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乔振业摸摸韩旭的脸,几天前的浮肿已经完全消散了,露出消瘦的面颊。“阿旭,我想亲你,”话音未落便吻了上去,“你干嘛!乔振业,你头上的水还没擦干呢!”韩旭用提高声调来掩饰自己的惊惶,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的怦怦声。“闭嘴,老男人!”乔振业不温柔的低吼,手顺势搭到韩旭的腰侧。韩旭闭上眼,体会着乔振业这个不太有侵略性的吻,没有舌头的狂轰乱炸,只是轻轻的辗转于唇齿间,慢慢吮吸。另一只手细细的抚摸韩旭的侧脸,甚至不放过眼角的细纹。韩旭悄悄睁开眼,却被眼前深邃的目光震慑住,今天的乔振业真的很不一样,正想着,鼻尖突然一痛,前面的人像小狗一般啃噬着他的鼻子,“拜托,专心点!”语毕,便把唇覆在他的眼上。韩旭的睫毛很软,每亲一下睫毛都会不由自主的颤动,反应相当可爱。乔振业的手灵巧的钻进韩旭的睡衣,轻揉着他的腰身,描画着略显消瘦的每根肋骨。韩旭也逐渐进入状态,抱起乔振业的脸不甘示弱的回吻起来,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乔振业不为所动,韩旭用膝盖碰碰他,“接电话啊!”乔振业停下了一切动作,起身拿起手机,迁怒地关了机。“怎么不接电话?”“不是电话,是闹钟提醒,今晚有球赛。”乔振业懊恼的说。“那……那你去看电视吧。”韩旭偷笑道。“看什么电视,睡觉!”乔振业气鼓鼓的关了灯。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静静地躺在床上。乔振业突然拉住韩旭的手,轻轻地靠在韩旭的肩旁,“今天很郁闷,感到很失败。”“工作上不顺利?”乔振业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韩旭,手不老实地在衣服下游移。韩旭有些爱怜的拍拍身下人的头发,“痛苦来源于在意,放下得失心,会活得更轻松。”“这话有些太超脱了,干嘛学出家人?我需要来自阿旭的信心和力量,阿旭也需要我的鼓励和回应吧!”乔振业坏笑道,抚弄韩旭胸前一点的手更加欢实了。“你这那像是郁闷?活脱脱欲火旺盛憋得。”乔振业使劲点了点头,隔着衣服用牙仔细挑逗着已经发硬的那一点,手顺着小腹开始往下游移。韩旭看着腋下钻来钻去的脑袋,依旧宠溺地抚着他的后颈,突然小腹一凉,乔振业已经扒下了他的睡裤。乔振业看韩旭有些僵硬,以为他冷,抓起被子盖上,便俯下身子直奔主题。
18
韩旭有一个可爱的肚脐,乔振业每每喜爱在这里流连,轻咬它的边缘,就会引起小腹不安的颤动,肚脐害羞一般一缩一缩的似要关起,顺势往下,便到了炙热的根源,乔振业本以为韩旭会跟自己一样,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谁知,内裤下一片平静,乔振业不由得呆了。直起身,发现韩旭用小臂遮住眼睛,浑身颤抖,乔振业看韩旭有些激动,便侧过身抱着他,喃喃低语的安慰着。乔振业看身下的人逐渐冷静,扒开他的手臂温柔的问,“不舒服么?”韩旭的双眼略带湿意,有些惊惶,委屈的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韩旭紧紧地贴靠着身边的支柱,仿佛内心将要坍陷,因为生计雌伏于男人身下能够承受,可如今自己竟然连身为一个男人的功能都丧失了,韩旭的内心有死一般的绝望,同时感受到手边乔振业依然叫嚣的炙热,韩旭很愧疚,抬起头说“继续吧,我能行。”