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容吃饱喝足,张大宝却快要被香味折磨死了,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哼唧,没办法,张容去烫了一碗牛肉给它拌了狗粮端出来,大宝起死回生,蹦起来屁颠屁颠开吃。
看看挂钟,已经五点了,时间过的好快。
忽然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小容子,太后有旨~小容子,太后有旨~”
是方圆。
张容赶紧接起来,“喂圆圆,什么事?”
那头方圆的声音透着愉悦:“过来我店里,请你吃饭。”
张容心说要请也应该是我先请你啊,不过嘴上还是问,“哦,你好像很开心,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讹了个傻叉土大款。诶呀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着吧啊。”
说完电话挂了。
张容周围全是问号,土大款,肿么一回事?
半晌后,头顶灯泡叮咚亮了,张容兴奋的呢喃:“有,奸,情。”
☆、5第5章
张容一路嗅着奸|情的气味来到房角咖啡,看到门上挂着本日停业的牌子。
推门进去,方圆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玫瑰茶,看到张容后亲切招手:“来来小容子,尝尝这茶,可香了。”
张容走进去,在方圆身边坐下,问:“怎么不营业,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
方圆给他倒茶,伸手指了指,张容顺着看过去,发现右边角落里桌椅翻倒,碎瓷片满地,咖啡混合着蘑菇焗饭一摊一摊的,服务生正躬身收拾。
张容看了一眼,皱眉:“圆圆,有人吐了?”
“……”方圆无语,“张小容,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人吐你脑袋里了?”
张容不高兴了,又瞥了眼那被咖啡染成棕色的饭粒坨,不想承认自己傻缺,梗着脖子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你都听不懂。”
方圆懒得拆穿他,随手拿起外套穿好,“是啊,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懂幽默,张先生委屈你了。”然后踢了一脚张容的凳子,“走吧,去如一坊。”
“真的啊!”张容两眼放光,“圆圆你太好了我爱你~”
但是刚站起来,张容就打了个嗝。
方圆:“……”
张容捂嘴,小声说:“我刚吃完东西。”
方圆扶额,“那刚才在电话里你怎么不说?”
张容心说,我还没说完你就把电话挂了,怎么怪我。但是他实在不敢跟大魔王对着干,只好低头不出声。
方圆无奈,“那就不开车了,出去走走给你消食吧,反正时间也还早。”
于是两人出门逛街。
东大桥上。
张容指着桥头的大锅炉说:“圆圆我们去吃烤地瓜!”
方圆拉住脱缰的张小容吼道:“吃完地瓜你丫还吃不吃豆捞了?啊?”
“可是我想吃。”张容瞅着地瓜流口水,“买个小一点的,咱们一人一半。”
旁边一个小孩子掰开手里的地瓜递给他妈妈,正好从方圆身边走过,他抽抽鼻子,“是挺香的,那就买一个吧。”
张容立刻蹦跶着跑过去。
卖红薯的大爷举着称问:“我给你挑还是自己挑?”
“要自己挑。”
大爷拉开锅炉开口,抽出一屉地瓜给他看。
张容犹豫了半天,拿起一个圆形的胖地瓜,方圆抢过来放回去,“那个不甜,看我给你挑一个。”
方圆用食指挨个按过去,最后拿起一个烤的黑乎乎的长条地瓜,让大爷称重。
“三块七毛,收你三块五吧。”
张容掏出硬币数给大爷,又要了一个塑料袋,方圆把地瓜掰成两半,两人坐在桥头石栏杆上吃起来。
“嗯~好甜~”张容吃的脸都微微红起来,幸福的鼓起两颊嚼啊嚼。
方圆仰头笑,“必须甜啊,老子可是挑地瓜必甜星人。”
张容咽下一大口,问:“对了,那个傻叉土大款是怎么一回事啊?”
“哦对,都忘跟你说了。刚才那乱七八糟的一地你看见了吧。”方圆掏出纸巾给张容擦嘴,“今天下午我给你送完思密达罐头,一回店里就听见那桌俩男的大声吵架。一个挺妖孽的娘炮指着对面男的鼻子骂。”
“老子一看就知道是同志闹分手啊,周围人都瞅他俩呢,我就过去劝,没想到内小娘炮用手戳着我骂我是狐狸精!”
张容在心里默默想,可怜的小娘炮君,一定哪里被魔王圆掰骨折了。
方圆继续说,“擦,关老子什么事啊!都不认识他俩,再说我像是当小三的人吗!老子有那么没档次吗!啊?!”
张容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不知道,当时气得我都说不出话了,我一激动,就把桌子掀了。”
“……”张容=口=,“你……”
方圆把地瓜皮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说:“老子一掀桌,那俩人就吓傻了,那小娘炮拧着腰跑了,剩那男的,我就跟他说,‘这位先生,从此本店封杀二位。’然后啊……”
“然后怎么了?”
方圆四处看了看,鬼鬼祟祟的拉开包,张容伸头去看,就见里面厚厚两大沓子毛爷爷。
张容瞬间斯巴达了,结巴着问:“这是、这是两万?他他他他就直接给现金了?!”
“嗯呐呗,要不怎么说他是傻叉土大款,这年头还哪有人出门带这么多现金的。”方圆若无其事的拉上拉链,“唉,他还说什么陪我桌子钱,我都不好意思骂他了,桌子椅子我扶起来继续用,就这么几个碗碟一个玻璃花瓶,换来两万块钱。”
张容点头同意,“真是傻叉。”
两人唏嘘了一会,从桥上跳下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勾肩搭背往桥另一头走去。
如一坊。
“要两盘鱼滑,两盘虾滑,要这个刺身,还有这个,还要……虾饺,还有……”
张容像八辈子没吃饭一样扒着菜单点,服务生姐姐笑容满面的应和。方圆财大气粗,由着他点,最后说:“锅底要金汤,再来大杯黄瓜汁。”
服务生姐姐说好的,请稍等。转身走了,张容还后面大声嘱咐:“赠送的桃子罐头和小菜快点端上来!”
