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智然也上来搭着我的肩揉我的头发:“进十六强了,有没有信心进八强?”
我冲着他笑:“没问题!”
但第二场比赛就没那么轻松。对方明显比头一轮的对手强很多,上半场结束对方一比零领先。
我因为没能扑住那个球,中场休息有些沮丧。彭智然在中场时及时提出将四二四阵型改为四三三阵型,结果下半场我方竟然一举扳回两球,一比二!
眼看比赛时间就快到了,对方一个长传,前锋接球后晃人突破刘刚和顾凌羽的防守,眼见形成一个单刀球。我全身血液燃烧起来,犹如一只斗兽!对方快速起脚打右上角,我纵身飞出伸手……
碰到了!但它只擦过我的指尖,略略改变了方向继续朝球门飞去。我摔倒在地转头看着那球,全场寂静。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毕~”的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全场沸腾,彭智然冲过来把我扶起来摇着我的肩:“我们赢了我们赢了陈嘉!”
那球因为我指尖那一点触碰,改变了一点方向,撞到了门框!
邹峰从对方半场狂奔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臭小子你行啊你!”
我呵呵笑着从邹峰头顶上看过去,望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彭智然,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十七帖
最后我们还是止步在八强。我有些难过,因为我那场发挥的不好,没能扑住一个关键球。但大家都没怪我,我们班女生还特地跑来安慰我,跟我说我已经尽力了,第一次比赛能进八强已经很不错。
最后三年级的一个班级得了冠军。
一年级的上半学期最后就结束在全校对足球的关注中。
短暂的寒假过后,下半学期开学没多久,迎来了我们班第一个劳役周。
我们学校执行所谓的半军事化管理。每学年每个班级都会有一周只参加劳役,不用上课。在这一周里,学生的主要任务是打扫食堂,管理食堂秩序,例如站在买菜或买饭的窗口边阻止同学插队,但除此之外还需要当各种苦力,例如体育馆需要人搬东西,找劳役周班级,例如图书馆需要人整理书籍,找劳役周班级,例如实验室要搬器材,找劳役周班级……总之这一周劳役周班级是学校的免费劳动力,随叫随到。
但其实也没那么多的事情要干,特别是在一群有爱心的女同学包围下。学校不是每天都有搬器材之类的体力活,除了食堂的正经打扫和秩序维持外,其他大多都是老师叫去整理整理文件啊,帮忙写点板报之类的事情。我不知道其他班级是不是正好颠倒过来,我们班班长很少差遣我们十个光头去干点啥,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可以空下来在操场上晒太阳。作为女生们照顾我们的报答,我们就帮全班女生打热水。
于是每天其他班级晚自习的时候,就会看见我们班的女生在扫食堂,而我们一群光头声势浩荡的到女生宿舍楼下拿她们事先放在一楼走廊的热水瓶。
每个热水瓶上都会贴着标签写明这个热水瓶是谁的。这是住校生都有的习惯。打了两天后,有人开始取笑刘刚,每次都帮一个叫朱洁真的女生打。这可能只是个巧合,朱洁真的热水瓶跟别人的有些不同。学校发的都是统一的大红色,她可能敲坏了一个就去小卖部买了个蓝的。那个蓝色的热水瓶很显眼,刘刚也可能只是随手拿,结果每次都拿这个,就被大家起哄了。邹峰还很嘴贱的去跟朱洁真说:“朱洁真,刘刚对你很用心哦。”朱洁真听得脸都红了。
于是莫名其妙的,我发现我总在有意无意间留意彭智然每天都替谁打水。不过幸好,他似乎很随机。他很懒,每次走到女生寝室一楼,总是拿最靠近门边的那四个,然后拎起来就走了,连多走一步都要懒。然后我苦逼的发现我竟然有点高兴。妈的,我高兴个鸟!
劳役周倒数第二天,我们班出了点状况。
第十八帖
有个二年级的学长在食堂插队,我们班有两个执勤的女生要求他排到后面去,那学长置之不理。一般来说,这种插队的天天有,从前其他班级执勤的时候,我们也看到过执勤的男生上去劝阻,基本不顶用。但只要换女生上去说两句,一般插队的学长都不好意思跟女生较劲。所以我们班也是吸取了以往的见闻和经验,这次在食堂执勤负责劝阻插队的,班长都安排了班里比较漂亮的女生,到目前都还挺顺利,没发生不听劝阻的事件。像今天这位这么不给面子的还是第一回。
那两个女生也是咱班的风云人物,其中一个叫张晓红的正被二年级一位学长热烈追求着。张晓红的性格比较嫉恶如仇,见这学长将她们的劝阻置若罔闻就伸手上去拉了一把,结果那学长一挥手说:“你拉我干嘛!”手挥得不巧,正甩在张晓红脸上。张晓红当场就哭了!
这下乱了。排队打菜的也不打了,执勤的也不执勤了。我们几个光头本来在另一头执勤的,一见里面乱了,还没等人来叫就奔了过去,一看是自己班同学受欺负了,当场就将那人给围住了。胖子周涛宇上去就抓住那人的领口道:“你干嘛打人!”
