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呆,看着钱小川若有所思。
给读者的话:
哎……这章列晚了……
雪娃娃(2)
“就是有了。”钱小川点头,果然有这么个地方,“那娃娃……”
“你见过了?”从后头了来的掌柜听了个大概,见钱小川提起娃娃,忙问。
钱小川点点头,梦里见过。
那掌柜的也点点头:“你是该去见见他,”
“你认识那雪娃娃?”柱子理好了衣裳,这时候站在小川身边,也不害羞了,直视着那掌柜的。
掌柜的笑笑:“这通州,还真没我不知道的呢。”
“可你不知道鬼门关……”柱子嘴一扁,大实话一出口,惹得掌柜的一脸的臊。
钱小川一拽柱子,他还有事要问呢。
“他在哪?”
“你们进城前在北郊有见到那潭深水么?”掌柜的问。
“是他?”钱小川问。
“嗯,那潭水是他真身,这些年有时倒是会到城里来走走,大家都认得他,不过他白天不能出来,只能等晚上。”
“等……等一下!”柱子忙道,有些不解,“掌柜的,看你年纪也不太,三十出头吧?可怎么好像是在这里住了许久似的?别告诉我有百年了……”
“嘿嘿,百年没有,不过,鄙人现年五十有多,可不是小兄弟所说的三十出头。”那掌柜笑道,显得心情很好。
柱子眼一瞪,心说怎么可能?这人额上尚未有皱纹,发乌黑,哪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分明三十未出头……
“小兄弟,通州百姓寿命比别处的要长些,也不易老,你看看小人,小人这就三十有五了,年轻着呢。”一旁抹桌子的伙计搭了个腔。
柱子就觉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他还想着自己要是也是娃娃就好了,这样能讨小川欢心么,可听这伙计这么一说吧,三十多岁,三十多岁还年轻着呢,看那伙计,要不说,他还以为跟自己一般年纪,所以说,这么算起来自己果然还是娃娃么?
“嘿嘿,说起来,这大概也与那雪娃娃有关的,不过你们要去的话,等晚上吧,晚上潭水附近会化雪结冰,景色可美了。”掌柜笑道。
可要等晚上,时间太长。
“我说掌柜的,”柱子好奇,刚刚没注意到,这么一想,这掌柜的似乎是知道小川的啊,可小川不是百年没下山了么?没道理认得了这么个人啊?要说是小川进山这前见过的,那也不太可能,这人不是说了才五十多岁么?
“你认得小川?”而且应该不止这掌柜的,柱子老觉得昨日见过酒肆里的那些人,应该都认得小川才是,可为什么啊……
“你说得不错,”那掌柜的摸着下巴道,“我是认得小川,嗯,不但我认得,通州人人都认得。还有,”掌柜地伸出手指一招,声音一压,好奇地柱子就凑上前去了,“我跟你说啊……小川可是土生土长的通州人哦!”
“真的?”柱子惊道。
掌柜的点点头,小川的事,通州人人都知道的。错不了。
“不是……小川他不是……”长在须弥山的么?
“你们非得在我跟前说悄悄话么?”钱小川不爽,柱子这人怎地不分轻重,跟个外人凑这么近……
柱子想问的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吐了吐舌头,眨眼跟掌柜的示意,过会儿再问。
只是那雪娃娃说是要晚上才见得着,不过,这一整个大白天的,钱小川不想就这么呆着,心想想,还是先去看看得好,要不,这么放着柱子在这里,说不定掌柜的三言两语就又将他给勾了去。
“柱子。”
钱小川叫着,等柱子一走近,忙拉了人出门了。
这回两人皆是步行,小黑被酒肆掌柜照顾着,没跟来,两人原先来时是骑着小黑的,速度可比两人步行快,所以两人到达那处潭水时,已经是未时,幸好,两人出门时掌柜地给包了些吃食,所以人倒是没饿着。
“小川,这么早过来,要干嘛?”柱子不解,小川是不是太急了些?
“不早了,”钱小川道,指着那正变化着的水潭,“你看!”
