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辜地看着我:“医生说,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不能吃豆制品不能吃嘌呤高的食物,要早睡早起适当锻炼。”
“对啊!”我那个气啊,“你又喝酒又熬夜,你做到哪一样了啊?”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可医生还说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能郁结啊。没有你什么开心都没有了,就算我不喝酒不熬夜又怎么样?”
我撅着嘴挂着眼泪骂他:“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你父母同意了可你把自己糟蹋坏了,我晓得了会有多难受么?”
彭智然狡猾地笑着抱我:“所以除了最近两次是真喝多了,之前我都是装装样子吓唬我妈的!”
“啊?”我说,“都血尿三个加了呢!”
他好像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看来以后是真不能喝酒了,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老婆我累了,你上午睡得香,我醒过来给我妈发消息叫她拿换洗衣服来后就没睡着过,再陪我睡会儿吧。”
我这才惊觉过来看时间,一看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啊!怎么这么晚了也没人来叫我们退房!”
他拉我起来去睡觉:“我打电话给前台说过多住一天了,你还真是只猪诶,睡得那么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我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问:“你不要告诉我今天这个事情是你算计好的哦,我会觉得你很恐怖的!”
他拍我屁股:“不是。我没想到今天醒过来会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留下来。我本来还当你要多送我回家几趟我妈才会妥协呢。不过今天醒过来我觉得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就把我妈给叫来了。哎,我看她也差不多撑不下去了。”
我闭上眼嘟哝:“你太他妈不是人了,又折磨我又折磨你父母……”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挺自大的么,这么久不理我也不怕我移情别恋不要你了!”
他过来搂住我闭着眼嘟哝:“嘿嘿,不会,我在你身边插了人……”
我找了个合适的位子,把脑袋搁好:“谁?”
“你妈……”
第一百十二帖
这是我临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个音节。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种早就猜到的感觉。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偶尔醒过来觉得背后有个温暖的胸膛,也会甜蜜的想啊那是彭志然呀,不是我的被子。要知道,臆想和真实的幸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觉睡到晚上六点多,我是饿醒的,翻身的时候彭志然也动了,好像也差不多醒了。我轻轻推他,嘟哝:“诶,我饿了。”
“嗯?”他鼻子发音,“嗯。”然后松开我,躺了一会儿大概清醒了,悉悉索索起来去上厕所,一会儿回来抱我:“饿了?”
我点头,在他肩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个时候才发现,艹,那条被子的被套我妈肯定洗过了啊。脑补帝自欺欺人不浅。我正沮丧呢,他凑上来亲我:“那老公喂。”一只手伸进我衣服开始摸我的背。
还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就被他摸硬了,在他手转战往下走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一把摁住,往后退开一些。艹,他已经顶着我了。我皱着眉头眼睛睁开条缝看他:“我肚子饿。”
他笑,一手转到前面伸进来握住我,开始挑逗:“老公也饿,乖,喂饱了老公老公再喂你。”
我闷哼一声腿都软了,好吧我投降,我真的好想他,浑身发烫地贴上去亲他却没忘记问:“你下午不是说以后不能那什么的么?”
他挑眉毛:“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喘着气脱他衣服:“不是你自己说什么不能满足我……”
他笑:“逗你的,节制点就好……”
混蛋,害得我满脑子都在想以后不能爱爱了,要做葫芦娃了,连摸都不敢摸他。不行,亏大了,要摸回来。
我上下其手,鲜有的主动去他他咬着唇勾着嘴角看着我笑偶尔哼一声。我趴在他身上吻他的喉结,他仰头,呻|吟一声抓住我头发探头来亲我,低低说:“想要,自己来。”说完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小罐有着酒店logo的润肤露,塞给我,用眼神示意我给他涂。
我楞了下,这混蛋去洗手间就是拿这个?淫贼啊!
咬了咬下唇,奶奶的胸,自己来就自己来。我坐在他腰上先给自己涂,然后再给他涂,他满眼情|欲地看着我勾着嘴角笑,摸了下嘴唇,妈的性感死了,我不争气地腿又软了一下,后来就彻底没有节操了。
那个,小朋友应该都有这种体会,就是如果很久没有吃糖的话,一旦吃到只吃一粒是肯定不够的。所以那天我们吃了好几粒糖。
嗯……所有的糖里面我最喜欢彭志然牌口香糖,那个,你们懂的。
第一百十三帖
后来我才知道,彭智然曾经去找过我妈,他求我妈给他半年时间,求她这半年守着我,先别送我去新加坡。我妈起先不肯,他说给他半年,半年他搞不定的话就不再强求。他说,陈嘉妈妈,你希望陈嘉幸福不是么,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父母反对不是么,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得到父母承认的人去爱陈嘉,那为什么不给陈嘉一次机会让他爱的人去爱他呢,只是半年而已。
吵架排行榜双子座排第一,我从来没吵赢过彭智然,因为他总是有各种方式可以把歪理说成像真理一样。所以我妈被他说动我一点都没觉得稀奇。
双方家长碰头的那天,彭智然父亲没来,据说是气得回老家去了。彭智然妈妈和潘小若一起来的,潘小若对我比较冷淡,彭智然告诉我潘小若始终觉得一个男人不可能很好的照顾另一个男人,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可能永远。他捏了捏我的手说:“我们永远给她看,好不好?”