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周涛宇可能有点喜欢张晓红。他们两个都是远郊这里本地人,以前就认识。只是张晓红漂亮,周涛宇自忖追不上人家,所以也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但有时候我们班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讲起班里的女生,话里话外大家都听得出他对张晓红的好感。
被周涛宇揪着的那学长也不示弱,嚷嚷:“谁打她了,不巧甩了下而已。”一边说一边就去扭周涛宇的手腕,周涛宇就火了:“妈的,打了人还不道歉!”一挥手就是一拳。
一个学校里,谁没同学啊,结果那学长的同学一见这状况,二话不说就参了战。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食堂就乱成一片,打周晓红的那班的,我们班的,还有追周晓红的那二年级的学长那班的,三个班的男生打成一片。在那种情况下,就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也不可能坐视不理,毫无章法乱七八糟跟众人扭在一起。我好像揪住谁揍了两拳,结果肚子上挨了一脚,下颚被打了一拳。
最后惊动了学生科和所有值班的老师冲过来,才将这场群架平息。
拉开众人一看,好么几乎有四五十个人参与,我们班十个男生都上了,各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学生科副主任是个面瘫,四十来岁我们都叫他熊瞎子,因为他姓熊,对男生可严厉了,但对女生据说是另一幅面孔,反正我们没看到过。
熊瞎子把我们这四五十号人全部领去了教师楼,乌压压站满了学生科外面的走廊,冷着脸问:“怎么回事儿?”
没一个人说话。男人就这样,即使咱们班再占理儿,那也是私下的事儿,说打就打了,谁都不会在老师面前告状用这种手段去获胜。
熊瞎子连问几遍没人回,索性不问了,对着我们一点头:“行,你们就站着吧,一直站到晚自习结束。”
那是刚开学没多久,还是冬天啊,我们一站就站了近三四个钟头,那个冷风吹得。连我本来疼的下巴都麻木了。
幸好晚自习结束的时候,熊瞎子回来了,扫视我们一圈训了一顿竟然放我们都回去了,也没说给我们吃处分也没说做记过处理。
事后才晓得那天我们在吹冷风的时候,咱们班长带着一群女生去找熊瞎子求情,张晓红边哭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咱们班男生是替我出头,主任你可千万别记他们的过,要不然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啊。
熊瞎子被一群女生绕得没办法,说那好吧,但是既然你们班的不处分,那其他班的也不能处分,你们可要想清楚。我们班女生一听忙说,主任你说的对,这事儿咱们就不追究了。这事儿才算完。
夜里回到寝室,大家虽然都伤痕累累,但是作为一个阴盛阳衰的班级仅有的十个光头,咱这回没给自己丢人,各个都特兴奋,又七嘴八舌聊了会儿自己当时是如何如何的英勇,半个钟头后等兴奋劲过去了,众人才觉出疼。
我下巴上被打了一拳,磕破了嘴角,撩起衣服看了看,肚子上有点红。回头去看彭智然,他脸上倒没什么伤,手肘上擦破了点皮,正在用冷水清洗,只是眼镜不见了。我发现不戴眼镜的他其实挺帅的。
他大概觉出我在看他,扭脸过来看我,见我嘴角破了皮,上来用手里毛巾一角摁了摁我的嘴角问:“你没事儿吧?”
我嘿嘿冲他笑:“没事儿。”
结果半夜里,我发起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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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男男之间 。。。
第十九帖
可能是昨天晚上风给吹得,半夜里我就开始发冷,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第二天早上起床铃响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了,彭智然起来叫我下去早锻炼,我哼哼唧唧说了声:“今天不舒服,不去了。”他也没在意,大概以为我昨天打架身上不舒服,就没再叫我。
一会儿他早锻炼回来见我还赖在床上,就直接去食堂吃早饭了,回来的时候替我带了肉馒头和粥上来,来叫我起来吃饭,我喉咙实在疼得不行,就没出声。
他叫了几声发现不对劲,站在床边看我,我背朝着外面躺着,他看不见,就蹬着凳子跳到我上铺,把我脸扭过去,才发现我眉头紧皱满脸通红。他一摸我额头:“你发烧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就上来拽我:“起来,去医务室。”
我拼命摇头,往被子里缩,瑟瑟发抖。
他叹了口气:“那好,我帮你去医务室拿药,再开天假单。你先躺着。”
不一会儿他配了药回来,喂了我药又喂了我两口粥,把自己被子搬到我床上,压在我身上,说:“你睡吧,出身汗会好一点。我先下去执勤了,午饭我给你带进来。”
我就这样闻着他被子上他的味道,一个上午睡的迷迷糊糊,浑身是汗。中午彭智然回来给我带了饭,我没吃两口就吃不下,又躺下去睡了。
这天本来是周五,结果彭智然为了照顾我也没回家。晚上逼着我喝了两大杯水,吃了一碗烂胡肉丝面,还替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好像烧退了,一摸额头,上面有块干了的毛巾,大概是彭智然昨天晚上放我额头上的。
我撑起身子往下铺看,只见他穿着衣服,胡乱盖了条邹峰的被子,睡得东倒西歪。
“彭智然。”我嗓子还有点干,声音很轻,叫了他两声他都没醒。我就坐起来想穿好衣服下去上个厕所。
刚坐起来找到衣服穿上,大概是我上铺动静大把他吵醒了,他突然跳起来,一把抄起地上一个空的塑料可乐瓶迷迷糊糊递给我:“干嘛陈嘉,你要尿尿?”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和他手中的塑料可乐瓶,哑着嗓子问:“是,可这个是什么?”
他揉揉眼睛,发现我要起来,道:“你还没好透呢,当心着凉。要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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