柱子闻声一扭头,果真,那潭水,不知何时,竟已结成了冰,清透着亮得异常美丽。
“这是……”
“娃娃……”钱小川没理柱子,自个儿走到潭边蹲下了,“娃娃?”
潭水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川,这么叫有用么?”柱子疑惑,别不是小川在梦里头得罪这位小神仙了?人家不应呢。
“娃娃?”钱小川瞪了柱子一眼,又开口叫,见还是没反应,只得又道:“再不现身我走了啊……”
柱子嘴一抽,发现小川对小孩子什么的最有耐性,这个什么雪娃娃是这样,固县那个娃娃也是,对了,那时候小川还不会说话就会哄孩子了呢。
那潭水却在钱小川最后一呼之下,轻轻地动了起来,像微风拂晓过水面一样,那完全被冻住了的潭面竟像是泛起了微波,冰面下还有咯嚓咯嚓的响声。不一会儿,那冰面便裂开了,一个如冰琢般冷着脸红着眼的小娃娃就坐在其中。
……还真是……真是跟娃娃一般大小,这才五六岁吧?柱子张大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怎么不出来?”钱小川蹲潭边轻声问。
那娃娃抿着唇,不答话,只红了双银色的眸子盯着钱小川看。
钱小川无奈,只得自己踏着那碎冰往下走,进了潭底将那小娃㊣(5)娃抱了出来。
“你认得我?”钱小川道,他从不废话,直接就这么问了。
那娃娃眼神哀怨,看着抱着自己的钱小川,然后点了点头。
“小川,”柱子看看那娃娃,觉着奇怪,就问:“这娃娃跟你以前一样么?”不会说话么?
“你等我很久了?”钱小川又道,完全将托插话的柱子给无视掉了。
那娃娃再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哎我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要不我帮你看看?”不甘心被忽视的柱子又插话了。
钱小川又瞪了他一眼,柱子摸摸鼻子,心说这小子可真是翻脸不认人,早上还跟自己打得热乎呢,这会儿跟个小娃娃这么黏乎,这算个什么事哎……就算是个小娃娃,作为情人,也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你才不会说话呢。”那童音不止清若铜铃,还气势慑人,这一喝吧,柱子这山沟沟里来的土包子哪经得起这一下?顿时就吓了一大跳。躲到钱小川一侧,看都不敢看那娃娃一眼。
这小娃娃好凶……
钱小川眉一皱,娃娃太凶不好,不好养。
“娃娃想跟着哥哥么?”钱小川轻拍了下娃娃的脑袋,那娃娃立刻就温和了下来。
娃娃这回点头可快着了,有些迫不及待。
“那要记得了,”钱小川道,拉过柱子,“这个是嫂嫂,要好好说话。”
给读者的话:
咳……又一章,废话不多说,看书的亲给留个言啵……
雪娃娃(3)
柱子愣住了,这小川,原来已经想得这么远了么……还嫂嫂……等等,为什么是嫂嫂?他这样是……是那个什么夫……夫才对吧?
呀啊,不管了,有名份就行了么,柱子美滋滋地想,小川认同自己了,这下好了,即使哪天小川真是要走,那也是一定会带着自己了,然后一直一直在一起……
“嫂嫂?”那娃娃的声音一拔高,变得尖细起来,显然很不乐意。
柱子眉心一跳,想着小娃娃就该有娃娃的样子么,像固县那干儿子可可爱爱的多好……
“嗯。”钱小川点点头。
“他好丑!”娃娃尖叫,在说他那么丑怎么配得上哥哥?
钱小川沉默了。
柱子炸毛了。
他丑?有没有搞错?虽然他没有花容月貌没有倾城之资,更不像小川那般绝世,也不如这小娃娃般玉琢冰雕,可他好歹还清秀好看,在大多数人里面,都算得上是上品了好不好……不对,怎么能说自己是上品呢,又不是物品——总之,他柱子,怎么着也挨不上‘丑’这么个字吧?
