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进化ⅱ作者: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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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进化ⅱ作者:纳兰十七-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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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放开我,手心里冒出红莲般的火焰,指尖缓缓地抹向阔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把我哥哥——还给我!”
    话音刚落,人就像箭矢一样激射出去,速度之快,在空气中留下一叠重影。
    洁丝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扬手就是数十张蛛网交叠射出,将还在半空中的栖牢牢缠住,自己立刻从原地消失。
    我反应过来,刚要冲过去,就被腹部的一阵剧痛袭击。痛得弯下腰去的瞬间,正好看到栖从蛛网中挣脱而出,他也不去追赶逃逸的洁丝,第一反应就是冲过来:“阿风!”
    我身上仍然穿着睡衣,等那阵剧痛稍稍减弱,就颤抖着手指掀开睡衣的下摆。只见洁丝昨天治疗过的伤口上,黑色的蜘蛛正要挣破了皮肤,血肉淋漓地爬出来!
    “混账!”栖又惊又怒地扔下手里的阔剑,反手将一蓬火焰压在上面,把挣动不停的蜘蛛烧成了灰,然后紧张地看向我,“阿风,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留在身上看似无害的印记会这样,一缓过来就抓住栖的袖子,急切地道,“快走!我们要把宝宝抢回来!修……他一定是遭人胁迫,否则他绝对不会对自己守护的大陆倒戈相向!”
    栖蹲下去,捡起自己的剑,垂下眼睛轻声道:“我会帮你把蛋抢回来,然后帮你杀了他。”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连忙申明:“不要,栖!听着,我没有叫你去杀他!”
    栖沉默了两秒,抬眼看向我,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悲哀:“阿风,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虫族的血统既然觉醒,那他就成了亚特兰蒂斯的敌人,你知不知道?!”
    我呼吸一窒,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修,他是……”
    栖别过头去,倏地握紧手中的剑,锐利的目光从破碎的墙体间直射出去:“来了……”
    无论是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因为栖的这句话感到绝望。
    我就要失去他了。
    无论这个梦境重复多少次,这种事情都一样能让人痛彻心扉。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无数飞行种族跟虫族厮杀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咆哮和怒吼。战场中心的位置站着一个人,他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依托,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人能靠近。少年模样的我没能拉住身旁的栖,眼睁睁地看他冲向了已经觉醒的修,两人战做一处。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天空裂开了一条恐怖的缝隙,疯狂的吸力将空中的许多生物都吸了进去,连底下的海水也被搅得无比躁动。生死交战的双方没有人停下来,有许多人同自己的对手纠缠着被吸入时空裂缝,失去踪影。
    栖眼中出现了一丝恐惧,在半空中急切地看向这个方向,似乎要把我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地铭刻在脑海里。依然年少的他,始终不敌自己的父亲,被修轻描淡写地砍中之后再也无法定住自己的身体,身不由己地飞向时空裂缝。我同样凌空立在战场之上,像一缕幽魂,看着少年模样的自己怒吼一声,拼命地奔向栖消失的方向:“栖——”
    前进到一半就摔倒在地,紧接着又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看着时空裂缝合拢。
    修毫不留恋地转身,带着他的追随者从空中撤退,刀尖还在滴血……
    栖——!!!
    我冷汗淋漓地挣脱梦境,感觉意识正在回到身体里。
    然而,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旁的视线,于是一翻身就要扼住对方的要害,“谁?!”
    翻到一半忽然想起旁边睡着儿子,就这么一迟疑反而被人制住。
    床头灯光昏黄,我喘息未定,眼睛定定地看着钳制住自己的人。可这个压在上方的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突然变回人型的烬,而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他银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来呈现出一种冷硬色泽,在一手压制着我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有闲暇摆弄我放在床头的老爷机,一张明明在梦中才见过的端正面孔,近在咫尺地看上去,却让人感到无比地陌生。


    
17、重逢 

    我怔了片刻,感到冷汗滑过背脊,被睡衣布料吸走,顿时如梦初醒地开始挣扎。修略一侧身,左手就抵上了我的脖子,用力一压,熟悉的嗓音低沉地传入我耳中:“别乱动。”
    天还没亮,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两个呼吸的声音。
    我艰难地转移视线,没有在枕边发现烬的影子,想也没想就开口道:“烬呢?”
    修平静地回答道:“抱回去了。”
    我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脑子又有一瞬间的空白。修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又是什么时候来到房间里把儿子抱走的,我统统不知道。我的警觉性居然这么低,如果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他想杀了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冷汗迅速地湿透了睡衣的后背,我拿不准他现在还待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但还记得压低了声音发问:“你想做什么?如果是想杀了我的话,尽管动手,只希望你能放过这幢别墅里的其他人。”
    这番话我说得很自然,既然躲不过,也就无谓再躲,但却不想直视他的眼睛。当左右游弋的视线触及他空无一物的右手时,话音戛然而止。
    “传音戒——”
    他把我改装过的老爷机一扔,移开压制在我脖子上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在你手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我迟疑了两秒,才问道:“我那枚呢?”
