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得出天泽“履”卦,泽为主,为兌,为正西,所以赵文会家当在西方,天为客,为乾,为父,是以当遇老者为止……
安逸一边推算,不一会儿到了一条巷内。这时正好有一褐袍老者从几人身旁走过,安逸他脚步一顿,抬首向前一望,见路北有一座大门,门内站着几十个家人,门上悬牌挂匾,上书赵府二字,他心知已经到了。
这时济颠走上前来,满脸油污也看不出是何表情,对安逸笑嘻嘻道:“道士,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安逸呵呵一笑,没有说话。济颠又转头对一直跟在后面的董士宏道:“董老头,你要想见你闺女,你就在这站着,一会儿有人出来问你生辰年岁,你可就说。只要你说了,我今日定叫你父女见面,骨肉相逢。”
董士宏迟疑的看了济公一眼,之后却转向安逸,等着他发话。
相比于济颠来说。董士宏还是更愿意相信安逸的。毕竟就卖相上。安逸就把济公落了不知几条街。
济公见此也不生气,同样把头转向安逸,想看他是个什么意见。安逸当然不会继续沉默,笑着对董士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济颠的意见。之后两人把董士宏留在原地,结伴向赵府去。
刚一到赵府门前,安逸两人还没走上台阶。里面有门房看到,走出来问明他们来意。
济颠道:“我听人说。贵宅老太太身体病重,恐怕要死。所以我特意前来见见你家主人,给老太太治病。”
门房是个四十来岁的老者,一听济颠所言,摇头道:“和尚,你们来得不巧。我家老太太确实因我家小主人病重,心疼孙子急上了病来。但此刻我家老爷未曾在家,而是去了苏北山苏员外家,他家也是老太太病了,请一位名叫李怀春。绰号赛叔和的名医。听说此人精通歧黄之术,我家主人刚刚去苏宅请他。还没有回来呢……”
正说着,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踢踏踢踏,数目不少。
安逸侧头望去,见打南面来了一群骑马之人,多以为首三个为主。心中已然知晓,这就是门房口中所说的李怀春、苏北山,与赵文会回来了。
只见头前一位身骑白马,五官清秀,面白无须,大约三十来岁,按照原著描述,此人应是那名医,赛叔和李怀春;第二位四十来岁,面如古月,慈眉善目,三络长髯飘洒胸前,应该就是苏北山;第三位白面长髯,五官清秀,一副富贵员外打扮,自然就是此间主人赵文会了。
三人被一众仆从簇拥而来,看到安逸、济颠挡在门外,赵文会打马越过苏北山、李怀春,上前道:“两位师父,现在我有急事,请了先生给老母治病,所以请两位改日再来化缘罢,今日不行。”
济公把眼一瞪,道:“谁说和尚我是来化缘的?我今日来,就是特意来给贵府老太太治病的!”
赵文会闻言面色一僵,上下打量济公一眼,见他浑身破衣烂帽,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道就这样子,能有什么能为。摆了摆手打发道:“和尚莫要说笑,我这里请来的先生,乃当代名医。你去吧,我不用你。”
说话间,苏北山、李怀春也已经来到近前,赵文会吩咐门房把济公赶走,下马躬让李怀春二人进府。安逸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拦在李怀春面前,笑吟吟道:“这位先生,听说你既然是名医,那我问你一味药材,你可能答出治什么病?”
李怀春心下一奇,他见安逸与济颠是同行,心中早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却依然礼貌的点点头,道:“这位道长请说,李某有所知,必有所答。”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自信。
安逸无声一笑,心知这李怀春是这个世界最有名的大夫,一身医术无有能及,只有济公的佛法能胜过他。不过作为一介凡人,他也足能自傲了,最起码这凡间的药材,还没有几味他不识得的。
可他却没打算规规矩矩的考李怀春药材,而是想到了原著中济公的一句话。
济公向来疯疯癫癫,问的话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话,而他既然想搅乱剧情,在无法将济公支走的情况下,自然是把济公所作所为都抢先做了,让济公无事可做。
只见安逸微微一笑,面对一脸轻松等他问话的李怀春,挑了挑眉毛,问道:“新出笼热馒头,治什么病呀?”
李怀春闻言一呆,没想到安逸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左思右想,最后苦笑摇头:“道士,你莫要拿在下开玩笑,这馒头又不是什么药材,能治什么病。”
不仅是他,在场众人都不认为馒头能治病,连一旁济公也呆了一下,手中扇子都为之一顿。
安逸却在此时转过头面向济颠,一抬下巴,道:“和尚,你来告诉他们,馒头能治什么病。”
济颠怪眼一翻,手中扇子继续摇摆,摇头晃脑道:“新出笼的馒头——治饿!”
众人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配合,一阵无语,心道馒头可不是治饿吗,白开水还治渴呢!
赵文会却不想耽搁母亲病情,见安逸两人始终赖着不走,内心中一片焦急。李怀春看出他的为难,出言道:“罢了,既然他们非要跟着,赵员外就让他们跟着吧!”
赵文会大是点头,他之前之所以不敢同意,就是怕恶了李怀春,现在李怀春先开口了,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当下引着一众人向院子里面走去。
一路穿花过巷,来到老太太住的上房之内落坐,有丫鬟献上茶来。然后李怀春开始给老太太看病。安逸、济颠站在后面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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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少年
却说李怀春坐在床前给赵文会母亲诊脉,安逸站在他身后,心中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但这时济公忽然捅了捅他,挤眉弄眼问道:“道士,老太太这病,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交给和尚吧,以免我们在这里出丑。”
安逸当然不信济颠会在乎这点面皮,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和尚放心,贫道既然来了,自然就有把握。”
济颠挑挑眉,没有说话。
这时李怀春正好给老太太把完脉,站起来对一旁的赵文会,叹道:“老太太这是痰瘀上行,咽住了喉咙,非把这口痰治上来不能好。而老太太上了年岁,气血两亏,不能用药。赵员外还是另请高明罢!”
