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本生意打著灯笼也难找。幸好当初没做掉他,否则也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呢,他现在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盛银华乜斜著双眼踱到他旁边把酒杯递给他,一贯的高傲自恃,一贯的轻言慢语:“财富?哼,一个危险的钢丝游
戏。百里鬼得很,不然当初父亲也不会派人监视他了。一来为了保护闻人火凤,二来也协助他完成任务。你给我警惕点
了,凡是和闻人火凤有关的人我都讨厌。”
“谢了,我会小心的。那个遗嘱的事情……”
“你看著办吧。还有你手下的青冥,好像不大老实啊。”
“那小子自由主义惯了,换哪个上司都一样,不过办事很机灵,外文又好。”
“你对你的下属太仁慈了。”
“对下属仁慈就是对自己仁慈。”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的杀手都是六亲不认的,只要给他钱,他甚至今天就杀掉你。决不要想用
情来感化他们,不能让他们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是,少爷教训的极是。”金井石口上唯诺著,心里却咯!一下:你那人皮下面是一颗比我还臭的毒瘤啊!
盛银华懒於理会他的想法,这种人就是在电影里也多得去了,当面是一套,背著你又是一套。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他的父亲。他本来是以这个父亲为荣耀的,但是发觉自己错了:父亲也是人,人都是吃里爬外的,人都是会衰老
的,老了就会糊涂到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顾了,宁可把自己的江山让给一些居心叵测的野狗。可是他的父亲也不过中年
而已,还不会老年痴呆吧?他如今只相信自己就够了,他的地位是从小就有的,养成了这般藐视他人的品性,与生俱来
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令他无法忍受屈就於别人,於是哪个妄图爬上枝头变凤凰的闻人火凤就得到了最应得的报应,胆敢威
胁他的人就不得好死永无超升之日。盛银华狂傲地恣睢大笑,里头夹杂的成分太多太乱,他恐怕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水色封皮的文件夹狞笑著对金井石说道:“想试试百里的为人吗?我有一桩绝好的生意给他做
。还是三天前接过来的,你说这有多好?比你那无本生意更难找的买主啊!”
金井石大惑不解,打开文件想看个究竟,确是让他吃了一惊:“目标是赖佩遥?据我所知这个姓赖的曾经是百里的
老师吧?”
“就是他。如果百里杀得了他,那麽他也有背叛闻人火凤的可能性。如果连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都干不掉,那你还
留他做什麽?”
“话是这麽说,可百里现在不是还有工作吗?”
“他不是只有八小时吗?剩下的十六小时足够了。”
“劳您费心了,这些小事本该让我们来负担的,还让少爷事事惦念……”金井石觉得盛银华作为一个统领的接班人
太过计较琐事,似乎组织每一件事不论大小统统都得由他过目之後才分派往各地区的负责人,这样活著的人也够辛苦的
,不由多嘴了一句。反使得盛银华蹙眉干咳了几声:“你可以走了。”真是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虽然他金井石也好不到
哪里去。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他还不想在这里多呆呢。
金井石带著委托书退出去,到特遣队找水方要两个人手协助百里的工作。即使是测试,毕竟也是别人的委托,万一
百里真的杀不掉赖佩遥,也好有人争取短时间内继续执行任务。时间定在三天後,在这之间,他先找他口中那个伪证高
手的朋友立了假遗嘱和证明送到了百里手上。他是那种要麽不做事,要麽就帮忙帮到底的人,於是速度也出奇的快。比
寒祈心预料的快出了好多,他接到转让证明时不敢相信自己无心时说的一句话这麽简单就被实现了。他有些明白金井石
在谈到火凤时那种自信从何而来了:那是想用一种以德服人的方式把别人比过去,在著上面,火凤确实矮上三分。火凤
虽然冷静,但其实蛮不讲理,所以他那种冷静只在表面──他只是不爱笑,说话也波澜不惊,因为骄傲是人的通病,他
的内心长期浮躁著。这也是他所以被轻易击败的原因吧?寒祈心只拿人与人作比较,却忽略了事与事的因果承接:金井
石先平定下他的心,因为他马上要接受一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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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电、奔星,你们尽快通知百里,火凤就在「浮尸之颠」。”金井石做梦
也想不到水方会借机派出队员向百里告密,於是他百密一疏的防范很可能就同他的预想有所偏差。
紫电和奔星於是带著委托书与百里会面。得知火凤尚在人世,寒祈心积蓄已久的疑虑终於爆发:“火凤还活著?青
冥他为什麽要骗我!”紫电伸出手示意他冷静听自己说完:“也许他认为所长被放逐到那种地方是必死无疑才这麽说的
。你也应该听过那里,晚一天去营救都会让他遭受千重的煎熬,说不定只差那麽一小会就断气了。”
“怎麽会被放逐到那里?是谁指使的?”