我一直很感激我继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因为我的事情而看低我妈,反而一直很支持她的决定,包括送我去新加坡进修。
饭桌上彭智然妈妈把彭智然身体的情况也跟我妈说了,说陈嘉妈妈,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如果不是彭智然拿自己的身体来逼我,我可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可现在却又反过来希望你不要因为彭智然这个情况就反对他们,你不会反对的哦?
我祈求地看着我妈,她望着我叹了口气,笑笑说:“我不反对,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父母,我明白的,只要你们家彭智然以后对陈嘉好就行。以后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身体可以慢慢养的么。”边说边掏出一张卡递给彭智然妈妈,说:“这是彭智然叫我先不送陈嘉去新加坡的时候交的保证金,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他都打到这张卡里了,说是表达诚意上缴的家用。我想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彭智然还做了这个!
彭智然妈妈接过卡,点点头,递给彭智然,失笑:“工作到现在一分钱都没交过给父母,上缴家用倒这么积极,看来也只有陈嘉治得了你!”
彭智然笑嘻嘻接过来递给我:“嘿嘿,家用家用。”
再后来……
如果我是写一个童话的话,就应该写“再后来王子嘉就和王子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句号。”,但问题是这不是个童话,所以我不禁想,我是不是就应该在这里结尾呢,这样这个文就是大众意义上的HE了。
陈芳看到这句的时候不甚满意地挖着冰激凌过来蹭到我旁边:"你这样写不好吧,弄得看的人还当最后你们怎么了呢。"
64
64、《男男之间》 。。。
第一百十三帖
我从厨房的角落里找来一罐可乐;打开倒出来喝了一口;冲陈芳笑笑;觉得有点淡淡的哀伤。
事实上我跟彭智然没有怎么;只是从二零零三年一直到二零一二年,我们像所有相恋的人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情不再复当年的炽热罢了。
或许这是每一段感情必然要经历的过程。从如胶似漆到习惯对方存在后的渐渐冷却;再到厌烦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对方的想法都要迁就对方,最后再从厌烦中升华为不离不弃的相濡以沫。
但不知有多少人的爱情,最终只能停留在冷却之后;却未能走到最后。
王尔德说,人生有两大悲剧,求而不得和求而得之。
从一九九三年到二零零三年的十年,我想我们之间的那段岁月可以称之为求而不得,所以,从二零零三年开始我们就需要品尝求而得之所带来的滋味。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爱情在岁月中发酵是一种多么神奇的感觉。这种变化点点滴滴,你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开始变质,然而改变却实实在在的放在了那里。
这种改变甚至会让你上一分钟觉得对方已经讨厌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下一秒却又觉得你其实还是很爱他。人心真是复杂的东西,复杂到我根本无法用文字来记录那后面十年发生的微妙变化。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老了,和彭智然在一起的前十年,我似乎能记得没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都做过些什么,想起当年的很多琐事,都会历历在目,然而跟他的这最近十年所发生的事情,却越来越模糊不清,甚至连前几天为什么吵架也都记不清了,然而记不清却不代表这些发生的事情没有对我的心灵造成伤害。
落笔写这个故事其实有陈芳的一定功劳。二零一二年秋天的时候,正是我和彭智然吵得最频繁的时候。
最多的一次,一周我们吵了三次,最后一次吵完,我们整整五天没有讲过一句话。
其实这十几年中,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吵架。记得刚被双方父母接受之后,我跟彭智然吵架,彭智然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摔门走人。
我其实很害怕他这种行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摔门出去后会去哪里。通常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也不会接,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虐心地等。
我都已经不记得当初是为什么吵的了,在我的感觉中应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因为原则性的大事我基本上都听他的,而我能拿来跟他吵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影响生活的原则性问题。人就是这样,在有外部矛盾的时候,两个人会无比团结的一致对外,一旦外部矛盾被解决了,内部矛盾就会凸显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前十年我们都一直小心翼翼对待的对方,突然对自己苛责起来一样,那种感觉无法表达,就只是突然觉得怎么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却竟然感情还不如从前了呢?
最伤心的一次是跟他回他父母家吃饭。他爸爸一直到很久之后才默许我们在一起,因为一个人呆在老家实在痛苦,只好屈服在他妈妈的淫威之下。我都已经忘记那次为什么吵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我妈妈已经跟我继父去了新加坡,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国内,而我们买的那套一百多万的公寓贷款还要靠每月的房租还贷,所以我跟彭智然住在我妈的房子里,偶尔去他家看看他父母。
前因后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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