    “你扔了。”
    ……我去,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修冰冷的视线太具有压迫感,我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往角落里缩,猜测道:“从一开始……你就跟着我们?我把烬带走的时候,你一直在暗处看?”
    他眼中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是。”
    知道了这一点,我反而冷静下来,皱着眉头回望他。他一路上都隐藏行踪没出手,肯定另有目的,估计一时间也不会贸然动作。我放松了些,身体软下来,背脊贴着身下的床:“你想做什么?”
    问出这话我其实没想要得到回答,纯粹是想为接下来的谈判找点筹码,所以他开口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修不着痕迹扫过我眼中的错愕,仍旧用身体压制着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本来,我只是打算过去看看烬。”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略低的体温透过几层布料,传到我身上,“每个月大概有一半时间,他会变回幼年体的状态,性情也跟人形的时候不一样。因为幼年体的状态缺乏自保能力,所以它会下意识地寻求庇护,主动跑到血缘亲近的人身边。”
    我:“……”
    这下可以瞑目了,原来是从一开始就暴露了,而不是我的反侦察能力有问题。
    “烬喜欢乱跑,所以侍从在它脚上戴了铃铛,方便找到它。”
    修不知什么时候把烬的小爪子上拴着的小铃铛拿了下来,在我面前轻轻地摇了摇,“那天我特意来到卫城,等了很久它都没有出现,于是就一边跟你通话,一边循着铃声找过去。”
    我回忆了一下,想起烬出现的时候,自己正好把传音戒给扔了……
    修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低沉地道:“我很想知道,这对戒指的另一个持有者到底是谁,又看你在后悔地找戒指,所以就干脆让烬衔着戒指跑到你身边——”
    我狐疑地打断他:“那天晚上的事,你全记得?”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二十四小时不早过去了吗?他恢复记忆了?
    “我还是我,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的话。”他倒是没有装,骄傲到不屑于演戏这一点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不免有些失望,被压制着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之后,不由地感慨了一句:“你变成虫族以后——话变多了。”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说:“看来你以前很了解我。”
    我轻声道:“没有,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这个人,你总是隐藏得很好,我看不透你。”
    修说:“你可以跟我说以前的事。”
    我看着他冷漠的眼睛,问道:“你在意这个?”
    然而不等他回答,便疲惫地拒绝道,“你有兴趣听,我却没兴趣讲,我们之间快乐的回忆不多,都不是你会在乎的事。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把烬带走的时候,在栖……是的,你也不记得他是谁。反正当初是你在他身上砍了一刀,让我就这么失去了他,这就够了。现在,别让我把伤疤再揭起来一次,又或者你愿意把栖还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修说愿意的话,我就再相信一次。他许下的诺言有很多都没有实现,让我对承诺这种事都不愿再抱有期待。
    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垂下眼睑,慢慢靠近:“你让我感到困惑,在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被睫毛挡住的瞳仁闪过复杂的光芒,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那双眼睛又变回了深沉的黑色,“记住你的不是芯片,而是某种更深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周遭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了,整个世界里就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我茫然地看着他,耳边回荡着他的话——所以,就是这个吗?这就所有参与这场棋局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期盼的羁绊?
    即使失去了所有感情和记忆,每隔二十四小时大脑里记忆就会被重新洗牌,但总有印刻会烙在灵魂上。或许他会不记得我的长相,我的声音,再次相见时却总会因为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感到困惑。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狮鹫所交付的忠诚,意味着一个怎样刻骨的羁绊。
    ……他仍然记得我。
    修的声音低沉地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中响起来,“我不想杀你,我只想解除自己的困惑。你说的话听上去像是我伤害了你重要的什么人,如果把他找回来是你所希望的,那么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或许这就够了。
    我对自己说,感觉到心里的最后一点动摇也消失了,便回答道:“这就够了——缚!”
    言咒顿时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我心情复杂地拥上修的肩膀,带着他在床上一翻身,两个人的姿势立刻调换。他被我压在身下,银灰色的眼眸仍然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我,里面没有杀气,没有诧异,平静无波。他猜不到我想要做什么,但只是由着我动作,从设下的言咒里,我没有感到他身上有一丝要挣扎反抗的意思。
    我撑着床垫坐起来,没有移开跟他相交的视线,手指解开他的衣扣,嘴上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我只是想要回栖。”
    修沉默地注视着我动作,我始终没有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脱了他的衣服,开始脱自己的,“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起码在我进化到成年体以后,都没有机会。我一开始会去虫族,就是为了跟你做一次——不觉得奇怪?不问为什么吗?”
    上衣,长裤,统统抛落在地上。我从床上起身,跨坐在他的腰上,在这种事情里,我从来没有主动过,光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阻隔地肌肤相贴,都让我觉得整个人快要烧起来。我两手撑在他的身侧,眼角的余光看到仍然挂在手腕上的银链,犹豫了片刻,最后摘下放在一旁。
    我俯身去亲他的唇,感到手掌碰到的肌肤温度明显地升高了,充满暗示性的色气浓重得让人头晕目眩。他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沉重,眼中浮现出欲‘望的影子,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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