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门猛地推开,女人看到的是眼睛红红明显吓了一跳的肖月。捏了捏手掌,女人直接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便是朝外拖,感受到手心明显的抵触反抗,女人回身就是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肖月被打得一愣,捂着疼痛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女人。
“打孩子做什么,他也没错。”中年男人立刻上前护到肖月身前,将愤怒的女人隔了开去。
“我不打他他还不是一样急着往那个男人那里跑!”似乎是已经怒上心头,女人全然没了平时的优雅姿态,歇斯底里的态度颇有些恐怖,她将退缩的肖月从中年男人身后拖了出来,“反正也是活不久的人,我告诉你,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肖家!”
肖月两眼通红地拼命摇头,然后调头就想跑,头发猛地被女人扯住,立刻疼地咧嘴。
“夫人!你冷静点!”中年男人立刻上前劝阻,着急地站在两人中间想要把女人从肖月身上拉开,无奈女人是完全歇斯底里,对肖月又抓又打的,他在旁边也吃了不少苦头。
“哎。”劝又劝不下,拉也拉不住,中年男人站在一旁直叹气。
最后是肖家的下人赶了过来将失控的女人拉了开去,而肖月则是衣服凌乱地蹲在地上,像是还没从打击中回复过来。
“好点没,别坐在这里。”中年男人把肖月扶了起来,叹气到,“她这是太关心你,你这些天就别再做让她伤心的事了。”
“那蓝千石怎么办。”肖月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已经通红,“我是不是见不到他了。”
中年男人脸上有着不忍,随即安慰肖月到,“你的病也不是没希望,不要听你妈咪说得那么消极,她这几天已经去美国帮你请回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如果她真要放弃你是不会这么做的。等你病好了还不是随时可以见你想见的人。”
“那要多久?多久我才能痊愈?”肖月紧张问到。
“这个……”中年男人犹豫了,“也不会需要太久的,手术时间应该很快能确定下来。”
肖月醒过来时已经是在自己房间,他连自己怎么昏睡的都不清楚,只记得好像是在和刘医生说话,然后渐渐就没了意识。
颤颤地去摸自己的头,肖月脸色发白地想,像这样突然昏睡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难道他真的有病。
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肖月从床上爬了起来就是朝门口冲去。
肖月想去找蓝千石,不管有没有生病,他都想呆在蓝千石那里,就好像在那个人身边就可以安心一样,见不到他让肖月很慌。
用力地去掰锁,却怎么也掰不开来,肖月急得满头大汗,朝门上重重踢了一脚,外面立刻有人闻声聚了过来。
“夫人吩咐过您不能出门,少爷需要什么尽管和我吩咐。”隔着门有声音传了进来。
“哐!”肖月又是重重一脚踢上了门,参杂着怒气的一脚让房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都给我滚。”肖月有气无力地说到,然后就着靠在门上的姿势滑坐到了地上。
有微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刮得肖月额前的头发微微晃动,肖月疲惫地抬眼去看窗外。
蓝千石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想。
“千石啊,这份工作做得还顺利吗?”张王笑得满面油光地来到蓝千石的办公桌。
蓝千石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张王问他,就转回了头,“还可以,做的来。”
“是嘛,好好干,上面可看着呢。”张王拍拍蓝千石的肩,笑呵呵地走开了。
此时正是中午时间,肖氏建设的员工刚吃过午餐都在办公室休息,几名穿着同款西装的人正聚拢在一处喝茶。
“看到没,张总又亲自来关照蓝千石了。”一个人率先揶揄到。
另外一人看了看蓝千石那边,不屑地到,“这把到肖家二公子就是好啊,文凭都没也照样进肖氏,肖氏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了。”
“你还别说,人家长得是有两把刷子,就咱这办公楼,还真找不出几个比他能看的。”又一人打趣。
先前说话的那人摇了摇头,“以前要是说靠长相能吃饭,我肯定不信,现在我信,咱们这些辛苦读了一辈子书的真是窝囊,还不如会泡男人的。”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然后都是笑了出来,然后其中一人突然说到,“我说这肖家二少也真是的,怎么就喜欢被男人掘屁股呢,真有那么舒服。”
“舒不舒服,你去找蓝千石试试不就知道了,哈哈。”一个人激动的笑了起来,声音明显比原先提高了几度,“你别说,就肖家二少那长相,放我床上我肯定上。管他男人女人,能爽到才是关键,蓝千石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到蓝千石,几人连忙都朝他办公桌那边看去,不过却没能找到蓝千石的影子。
几人正困惑蓝千石去了哪里,就听到身后有人痛呼出声,连忙一起转回头来。
这一回头都是吓了一跳,原来刚才说话的家伙已经被蓝千石拽着领子提了起来,鞋子都离了地面,正在痛苦地踢蹬。
“蓝千石,这里是办公室,你别胡来啊!”