“哎我说,”柱子恼着了,伸手将娃娃从钱小川臂弯里抱了过来,“你小子皮痒是不是?我丑吗?”
那娃娃似乎很不愿意被柱子抱着,挣扎着要下来,可柱子哪肯,死压着不放手,其实让他气的不止是娃娃这话啊,还有小川那反应,那是默认了么默认了么?小川真觉着自己长得丑么?
“当然丑,”那娃娃一连挣扎一边叫嚷,手脚乱蹭,可怎么也蹭不开,气不过,手一扬,一把抓上柱子的脸。
柱子那脸……咳,可嫩着呢,那娃娃又不知怎么长的,手指甲又长,这么一下吧,竟硬生生在柱子脸上划出几道血痕来。
柱子疼得一咧牙,怒瞪了那娃娃一眼,可就是不放手。那娃娃这下弄伤了人,也乖了,只是脸色还不怎么好,钱小川在一旁,却又是红了眼眶。
他伸手接过做错事乖乖领罚一般呆在那的娃娃,看着柱子脸上那三道逐渐渗出血来的伤,忍不住凑上去舔上了。
柱子一呆,反应过来时就更气了,这小子不安慰下自己竟还有心思舔自己的血?有没有搞错?
“哥哥!”那娃娃却在柱子还没闹脾气之前又尖声叫了起来——哥哥,怎么能……怎么能,亲那丑八怪呢?怎么可以?
柱子眼一眯,明白了,这小家伙别看小,心里肯定是觊觎着他家小川,哼,要扼杀,绝对要扼杀……
于是也顾不得气小川的柱子,为了先气死那更小的一只,脸稍稍一转,吻上钱小川的唇。
小川的眼一下又黯沉了许多,早上那滋味,他可没忘,要不是那掌柜的不识时务闯了进来,说不定他真会跟柱子把那事儿给办了,这会儿柱子可是在勾引他啊,勾引哎,钱小川虽然大体来说不能算是个人,可好歹初识情滋味,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闹得他心里直痒痒,他倒也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早上那会儿会停下全是因为柱子光着身子害羞着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人看见那样的柱子,可这会儿柱子主动啊主动……
专心致志吻得情深意浓的小川可没发现,柱子暗地里朝着那娃娃正眨眼得瑟呢,哎,看你还嚣张不……
“柱子!”终于发现不对的钱小川回过神来,眼一瞪,气不过柱子的心不在焉,一张口,狠狠地咬在柱子唇上。于是……短短一盏茶时间不到,柱子脸上唇上便多了四处伤……
“小川疼疼疼……”柱子被弄得疼了,连连怪叫,小川气得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娃娃退开了不理他。
那娃娃得意地朝他翘了翘鼻子,本是可爱至极的表情,看在柱子眼里,却变成了可恨可恶至极。
这小家伙,果真是与自己来抢小川的,不行,得看紧了,又想着这娃娃跟小川是旧相识这点肯定不假,于是自个儿又唉声叹气了起来,间或着呼声疼……
“哥哥,你这次回来还走么?”那娃娃刺激了柱子之后,心满意足了,又转回头去笑眯眯地跟钱小川攀谈。
钱小川没留意他说的那‘回来还走么’的深意,他这会儿在想着刚刚是不是咬得太重了,柱子那呻吟声不像是作假啊……可又不想真回头去看了,心说这小子是该要治治了,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着,小川没想明白,他懂的那些都是从那些书里学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太宠着柱子,不然的话,自己会很吃亏,这叫什么来着?
“嗯……”完全不知道娃娃在问些什么的钱小川漫不经心地应了句,然后那娃娃似乎是开心了,高兴了,抽个空回头朝还咧牙呲嘴搞鼓着自己唇的柱子扮鬼脸。
柱子嘴角一抽,心说这小娃娃还真是欠揍,可得施个法子好好‘教导教导’才行。
柱子想着想着,眼珠子一转,张嘴就叫疼。
钱小川本就担心咬得太重呢,这会儿柱子一叫,果然就立该回了头,一见,柱子唇果真还流着血呢,于是心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