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臻认识了都有十多年了,你以为你随便一句我们就会关系变淡吗?哼”
蒋立坤冷哼一声,撇过眼不说话。
冯臻也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小纠葛,反正这会儿帮谁都不对,他也懒得管,不过丁雅刚才要传达的意思他倒是懂了,他没有当场拒绝和应承,“聚会的事儿到时再说吧。”
丁雅一直不喜欢蒋立坤,每次遇上都得掐着跑,不过她也明白和这人较劲还是自己吃亏,冷嘲热讽了几句之后,干脆不理他,转过头又和冯臻商量起其他事儿。
蒋立坤不敢出手撵人,只能巴巴地盯着冯臻看,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住冯臻的五指,不出几秒便染上独属于这男人的温度和气息。
“阿臻,有空来我家玩吧,等成绩出来了,我再找你商量商量志愿表的事情。”丁雅见好就收,眼角瞥见蒋立坤难耐跳脚的模样她就暗自痛快。
“好。”冯臻轻轻点头。
好个屁,蒋立坤翻个白眼,志愿表这玩意儿拿来和冯臻商量有屁用,他又不是她爸,哼。
不过,说起志愿表的事情蒋立坤就不免想起当年冯臻做下的那个狠厉决定,眼神一暗,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等到冯臻洗完澡准备度过这最后一个在本校的夜晚时,蒋立坤还对此耿耿于怀地,执意要跟冯臻讨要一个肯定答案。
“臻臻,高考之后你想填哪个学校?”蒋立坤问得小心翼翼的。
冯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坦白道,“还没想好。”
“我以后一定是要被送去华南区部队当兵的,我就想问问你怎么打算的?”蒋立坤对于自己的想法向来不藏着掖着,但是这次再说起的时候,他却显得有些心虚。
冯臻皱紧眉,掩住思绪的睫毛轻轻扑闪,脸色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蒋立坤凑近了小心观察,两手抓着冯臻的肩膀,紧得勒骨,“臻臻,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冯臻不耐烦反视他一眼,但又犟不过这狗脾气的蒋立坤,无奈,只得仰头亲了他一下,“嗯。”
“要不你也读军校吧?”蒋立坤冲动之下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冯臻好笑,“即使到了部队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边,这和我选哪个学校,有差吗?”
蒋立坤不语,只是默默搂紧这人的身体,垂着眉在心里反驳,当然有差,冯臻是他的,无论冯臻跑哪个地方都是他媳妇,蒋立坤也不过是因为一时不安才想讨要个令人安心的承诺。
他对冯臻说过无数遍喜欢,但冯臻却从来不曾对他回应过一句,恋爱中的人都喜欢将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东西放大化,然后捧着自己的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玻璃心,一边敏感纠结,另一边却如藤蔓死死缠住,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高考过后他的日子更闲,但是想要做的事情却很多。
当冯臻终于有时间跟着蒋立坤相互比划了几下拳脚功夫之时,蒋立坤已是无暇顾及他的那点小心思,成天阴着脸颠颠地跟在沈静瞻屁股后头。
若说冯臻这几年和吴楠的亲近是因为蒋立坤的关系,但是相较于沈静瞻,这一年多蒋立坤最常接触的人反而是这个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的男人,两人大概是在暗自筹谋着什么计划,奇怪的是,吴楠对此却一声不吭,连问都懒得出声。
进入部队之后的生活较之从前自然是天翻地覆的迥异,而蒋立坤要做的就是,提前用自己的力量为冯臻铺路,以及……断了这人离开自己的一切后路。
人都是自私的,蒋立坤亦是如此。这家伙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进入部队后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联系上冯臻,在没有他陪伴身旁的日子里,他一边担心冯臻没有他庇护以后会遭人欺负,一边又想,要是他身边突然跑来哪个野男人一下填补了自己的空缺,那他不非得呕死啊。
临近进入部队的前几晚,蒋立坤每每都要神经质地含着冯臻的耳垂磨牙,眼神狠戾,“你要敢找野男人,那我就一口咬死你?”