蓝千石朝说话的人冷冷扫了眼,“再说他一句试试看。”
被蓝千石瞪的人立刻觉得后背全是寒意,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蓝千石又转回头冷眼看着被他提在半空的人,只见他脸色涨得青紫,一副快不行的样子,冷哼声,随手将他甩到了一边。
被甩出去的人一接触到地面立刻发出一声哀嚎。
直到蓝千石回到自己座位上,被蓝千石甩到地上的人这才后怕地爬了起来,他边抖着手去整理西装边满头冷汗地说到,“他这是怎么了,以前说他也没见他做什么。”
旁边一人立刻将他扶了起来,“我早过说他不好惹,让你那么大声,活该。”
肖月打了个大喷嚏,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心想,是不是有人想他了,会是蓝千石吗。
大概是刚才打喷嚏用力太猛,肖月觉得鼻腔部位突然热乎乎的,连忙把手摊到跟前,一看,红呼呼一片,全是血。
鼻腔里还在不断冒出温热的液体,已经有一部分流到嘴里,肖月难受地咳出声,然后用手掌捂着鼻子去门口敲门,边敲边喊,“来人!快开门!”
“夫人说了不能随便给您开门。”门外很快有人回到。
第二十九章
大概是喊得太用力,肖月感觉鼻子部位更热了,手掌上都有鼻血溢了出来,赶紧用力捏住鼻子,然后带着鼻音地朝门外吼到,“我流鼻血了!还不快给我开门!”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肖月说的是真是假,有的甚至想,不过是流鼻血,随便用纸擦擦不就行了。再加上肖月声音怪怪的,几人都觉得十分可疑。
肖月捂着鼻子气得脸色发青,用力地朝门上一捶,发出声响的同时自己也疼的呲牙咧嘴。
“你们在做什么?!”凌越走到团团转的几名佣人身后。
“少爷说他流鼻血了,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夫人说过不能放他出来,这……”一名佣人犹豫地说到。
凌越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钥匙拿过来!夫人责怪起来我负责!”
凌越接过钥匙立即就把门打了开来,门刚推开就看到肖月半死不活地伏在地上,地面已经流了好大一滩血。几名佣人看到这场面都是吓得不敢吱声,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发抖。
凌越握紧了拳,脸色已经很难看,他把地上的肖月立刻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让他的头保持仰着的姿势,然后冲站在门口发愣的佣人吼到,“还不快去喊医生!”
“差点这么窝囊的死了。”终于清醒过来,肖月仰着头自嘲地自说自话。
凌越把一条毛巾敷到他头上,“胡说什么呢。”
肖月脑中突然划过什么,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因为蓝千石和他一起时也用过这种长辈式的口吻说话,所以他连忙转头去看凌越。
凌越被他看得一愣,困惑地问到,“怎么了,血已经止住,还不舒服吗?”
肖月皱皱眉,脸上明显有着失望,他仰着头叹了口气,喃喃到,“我想他了。”
第二天便是有好几名医生来到肖家,其中除了肖月认识的那位刘医生外,其他几位都是陌生的外国人。
肖月昨天晚上头疼得一直没睡好,此时也没什么精力和这些医生耍脾气,他们要怎么检查就让他们怎么检查,全然地任他们摆布。
“左半边手臂感知较差,估计是压迫到神经了。”一名外籍医生用流利的中文对身旁的助手说到。
肖月不解地抬起头,“不是因为骨折才没感觉的吗,你什么意思。”
“你原先那次只是较严重的骨折而已,对神经并未造成影响,真正造成你左半边手臂麻木是因为左边的感知神经受到压迫。”外籍医生面色严肃地说到,“不止是左臂,过段时间也许连左腿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肖月脸色惨白,“我明明好好的。”
“好像也有流鼻血的记录,这是情况恶化的表现,你近期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运动,尽量让心态保持平和。”
“尽量不要多出汗,当然,我所说的运动也包括床事。”外籍医生又回头补充到。
肖月此时已经彻底呆愣住,医生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你的饮食不太正常,盐分摄取过多导致你血压偏高,从今天起必须以清淡食物为主。”
……
直到医生们全部走掉,肖月还愣愣坐着,晃如在梦中一般。
“只是生病而已,没事的吧,我们肖家什么样的医生请不到,现在什么病都能治的。”肖月自言自语着,擦了擦满头的冷汗,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要去找蓝千石,肖月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急冲冲朝门口走去,只敲了一下门,就立刻有人从外面给他打了开来。
“你们都给我滚!”肖月愤怒吼到,“再拦着我让你们全失业!”
将拦住他的几名佣人推开,肖月转身就想跑,刚踏出一步,身体就撞到一人身上,肖月被突如其来的反弹力弹得后退一步。
看到是凌越拦在他跟前,肖月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拦着我!可恶!”上去就是对他又踢又打,把火全发到了他身上。
手臂突然被凌越牵制住,整个人也被他抗了起来,肖月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直晕得犯恶心,想骂出口的话也硬生生吞了回去。
被凌越放回床上好一会儿,肖月意识才全部回复过来,他看到凌越趴在他床边哭,原本满腔的怒气渐渐就弱了下去,心情一时很是复杂,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到,“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真没用。”
凌越不说话,还是压低声音很压抑地哭着。
肖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好像没见你怎么哭过,真是稀奇,印象里也就刚上小学时你哭过一次,后来再也没了,那时我还嘲笑你,明明我才是爱哭鬼。”
“你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的。”凌越边哭边说到。
一直守到肖月闭上眼睛,凌越才面色憔悴地出了房门,他刚出到门口就遇到了林奈,略微一愣,才说到,“你也知道他的事了。”
林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看着凌越沉默了会儿,才说到,“你的少爷这么痛苦,你难道不打算帮他吗,他并不想留在这里吧。”
“留在这里是为他好,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