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花无言在桌子消失之后抱着唯一一坛没喝的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后院。
后院里,天空昏暗无光,只有一阵阵夹着寒气的冷风呼呼的刮着,吹乱了本就凌乱的长发,他靠在光秃秃的树下,隔着纵横交叉的枯枝,双眼迷离不真切的仰望天空发呆。眨了眨睁累得眼睛,仰着脖,一头雾水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看不到月亮呢!”
正巧被路过的店小二看到,忙不迭的跑过来,俯身说道:“客官,今天阴的厉害,那月亮都被遮住了。”
“嗯……唔?这,这不行,我,我得在这等它出来。”口齿不清的花无言咽了咽含着酒气的口水,向前走去,走起路来也晃得厉害,好半天才找到他要找的大石块,抱着酒毫无顾忌的坐了上面,坐下去时,那力度大的将坛里的酒水都溅了出来,滴进潮凉的泥土里。
“这位客官,您在这等也不是法子啊!”小二为难的连连弯身垂首。
怎奈,醉糊涂的花无言两眼一闭,来个眼不见心为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任谁喊哑嗓子也不理的模样。
小二一看花无言这架势,一愣,拿对方没办法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客栈内厅跑去。
跑到内厅的小二,正巧碰到回来的程向宇。
在烛光下,清楚的看到了对方微红脸色,嘴里还呼出寒气,一眼便知晓对方刚从外面回来。小二在今早他知道了程向宇和花无言的‘那种’关系,一想到这他感动的感天谢地,忙跑到程向宇身边,不喘息的说道:“这位客官,和您同住的那位爷正在后院坐着呢!天黑了,这天气这般寒,这皮糙肉厚的粗人也顶不住,那位爷若要冻坏骨头可不得了。您瞧小的力不能及,劝不回来那位爷,得麻烦您去走一趟了。”
程向宇点了点头,问了个后院的路,便一个人快步走去。他也想不到这么晚,花无言没喝醉的在屋内昏睡,而是跑到后院去了,看方才小二那般如在困难中看到希望的眼神,就知晓花无言不是单纯的只是在后院待着那么简单了。
进了后院的门,冷空气中飘着一股酒香,他一眼就看到了举着酒坛喝酒的花无言,那喝酒豪爽不要命的架势,看的程向宇眉头的都纠在一起了,又气又心疼。使出内力传音,声音都被压的重重,“言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无言放下沉重的酒坛,羽扇般的睫毛颤了下,睁开眼,酒气熏染的双眸蒙了一层水雾,闪着亮泽的眼波,在黑夜下愈发的闪亮,“你回来的好晚,我…呃…”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我本想离开的,却不想不告而别,便等你到现在。”
程向宇站在花无言身边低着头目不斜视的与他对视,急急的开口:“你瞧我一个人都无法照顾好自己,你怎狠心舍得走。”神色难掩紧张。
花无言一怔,不说话,只一直摇头。
程向宇猜不出摇头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不舍得走。
就在他等的焦急的时候,花无言才张嘴,染着痛楚的凤眸,死死的盯着程向宇,“那就不走了,花家把我赶了出来,现在没家了。你说养我,你得言而有信,不能出尔反尔。”
“好好好……”程向宇激动的连说好几个好。
“你什么时候得的口疾,我怎么不知道。”花无言眼底的伤感退去,被迷惑代替。
“刚得的。”被喜悦充斥的程向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这下可麻烦了,以后你孩子也害这病就不好了。”虚着眼说完,花无言惋惜的摇了摇头。
程向宇想起花爷的话,意味颇深的说道:“不碍事,将来咱儿子他二爹爹正常就成。”
“哦,原来认个二爹爹就成啊。”似懂非懂的花无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程向宇没有搭话,他为花无言买酒,就为了方便将他吃干抹净的。看着花无言这样子,他又起了将生米煮熟的邪念,若不是听到花爷那句‘男男怀胎产子之事’,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这么晚才回来。
他不是怕花无言怀上自己的孩子,可以说他觉的爱人能为自己生个孩子,是自己件自豪的事情。重要是,花无言是个男人,他自己也是男人,当然了解男人的自尊,不会甘心为谁去抛开一切世俗眼光,尝试饱受十月怀胎之苦的滋味,将来产子更可能是命悬一线。
自己也不舍得他为自己受这不必要的危险。
就在程向宇苦思的时候,花无言出声打断他:“你怎么不说话?”抬头看了看还没出来的月亮,遗憾的抿了抿嘴,“不看了,天冷了。”
回神的程向宇背起花无言,步伐沉稳的朝房间走去。
花无言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头趴在对方颈窝,瓮声瓮气的闷声道:“现在就让你背着,等下次,我一定背回来,让你丢人一次,不,我要让你丢人两次……”皱着脸的花无言,转着因酒精变的不灵光的脑子,纠缠在让程向宇丢人几次的问题上了。
程向宇就耐心听着对方数次数,一路轻车熟路的回到房间,把花无言放到床上,叫小二打了水。
等小二端着水进屋,诧异的环视了一圈,不解的询问,“客官,屋内的桌椅可见到?”店里的破桌子,也有贼人觊觎?那是穷到何种田地的了。
程向宇迟疑的回过头,看着原先摆放桌子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疑惑的寻思了下,嘴角开始抽个不停。他想起来,为什么花爷那里的桌椅那么熟悉,还有桌上的酒盅……
你说能不熟悉么!都是自己这客房里的……
