逅,然后让那人安排和照顾。
他好像是一个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小贝是另外一颗。那人设计好的,每一步,即使有偏离,但终归他们会被那个人那只手的手指扬起来,又放下去。
他又仿佛是小贝的参照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该走小贝那般的人生,或者好些,或者更差。正因为怀揣一个渺茫的梦想,他又朝和小贝截然不同的另一条道去了。
结果却是,小贝兜兜转转,又转回那人的手心,他却要走失了。
高大树木旁边,是明亮而平静伸展的池塘,没有一丝涟漪。从里面,一览无余的看得到天空,光线,长满枯黄叶子的树还有路边的野草。
“你好好的啊,这里有点钱,不太多,你留着自己用。”徐冉从口袋钱包抽出一叠钱,塞到小贝的口袋里,“你穿得好少。”
“嗯,我知道,我在这里等他,他看见了自然会给我添。”
这个时候,原来小贝真一点也不糊涂。而本来很聪明的徐冉倒笨了。
懂得用心机的时候,不爱,等爱了,心机又全然废柴。人生的两条岔道,他和小贝,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擦身而过了。
希望,院长大人能照顾好小贝的后半辈子。
这么想着,徐冉微微泛起涟漪的心便静了下来,死水一样。静,且深。
抬腕看看表,上午十一时二十分,离火车行驶的时间就只剩一个半多钟头 了,再徘徊下去,就该迟了。
一个钟头之后,徐冉坐在火车候车室的长板凳上。
市中心,有人疯狂按着车喇叭。
“别按了,按了也走不了,你瞧这车堵得。真他妈糟心。”身边朋友吐槽道。
比堵车更他妈糟心的是余江中的弟子,也就是他铁哥们说看到徐冉背着个大行囊,好像朝哪个哪个方向去了,据说那小子模样看起来超级淡定,而且眼睛里好像什么人都看不见。
妈的,淡定个P,居然和老子玩失踪,老子是哪点地方对不住你啊,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悄悄溜了,喂不熟的狼!
想着,忽悠一声,方纳言的眼睛却红了。
身旁朋友悄悄瞄着他,看来,方大少这次是玩真的,可惜啊,人家手抱着头,怡然自得的念道,“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句话直直戳到方大少的心肝处,当时他就咆哮起来了,“他妈的给老子从这车上给滚下去!”
他疯了,真的疯了。从S市XX火车站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脸上表情是肃杀而暴躁易怒的。
如果可以,真想杀了那个叫徐冉的小子,狼心狗肺的臭小子。
65
65、第 65 章 。。。
余江中的大弟子陈子墨从火车上下来,在川流不息的车站人流中看到一个人。
黑漆漆的眼睛,即使眼神充满迷茫里面还是流动着和旁人不一样的流光溢彩。陈子墨想,也不知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他与那个人有缘,亦是,那人本身具有太打眼的气质,那么多攒动的人头里,结果一眼就瞥到了他。
徐冉。陈子墨也是骨科的,只是派系不同,但是竞争性绝对是存在的,而且,据他对徐冉的整体打分来说,这个人,将来绝对不可小觑。
陈子墨从A市出差回来的前一晚,吴越,也就是外科大主任的弟子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一个爆炸性消息,徐冉辞职了!
“批了吗?”
“恩,我老板已经同意了。院方估计没这么快下来,但是,我老板很好心的,说手续即使押后也没关系,还有以后人才市场那边的档案他可以派人帮徐冉办。”
好心?两个人都在各自电话这边沉默良久。
送佛送到西。
徐冉啊徐冉你有多棘手啊才让一个外科大主任煞费苦心也要赶紧了让你从这个医院也或许从这个城市消失?
少了一个非常有杀伤力的对手本来对两个骨科未来的栋梁之才都不是坏事,但两个人都并不感觉到心里松快。
不论徐冉那小子为人处世如何,但陈子墨和吴越都本能的不讨厌他。对手,是的,即使潜在的有压力,但那种人的存在其实也许不失是另一种动力。
“那,院长批了吗?”
“嗯,我想院长应该不知道吧。因为请辞书,还压在我老板这儿。我下午下班,还看见他扔抽屉里了。”
你老板真腹黑。陈子墨在心里说。他立马想起一个人,“那,余俊那边呢。”
这还用问吗。大主任处心积虑做这些压根就不属于那种层次人做的事儿,不就是提防着余俊知道了会干什么傻事吗?
