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软禁,在我回来之前不准放出去,也不能让任何消息走漏。”理智果断的下达命令,做着他认为最正确的事情,或许就该这样,让一切都向着预料到的剧情发展。
“您要去神之教廷?您独自吗?”罗杀惊讶的抬头,他猜到该隐会将两人软禁,但却没有猜到他的主人要亲自去神之教廷,而原因,不过是亚伯的心脏或许能治愈撒巴特之皇的疯病。
听到罗杀惊讶的问题,该隐愣了一下,然后僵硬的缓缓侧头,看向熟睡中的森桀。
纤长的左手伸出,温柔的抚摸着森桀的脸颊,将细碎调皮的额发仔细的别到耳后,瞳孔渐渐恢复正常,眼神清明,深邃的蓝眸中尽是意味不明的决绝和寂灭:“他会和我一起。”
不再理会门外的两人,该隐重新躺下,向森桀的怀抱深处钻去,森桀似乎在梦中感受到,双臂收紧,将怀中的人儿更加抱紧。
既然无法永远陪在我身边,那就让一切早点结束吧。
………………………………………………
第二天傍晚时分,所有在白天习惯休息的血族都醒了,他们用一整个白天的休息来换整晚的奢靡淫乱。
该隐巨大的寂寞城中,却只有餐厅处有些微声响,刀叉碰撞的声音持续不断,但是说话声却完全没有。
血族,每个成员都是天生的贵族,贵族基本的礼仪他们都清楚,餐桌上禁止任何交谈便是其中之一。
于是明明对对方存有疑惑和惊讶,却无法在此时开口,这也是罗杀安排伯莎和兰斯洛特在餐桌上见面的原因。
琼斯坐在副主位上,背脊笔直,高雅缓慢的用着三分熟的牛排,刀叉和盘子间的摩擦微不可闻。
幽绿的眸中满是高傲和强势,一丝不苟盘起的金发更显出她的雍容华贵,纤长白皙的脖颈让她像一只天鹅般优美动人,她完全无视了在左右的客人,自顾自的进食。
在她身后,罗杀恭敬的站在左侧,而叶梗正到处的玩耍,完全没有一个女佣的样子,但是,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伟大的血族始祖所允许的,那么作为该隐的女儿,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遵循。
直到琼斯将最后一块牛肉也吞入口中,她才缓缓解开脖子上的锦帕,轻轻擦拭嘴角后,整齐的放在桌面上。
双手交叠,优美的放在膝盖之上,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左右的兰斯洛特和伯莎。
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欢迎两位来到寂寞城,我是琼斯·希拉,如你们所见,相较于你们而言,我是上位者。”
“很荣幸见到您,亲爱的琼斯·希拉小姐,请允许我介绍自己,”伯莎带着敬意站起,将腰间的配件抽出,右手手腕反转,闪着寒光的剑锋被她别再身后,微微行礼,说道:“继承魔王之名,拥有森罗万象之学识,掌控三世之魔法,承袭贝拉米之姓氏,吉密魑族族长之重任,来到此处,对远古贵族的您,并无冒犯之意,但请谅解。”
琼斯双眉上挑,讽刺的说道:“你们魔党不是最排斥卡玛瑞拉的戒律吗?怎么如今却学着密党的习惯了?”
“琼斯小姐可能有些误会,撒巴特的陛下从来都不是反对卡玛瑞拉的戒律,而是对戒律的执行者不满而已。”冷静的回答,不愧是一族族长,即使在别人的地盘,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不错,回答的很好,那么,迈卡维族的族长呢?”琼斯扬起头,高傲的看向兰斯洛特。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不同的是兰斯洛特将自己的武器,那柄金黄色的长弓放在身后,恭敬的说道:“继承憎恶的修罗之名,拥有变迁世界之幻术,掌控洞穿真实之智慧,承袭伦纳德之姓氏,迈卡维族族长之重任,来到此处,对远古贵族的您,并无冒犯之意,但请谅解。”
“好了,该进行的程序也完成了,下面就轮到我来执行父亲的命令了。”琼斯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叠,露出罕见的笑容。
“罗杀,你来说吧。”
“是,琼斯小姐,”罗杀恭敬的鞠躬,然后侧身对着兰斯洛特他们说道:“陛下的命令,他有要事在身必须离开几日,所以还请两位在寂寞城中多留段时间,直到陛下回来后再与两位叙谈。”
伯莎捏紧收回剑鞘的剑柄,冷静的质问:“该隐陛下,这是打算软禁吗?”
