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配的起的,家世斐然,颜容倾人。”
夏沙歪着头:“也是,看他的言谈举止衣着服饰就知道家世不一般,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当然,还有那该死的挑剔。”
“你说,这样一个长相上乘家世上乘的人,怎么会被人伤了呢?”
夏沙耸耸肩:“谁知道,那些上层人士的生活圈子,我们也不懂。”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书上,可是那些字却总也看不进去,脑里心中想的都是苏谨爱上的,是怎样的女子。
天际慢慢的暗沉,直到车厢里的灯光柔和的亮起,苏谨才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耳边萦绕着那句:涂上胭脂活在戏中。
脑海里,贝雷赫尔庄园的那片虞美人在风中摇曳,酒魅灯火阑珊的纸醉金迷,昔日情人的呢喃细语,楼岚拒人千里的冷漠,这一切都恍然如梦,像是不真实的存在。
夏沙还在随着音乐低声唱,整个车厢都静默下来,听着那独特的声音随着空气飘散。《西厢》后是《离歌》,然后是《勇气》、《我很快乐》、《后来》、《十年》、《一直很安静》,每一首歌都有一句词让苏谨会忍不住落泪,最后才发现那个唱歌的女孩,声音已经沙哑,泪水在红红的眼眶中打转。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夏沙最后在舒漪怀里哭着睡着了,她的手机还在放着歌,每一首都是悲伤的曲调,悲伤的歌词。车厢里很安静,好像所有人都睡着,苏谨身旁的那对夫妻已经相拥而眠,那个大叔也在轻声打鼾。歌声显得很突兀,却没有人开口说关掉它,听着它每四分钟换一个调子。
苏谨拿出兜里的手机,看着黑暗的屏幕微微沉思,开机,然后就是短信铃声。一封接着一封,署名是阿言、木子、水水、小莫。阿言说:“听老板说你又走了,这次你还是没跟我说一声,我生气了。你快想办法逗我开心吧,不然我永远不原谅你。”
木子说:“又走了,你这小子,就不能提前说声?下次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小莫说:“你个死没良心的,亏得姐姐那么喜欢你,还没呆上两天就走,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告诉你,你最好早点回来,要不然下回见面,我一定狠狠揍你一顿。”
水水说:“谨,怎么又不打招呼就走了?出什么事情了么?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可以跟我们说说啊,我们也许无法帮助到你,但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老板人脉关系那么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交给他啦。”
吉米说:“你快回来啊,酒魅现在生意超好,我一个人忙不过啦,你这个驻唱真不合格,说走就走了,我要让老板扣你工资,哼哼。”
看着那些威胁的话,苏谨的唇角微微勾起,脑海里浮现出他们说这些话时的样子,然后笑容就扩大了。看到最后一封时,心跳一顿。上面署着楼岚的名字,打开就四个字:“祝君安好。”
苏谨还是笑着,唇角的弧度几乎没有变化,却转瞬变得悲伤。手机屏幕上砸下来一滴水珠,绽出一朵绚烂的水花,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上面弹出来一个对话框「电量过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挣扎了四秒钟后,手机黑屏。黑屏前,苏谨透过水花看见了两个字,楼岚。
第二滴泪水落下来,然后苏谨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机,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手机的主人是腼腆的舒漪。她的怀里夏沙眼睛红肿,却睡得怡然。
苏谨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已经是深夜,除了黑乎乎的影子什么也没有,偶尔能看到一盏孤灯,也被火车很快甩在身后。
苏谨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但是心里却真真实实的痛着。也该是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甚至因此给楼岚带来麻烦,那么也该他离开、放弃。他向来是个洒脱的人,不愿意被什么束缚,即使楼岚也不可以。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楼岚重要,但终究不是他的命。他不甘愿自己付出了没有收获。说白了,他也是个小气的人,凭什么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你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火车经过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上午十点四十到达终点站。旁边的那对夫妻还有那个大叔挤着人群离开,苏谨跟那两个女生等在后面,见人走得差不多才起身。
夏沙站在座位上从上面取下两个大行李箱跟一个不小的包,舒漪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跟在夏沙后面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苏谨迟疑了一下,从夏沙手里接过那个包。夏沙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离开火车,苏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比车厢里新鲜百倍的空气,跟着夏沙她们从出站口离开。
云南的气温比K省高很多,苏谨穿着一件毛衣跟休闲外套都觉得热。站在出站口,苏谨将夏沙的包还给她就要分道扬镳,夏沙说:“苏谨,一起去吃饭吧,这两天你只喝了水,再不吃饭你就要饿死啦。”
苏谨考虑了一下:“可以,不过我不知道这哪儿有吃饭的地方,你知道么。”
夏沙笑着说:“当然知道,我可是在云南呆了三年!”
第三十章 我是来找乐子的
吃饭的地方离火车站不近,苏谨被太阳晒得直冒汗,外套已经脱了下来,纤瘦的身姿挺拔修长,白皙的脸庞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更显得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而眼睛黑的发亮。
饭店不是很大,但是人非常多。夏沙熟稔的到收银台哪里打招呼,然后就有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二楼。很小的单间,但相对于大厅的那种环境已经好上很多。桌上放着菜单,苏谨打开点了五个菜,然后将菜单递给舒漪:“你们也点两个喜欢的吧,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从包间出来,苏谨下楼拦了的士,让人送他去最近的银行。等再回到包间,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夏沙说:“我们还以为你落跑了。”
苏谨扬扬手中的饮料:“去买这个了。”
一顿饭在很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夏沙问:“苏谨,你是来云南玩的,有目标么?”