姐姐脚下一个踉跄,回头说,好的好的,您稍等。然后小高跟嘀嗒嘀嗒飞快跑走。
三十分钟后菜全部上齐,换了一个小哥给他们切虾滑。
张容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说:“对了圆圆我跟你说,我有展大叔的电话号码了!”
“哦?”方圆饶有兴趣的抬头,“终于勾搭上了啊。”
张容羞涩,“才不是勾搭呢。”
然后他嘀嘀咕咕把搬东西的整个过程事无巨细说出来,最后荡漾扭动,“嗷!那个杯子我再也不洗了!”
方圆鄙视的看他,但心里又说不出为什么的高兴,两人热火朝天的吃完了这顿饭。
晚八点,房角咖啡门口。
方圆站在门边问:“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么?现在车不好打。”
张容摇头说不用不用,欢快的走了。
步行街灯火辉煌,开封菜含情脉脉看着对面不羁的翘腿坐着的麦叔叔。
不知不觉,天上飘下大片的雪花,一片,两片,而后洋洋洒洒。
小情侣们都紧紧搂在一起,男生脱下外套披在女友头上。
张容被冷风吹得头疼,把围巾裹在头上,像个农村割麦子的大妈,颠儿颠儿往家跑。
然而三十分钟的路程里,张容觉得四肢越来越无力疼痛,眼前也一黑一黑的。
这是怎么了……好难受啊……不会是海鲜和地瓜混在一起……中毒了……吧。
想到“吧”字的时候,张容又一次扑街了。
眼看到了单元门,可就是提不起力气站起来,觉得再也支撑不住了,张容闭上眼睛。
☆、6第6章
好冷……被子呢……
张容皱着眉头到处乱摸,马上被一只手摁住,不过针头还是戳破了血管,血液顺着透明的点滴胶管回流上去。
一旁护士看到了,走过来给他换另一只手重新扎进去,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打吊针还乱动。这位先生你看着他点儿,要再滚针就没地方扎了。”
“好,我知道,麻烦你了。”
护士笑了一下,转身去看其他病人。
张容摸不到被子,耳边又吵个没完,一会儿推车轰隆隆过去,一会儿不知谁家的小孩子哇哇哭起来,弄得他心烦意乱,终于一激灵,醒了。
刚一睁开眼睛,张容就差点被天花板吊灯晃瞎,他难受的别开头哼唧,一只大手马上覆上他的额头,问:“醒了,好些了么?”
张容笨重而艰难的在长排座椅上翻了个身,抬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展旭?”
展旭点点头,问他:“还难受吗?”
张容脑子烧短路了,重复道:“展旭?”
展旭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张容此刻清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喊道:“怎怎怎么回事这是?!”结果手按在椅子上一用力,又滚针了。
张容嗷嗷大叫,护士大姐正给小娃扎针,看到这边却抽不出身来,眼看着血要抽进吊瓶里面,展旭一把撕开胶布拔出针头。
于是张小容宝贵的鲜血滴滴答答淌得满地都是。
三分钟后,护士大姐走过来训展旭,“诶呀看你们整的这个磨叽,一会儿还得擦地,不是让你看着他看着他的,咋又滚针了呢?来小伙子,手伸出来。”
张容看着寒光闪闪的针头死命摇头,好说歹说就是不扎针,旁边好多病人等着挂水,还有一个大妈跟自家小孩说:“你看那个哥哥,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多丢人,你可不能这样,要勇敢一点。”
小孩坚定的点头。
最后护士大姐不耐烦了,没办法,展旭只好说:“算了不打了,反正药也没剩多少。”
逃过一劫的张容手背青紫,眼泪汪汪跟着展旭走出诊所。
外面大雪无声飘落,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茫茫。
张容回想起自己好像晕在单元门口了,真是说不上这算不算好运,又被展大叔捡到。
展旭脱下警服大衣,把张容从头到腿裹住,张容低着头支支吾吾,“我怎么……”
“你发高烧,晕倒,幸好雪还没把你埋上我就下班了。”展旭半开玩笑的说。
张容恍然,原来是发烧,还以为食物中毒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张容踩着展旭走出来的脚印,小声说:“总是麻烦你,谢谢。”
展旭没有回头,随口答道,“没什么,邻居嘛。”
听到他这样说,张容失落的低下头,是啊,邻居而已。
接下来一路张容都在胡思乱想。
自己又笨又懒,不懂事,还很烦人。而展旭这么优秀,心肠又好,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直的。
其实张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但就是这么觉得。
恐怕自己跟展大叔永远也不可能走得更近了。以后自己只能这么偷偷看他,看他处对象,结婚,生小孩,升职,搬家,然后就连看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么想着想着,张容眼圈红了,喜欢直男太讨厌了。他一定觉得我是个麻烦的邻居,上次他还说我小,明明都二十四了……等一下,年纪跟麻不麻烦有毛关系……
前面的展旭放慢脚步,与张容并排,随意问道:“你这么年轻就自己出来住,父母应该很挂念吧。”
张容不置可否,耸耸肩说,“还好,爸妈也在东北,离得不远。”顿了顿,“你呢?”
“我啊,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张容不知道说什么好,展旭替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