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哥,他想害你啊,你看看这边地上的酒,我看到他在往你酒里放药。”夏青指着地上摔碎的酒瓶气急地说到。
他说这话时肖月明显哆嗦了一下,夏青立刻注意到肖月手里紧捏的药瓶,于是连忙对蓝千石喊到,“千石哥你看到没,药还在他手里,不信你自己看!”
听到夏青的话,肖月脸色便是立刻惨白至极,他连忙慌张地站起想要逃跑,却被蓝千石用力按住了肩膀。站起的姿势被迫打断,肖月再次跌坐到地上。由于手上刚才被碎酒瓶扎过,这时手按到地上,肖月立刻疼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吃痛的同时也是咬紧了牙。
“你别、别听他胡说……”疼痛缓和了一会儿,肖月舌头打结地说到。
蓝千石皱眉看着他,吸了口气,沉默两秒,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夏青冷冷到,“你出去。”
夏青一愣,脸上露出不可置信,有点生气对蓝千石到,“他说这些你也信吗,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出去!”蓝千石再次说到,只不过这次语气里明显有着怒意。
“随便你了!”夏青跺了跺脚,气愤不已地跑了出去。
等夏青走了之后,隔了好一会儿,蓝千石才转回头用冷冷的语气对肖月命令到,“拿出来给我看看。”
蓝千石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很恐怖,肖月害怕地看着他,把手缩得更往后了,他紧张地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药瓶又捏紧了些,就怕蓝千石会过来夺一般。
蓝千石没有如肖月所想的上去强迫他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而是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视线触及肖月脸上的伤,于是伸出了手去抚摸他青肿的眼睛。
被揍过的地方被蓝千石手背碰到时,肖月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拿出来给我看,我不怪你。”蓝千石又说。
肖月肩膀已经处于十分僵硬的状态,别在后面的手臂早已麻木,被蓝千石抚弄青肿的眼睛时泪腺也像受到触动似的,眼泪沿着泪角就是划了下来。似乎是终于放弃挣扎,肖月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闭上眼睛,摊开了掌心。
看到瓶子上面的标签时,蓝千石也是一愣,皱了皱眉,便拿起它放到鼻端闻了闻,说到,“只是普通的味道强烈的工业用料,不是标签上的东西,这个量还毒不死人。”
“啊?!”肖月吃惊的抬起头,突然想到什么,顿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司耀把他要的毒药给换过了。
“难怪我到现在都没事……”肖月失神地看着自己被碎片扎过的手,伤口只是浮肿,人却还好好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蓝千石将药瓶丢到一旁,然后握住肖月受伤的手皱眉说到,“像他说的给我下毒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肖月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又是渐渐变白,他嘴唇发麻地看着蓝千石,颤巍巍到,“我怕你去喜欢夏青,不要我了。”
蓝千石脸上掠过一些纠结,过了会儿,才说到,“杀人不是这么做就行的,你弄来这种刺激性味道的东西,放在酒里我也会闻出来。”顿了顿,“应该要这样。”
蓝千石说着便是举起右手伸向了肖月。
看到他手臂抬起来,肖月以为他是要打自己,连忙吓的赶紧闭上眼睛,脖子也习惯地朝后缩。
以为的疼痛没有到来,脖子却被一只手掌握住。而且包裹住他脖子的手掌还在细微用力,肖月哆嗦了下便是紧张地睁开了眼睛,他倒吸了口冷气,后背全是汗地看着蓝千石,等着脖子部位接下来还会继续到来的重量。
“这样做的话人才会死去。”蓝千石说。
肖月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千石叹了口气,终于把手掌从肖月脖子上移开,转而伸出胳膊搂住了他。
“我的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蓝千石说。
眼泪莫名地就从肖月脸上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冰凉的地板上很快晕了开来。
“我不要了。”肖月边抽搐边说到。
蓝千石终于将他松了开来,困惑地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肖月,抬手给他去擦脸,“不要什么。”
“不、不要你的命。”肖月断断续续地说。
“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蓝千石好笑地看着他,见肖月哭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地喘着气,衣服也是凌乱着,模样甚至有些诱惑,呼吸也是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好多天没抱你,现在可以吗。”
肖月张了张口,声音竟然已经沙哑,他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去脱自己衣服。
得到应允,蓝千石已经忍耐不住,也不等肖月脱完,便是立刻抱着他压了下去。
夜晚的灯光从屋内照射出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光亮,夏青落寞地蹲坐在蓝千石公寓的下方,呆呆看着地面几块牙膏留下的白渍。
此时楼上隐约有压抑的喘息声传了出来,夏青愣了愣,然后用力抱住了脑袋。
夏青在楼下呆坐了一夜,看到太阳从东际升了上来,他便失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从楼梯下面跨了出来,便是看到肖月正从楼梯上面走下来。似乎都没想到会在这时碰面,两人目光接触,都是微微一愣。
“你还真够执着的。”肖月面无表情地说到,他站在楼梯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夏青会儿,然后走下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你运气好,便宜都给你拣了,看上蓝千石算你有眼光。”
