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家伙是怎麽回事?
肩膀被抓住的瞬间,我明白自己碰上了出道以来最大的危机。
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危机感让我整个人紧张起来,心念电转之间,抽出腰间鲜少使用的护身匕首,奋力转身刺去。
匡当。
手腕一软,匕首已经带著寒光掉落在地。
稳稳的抓住我手腕的人,脸上写满的竟然不是想像中的杀气,而是好奇。
而且不知为何,还眼睛一亮。
我眨了眨眼,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脸上蒙面的黑布已然飘落在地,肌肤倏然接触到初冬夜晚的寒冷空气,忍不住微微的打了个冷颤。
那人的眼睛却更亮了。
「真的是。。。。。。」
是?是什麽啊?等等,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对了,是那天在县衙里听到的,那,这个人不就是…………
我微启嘴唇正要说话,却被瞬间袭来的柔软触感惊得呆了。
这、这家伙,吻、吻、吻我?
我吓得发不出声音,在心中尖叫了起来。
天啊~别把舌头伸进来啊~~~~~
「唔、唔嗯……」垂在身旁的左手颤动了一下,握拳、松开、再握拳。
「混帐,你做什麽----!」一拳挥去,却没有如我所预期的击中对方下巴,而是被眼前的人满脸笑容地接个正著:「没想到你这麽主动,还张开嘴等我吻你。」
满脸欠扁的笑就算了,讲出来的话还令人为之气结!我闻言差点没昏倒:
「我是要说话啦---喂!」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悬空,吓得我抓住眼前人的脖子:
「放、放开我!」竟然用抱女人的方法打横著抱我?
「你说的话和做的行为相反耶?」
我脸上一热,急忙放开双手:「放开我!」
卫府的新当家、有为的俊秀青年、全城少女注目的目标,此时露出爽朗的笑容:
「等会我自然会放开。」
虽然面对著的是令所有女人都会脸红心跳的动人笑容,我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恶寒。
不告而取 【一】下
我自认长相平平,不像老四长了张女人脸还比女人漂亮,也不像小五生了双水灵大眼,看起来楚楚可怜(虽然是装出来的),作梦都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就算梦到了,也是恶梦吧。
「你瞧,我这不是放你下来了吗?」恶梦化成了实体笑咪咪地说道。
「那你把我放到你床上干什麽?!」
「在床上还能做什麽?」
「睡、睡觉?」我下意识地抓住领口。
「除了睡觉以外的事。比如说把○○和××给*%#&…………」面不改色。
「别再说了!我、我可是男人啊!」我惊慌地缩到床铺一角。
「真巧,我也是。」一本正经。
「不是这个问题,不、这才是问题………不要压上来!」
「我叫卫翔,飞翔的翔。你叫什麽名字?」
谁理你叫什麽名字--!「为什麽要告诉你………呜哇,你在摸哪里~~不要脱我衣服~~~」
「你怎麽穿得这麽多?怕冷吗?」
「干你什麽事?」我一边抵抗著卫翔的禄山之爪,一边不甘示弱地回嘴。
「这样我很难脱。」
「请不要认真的苦恼这种事情!」
不多时我的衣服已被剥下一半,左支右绌好不容易抓住了卫翔的手腕,眼珠子和脑袋同时转了两转:「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住手可好?」
「……………………」他停下动作看著我。
「……………………」我也看回去,尽可能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麽可能。」卫翔喃喃念著,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俯身就亲了过来。
「呀啊--」正当我终於很没面子的尖叫起来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翔儿啊,发生什麽事了?吵吵闹闹的。」
「爹………」
我趁卫翔一个分神,奋力从他的身下挣开,抓住一旁柔软的棉被,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门应声打开。
「翔儿,那是啥东西?」卫家老爷惊讶的望著儿子床上那团发著抖的棉被。
「贼啊。」
「贼……贼?」贼,偷儿也。偷,不告而取也。
那贼怎麽跑到儿子的床上去了?难道他……。。
「他打算偷棉被?」
看著老父惊愕的表情,卫翔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我已经将此贼擒获,请父亲不必担心,早些歇息吧。」
卫老爷安心了一下,正要回房,还是觉得不大对,走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问道:
「抓到贼不是应该先关柴房,再送官府吗?」
「喔,这个呀,」卫翔悠閒的开口:「关在我房里不是更不怕他跑掉吗?」
「说的也是………那我回房了。」
隔著棉被听见这对神经异於常人的父子对话,我巴不得自己快昏倒。
求求你把我关柴房送官府啊……我不要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失去贞操啦……思及贞操,我更是死命的抓紧被子,深怕卫翔掀开被子继续刚才的行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嗯?
过了好一阵子却都没有动静,我心下有些纳闷,莫非是走了?睡著了?