乔振业俯身亲了亲韩旭的额头,冰凉凉的冒着冷汗,故作轻松地安慰道,“看把你吓得,又不是永远不行了,这是患病的正常反应,本来只是想亲亲你……”伸手抓住在自己下身作乱的手,“你这不是不行了,是身体虚弱导致的正常欲望减退,你想想,如果现在把我拉出去跑个万把米回来,就是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扭我也只想呼呼大睡我,根本硬不起来啊,更别说你得了场大病,还没痊愈呢。放宽心,不要想太多,别一脸委屈的好像我要强暴你,可怜的是我好不好,”说罢便躺倒韩旭的怀里,“抱着你,就能感觉到心安,你的身体永远凉凉的,想捂都捂不热。今晚一定要抱着阿旭睡觉,万一做了春梦弄脏了被子。明天惩罚你换被罩。”韩旭有些呆呆地,“我还能好么?会不会就这么废了?”“傻子,一切有我,”乔振业嘴里道貌岸然的说着安慰之词,手却不老实的直接深至韩旭的下身,“况且这个小子萎靡的样子也很可爱啊,手感很好,弹性上佳,可塑性极强!”说罢,还恶劣的捏住低端甩了甩。“够了,你这变态!”韩旭的自怨自艾已经完全被恶作剧般的侵犯掩盖,“不够,我还没跟他说晚安呢,”乔振业报复的拎起一小段皮,看着它弱势的垂着脑袋,心里大得意,“晚安,宝贝”,一松手,小蚯蚓死尸一般的垂在了腿间。
韩旭气的全身发抖,“乔振业,原来你有这种恶俗的嗜好!”干了坏事的人却乐不可支的说,“这也算床上的小情趣,阿旭,你的蚯蚓真的很可爱。”“我操,谁是蚯蚓?你才是蚯蚓……”韩旭仿佛受到巨大的侮辱,脸都涨红了。“开个玩笑嘛,这回知道静养的关键了吧,按时吃药,耐心休息,等你身体好了,你在上面!”韩旭眨眨眼不可思议地问,“你在开玩笑吧”。“当然不是,只要两个人和谐,谁在上谁在下我没有意见啊,不过你可得保护好我可怜的菊花,别摧残的太厉害了。”韩旭看乔振业又没了正形,翻过身去不再理他。
乔振业把被二人拱的乱七八糟枕头整理好,扭身把韩旭抱在怀里,轻轻的说,“老男人,有你真好!”韩旭总是难以抵御乔振业一本正经的强调,“哪里好?”“……”乔振业再也没有说话。
又一个周末即将到来,乔振业想韩旭终于不用输液了,第二次体检的结果也算尽如人意,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俩人应该去散散心,韩旭每日在家也逐渐变成了煎熬。考虑到韩旭的身体,习惯的打球和玩牌都变得不合时宜,B市周边有家不错的温泉度假村,俩人周末去泡泡温泉,呼吸一下绿色的气息实在是个好提议。还没来得及跟韩旭提起,乔振业的生活便被钱坤的一个电话打乱了。
“喂,小乔,周末有聚会啊,空出时间来。”
“这周有约了,去外地,下次聚吧,下周人齐了我请客。”
“就你丫事多,这回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你也得推了,大乔顺利当上主任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咱几个发小撺掇着给他庆祝呢,你这个当弟弟的不来这不开玩笑呢么,地儿哥们都订好了,你到点来就行,你不张罗着庆祝就够说不过去的了,无论你俩有啥狗屁倒灶的矛盾,那是你哥!话我撂着了,你看这办,周五晚上。”钱坤没等乔振业给了准话就挂了电话。
乔振业看看日历,和大哥这样僵着也有不少日子了,连爸妈那都起了疑心为什么兄弟俩好久没有一起报到了。都是一家人相互这么躲着总不是回事,这回确实是个极好机会,互相给个台阶下,以后也许就相安无事了。抱着这种想法,带韩旭出门散心就变得可以无限期延后了。
有些抱歉的跟韩旭请假,周末的晚上可能要很晚回家了,自从和韩旭在一起之后,乔振业推掉了大半的应酬,宁可在家和韩旭下一盘象棋,打打闹闹耍耍赖的过得挺愉快,这样的日子比起没完没了的觥筹交错着实令人享受多了。谁知韩旭的周末也有了安排,说是以前的朋友要一起聚会给他庆祝身体痊愈和欢送他的退出。本来乔振业有些担心他们的聚会,烟烟酒酒的韩旭怎么受得了,不过看韩旭明确的表示要脱离以前的生活,还是觉得十分欣喜,郑重的告诫不许喝酒,便相约周六的晚上一起看电影作为补偿。
