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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事了……
在朦胧黄昏里,日头渐渐西斜,被百叶窗筛成一道一道的阴影,映在中逸的身上,呈现异样朦胧的美感、像一抹神秘的神祁,突然降临在空气中,一会儿就会不见了,乐乐出神的看著他,但中逸毫无察觉……。
中逸想著两年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孩子说的一句话:「爸爸,乐乐不想死,乐乐要活著……。」
这一句话让自己含污忍耻的活下来,过著一种漫无天日的人偶生活,这一切,全都为了乐乐,为他好,让他活下去,可是到头来,还是每天都得战战兢兢的顾全他,担心他的安危,乐乐呀……你的选择对不对?……爸爸的牺牲好难熬……。
然而中逸的无助,中逸的忧心,乐乐感受不到,乐乐只是倔强的拒绝去上幼稚园,他不知道两个叔叔已经无法忍受他跟爸爸同处在一间屋檐下,就算他才五岁,他们也会妒忌。
但中逸能说什麽呢?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怎麽能让乐乐知道大人的世界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怎能让他知道爸爸不过是他们挂在嘴边的一块肉,再美味的肉挂久了也会脏、也会臭,终究不是被吞下,就是被吐掉,不会有什麽好下场的……对於前途的绝望,中逸不只一次闪过死的念头,只是乐乐还小,他的世界才开始,中逸狠不下心求死啊!万一自己死了,乐乐怎麽办,但要带著他一起死,乐乐又说:他想活著!
一个父亲怎能剥夺孩子生存的欲望啊?
中逸思虑纷纷,一会儿好像想开了,又一会儿好像想不开了,在事情没有落定,邵烨和殷健南没有表示意见前,中逸揣揣的心无法踏实,在乐乐想办法拒绝上幼稚园之後,中逸知道自己很难抝那个倔小子回心转意,於是中逸与乐乐待在客厅里,等那两个人回来的「处置」。
时间磨逝中,中逸出神的陷入以前的回忆里,醒觉时才发现百叶窗隙中透出来的天色已经暗了,天暗的好快啊!
腿有一点麻,中逸撑起长年虚软的腰腿,看著一旁的乐乐在画图,虽然天暗了,他还是一笔一划的画著,很认真的神情,呵!真是一个小鬼头:「乐乐……你在画什麽呀?让爸爸看看好不好?」中逸笑吟吟问道。
「爸爸等一下…快画好了……。」乐乐很认真的说著,不让中逸靠近。
中逸好笑的看著乐乐认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有子万事足的滋味啊!跟乐乐在一起最是轻松愉快了,同样是过这被禁锢的生活,乐乐就是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和乐乐在一起,表面上是我这爸爸在照顾他,实际上若没有他,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中逸体贴的走去为乐乐开灯,他这宝贝啊,认真起来是谁也比不上的,中逸微笑的看著乐乐画画,乐乐拿起一支红色的彩笔,在纸上图著颜色,突然,那瞬间,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看走眼,本来乐乐微笑的表情,突然闪过「狰狞」,那是一瞬间的阴狠,乐乐怎会有那种表情?是不是看错了?中逸无法确定。
在中逸怔忡中,乐乐拿著他刚画好的图,现宝似的跑到中逸身边:「爸爸我画好了,给你看。」乐乐可爱的微笑著。
中逸接过了图画,重新坐了下来,仔细看著。图画的正中央画著一对结婚的男女,两个人画的很大,旁边的空白处都散满小花,短头发的新郎是乐乐,他现在的浏海中有一绺剪坏了,空出一小块额头,跟画中的人物一模一样,说不出的可爱……至於新娘比新郎的矮一个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皮肤的部分没涂上颜色,大约乐乐喜欢白皮肤的女孩子,中逸看了又看……以乐乐五岁的程度来说,这个新娘画得太美了,笔触上还比画新郎的更精致,连一根一根的眼睫毛都画得微妙维肖,使整个眼睛充满灵动感,新娘的鼻子和唇形也都画得毫无缺点,这样的女孩画法乐乐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观察的那麽仔细,也画的那麽用心……。
新娘纱下面有个项圈和一条断掉的锁链,中逸看著,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项圈,……自从被套住项圈之後已经六年了,不曾有片时解套下来,就算偶而获准的出去外面,也是不能解下它,只能从锁链的另一头锁开启,锁链的长度六公尺不到,难得外出时必须整条在衣服下藏好,……中逸怎样都离不开项圈和锁链,也因为受到限制的缘故,他的活动范围仅限於卧房左右的餐厅和客厅,连乐乐的房间都走不到……。
乐乐把项圈和断掉的锁链画在白纱的下面,中逸很感动,他知道乐乐是要告诉自己,他长大结婚後,会记得帮爸爸把脖子上的束缚解下来。
乐乐的心意中逸领受,但要扳倒邵烨和殷健南比登天还难,自己是注定要老死在这条锁链之下了,乐乐,爸爸看的很开,爸爸会为了你一直忍耐下去的,但等到你二十岁,不管你变得怎样,都必须尊重爸爸的决定,让爸爸去死,爸爸这一生活得猪狗不如,若不是为了你早就撑不下去了,但就算是为了你,爸爸也只能忍耐二十年,将来若等不到你解救,你千万不要恨爸爸,爸爸尽力了!