冯臻一次哄,二次哄,第三次直接翻个白眼,一巴掌抽过去,“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睡觉。”
心里冷哼,到时候率先忍不住先偷腥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呢?冯臻不知想起了啥,眉头一蹙,显然心情一下微妙了起来。
不过,这抽人一巴掌,该哄的时候还得哄,只是冯臻绷着张脸保证,“我不会去找野男人。”有你一个我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他得烦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又拖时间我很抱歉。
[匆匆更上,那啥,回头我再好好修一修吧,现在碎觉去了,么~”晚安。
第70章 聚会倒v结束
丁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蒋立坤正窝在沙发上琢磨着他新弄来的合同;这个合作方案还是和沈静瞻一起弄出来的,现今国内的医疗器械远不及国外的先进;这引购进来的医疗器械采购渠道不比平时老百姓做生意;只有有钱就能行。
沈静瞻本身就是医术上的佼佼者,对这类作用精深博奥的器械自然了如指掌,只是沈家地位超然;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直接归统于国家掌权人手中的利刃。他们自身权重;处处谨微慎行,更别说异想天开去发展超出那人掌握之外的势力,所以很多事情是连想都不必想;而类似于这样的交易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的。
但若蒋立坤有心于此;沈静瞻却可大开方便之门。
常人说法不容情,任何可为或不可为的事情都是基于人性底线而设定的,也正是界限于正面的光明和反面的黑暗中间的这个临界点,这个属于众人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带,那些踩着界限而为的人很多时候都无法得到果断确切的判决。
披着最鲜亮的外衣,牟取最丰富的利益,这就是惯于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们的行为准则。
沈家不敢做的事儿,换个人来经手,别人却再没有揪着你小尾巴不松手的理由,这就是沈静瞻最后要与蒋立坤合作的理由。
丁雅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上次跟冯臻说起的那个同学聚会的事儿,好歹同窗三年,有得甚至还是一个中学出来的,临别之际相互告别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冯臻现在手上事儿也多,在生意场上棍打摸爬了一阵,他对那些人脉关系的重要性看的更加明白透彻,和其他人相处起来倒也不至于端着架子装高冷,有时候朋友同学之间的结交和相处往往也将关联着你以后的前程,这些平时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关系人脉,就是你未来取胜的关键。
“你告诉我一下地址,到时我会准备赴会的。”
那边嗯了一声,随即挂掉电话,丁雅没有问及蒋立坤的意愿,反正在她看来,他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只要冯臻答应了,还怕蒋立坤不跟着一起来。
正因为蒋立坤忠犬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这时间久了,别人一说起冯臻或蒋立坤就会联想到两人之中的另一个,所以当冯臻今晚自己一人轻装赴会的时候,丁雅才显得这么惊奇。
“蒋立坤呢?他没来?”丁雅探着脑袋往往四周,眼神睁大,看起来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冯臻微笑,“他还有事儿,我们先进去吧。”
事实上,丁雅前脚电话过来,后脚蒋立坤就拎着个文件袋开车跑去找沈静瞻商议那合同去了,冯臻拒绝了与他一块同行的邀请之后,压根就没跟他提起有关于同学聚会的事情。
只是,其中缘由冯臻却并不想对其他人解释太多。
这次聚会的场所很宽敞,因为这边的学生都喜欢在靠近市区的酒店包厢里订位,所以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时常还能在隔壁几个包厢里看到几个尤其眼熟的同学,有些不经意瞥到看到冯臻的人一下就将视线紧紧黏住了不动,大概是没想到冯臻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原因。
冯臻进到包厢的时候,赵叙和余珊珊正坐在沙发上和别人聊天,见冯臻走近,忙探过身子凑上来说话,“怎么,坤子呢?”
冯臻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已经要八点了,刚才他在木材厂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蒋立坤曾打过电话来问他的行踪,说办完事就去找他,现在这个点……
冯臻顿时默了。
赵叙见冯臻不开口,也不着恼,只是挠挠头笑着说,“这次高考你可是榜上有名啊,选好学校没?”
“嗯。”冯臻点头,想到什么似得,又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赵叙,那平淡无波的眼神一下就将人小胖子给看羞涩了。
“咳,那啥,选的哪个学校啊,准备读哪个专业”当然,赵叙最想问的就是,填志愿的事儿和他家铁子说了没?这头回中考就是这样,因为冯臻有心远离蒋立坤中途改了志愿表的事儿,这蒋立坤一听消息就火急火燎的偷偷给改了,这本来改了是好心啊,结果两人一遇上还互殴一顿,简直是……不忍直视了。
冯臻眨眨眼,笑了,“a大,蒋立坤现在还不知道。”
这话儿说的,赵叙咂摸几遍才回过味来,他可是知道蒋立坤要进的那军校是在西南地区,从那里到国都至少距离一千五百公里,这差距,赵叙偷偷瞅了一眼坐边上的冯臻,那表情一下就显得耐人寻味了,他家铁子肯定一听就要炸毛啊。
所以说,自己刚才怎么能这么嘴贱,自己上赶着开口去问啊!赵叙简直要给自己的木头脑袋跪了,眼观鼻鼻观心,赵叙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为了自己的美好未来着想,咳,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冯臻似笑非笑地扫视一眼,拿着手上刚被人塞进手里的玻璃杯,隔着晶亮清透的玻璃里面轻轻荡漾着一泓烟黄色的液体,好似那烟黄色的海浪中住着一位神秘的海妖,妖媚惑人却又孕蕴其独有的迷离芬芳。
离开高中步上大学生涯,这群朝气蓬勃、蓄势待发的少年面对未知的旅程无所畏惧,他们向往着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即便挥霍进青春所有的热血,也决不后退半步。
而就在此刻,在这群可爱又充满青春活力的孩子们同聚一室,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时,那些稚气犹存的曾经都将被封存至记忆力中珍贵的那一层。
“为我们的青春干杯,祝愿我们所有在场的同学都能一如所愿,成就未来!”
在举起手中酒杯的时候,冯臻下意识看向门口处,木门微敞,门外那人直直看着冯臻,用生命最富有深意的火热紧紧圈住。
“为以后干杯。”
角落里有两人相视一笑,举着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藏在暗处的两只手古铜与白皙交杂,带着难言的默契和亲密。
蒋立坤的到来让这场聚会重新掀起一个热潮,这熊孩子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好人缘,走到哪儿都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影响力颇足。
这人到哪儿都是惯于掌握主场的主儿,没几句话的功夫,冯臻站在他旁边都得被一圈圈凑上来的人潮给挤到了边上去。
丁雅适时出现,轻轻扯一下冯臻的袖子,眨眨眼,做了个出去的口型。
冯臻点头,然后那边的蒋立坤脸色嗖地沉了下来。
包厢外的走廊人来人往,丁雅领着冯臻避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其实真要说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独处一块的时候了,丁雅低着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怕自己一开口就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