苏谨摇摇头。
“那你跟我们去学校看看吧?我们学校很漂亮的,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我和舒漪可以陪你在云南好好转转。”
苏谨下意识就想拒绝,他不喜欢有女人跟在身边,更何况还是两个。可舒漪的一句话就让他拒绝不出来:“我们比你更了解昆明一些,就算是我们为了感谢你,给你免费当一回导游吧。”
苏谨微微挑眉:“不怕我拐卖你们?”
夏沙伸出根手指摇摇:“我说过,你是好人。”
舒漪也说:“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人,反正我们相信你。”
结账的时候夏沙抢着付账,最后被苏谨以离开威胁,乖乖退到一边。
云南艺术学院在昆明市呈贡区雨花路,校园环境确实很好,占地面积极广,即使在冬天也不显得萧寂。因为早到的缘故,校园里基本没有人影。夏沙问:“你想去什么地方玩啊。”
苏谨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目标。本来嘛,他就是想好好思考自己跟楼岚的事情,玩是顺带着的,就当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当初选择来云南也是因为杂志上说这儿风景好,他对中国都不是很了解,更别提云南了。“云南有什么好玩的?”
“云南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像曲靖的陆良彩色沙林、九龙瀑布;玉溪的哀牢山,抚仙湖,寒武纪古生物化石群;西双版纳的热带植物园、勐泐大佛寺、野象谷、傣族园;大理的蝴蝶泉、洱海、崇圣寺三塔等等等等,美景数不胜数。”
“嗯,离这儿近点的地方吧,不耽误你们开学。”。
“昆明好玩的地方就不少,像石林、滇池、翠湖、金殿都很有名气。石林是世界喀斯特地貌的精华,拥有世界上喀斯特地貌演化历史最久远、分布面积最广、类型齐全、形态独特的古生代岩溶地貌群落石林,被誉为「天下第一奇观」;滇池是云南省最大的淡水湖,素有高原明珠之称。那里河港纵横,堤岸垂柳轻路,滇池风光秀丽,碧波万顷,风帆点点,湖光山色,令人陶醉;而翠湖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南眺碧鸡、北瞰蛇山,水光潋滟,垂柳摇曳,「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佛楼台」,被誉为镶嵌在昆明城的「绿宝石」。东北面有九股泉,汇流成池,又名「九龙池」;昆明城东北郊鸣凤山上有铜瓦寺,又称太和宫金殿金殿,因用黄铜铸成,在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映照得翠谷幽林金光灿烂,故名金殿。这四个地方是昆明的旅游胜地,每年前去游玩的游客络绎不绝。”
“这四个地方游玩下来最少得四天吧?”
“那是,四天还不能看完全部美景,都只能走马观花的看一遍,细致点的时间根本不够。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再过两、三个月,就是绿树成荫、百花盛开的季节,那些旖旎风光会让你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夏沙双手合拢,一脸痴迷。
苏谨笑着看她:“你倒是知道的多,都去玩过了?”
“没有,就滇池跟石林去过一次,也没怎么玩,就是觉得风景那算是举世无双了。”
“那你知道的这么详细?”
夏沙白了他一眼:“百度啊,我特别喜欢到处玩,没事的时候就爱在网上查查哪儿好玩,然后找机会去看看。”
苏谨淡笑不语,觉着夏沙心思直白,很容易相处。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宿舍,苏谨把包递给夏沙:“你们先休息一下午吧,坐了两天的火车也挺累的,明天我们在一块出去。”
夏沙问:“你今晚上住哪儿?”
“找家酒店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儿等你们。”
夏沙点点头,跟舒漪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进了宿舍。苏谨先去重新买了张电话卡,然后在超市买了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在火车上的几十个小时也确实挺憋屈的,他去哪儿一向是坐飞机,也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窝在一个地方,身上比参加一场特训还酸。
在酒店睡了一下午,到晚上九点多就给饿醒了。吃罢饭后他的精神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一丝疲惫也看不出。参加过特训后就这点好,多累的时候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体质非一般的强悍。
现在睡是肯定睡不着了,离他住的酒店不远有间叫「Mask」的酒吧,建在一片住宅楼的地下室,马路边有下去的楼梯,楼梯两边的墙壁上喷绘着大大的「Mask」字样,在门口就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音乐。
昆明夜里的温差不大,酒吧里面比外面温度更高,女的都露出了胳膊大腿,男人也都是一间薄衬衫。Mask面积不大,但设备也挺齐全,舞台灯光一样不落,台上唱歌跳舞的女人也够保准。地下室的承重柱上包裹着彩色流光壁纸,顶端是一圈彩灯,照在壁纸上能折射出很多种颜色的光线。
苏谨那张脸一露面,就吸引了百分之九十的目光,好多人连正在忙的事情都忘了。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冲他挥手:“这儿不让学生进,出去出去。”
那双手看似在赶人,其实是想趁机揩油。男人在苏谨进来时就看上了,本来嘛,酒吧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不知来过多少又走过多少,但是这样气质上佳长相俊美的人实属罕见。更何况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