中逸看著图中没有套东西的项圈,以及断掉的锁链,眼睛畜满了泪水……。
「爸爸我画的好不好呢?」乐乐看中逸满脸感动的样子,笑咧的嘴。
「很好…很好…乐乐画得很好……」中逸掩饰的说,自己不知怎麽地,动不动就在乐乐面前哭,没一个为人父亲的样子。
「爸爸还有一张,这一张是刚才画的……。」乐乐满脸笑容的把另一幅图画交到中逸的手中。
「啊…乐乐……这……?」中逸一接过图画,差点昏倒,图画几乎全部由红色构成──红色的血腥。
正中央依旧是两个人,这次换了两个穿衬衫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洞,洞下有一条一条红色的线,洞是弹孔,一条条的线代表血液──乐乐要这个男人被枪打成蜂窝而死,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大大的眼珠几乎掉出来,这个人从体型上,中逸判断是──邵烨。
至於另一个人则全身完好,只是他的头掉了出来,脖子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向上狂喷,中逸认真的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恶心的想吐,这个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砍头了,身体优雅的站在那里,散发一种张狂的气息,他是──殷健南。
「恶……」中逸忐忑的掩住那幅画:「乐乐这张画得很不好,爸爸把他撕掉好不好?」中逸用商量的语气向乐乐问道,但表情却势在必撕……乐乐怎会画这种图?画得这麽恐怖,……是我让他在幼小心灵上植入仇恨的种子,我没有好好教他人性美好的一面,在他还没懂得爱之前就懂得恨,扭曲的环境,失职的父亲,沾污他了心灵,刚刚那一瞬间的阴狠不是幻觉……乐乐真想杀了他们两个,我不能让邵烨和殷健南看到乐乐的这幅画。
乐乐听到中逸这麽一说,表情斐然大变:「不要──!」乐乐大声说著,一把从中逸手中抢过了画,就头也不回的往他房间里冲,中逸项圈上的锁链长度构不到那里,急的大喊:「长柏、长柏、快来帮我……。」他望著乐乐关上的房门,又气又急又怕……。
「白少爷,什麽事?」长柏听到中逸的叫喊立即应声报到。
「快帮我把乐乐手上的画撕掉,迟了就来不及了……。」中逸万分焦急的说。
「好,我立刻就去!」长柏答应著,乐乐的房间只能从外面锁上,所以长柏可以不费功夫的打开它。
中逸看著长柏走过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此时,大门的锁喀撘一声的开了,殷健南大喇喇的从外走进来,中逸一脸戒备的看他:「长柏你在忙什麽呀?乐乐呢?」
走完一半路的长柏,听到殷健南的话,又望著中逸,嘴唇嗫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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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逸看著长柏走过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此时,大门的锁喀撘一声的开了,殷健南大喇喇的从外走进来,中逸一脸戒备的看他,殷健南对他张狂的笑,转头问:「长柏你在忙什麽呀?乐乐呢?」
走完一半路的长柏,听到殷健南的话,又望著中逸,嘴唇嗫嚅著……
「乐乐去帮我拿东西。」中逸平静的说。
「拿什麽东西啊,这麽神秘,我可以看看吗?」殷健南说著,不待回话的走向乐乐的房间,长柏向中逸在空气中交换一个抱歉的表情,中逸理解的对他点头。
「那麽爱侵犯别人隐私吗?无聊的男人!」中逸冷冷的说。
「小孩子也有隐私啊,我很是好奇…。」
注:一年多前,邵烨和殷健南在这层大楼里装了针孔摄影机(长柏应该感谢针孔摄影机不是两年前装的,其实他们俩人很相信长柏,不相信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的乐乐…),据中逸所知的摄影机有两个,但也有他不知道的,本来因为不满,他会避开摄影机的角度,後来因为一者活动范围实在太小了,二者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部分,於是他後来就不管了,针孔摄影机会将画面直接传到邵烨和殷健南的手机上(按:或许以後摄影机会有这种功能……汗!)所以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知道他在干什麽。(按:对不起,真的是太变态了……汗!)
「我看你是偷窥狂!」中逸冷冷的说。
「你看你!你又想挑衅我了,你有什麽秘密怕我知道吗?」
「殷少爷,你认为别人有什麽事都要告诉你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可只要跟你有关的,我不知道不行……。」殷健南说完继续朝著乐乐的房间走去。
「健南……过来…吻我…」中逸不得已,脱口而出。
殷健南听到转过头来摊平了手:「好吧!假如你需要的话……。」殷健南摆出一副作功德的表情,朝著中逸走来,中逸才放松了忐忑不安的心。
殷健南粗暴的很快掠夺完中逸口中的氧气,这一吻充满惩戒的味道,双手捧著中逸的脸,把他的唇抬到自己高度,张口就朝中逸的唇咬去,吮食中,舌头透入他的口里,把他的牙龈齿根咬的出血,再疯狂的将他的舌头深深卷入自己的口腔中,猛一拉扯,好像要把他的舌吞掉一般,不久原本湿润的舌就被殷健南吸乾,刺乎乎的麻痛,中逸的双手推著他的胸膛,但撼他不动。
缺氧会使人本能的挣扎,就算求死之时也不可能自行闭气就是这个道理,这一吻吻的太久,中逸从迎合变成推拒,最後变成挣扎,到受不了时,他双手握拳的朝殷健南胸膛捶去,但他的力道对殷健南来讲,无异於蚍蜉撼树,中逸奋力的捶了几下,双手就捶了下来,逐渐的……中逸的眼睛开始充血,原本还可以撑地的脚尖也完全失力的挂著,全身都软趴趴的挂在殷健南身上,任他恣虐。
直到此时殷健南才愿意放开他,甫获自由的中逸,失去了支持,立刻往地上滑下去,殷健南顺势的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手轻柔的顺著他的背,看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言道:「难得你这麽主动,我怎能不好好卖力呢?……只是你不让我去看乐乐的画,到底是在掩饰什麽?这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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