安顿好韩旭,乔振业便整理心情面对周末和大哥的会面。心道无论是低头道歉还是胡搅蛮缠也要和大哥重归于好。
19
布衣斋是乔振业发小聚会常去的地方,虽然叫布衣,可是价格一点都不平民,大家都图这里交通方便环境好,一来二往的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乔振业很准时,拎着一瓶五粮液原浆推开了包房的门。
“小乔来啦,正点正点!”歪着头叼着烟说话的是陶飞,现在在医学院当副教授,前系主任的儿子,大家都叫他陶陶。这厮最大的特点就是装B,私下里,扒了那层为人师表的皮,活脱脱一个混子。乔振业把酒放桌上,跟正在点菜的钱坤打个招呼,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我哥还没来呢?”“大乔出去买烟了,一会回来”话音未落,乔守业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高建磊。高建磊也是大家的发小,以前在医院工作,后来通过家里人运作,跑到卫生厅混了个的处长,一时风头无两。“人齐了吧,赶紧开始吧,站了一天的台,饿死了!”陶飞喊着服务员上菜。
从乔守业进门起,乔振业的眼光就没有离开他。乔守业感到弟弟有些挑衅的注视,脱外衣的手竟然有些发抖。“糖糖怎么不来?”“段老板今晚有聚会,一会散了跟咱们续摊。”段家和乔家是对门的邻居,两家交情颇深,段父和段母伉俪情深,给孩子起名字便直接拿夫妻俩的姓做组合。从小段唐就很有主意,完全不想继承父母衣钵,如今自己当搞医疗器械做得很不错,算是六个人中实至名归的段老板。
“来来来,庆祝大乔挤走劲敌,顺利上位啊!”钱坤招呼着先干一杯。“小乔拿的酒吧,不错不错,挺有劲。”陶飞吧咂着嘴说。开局三杯酒是这群人的习惯,干杯的理由总能找出一万个。吃饭的间隙乔振业给韩旭发了个短信,提醒他按时吃药不要喝酒,过了好久韩旭才回复了一个“好”。
“阿业,下个月厅又开始复审三甲医院了,你们医院是第一家啊,第一家肯定查的比较细,你得准备准备,药剂科也是检查的大项。”“我操,怎么好事总没有我们医院,打头炮冲锋陷阵的事永远他妈少不了我。”乔振业愤愤不平道。“石头,这回检查谁带队啊?”高建磊摇摇头,“还没定呢有了消息我通知你,只不过这回是为医改铺路,肯定检查得有新思路,你有个心理准备。”“我说今天周末能不能不提工作啊,丫家里俩先进也就算了,你们也都成劳模了?”陶飞抗议道。乔振业拿起酒杯碰了碰乔守业,“哥,走一个,祝贺你。”看大哥有些冷淡的干了酒,乔振业酝酿半天的话突然不知怎么说出来,有些惆怅,放下杯子去了洗手间。虽然都是发小,可是乔家兄弟的问题还真是不能摊开了说,找个什么时机跟大哥把事情说开呢?乔振业有些踌躇。一抬眼,突然从盥洗台前的镜子里发现乔守业站在自己的身后,乔振业吓了一跳,扭过身,“哥……”气氛有些尴尬,乔振业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沉思有多少进入了大哥的视线,心里有种暴露的羞怯。乔守夜没有说话,只是粗粗的洗了洗手,便准备离开。“哥,你来这是找我的吧。我们谈谈。”乔守业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弟弟,“谈什么?谈恭喜我?还是谈我是你哥?这些你都表达过了,如果没有什么新的话题,我想没什么可谈的。”大哥的咄咄逼人让乔振业始料未及,不由得自己声音也拔高了几度,“谈你想谈的……”卫生间的们突然被陶飞推开,“你俩在厕所开宴呢?怎么这么久,快点快点,糖糖那边完事了,我们换地方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