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等放好了再还给他们。
索哲晗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当然要放在接待室。陆天铭却不同意,放在接待室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他们自己不就欣赏不到了?
这雕塑像只鸟,又像个人,还。。。像棵树,真不愧是后现代风格,索哲晗左看右看也‘欣赏’不出这雕的到底是个啥,但陆天铭喜欢就行,反正今天是陆天铭生日,他说了就算。于是在陆天铭的指挥下,这座雕塑最终被安排在了办公室大厅的一角,离陆天铭的座位最近。陆天铭对此十分满意,他看看雕塑,点点头,退后两步,再看看雕塑。眼见陆天铭就要撞上桌子,索哲晗赶紧上前揽住他。
谁知道就在这时,雕塑爆炸了。
迎面而来的巨响和热浪几乎要把陆天铭和索哲晗掀翻在地,好在陆天铭刚才已经退到离雕塑足够远。索哲晗又受过训练,反应异乎寻常的快,在爆炸的一瞬间,他就顺势揽上陆天铭的腰,两人抱着向右后方滚了几圈,滚到办公桌之后,谁都没有受伤。
然而十一组的办公室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新的雕塑已经四分五裂,破碎的大理石碎块以极高的速度砸到办公桌、电脑、打印机上,把一切都砸了个死无全尸。墙上、门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凹痕,莫绍然独立办公室的透明玻璃也碎了一地,整个办公室已然成了陨石坠落的现场。
等十一组众人被叫回来时,看着一地狼藉,一致在心里默默想到:“就算他们总是拒绝安局让他们换办公室的要求,安局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逼他们吧。。。”
事情当然跟安远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莫绍然还是马上一个人去找安远彬谈了谈。时间不长,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莫绍然从安远彬的办公室出来时,十一组暂时不用来上班了。这好像很正常,办公室都没了,又没有案子,他们不回家还能做什么?但这好像又很不正常,难道这次的爆炸就这么算了?
除了张思辰只是皱皱眉头,其他人都想说些什么,莫绍然却拿出他鲜有的命令语气,在一开始就制住了话头,又拉着张思辰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张思辰本以为莫绍然单独跟自己会有话说,可他也没有,反而开起玩笑来:“思辰,你都没看见安局刚才的表情,我头一次看他吃瘪哎。”
张思辰横了莫绍然一眼,这人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从去澳大利亚时飞机上的事故,到馨馨的幼儿园出事,到季楚晟的剧组出事,再到今天的爆炸。。。”
不用说,十一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一直在背后的幕后黑手又跑出来了。
莫绍然接到:“今天他都迫不及待跳出来和我们正面交锋了,我看这人也差不多该浮出水面了。思辰,你说是谁?”
张思辰的眉又皱了起来:“他一开始也许是想杀了我们,但后来却更倾向于挑衅,说明这个人很自负。这四件事的手法都不同,是团伙也说不定,否则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恐怕相当不稳定。他又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能把每一宗案件都牵连到我们。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看来这个人一定一直在我们身边。。。”
莫绍然这回没有接话,仍然在笑。如果张思辰转头看一眼莫绍然,就会发现莫绍然已经不是真的在笑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张思辰的思考,听莫绍然的意思是做书柜的师傅打来的。张思辰和莫绍然前两天定做了一个书柜,两人的书实在太多,已经有要淹没整个书房的趋势,不得不再为它们找一个新的栖身之所。
挂了电话,莫绍然说到:“思辰,师傅说好像有点儿问题,先把你送回家,我去看看,可能要久一点,也没准儿今天就能拿回来了,你在家等我。”
工作室离两人的家相当远,张思辰自然没有非要跟着莫绍然去的必要。然而他没想到,莫绍然的确是去了很久,足足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才回来,可他却没有把书柜带回来,而是。。。
张思辰闭上眼睛,实在不愿意再往下回忆下去。
一定在哪里出了问题,张思辰现在可以肯定莫绍然那天下午绝对没有去什么工作室,他甚至怀疑连那通电话都是莫绍然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出戏,为的只是不让自己起疑,从而避开自己去做些什么事。
莫绍然那天下午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无解的谜题和莫绍然的反常纠结在一起,缠成了巨大的黑色线团,让人理不出头绪,张思辰还偏偏没有时间去思考。
“咔哒——”
门锁的声音响起,莫绍然又回来了。
张思辰觉得莫绍然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
可能不止是‘有点’。
表针指向下午五点,张思辰才恢复了一点精力,刚刚足够睁开眼睛。凝神听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嘀嗒’的钟表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果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张思辰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虽然在他昏睡时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但遍布全身的青紫痕迹,和腕上被缚的淤痕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失的。
身下的床单也被换过,原来的那条早就因为沾满了白色的痕迹而被抛弃在地上,和几被撕碎的衣服纠缠在一起,散发出浓烈的情事气息。莫绍然平时不抽烟,至少不成瘾,但这屋子里分明弥漫着久久不散的烟草味道,烟雾让张思辰几乎看不清楚眼前,更分不清自己是躺在熟悉的卧室,还是身处地狱。