赵文会大急,道:“先生慈悲,您再给仔细瞧瞧吧,我又不在医道之内,我知道哪里有高明之人?实在不行您给推荐一人。”
李怀春摇了摇头,道:“咱们这临安,就是我和汤万方二人。他治得了的病,我也能治;他治不了的病,我也不行。我二人都是一样能耐……”
济颠此时有心开口,但却顿了顿,把视线转在安逸身上。安逸回之一笑,清了清嗓子,道:“赵员外不要着急,由贫道先给老太太看看如何?”
赵文会一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也好,道长你先看看。”李怀春也要看看安逸能力,侧身给安逸让了个位置。
安逸走到老太太床前,稍微打量片刻,挥手就向她脑袋上一拍。只听“咳”的一声。老太太从昏睡中咳出一口痰来。
赵文会大喜。弯腰便拜。安逸挥手拦下。道:“不急,老太太气弱体虚,若想痊愈还需要服上一副药来。”说着,伸手到怀中扣吧扣吧,拿出一个小药丸。
赵文会打眼一看,见药丸黑不溜秋脏了吧唧,分明是体上搓下来的泥巴,当下就有些犯怵。纠结道:“道长。你这是什么药,真的能治我母亲的病?”
安逸微微一笑,手托药丸,瞥了一眼愣神的济公,嘿然道:“员外可不要瞧不起我这药,这药可是大有来历,听我给你念首诗便知。”说完,悠然背道:“此药随身用不完,并非丸散与膏丹,人间杂症他全治。八宝伸腿瞪眼丸。”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济公更是如此。一张肆意散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正经神色,看向安逸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味道。
安逸恍如未觉,吩咐赵文会叫丫鬟端上一碗水来,把药放在碗中化开,之后给老太太服下。
这药中有医道法力,是安逸用人道之书制成,所以老太太服下之后,脸色立现红润。赵文会一见,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慌忙下拜,道:“仙长慈悲,您再给我儿子治治罢!我有一小儿方六岁,得了一宗冤孽之症,昏迷不醒。我母亲一急,才把痰急上了。仙长既然治好我母亲,求求您再给我儿子治治吧。”
安逸不慌不忙,缓缓点头。他所来是为让董士宏父女相会,此中契机正是在这小儿子身上,是以当然不会拒绝。
赵文会见安逸答应,忙吩咐家人把小儿子报来,安逸装模作样查看一番,说道:“贵公子这病我能治,但药引子却是难找。非得有五十二岁五月初五出生的男子、十九岁八月初五出生的女子,用他们二人的眼泪来合药,才能治好。”
这说的自然是董士宏与他女儿董玉儿的生辰八字,安逸如今所作所为与原著中济颠的行为可谓一般无二,把一旁济颠看的都有些不癫了,满眼疑惑的绕着安逸转圈。
这“阴阳泪水”作为济公传的开篇一集当然不是乱写的,其中除董士宏之外,赵文会、苏北山,都是第二集“重建大悲楼”的重要人物,没有他们济公想要化那么多钱可要难上好几倍。所以安逸才出来搅和一下。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以此就彻底改变济公传的剧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济公化缘可是很有一手的,随随便便施展个佛法,都会有人送银子。不过佛家最讲究个因果,这本书想必也大体如是,所以安逸才出来插上一脚。
到也不是他非要与济公为敌,只不过下意识的讨厌而已。就好像世人都是这样,但凡心底对一个人不喜欢,都会下意识的排斥他们。如果是心地不好的,自然会百般陷害,万般为难。而安逸倒也没那么无聊,如今也只不过顺手二位,若真要让他凭一点不喜就跟济公作对,他也没有那时间。所以在赵文会家奴才终于把站在门口的董士宏找进来,并与董玉儿父女相见后,安逸就催动人道之书的医册,把赵文会的儿子治好。
这时候苏北山忽然站起来,拜请安逸到他家为其母亲治病,安逸有求必应,告别赵文会、董士宏,随着苏北山上他家去。
济颠一言不发,但却在后面跟着。
安逸也不在意,一直来到苏北山家,帮他把母亲治好,之后在苏北山的挽留声中,告辞离去。
出了苏北山家门,安逸一连走了好几条街,眼看着就要出城了,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济颠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道:“喂,道士,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与和尚为难?”
安逸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身前的济颠,道:“和尚,贫道依缘而做,顺手施为,怎么会是与你为难?你想太多了吧!”
济颠上下打量安逸片刻,眼中满是怀疑。可忽然,他猛的一摇头,就跟犯了病似的,一把将腰间葫芦摘下,“咕咚咕咚”连灌几口,叹道:“罢了,罢了,就当和尚倒霉,以后多辛苦一番而已。”
安逸眼中异色一闪,没有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和尚会是这个表现,所以一时间有些沉默。
济颠此时却好像把之前的事都忘了一般,“吧嗒”一下,将脏胳膊搭在安逸肩膀上,十分熟络道:“道士,你现在打算去哪?跟和尚我说说呗!”
“贫道与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安逸一把将济颠的脏手拍开,满眼嫌弃瞪了他一眼。
济颠看着留在安逸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