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名名习惯性守旧,就连电话号码都若干年未曾换过。因此元杰电话找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可惜的是,这是濮名名离开元杰后,他第一次给濮名名打电话。
濮名名也才知道元杰原来换了号码。
同样的,这也是他离开元杰后,第一次跟他之间的联系。
濮名名想了想,并没有把号码存在电话簿。
霍东把碗筷直接放到洗碗机,出来后推开自己的卧室门,“名名你过来。”
濮名名立刻起身走过去,霍东带着他到了自己卧室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挑了几件衣服扔床上,“不知道哪件衣服你能穿,你换着试试,咱两看起来差不多大小。”霍东又挑了两件放在床上,然后他抱着手臂斜靠在衣柜旁。
霍东和濮名名身材看起来差不多,只不过霍东身高稍微高一点,大概183左右,濮名名比霍东稍微低一个拳头那么多。要说身材,濮名名经常穿着紧身的T恤,身上的小肌肉尽显无疑,霍东虽然也比较喜欢修身的衣服,但修身不紧身,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看不清具体内容。
濮名名准备换衣服,他把双手卡在裤腰处作脱裤子状,回头看了看霍东,看到霍东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并没有出去避嫌的意思,自己回头想了想,觉得有些敏感过头了。霍哥可能是为了看看衣服如果不合适的话继续给他找合适的,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避嫌的。
濮名名暗自不好意思了一下, 背过身去脱掉上衣和短裤,身上只剩一条内裤。
霍东在身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跟平时看起来差不多。”
“经常在锻炼。”濮名名觉得自己有些脸红,幸好他背着霍东,霍东看不到。
濮名名的身材属于能看出来肌肉那种,但是却不会因为肌肉而显得又熊又笨,整体属于修长又有型的样子。
快速穿好衣服,自己站在衣柜里的穿衣镜前看效果,没想到意外的眼前一亮。
霍哥也同样有些惊讶,“没想到名名你这样穿居然也不错,看起来清纯又可爱啊!”
濮名名笑着看了一眼霍东没有说话,他也惊奇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霍东的衣服他差不多都能穿,而且夏天的衣服本身大点小点无所谓,霍东帮他挑了一件白色V领T恤,还有一条米色半腿裤,外面又搭了一件盖住屁股的黑色薄薄的线衫,没有袖子没有扣子,就那么随意身上一搭。
整体全部是素色,一点都没有夸张的地方,但是搭配起来却感觉一点都不单调。跟自己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感觉很纯净,很安静。
霍东跟着一起打量濮名名,“也许下次去酒吧你可以试试这么穿,感觉真是不错,你穿着叫闷骚,我穿着叫装嫩,还是你更合适。”
濮名名被逗笑了,“从来没见霍哥这么穿过。”
霍东抱着手臂耸耸肩,意味不明的说道,“偶尔这么穿一下。”
没有各种环在濮名名身上做装饰的时候,濮名名的样子感觉很乖,但是这个时候总觉得缺点什么。
霍东的视线飘到了衣柜门旁放装饰品的小格子里。那里摆着许多领带,领带夹,袖扣之类小物件,霍东过去挑了挑,选了一个细长的不显眼的金属领带夹。
濮名名不明原因的看着霍东的举动。
霍东拿起那个领带夹放在眼前摆了摆,伸出胳膊勾住濮名名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一手把他额头前的头发向后捋过去,另一手用领带夹给他夹在头顶。
接着他双手放在濮名名肩上恶作剧的笑着,“我从来没想过领带夹还有这种用法,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27岁,倒像72岁那么嫩。”
濮名名光洁的大脑门往外一漏,霍东没忍住倾身上前“啵”的一声响亮的吻。没等濮名名反应过来,他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我们差不多该出发去看看排练房了。”
一直到门厅的时候濮名名才反应过来刚才突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由得心脏狠跳两下,躲在霍东背后摸摸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一定脸红的像猴屁股。
濮名名在感情方面干净得很,除了初恋是元杰,分开后这两年一个都没找过,就连一夜情都没有过。可能不喜欢没有感情的性,也可能是心被狠狠的伤了之后不愿意再有这方面的碰触。因此在他看来霍东随便的一个友情吻,他都会被搞得脸红脖子粗的不自在。
坐进车里后濮名名恢复了正常,霍东带着他去往约好的排练房。
路上霍东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跟讲电话的时候相比绝对不是一个人。车里低声的放着濮名名的歌,两人没有怎么说话。
濮名名的歌虽然没有正式出版,但是霍东都让濮名名和他的乐队去过录音棚正式录音,并且做成定制的CD,放在他的酒吧珍藏,他自己车里的歌就是那么来的。
因为关系到版权等问题,因此那些珍藏版的光碟摆在酒吧里当做一处摆设,只能看,不卖,或者可以来现场听。这就馋坏了濮名名的歌迷,时不时就有来求买光碟的,但是没有一个得逞。
车在半路,濮名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犹犹豫豫接起来,
“你在哪里?”元杰不悦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路上,跟霍哥去看排练房。”濮名名习惯性的不善于撒谎。
“我等了你一天。”
“我睡了一天。”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进不去门,我没有钥匙,我等你两个小时了。”
濮名名为难的看了一眼霍东。
电话响起的时候霍东自觉地关了音响的声音,安静的车厢内元杰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霍东耳朵里,他看到濮名名的为难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我现在送你回去,咱们下次去看也行。”