又过了一阵子,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抱著希望偷偷掀起棉被的一角……………
「呜哇~~~~!」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得我整个人顺势翻了过来,还顺便连方才脱到一半的衣服都一并扯下了。我才惊呼一声,同样赤裸的宽阔胸膛已经密实的压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麽自动,还自己掀开棉被欢迎我。」
「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把我踢进柴房,明儿一早我就去官府投案好不好~~~~」我惊吓过度,没口地求饶著。面子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贞节故,两者皆可抛啊………。。
没想到卫翔有些惊诧地眨眨眼:「原来你喜欢在柴房做?真是对不住,没有注意到你的需求,咱们现在就去…」
「不用了……在这里还好一点……」我无力的拉回正打算起身的卫翔脖子,几乎是要吐血似的吐出这几个字。被我拉回来的卫翔的表情很是高兴,好像我已经自愿献身了一样,完全无视於我一副好像快要被猛兽咬到的样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猛兽咬著我的耳朵说。
「~~~~~~~~~~~~~~」我坚持逃避这个话题到底。
开玩笑,被男人上这麽丢脸的事,怎麽可以记录在我沈非的人生中?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笑了,呼出来的气息搞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一下你就会自己告诉我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非,已经是正午了,该起来用饭罗~~~」
长这麽大都还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小非~~你这样闷著不好,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赌气的缩在卫大少爷的被窝里不肯起来…………好吧,是起不来。
「小非~~」
「…………………」
「小~~非~~~~~」
「不要这样叫我!」我生气的爬起来大骂,一时间忘了自己全身酸痛,结果某个说不出来的部位显然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痛得我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
「小非你还好吧?」罪魁祸首一副关心的样子靠了过来。
我本来想狠狠把他伸过来的手拍掉再加上个白眼,只是实在太倦了,只好拿眼睛直直地瞪著他。他轻轻的拨开黏在我汗湿额头上的浏海,表情和动作都很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人说的:
「没关系,第一次都会很累的,以後你就习惯了。」
还有以後?我真想两眼一翻昏过去算了。
「小非你不喜欢吗?」卫翔看我一副不屑的样子,竟然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是我的技术不好?可是我记得我昨晚%@%的时候,你还很@%&的#%&……………。」
「够了,别再说了!」把脸埋进怀里的棉被堆中,我想我大概连脖子都变成红色了吧。
「小非……你害羞了吗?」
「哇啊~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我慌忙撑起身子左顾右盼,假装很饿的样子:「不、不是要吃饭吗?」
只见桌上摆了白饭、几碟小菜、热汤还有两副碗筷,摆明了某人要和我一起吃饭。
「小非你能动吗?还是要我喂你?」
「我自己会吃啦!」我瞪他一眼,有些迟缓的调整坐姿,这才发现身上穿了一件从来没看过的衣服,而且清爽的程度绝对是洗过了澡。可是我昨晚并没有洗澡的记忆啊………想到这里,我忽然定格下来,刚刚才回复正常颜色的脸又热了起来。
「小非?痛的话就不要勉强喔!」显然卫翔不知道我在想什麽,还道我是痛著了。
我没有回答,把两只脚伸下床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算了,反正这样那样的事都做过了,被看光光已经不算什麽损失了。
卫翔看我怪怪的,似乎很是担心:「这样好了,你就这样坐著,我把桌子搬过来。」才刚说完,桌子就已经变到我眼前来,我一时傻眼。
什麽「搬」,轻轻一推叫「搬」?
桌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是溅出汤水,汤碗里连一点涟漪也没有起。
栽在这种家伙手上也算是不冤了。想到这里,我心情稍稍开朗了些,拿起了卫翔替我盛的饭扒了几口。卫翔一笑,坐到我对面去,也吃将起来。
「小非,你平常是做什麽的啊?」大概是太安静了,卫翔忍不住开口问我。
「做贼啊。」我含糊的说。
「呃……我是说,你平日没有正业吗?」
正业?我楞了楞:「就贼啊。」副业倒也有,冬天因为晚上太冷懒得出门,我都在无名客栈管管帐跑跑堂。不过这个我是决不会说的,要不然我跑了之後他就很清楚在哪找我了。
「好专业喔。」这什麽感想?还有,这笑容看起来还真白痴:
「那你家住哪儿?」
「我…我没有家。」我装出一副落寞的样子:「我五岁那年家乡淹大水,我爹淹死了,我娘带我到处流浪,後来到八岁上我娘也去世了,而且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葬在哪里………」本来是装的,结果我真的越说越唏嘘。没办法,这是事实嘛。
「这样啊…………」卫翔很显然的被我唬住了,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我低头不说话,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这才对,吃饭本来就是要安静啊。
谁晓得坐在我对面的家伙不甘寂寞,又发话了:「那小非,你原籍哪里?」
「青州。」问这个干什麽?
「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我一边把眼前那碟小菜全部拨到我的碗中一边回答。
「你小时候小名叫什麽?」
「不记得了。」问那麽仔细作啥?
「你……识字吗?」
「认得啊!」虽然是遇见老头之後才会的。
卫翔听完若有所思,低头继续扒饭,好像是想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还好他没有问我现在住哪里,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用完饭卫翔亲手清理了桌子,把碗盘都收到一个托盘上准备拿出去。从来没见过这麽勤劳的有钱人,现在就算告诉我他等会要自己洗碗我都不会惊讶。
「小非,你身体还没恢复的话就再睡一下,乖乖待在房里,嗯?」卫翔说完竟然摸摸我的头,才拿著碗盘出去了。
当我是小孩还是宠物?我嘀咕著整整被他揉乱的头发,环视了一眼他不在的房间,竟觉得空荡荡地有些冷清。现在叫我睡是睡不著了,可是我也还没有逃跑的力气………算了,先歇一下再说。
正当我觉得无聊的时候,门板忽然叽呀一声打开,门外却没有人影。
我以为是卫翔,有些生气的说:「进来啊,怎麽不进来?」活像这间房是我的似的。
没想到门外还是没有动静,搞得我毛毛的。又过了一会儿才从门框边探出半颗小小的脑袋,灵活的大眼骨碌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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