夏青困惑地看着肖月,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月苦笑了下,随意地耸了耸肩,不再搭理夏青,而是转身离开了。
蓝千石的未来没有他,肖月其实是很不甘心的。他追了蓝千石这么久,好不容易把这块石头捂热,结果却替他人做了嫁衣,那得多让人吐血。可是现实由不得他,怪只怪他命不好,不像夏青这么幸运。
已经走到远处,又是回头看了眼蓝千石的公寓,肖月终是不舍地上了司机的车。
回到肖家后肖月便是把自己手机里的卡掏出来掰碎了,然后又通知肖家所有佣人,说如果有姓蓝的来找他就直接把那人轰出去,可以不用客气。
肖月坐在椅子发呆地看着他和蓝千石的合照,自言自语地喃喃到,“我还没死心怎么办,要是有机会活下来就好了……”
肖月这会儿正闷在房间里发呆,听到佣人来,说蓝千石来找他时,心里咯噔一声,心跳又是剧烈跳动起来。
“我们已经将他赶出门口,可他还是不走,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手臂都是微微颤抖起来,肖月差点就想冲出去,脚步刚迈出去他就又犹豫地停了下来,咬了咬牙,拳头也是捏紧,他朝窗户外面看了眼,眼底有着落寞,然后淡淡地说到,“你去告诉他,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是。”佣人应声,然后退了下去。
隔了一会儿,佣人再次来报告说蓝千石已经转身走了时,肖月只呆呆站着,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肖月哭得很无望,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解除掉这些痛苦,只能边发泄地砸东西边不断哭着,有佣人来他房里也会被他抓住打得满身是伤。
肖月的母亲来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抓狂的肖月,他的房里几乎被他砸的什么都不剩下。
“你懂点事行不行!”女人拉住肖月就是歇斯底里吼到。
肖月终于抽搐着蹲到地上,不再继续刚才的发作。
“我凭什么要和他分开。”肖月边哭边说,他断断续续的喃喃到,“他明明是我的……是我先喜欢他的……”
一直哭到脱力,不再有任何力气再去发出声音,肖月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女人脸色痛苦地看着他,终是不忍地离开了房间。
肖月再醒来时人是被蓝千石喊醒的,肖月瞪着发红的眼睛,再次以为他眼花了,直到蓝千石的体温附上他的脸,才恍然惊觉蓝千石是真的又闯入了他房间。
“你是强盗吗,总是偷进我房间。”肖月捂着眼睛呼吸不稳地说到。
“是你妈妈让你不要和我来往的吗。”蓝千石说。
肖月愣了愣,然后僵硬地点了点脖子,支吾了声“嗯”。
蓝千石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他拉着肖月说到,“我带你走,我们去其他地方。”
他伸手去拉肖月,却是没有拉动,回头去看,发现肖月死死抓着床沿,眼神奇怪地看着他。
“我想通了,我们确实不适合,你就是个穷光蛋,我不想跟着你受苦。”肖月说。
蓝千石倒吸口气,讷讷说到,“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我以前太笨了。”肖月将手从蓝千石那里抽了回来,将头转向一旁刻意不去看蓝千石,擦了擦眼睛又说到,“现在我想通了,我们身份不匹配,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蓝千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口,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可以走了。”肖月说,见蓝千石不动,就看着门口说到,“难道要我喊人来赶你走?”
看到蓝千石依然矗立在那儿,肖月转身就是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刚想喊门外的佣人进来,身后便是一声窗帘的抖动声,再回头时,已经寻不到蓝千石的身影。
“夫人说给你换个房间。”凌越将药和水杯摆到了肖月床头,说到,“她也知道蓝千石过来的事,所以吩咐你尽快换到她那边去。”
肖月正疲惫地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位老医生还是不同意给你主刀,夫人已经去求过他许多次,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成功率还大点,可是……”凌越说着说着也是尴尬地停了下来,他连忙朝肖月看去,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吐出口气。
“凌越,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有病的。”肖月突然问到,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却发散着,不知在望着什么。
凌越坐在椅子上削梨,听到肖月问他,沉默了两秒,说到,“还是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告诉了我这件事,他让我一定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出意外。”
肖月眨了眨疲惫的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把头转向凌越,“你哭的那次?”
“……是的。”凌越说完随即握紧了手心的刀柄,但很快又松开它,然后把削好的梨放到了碟子里。
肖月手术就在三天后,这天肖镜和于西也是赶了回来。于西不知道肖月生病的事,所以十分惊诧,他紧张地跟在肖镜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怕触怒肖月。
肖镜原本就知道肖月生病的事,虽然早有准备,不过也还是吃惊了,因为他没想到原本预计能撑到二十五的肖月竟然这么快就要动手术。
他一回来就是赶到肖月房间,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肖月,也是不忍地握紧了拳。隔了一会儿,才又看向肖月,说到,“还没听你喊过我哥哥,现在都病成这样,总该叫一句了吧。”
肖月冷哼声,将头撇了过去,嘀咕到,“你肉麻不肉麻,受不了。”
肖镜气得差点又想上去按照往常那样教训教训这个弟弟,可看肖月脸色白得渗人,还是放下了手臂。
在房里坐了会儿,肖镜这才和于西一起走了出去。
“以前我刚被接回肖家时其实很嫉妒他。”肖镜走在楼道上突然说到,他目光直视着前面,并没有看向一旁的于西。
“因为他被大家这样宠着,我却被严格管教,他可以一直玩,我却得一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