濮名名用眼神很感激的看着霍东,“我们一会儿就回去……”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10很慌很心跳(二)
第十章,
濮名名看着自己那狭小的客厅里摆着的几个硕大的行李箱,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那箱子冲窗户扔下去,本来房子就很小,只够住他一个人的,而且他的东西经过这几年的积攒,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这突然又挤进来几个超大号行李箱,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想扔不敢扔,因为那是元杰的。
虽说他和元杰分过手,但不至于反目成仇。濮名名又不愿意把自己变成怨妇一样小心眼儿,再加上以前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总是把元杰放在第一位考虑,结果现在两人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还是对元杰下不了狠心。
濮名名心里直懊恼,本来霍哥陪着他去看排练房,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其实心里还是挺欣喜的。哪个热爱音乐的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空间,而且霍哥还说给他看的是超静音的排练房,旁边还附带着鼓房,他就是光想着就开始心痒痒,真想马上进去弹一弹。
以前濮名名也见过超豪华的排练房,不过那还是他陪着元杰在BLOOD。B乐队的时候,那个乐队因为实力很雄厚,而且也有固定的赞助商,因此他们拥有一个很棒的排练房,濮名名不属于那个乐队成员,所以排练的时候他并不能进去。
不过他跟着元杰,偶尔偷偷的进去玩过几次,那个时候他就梦想着自己要是也拥有一个这样的排练房,那该多么的气派啊!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隐晦的梦想就要换个形式达到的时候,中途愣是被那个元杰给打断了。元杰说进不了门,他还以为元杰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霍哥很有眼色的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就掉头走了,濮名名刚走出电梯,就借着从走廊玻璃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元杰,还有他脚边的几个巨·物。
楼道里没有灯,因为这个老旧的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每个月收垃圾费还有每年的有线电视费还得靠这片的居委会来收取。
元杰就那么在黑暗里靠着濮名名的家门,等到濮名名走到眼前他才起身挪开地方让他插钥匙开门。
刚进门濮名名就感觉到了元杰有一股不高兴的情绪,他看着元杰自己一个人把几个超大行李箱挪进他的客厅后,他艰难的跨过去到茶几边给元杰倒了杯水,又隔着那几个大箱子的距离递给元杰,元杰接过去咕咚咕咚几口解气似的喝完一杯。
习惯这个东西真可怕,就像你长得年龄再大,经历的事情再多,但是一旦面对了你的家人,你所表现出来的角色还是孩子的角色。
比如你给爱人做饭,给孩子做饭,给同事做饭,但是一回到家里,绝对还是照着老习惯,等着妈妈给你做饭。
而换做妈妈的角色也一样。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事业上很成功,生活中也很幸福,但是孩子一旦又回到自己的面前,她所习惯的角色还是像唠叨十几岁的叛逆年轻人一样无时无刻的叮嘱着自己的孩子。也许明知道他懂的这些而且也做的不错,但是还是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说着。
就像此时的元杰和濮名名,两人从高中开始就走在了一起,一起北漂,一起寻找目标,一起讨论词曲,一起租房子,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辞职一起发展,直到三年前濮名名的主动离开,两人整整相处了七年,而且相处模式从来不曾变过。
元杰有野心,濮名名愿意追随,元杰总是喜欢给濮名名描绘美好的明天,濮名名也喜欢一边听着一边幻想着。
两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一个习惯性的总把另一个放在首位,另一个也习惯性的带着这一个走着他想走的路子。
元杰喝完一杯水还是有些生气,“早晨说就下去取个吉他,结果就跑霍东家睡觉去了,他们家就那么舒服啊?”不过他顾及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和自己来的目的,也就强行压下去些火气,尽量使自己的抱怨听起来像唠叨。
濮名名有些过意不去,怕别人对他和霍东产生什么误会,赶紧辩解道:“本来是去取的,结果太困了,昨晚又办了一场歌会,太累,坐那儿就睡着了。”
“那霍哥怎么不把你送上来啊?还直接拉他家去了。”
濮名名耸耸肩不打算辩解,他没有义务把自己的私事对元杰进行告知,他道:“你这些箱子怎么处理?我这里根本放不下,你看到啦,放客厅都没地方落脚了。”
元杰满屋子绕了几圈,摸着下巴想办法,“以前也没有这么拥挤啊,怎么现在就没有地方了呢?以前咱两一起住的时候,不是还觉得挺宽敞,是吧?”他看着濮名名问道。
“那是以前,”濮名名翻了个白眼,“你看现在,没地方,所以你还是搬回去吧。或者你去酒店?”
元杰摇摇头,“哪儿都不成,我为了你突然离开的BLOOD。B,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堵我,我没地方去只能住这里。”
濮名名心里堵了一下,他其实还是不太想跟元杰继续一个屋檐下,因为看到他就总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他又心软,总是不会拒绝别人。
最后只能在元杰的授意下,两人共同将元杰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掏出,一点一点挤进濮名名的空间,然后将行李箱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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