……
另一边,陪月老看‘美人’的花爷龙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靠在走廊上,轻轻皱了皱直挺的鼻子,继续朝无视他的月老媚笑。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14
14、第十三章 这生米煮反了 。。。
第十三章这生米煮反了
程向宇在小二可怜兮兮的表情下,掏出了三两白银,算是赔了那破旧的圆桌了。
在这里,一两是一贯铜钱(一千文)。
那破桌椅,连三百文都卖不出去,程向宇竟掏出三两白银作赔偿。
主要是,程向宇内心虚得很,看着小二那表情,自己觉的丢人,好似东西就是他偷的一般。
虽然这破东西不是他偷的,更不屑去偷东西,但却因他而丢,这意思也差不多。
解决事情的时候,呆呆的花无言一直坐着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乖乖的坐着,眼睛半睁着,一副强忍着困意的难受模样。
……
“言儿,可好受些?”程向宇坐在花无言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单薄的后背。
“嗯。”花无言闭上眼无力的答应了声,上下小幅度的点着头。
程向宇拿着浸湿的脸帕,细心的帮花无言擦拭着脸。
对方也顺从的仰着头,只不过眼睛一直阖着,看上去困极了。
擦完之后,程向宇为对方脱去衣服,把光溜溜不着一丝衣物的花无言抱到床里,自己也同样一丝_不挂的躺在床的外侧。
坏心的捏了捏对方的脸,引诱道:“言儿。”
花无言不耐烦的睁开眼,入目的是对方放大的俊脸,表情一滞。伸出在被窝里的手,胡乱在被角一抓,掀开被子,低头看下去,“你怎么没穿衣服!”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声音低了下去,“也没穿……”然后,迷迷瞪瞪的花无言强挣扎的坐起身子,翻身骑到程向宇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含笑的对方,想起信中内容,刚灭下去的火气上来了,借着酒劲,瞪红了凤眸,“你竟然嘲笑我不举!!!”
程向宇笑的邪魅,舔了舔下唇,撩拨的蹭着对方的跪在自己两侧的腿,“那言儿大可在我身上试试。”
“你别得意,让你看看爷是不是不举,哼。”花无言皱着眉,不甘心的在对方胸前,啃了个几红印子。
用力啃了几下,就被程向宇偷袭,点了睡穴。花无言意识一沉,浑身发软使不起力气,软绵绵的倒在身下人结实身上。
小心翼翼的把花无言平放到床上,凝视着他安详的睡颜,被酒意醺红的脸,此时,敛去了平时嚣张自傲的气焰,正在安稳的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自己身侧。程向宇幸福的在对方白皙的额头上印了个吻,轻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留在身边,你还要给我生儿子呢!看你赖的赖不掉。”低头满意的看着胸前红红发紫的痕迹,搂着花无言踏实的睡觉了。
两人赤条条的,度过坦诚相待的一夜,安和温馨。
……
翌日,明媚和煦阳光高挂蓝天之上,早起的鸟吱喳的叫着,家家户户都出门搭衣服,倒泔水,街坊邻居见面,都互相和善真诚的问候着。
繁闹的街市,摊子陆续整齐的摆放在道路两旁,人潮涌入,提篮买菜的人们,讨价还价,争议不休。
总之,欣欣向荣,热闹的清晨,一切都光明美好。
而渐渐清醒的花无言,愈发清晰的感觉从脖颈到腿,有个光滑火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下面那双腿缠绕着自己的腿。最主要的是,自己不可能缠绕着自己,那腿不是自己的。
意识到这一点,花无言睡意全无,回头,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被‘虐待’过的胸膛。
心脏有那么一时,停顿了一拍。
眼前的一切,带着万钧之力冲击着花无言顽强的神经,缓慢僵硬的将视线上移。
“言儿,总算醒了。”沙哑的嗓音,带着无精打采的慵懒。程向宇抽出花无言压了一夜的胳膊,低头故作揉着被压麻的胳膊,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花无言的脸色。
很好,没生气。看来自己这么做还是对的。
……
花无言不知道程向宇心里打的小算盘,心忐忑的跳个不停,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抬起头,强镇定的看着‘憔悴’的程向宇。心下更加肯定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能因为对方是男人就逃避昨夜的现实,他别扭的抿了抿嘴,“你……下面现在疼么?”
“噢!昨夜我自己已经清理过了,言儿不必在意。”程向宇风轻云淡的抬了抬眼,垂眸继续揉胳膊。
反应太冷淡了,这下,花无言不知所措的坐了起来,这么说,昨天自己真的把程向宇上了。
一面,欣喜于自己证明了自己并不是不举。但更头痛的一面,证实自己并非不举的人是程向宇。
复杂了……
花无言困难吞吐了一番,抬起头,底气不足的试探性说道:“我不走了。”
“昨夜你说过了,说你不走了,花家不要你了。”程向宇闭上眼面沉似水,看不出一丝欣喜一丝开心,只有眉间难掩疲倦的苍白。哪知道程向宇,心里开怀大笑。强装着表演,犹豫了下又平静的说道:“关于你昨夜说的那些话,你方可放踏实心思,既然我允诺过言儿,就定会做到。”
这最后那句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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