
路米亚倒抽一口冷气!
不可置信!
这可是兽牙啊!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直接把兽牙捏碎,更何况是雌性!
“你很珍惜这个东西吧,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留下的……”缓缓抬起手,朱利尔斯冷冷地笑了出来,当着路米亚的面,倾覆手掌,洒在旁边的泥土里,“这只是警告,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路米亚的眼睛开始失焦,眼眸也逐渐发红,瞬间,他像是要爆发似的,可身体完全动不了。
而朱利尔斯却只是冷冷地笑着,仰起下巴,血色的眼瞳,宛如夜晚的恶魔。
却又……魅惑心神。
有一瞬间,路米亚看呆了。
俯□,用力捏住路米亚的脸颊,面对面,朱利尔斯扯起嘴角,然后眯眯眼,对路米亚说:“我劝你不要试图自找麻烦,”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强,像是要捏碎对方的颌骨似的,他继续向下,紧贴在路米亚的耳边,宛如夜风般轻缓地说道,“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小朱开挂了!
第34章 不安倒V
说完话,朱利尔斯便甩开路米亚;独自转身;头也不回地融入夜色之中。
留下孤身一人的路米亚。
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路米亚死咬着嘴唇;不可置信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掐紫;皮肤上留下深深的手印。
他捂着手,蓦地有几分后怕。
那个人……是谁?
是朱利尔斯?
不,这不可能,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雌性。
忽的又想起那双好似完全看穿自己的血红色的眸;路米亚打了个抖,许久,才终于踉跄着站起来;垂头看着地上已经成为碎块的兽牙项链,狠狠一咬牙,猛地往家里奔去。
然而,回到家,却发现朱利尔斯躺在兽皮之上,睡的很香。
越想越气的路米亚怒不可遏,直接扯起朱利尔斯,用力前后摇晃并大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睁开惺忪的眼,朱利尔斯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路米亚,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头还是很晕。
而且刚才……好像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怎么了,路米亚?”被晃得回神,朱利尔斯望了望路米亚,打了个哈欠,问。
“少给我装傻!你刚才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路米亚用力抓住朱利尔斯的肩膀摇晃,他真的是气坏了。
巨大的力量伤到朱利尔斯受伤的手臂,疼得他冷汗直流,但朱利尔斯还是完全不晓得自己做过什么,说:“我刚才一直在睡觉,没做什么啊。”
“那这个怎么解释!”路米亚掏出兽牙项链剩下的绳子。
“摔坏了?”朱利尔斯傻愣愣地反问。
这一问,路米亚更加生气,他抓得朱利尔斯更紧,但与此同时,他对上了朱利尔斯的眼眸。
是棕色的。
他愣了一下。
而这一幕恰好被进屋的卡伊看的正着,卡伊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对路米亚一拳,并恶狠狠地怒吼道:“你想做什么,路米亚!”
平白无故受了一拳头,路米亚退后几步,感觉整个脑袋都在疼。
他依然震惊,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朱利尔斯和暴怒的卡伊,然后低头望着手里只剩下绳子的兽牙项链,狠地一咬牙,愤懑地冲了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两人。
“你没事吧?”等路米亚离开,卡伊来到朱利尔斯身边,摸摸他的脑袋,担心地问。
摇了摇头,朱利尔斯说:“没事……”眼神慢慢转向屋外,“路米亚怎么了?”
“谁知道那家伙!再让我看见他,我还揍他!”气呼呼的。
“他那条项链好像坏了。”若有所思,朱利尔斯说。
“也许是他自己弄坏的。”卡伊回答。
朱利尔斯没有立即回话,他想起了刚才的事。
就在路米亚摇醒自己之前,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用力扯碎了别人的东西,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梦境太模糊,他记不清画面和经过,也不记得对方是谁,却没想到路米亚居然来找自己对峙?
难道是自己?
不,怎么可能。
他握紧手腕,暗自摇头,却不经意看见自己的鞋子……鞋底是湿的。
他愣住了,急忙转身过来,问卡伊:“卡伊,我刚才出去了吗?”
奇怪的看着朱利尔斯,卡伊说:“你一直在里面睡觉,怎么会出去呢?”
一直在睡觉?
莫名的安心,可又觉着不大对劲,突地瞥向手心的黑痣,也不晓得是他多心还是真的,他看到,手心的黑痣,居然有点儿往外扩散。
倒抽一口冷气。
觉察朱利尔斯不大对劲,卡伊忙问:“你怎么了?”
摇头,耸肩,朱利尔斯轻声说:“没什么。”可眉宇间游离着不安的情绪。
他想更清楚的问路米亚发生了什么,可第二天,甚至第三天,路米亚都没有回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卡伊本想立马走人,但考虑到朱利尔斯伤还没好,只好继续暂时忍耐几天。
每天,卡伊除了打猎就是陪在朱利尔斯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出现闪失。
这天,上药的时候,眼看朱利尔斯的伤渐渐好了,卡伊却微微失了神,手停在一半,没有继续下去。
“卡伊?”注意到这点,朱利尔斯便喊了喊他。
立即回神,卡伊晃晃神,又握紧了朱利尔斯的手一些,他抬起眸,紧张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还是饿了?手很痛?要不要我找药师过来看看?”
见卡伊这么神经质,朱利尔斯笑了出来,他说:“我只是看你失神,才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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