挂了手机。陈子墨头靠在宾馆的床头,深深的思索着。
他不笨,吴越也不笨。吴越这个电话打得也不浪费。
明天五点多的火车他就回家了。如果不是出什么严峻的大事吴越也压根不会打这通电话。
也不是多严峻的一件事。那个小子对他和吴越来说也谈不上是伤心伤肺的一个人,但是,余俊就不一样了啊。
所以他也明白吴越走漏消息以外暗藏的涵义,
要不要告诉余俊这个消息。由他定。
不能怪吴越把最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推给他。吴越告诉他这个消息,其实已经算上背叛师门。大家都是哥们,所以每个人各司其责。子墨老板是余俊的爹,当然余俊这边由他搞定。
他辗转反侧大半夜,迷迷糊糊又打车去火车站,没想到下了火车站,就碰见了那个让他纠结一晚又一路的那个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陈子墨就有一种感觉,那家伙也许真的就一去不返了。
因为,他的行囊很大,眼神迷茫却安静。整个人游离在世界外头,却没有太多的不舍和眷念。
好像胸中没有什么包袱而前行的一种感觉。
这种模样生生叫陈子墨看着有些莫名的心酸。他决定不犹豫了,马上告诉余俊,至于方纳言,还是收声吧,总不能让两个他关系都铁的朋友厮打得死去活来吧。
电话通了,他很急,“喂喂喂,余俊,徐冉要走了,在XX火车站,你快来。不来就迟了。”
那边老半天没吭声,好像没反应过来,陈子墨又重复一遍,这回人家有反应了,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句话,“知道了,我会去,只是,你别告诉我爸爸,一句也不要说。”
这个能理解,余俊怕他爹搞破坏嘛。
挂了电话,他又尾随那个家伙去了检票口。远远的,等了一会儿,等徐冉走远了,他过去问检票服务员,人家把他当坏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瑟缩一下。徐冉的长相摆在那里,女孩儿把他当怪大叔了。他只能依靠自己判断,推敲大概是几点的火车。
时间留给余俊的不多了,他拦了一辆的士,在车上又拨了一遍余俊的号码。
这回接得很慢。慢得让陈子墨很心焦,虽然他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冒着一股八卦的傻气,可至少他的心是诚恳的。
记得当年追女朋友的时候,那种心急如焚的劲儿啊,简直焦死个人。虽然后来两人分手了,可总记得在火车站默默相对泪眼婆娑的两个人,两颗心。
即使,不能在一起,起码,也要有个像样的离别场面,也对得起彼此相爱一场。陈子墨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余俊那家伙还真给他木然的一击,“现在很忙,可能还得一会儿我才能过来。”
可能还要一会儿。
不要告诉我爸爸。
陈子墨懵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余俊,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带徐冉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打小就呆着的SH,那些话都还是真的吗?”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真的。”
“那你再不来人家就再也回不来了,懂吗?”
懂,太懂了。我也舍不得那个人,至少比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都要舍不得多了。但是,我带他走,是我下下策,他自己走,是我上上签。懂吗。
“我懂。所以我会去。”
陈子墨简直不知道这阴阳怪气的余俊到底怎么了,为了刺激他,他故意的,“我也告诉方纳言啊。”如果您老总这么不急不慢的话。
“哦。”如此平淡的反应,真不像是对情敌的戒备。
一怒之下他真打电话给方纳言,那小子旋风一样来了,掐着他脖子,胁迫他跟他一起去,说那小子拧,怕他一个人架不回来。
一路看着方纳言的紧张暴烈的神气,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忽然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手指一哆嗦。
老板?
“老师?我才下火车,等下就回科室报道。”
那边没给他废话,直截了当,“你马上赶到XX火车站站口,帮我找一个人,我随后到。”
陈子墨心里一咯噔,立马结巴了,“一个人?谁?”
“徐冉。快点。找不到就不用回来报道了。”
这算什么样恶毒的威胁。陈子墨登时内牛满面。陈子墨迅速整理一下这一个时辰不到他的遭遇,瞬间大汗淋漓。
徐冉,莫非,那个最在乎那小子的人不是余俊,而是余俊的老爹,他那伟大的,深沉的,稳重的,老板?
陈子墨顿时摇摇欲坠。
在76号站台,方纳言总算看到一掠而过的那个身影。
走得真快,一低头,一抬脚,多利落就上了火车,他要到哪里去,找得到好的去处吗,还回来吗。真舍得这里的工作,人,事,和他那个糊里糊涂的妈啊,心真狠。
原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句话是对的。他也没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也许他不会随徐冉去,但至少他会把一意孤行的臭小子扛回来,在他也抬脚上火车台阶时候,没想到背后有人大力拉了他一把。
“你妈!”
方纳言暴躁回头,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看到了余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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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你,做什么?”方纳言一出声,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很二的话。
当然是和自己一样,把徐冉找回来。可是,徐冉是否愿意回头,真肯回头愿意跟谁走,还不一定呢。
方纳言想,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这一次,他绝对不给余江中这老男人机会。
因为,你能真正的放弃一切吗?老子不信。老婆,孩子,高高在上的职位,老子就不同了,一穷二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悲催的陈子墨瑟瑟缩缩站在站台上,距离老师大半米的距离,他有点吃不准该不该上前帮老师一把,又怕被老师一脚踹飞了死相很难看。
“我还想问你呢。”这个时候,方纳言才发现这个看上去儒雅温文的老男人比自己原先想的还要一针见血多了。“想做什么?小伙子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对徐冉?”
“废话,拦他回来!”
院长嘴角微微一抿,居然又拽了方纳言一下,方纳言没防备上了年纪的男人居然会耍无赖,没站稳,一个趔趄。
后面登车的人在吵吵,“干什么滴,干什么滴,不要挡路好不好。”广东口音。哇哩哇啦的。两个人同时侧身,给后面陆续上车的人让了道,再这么迟迟疑疑下去,眼见着火车就要开了。
方纳言蛮横劲儿蹿上来,扬起胳膊挡住余院长,“不许过,老子就是不拦他回来,也不会让你过的,死也不让,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