“罪名是莫须有的,含糊说是他目无法纪。至於是谁指使,这种话我们不好说。”
“目无法纪也不至於……我不认识去「浮尸之颠」的路线呀。”
“我们也只是负责转个话而已,恕不能带你去,我们还是要活的。”
“我知道,也不想拖累你们。青冥经常奔波於世界各地,见多识广,他应该知道。”
“先别忙著问这个,现在有你的任务。时间不宽裕,你要在16小时内杀掉一个叫赖佩遥的人,这是他的档案。”紫
电抛过文件夹被寒祈心稳稳接住,只是他又不明白了:“为什麽要杀他?这是我从前的老师。”
“他教过你?我好像是有那麽点印象。你知道他当官了吗?他给你在政府混饭的叔叔的儿子补课卓有成效,作为酬
谢,你叔叔提拔了他,官是不大,可是他处处与另一位大他几级的官员作对,不满意他的改革,说什麽劳民伤财。那位
官员高高在上,哪里受得了有只虫子在身边叫唤?所以宁愿花点钱讨个清净,二来也保住他的财路。现在清官难做啊!
”
寒祈心没再说什麽,他要仔细地想一想:火凤还活著,可是自己却无法找到他,而且必须杀掉一个他并不想杀的人
。虽然以往的目标有很多都不是他自愿要杀的,但是这次不同了,那是一个和他相当熟识的人啊!可是不杀他,自己说
不定也会受到严厉的制裁,那时还能去见火凤吗?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四周是家具,紫电和奔星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温龠秋非要塞给他的一部手机,杀手最好没有私人电话机。他还接过来干嘛?乱得一塌糊涂,他的
杀手生活全被打乱了。
这麽晚了,阿秋还有什麽事?
“百里!快过来!有刺客!”
刺客!寒祈心的心咯!一下,接著安慰道:“我马上过去,你不要乱跑。”交代完这话,他跳进鞋子拉门出去,也
顾不上锁门了。今天晚上温兀索在外地开会回不来,身边跟的是良辰,没想到会有人行刺他的儿子,太大意了。
到达温家推开门,室内整整齐齐,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冲上楼,才看见温龠秋安然无恙地露出阴谋得逞後胜
利的微笑。
“你耍我?刺客呢?”
“喏──这只蚊子可是好大胆的「刺」客呢,连百里的帐也不卖。”
“你──”寒祈心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脸上因为怒火而急速升温成粉红色,煞是有趣,温龠秋笑得都岔了气,他
原以为寒祈心上当的可能性不高,没想到这麽好骗,使得他不由过去搂住寒祈心撒娇似的蹭了几下:“这次是假的,以
後可说不准咯!我要去睡觉了,你得留下来保护我。我会给你加班费的。”
已经恢复平静,寒祈心点了点头:“那好吧。”他就这样坐在大厅里纹丝不动。温龠秋趴在床上听外面的动静,还
为刚才的整蛊行动感到得意:嘻,这回让我报仇雪耻了。再敢在我头上动土,叫你一夜不睡觉。想著想著便进入了一个
美梦。
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接著是门把手转动的哢嚓声。有情况──寒祈心倏地窜到门背後,却被那开门进来的魁
梧人影一把揪了出来。
他怎麽知道我在门背後?想著,那人已经抱住他咧嘴大笑:“嘿嘿,你以为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了吗?温温……我的
温温……”
这个人?喝醉了?满身的酒气。寒祈心一掌劈开他环抱自己的手臂:“谁是你的温温!”
“嗯?”男人眯缝的两眼吃力地眨巴著,带著浓重的血丝,钳住寒祈心的肩膀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困惑地说道:“你
……不是温温啊?那你是谁?温温的情夫?”他问得有些动怒,雷霆万钧。听到寒祈心否认之後才安心似的喘了口粗气
,忽然又问道:“那你是什麽人?”
“你又是什麽人?你找谁?”
“我?我……找温温啊。”
“阿秋吗?你是他朋友咯?”
男人听了他的话又有些不高兴似的弯下嘴巴,忽然又像做了坏事没被发现的小孩一样得意地伸出一指在寒祈心面前
笑著晃晃:“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