“伯莎·贝拉米亲王,您可以按照您的理解来行动,吾等也会按照陛下的命令行事。”罗杀的话再清楚不过,你该怎么想怎么想,但是若作出出格的事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若是我现在就离去的话,会如何呢?”兰斯洛特微眯双眸,危险的说道。
琼斯面无表情的看向兰斯洛特,冷酷的红唇缓缓开启:“你会像你面前的酒杯那样。”
兰斯洛特看向酒杯,只听一声空灵的咒言:“碎裂。”
“砰——!”红酒好似猩红的血液,洒落在黑色的桌布上,然后被迅速的吸收,消失不见。
桌面上,唯有那碎裂的玻璃,闪烁着阴森惨白的光芒。
第十八章 无情的警告
章节字数:2482 更新时间:10…06…01 18:23
第十八章无情的警告
沉默,在瞬间蔓延。
看到琼斯的言灵能力,便知晓第二代血族的强大。或许十三位三代血族联手能与之一搏,但是,凭他们两个四代,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卡玛瑞拉的“神射手”兰斯洛特,即使是有“女魔王”之称的魔党女王伯莎,也无法撼动琼斯·希拉一分一毫。
这个站在高位的女人,亿万年来,不是为自己死去的两位兄长复仇,而是栖息与亲父的寂寞城中,外界总在不断的嘲讽和辱骂她,但是长期以来,却没有任何反击,就连最微弱的反映都不曾有过。
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原因,而是这高傲的女人,完全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动和思维。
她像一朵清高自怜的白玫瑰,独自开在颓败的墙头,随风摇曳着,独自欣赏只属于她的风景,她的世界,寂静苍白却又安详稳定,不容任何外人侵入。
女人最了解的就是女人,对于琼斯这样强势的女人,同样强势的伯莎多少有些共鸣,或许她们抱着不同的感情,但是对她们来说,在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伟大的存在。
琼斯的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伯莎的,则是她深爱着的未婚夫。
她们用自己的一切献给这伟大完美的存在,似乎身为女性的意义全部体现在这里。
“你们别无选择,现在,回你们各自的房间,安静的等待。”骄傲的昂起头颅,琼斯好似一个独裁的女皇,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
“琼斯小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睿智的伯莎并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行为,她理智的找寻着想要得到的信息。
“说,我可以看情况给你答案。”挑起下巴,给予弱者随意的赏赐。
“该隐陛下,此去何事?”银光自双眸闪过,面无波动的切中要害。
琼斯微微蹙眉,很不屑的说道:“给一只疯狗治病。”
“那么,伯莎告退。”伯莎干脆的转身,向着自己满是银色的房间而去,兰斯洛特仍然沉默着,当伯莎离开时,他也欲回到房中。
“迈卡维的族长,留步。”冷硬的女声响起,好似在告诉兰斯洛特,你以为可以浑水摸鱼吗?
兰斯洛特顿住脚步,从容回身,优雅的点头致意,说道:“琼斯小姐还有何吩咐?”
微眯双眸,嘴角是嘲讽的笑,傲视天下看透一切的绿眸让兰斯洛特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站着的好像是那个深蓝眸子的邪恶贵族,而不是琼斯。
恍惚中,对方宣判似的警告刺入他耳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的目的,警告你,寂寞城中没有你要的破绽。”
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兰斯洛特恭敬的说道:“我会记住您的忠告。”
“你该庆幸我会警告你,因为继续下去的下场,只有生不如死。”不再看向任何人,琼斯推开椅子站起来,缓缓拿起桌上的绒扇,悠闲的打开,慵懒的摇着,款款离去。
…………………………………………
伯莎双眉蹙紧,随意的推开房门,根本没有注意房间中的情况,她烦恼的用牙齿咬紧指甲,死死啮咬时,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显然,该隐出门的目的是治好森桀,但是谁又知道,他是否真能治好他?万一出现差错,岂不是让自己后悔终生?
所以她并没有放弃离开寂寞城,她需要随时跟在森桀的身边,确保他的安全,不然,永远无法安心。
这是她对森桀的爱,也是对整个魔党的责任。
房中不容人忽视的气息让她在思考中惊醒,她抬头望去,当看到坐在银色的大床上,那个血红酷烈的身影时,吃惊的长大嘴,完全失去了淑女应有的仪态。
安静的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放于膝盖,他满身的酷烈气息,身姿永远的高傲尊贵。
血色的长发狂妄的披洒在银色床上,衬着纯洁的银,有种淫靡颓废的破败感,粘稠血腥的双眸直直盯住伯莎,除了猩红的冷酷和惨烈的邪气,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伯莎差点失控尖叫,她急忙捂住双唇,模模糊糊的说道:“陛……陛下!”
低沉犹如洪钟敲响的男音响起:“伯莎。”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伯莎飞奔过去,扑入了男人的怀中。
而那个坐在床上的酷烈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将情绪不稳的伯莎推开,便无情的说道:“不要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留在这里,等待。”
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伯莎无法理解:“为什么?您明明没事,为何不回撒巴特?”
危险的眯起双眸,流动的血色波光在眸中酝酿,冷酷残忍,强势绝情,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什么时候连你都变得如此啰嗦。”
“陛下,伯莎是不明白,您的尊严去了哪里?为何要对那位摇尾乞怜?即使他是始祖,即使他拥有一切的独裁权,您也不该如此做。”
“摇尾乞怜?我不过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罢了。”削薄的唇扯起细微的弧度,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为这抹弧度反而更加残酷。
伯莎摇头,伤心的说道:“不,您不该是这样的!您从不会用这种手段去获得什么!”
“我不该是什么样的?伯莎,你的废话太多了。”右手伸出,挑起伯莎的下巴,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的烦人。
突然之间,微眯的双眸向着天花板看去,似乎穿过墙壁看到了别处,茫然中,眼神似乎透出微弱的温柔,他缓缓说道:“他要醒了,记住,别做不该做的事。”
尾音还未停止,这个血色的伟岸男人便凭空消失,不留一丝残影。
呆呆望着眼前的床,恍惚中,自己爱了几十个世纪的男人似乎还在眼前。
女人,总是习惯回忆过去,就算是伯莎也不例外,特别是在内心感到绝望之时,她隐约中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播放着,播放着他与她经历的种种,欢乐和悲伤,痛苦和愉悦,一切一切,直到血泪流出,身体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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