是地狱吧。
张思辰想自己应该是快要死了,莫绍然只在做爱的时候才会把他铐在床上,其他时间他都行动自由。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屋里的气味呛死、会饿死、会渴死、会被一身的钝痛折磨死,甚至是在床上被莫绍然活活做死。
一切都失控了,他不介意陪着莫绍然一起疯,甚至一起死。但无论怎样,都绝不应该是现在这一种情况。
张思辰不是没想问过莫绍然,可惜莫绍然从没给过他机会。三天了,他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见过莫绍然。莫绍然开始整日整夜的不着家,张思辰没有办法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莫绍然如果回家,那么就只有一个目的——做爱,和张思辰做爱。再没有以往的温柔相待,莫绍然的动作变的野蛮、粗暴,他在张思辰身上无休止的发泄,精力旺盛到夸张。每每他还没发泄完,张思辰已经累的睡过去,或者那应该叫‘昏过去’。
也许张思辰该知道莫绍然去了哪里,在莫绍然铐住他、压着他、啃噬他、贯穿他的时候,他是可以闻到莫绍然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的。是高档货,但张思辰只觉得刺鼻的难闻。那些不属于莫绍然的各色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他和莫绍然明明肌肤相贴,却又似乎隔的好远。
张思辰知道一切都是从那场爆炸开始的。
那天正是霜降,也是陆天铭的生日。季楚晟剧组的案子告一段落,十一组正好借这个机会打算聚一聚,放松一番。大家纷纷拖家带口,订饭店的订饭店,选蛋糕的选蛋糕,虽然手头没有案子,十一组却依然在这一天忙的团团转。
安远彬一向对十一组这些后辈爱护有加,他总嫌弃十一组的办公室老旧,替他们委屈,但十一组自己都不介意,他也只好在其他地方多做做文章。十一组的装备、设备早就全让安远彬换成最新最好的,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这不,安远彬趁陆天铭生日,又给他们搬来了一座后现代雕塑。从装修上提高一下档次,这也不错嘛,何况他们都喜欢艺术。
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了这座雕塑上。
所有人都出去忙了,只剩下陆天铭这个寿星和他的跟班儿索哲晗无所事事的闲在办公室。所以当安远彬一个电话通知过来时,接雕塑的活儿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们两个身上。工人把雕塑搬到十一组的办公室时,陆天铭还没想好到底要把它放在哪里,他只好让工人们先把轮车留下,等放好了再还给他们。
索哲晗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当然要放在接待室。陆天铭却不同意,放在接待室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他们自己不就欣赏不到了?
这雕塑像只鸟,又像个人,还。。。像棵树,真不愧是后现代风格,索哲晗左看右看也‘欣赏’不出这雕的到底是个啥,但陆天铭喜欢就行,反正今天是陆天铭生日,他说了就算。于是在陆天铭的指挥下,这座雕塑最终被安排在了办公室大厅的一角,离陆天铭的座位最近。陆天铭对此十分满意,他看看雕塑,点点头,退后两步,再看看雕塑。眼见陆天铭就要撞上桌子,索哲晗赶紧上前揽住他。
谁知道就在这时,雕塑爆炸了。
迎面而来的巨响和热浪几乎要把陆天铭和索哲晗掀翻在地,好在陆天铭刚才已经退到离雕塑足够远。索哲晗又受过训练,反应异乎寻常的快,在爆炸的一瞬间,他就顺势揽上陆天铭的腰,两人抱着向右后方滚了几圈,滚到办公桌之后,谁都没有受伤。
然而十一组的办公室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新的雕塑已经四分五裂,破碎的大理石碎块以极高的速度砸到办公桌、电脑、打印机上,把一切都砸了个死无全尸。墙上、门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凹痕,莫绍然独立办公室的透明玻璃也碎了一地,整个办公室已然成了陨石坠落的现场。
等十一组众人被叫回来时,看着一地狼藉,一致在心里默默想到:“就算他们总是拒绝安局让他们换办公室的要求,安局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逼他们吧。。。”
事情当然跟安远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莫绍然还是马上一个人去找安远彬谈了谈。时间不长,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莫绍然从安远彬的办公室出来时,十一组暂时不用来上班了。这好像很正常,办公室都没了,又没有案子,他们不回家还能做什么?但这好像又很不正常,难道这次的爆炸就这么算了?
除了张思辰只是皱皱眉头,其他人都想说些什么,莫绍然却拿出他鲜有的命令语气,在一开始就制住了话头,又拉着张思辰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张思辰本以为莫绍然单独跟自己会有话说,可他也没有,反而开起玩笑来:“思辰,你都没看见安局刚才的表情,我头一次看他吃瘪哎。”
张思辰横了莫绍然一眼,这人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从去澳大利亚时飞机上的事故,到馨馨的幼儿园出事,到季楚晟的剧组出事,再到今天的爆炸。。。”
不用说,十一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一直在背后的幕后黑手又跑出来了。
莫绍然接到:“今天他都迫不及待跳出来和我们正面交锋了,我看这人也差不多该浮出水面了。思辰,你说是谁?”
张思辰的眉又皱了起来:“他一开始也许是想杀了我们,但后来却更倾向于挑衅,说明这个人很自负。这四件事的手法都不同,是团伙也说不定,否则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恐怕相当不稳定。他又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能把每一宗案件都牵连到我们。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看来这个人一定一直在我们身边。。。”
莫绍然这回没有接话,仍然在笑。如果张思辰转头看一眼莫绍然,就会发现莫绍然已经不是真的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