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儿了?”
“就、就那么点儿了,求你,给我吧。”
濮名名走进厕所,回答元杰的是一阵冲水声。
元杰失望,瘾来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难受的要命,他连带椅子一起刷在地上,妄图用更疼痛的感觉来压制自己浑身蚂蚁爬一样的痛苦。
濮名名站在元杰不远处,他没有上前制止他带着椅子满地翻滚的行为。元杰的动作越来越夸张,表情扭曲到可怕,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撞墙和撞地。
元杰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着向濮名名求道,“名名求你帮帮我,就给我最后一点,下次肯定不要了。求你名名,我快活不了了。”
濮名名看着元杰发病的样子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着元杰三番五次的求饶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元杰看没有希望,又拖着椅子慢慢挪到濮名名脚边,抱着他的腿求着濮名名把刚才那点东西还给他,濮名名费劲了力气才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担心元杰磕碰出危险,濮名名放任元杰在客厅一边没有危险的地方任他翻滚,自己则把茶几和沙发都挪到墙边,客厅空间大了,被棱角磕破的危险也减少了。
过了不知多久,元杰终于累得满身大汗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他的身上依旧绑着椅子。
濮名名走近了看了看元杰的情况,好像那个劲头已经没有了,他给元杰松绑,“原谅我元杰,不这么做你永远都好不了。”
元杰没有力气睁眼,只是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什么,濮名名没有听清,他凑过去,元杰卖力的又重复一遍,“你现在变的心肠真硬!”
“我也没有办法,”濮名名给元杰松绑完,他把元杰背到了浴室,放水泡一澡,“我必须这么做。不但是这次,你彻底戒毒前我都得这么做。”
元杰没在搭理濮名名,他在闭眼休息,恢复着体力。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元杰都没有再犯。
濮名名简单的做了点汤和素菜,然后跟元杰两人凑合吃完。
“明天你几点出门?”元杰准备收拾桌子,他装作不经意的问了濮名名一个问题。
濮名名想了想,“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这个房子得把锁换了,钥匙只有我拿着,以后你不准出门。明天下午我再去公司。”
元杰端着盘子和碗转身走进厨房,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
濮名名没有跟他计较。
濮名名让元杰睡卧室,自己拿了枕头被褥睡沙发。
他趁打扫和更换床单的时候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任何藏货。
所以他才敢把元杰一个人扔进卧室去睡。
元杰满肚子怨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他觉得濮名名在这件事情上面的态度比以前强硬的多,不止是这一件事,好像这么久没见,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特别有主意,而且好像心软什么的已经不能跟他划等号了一样。
同时元杰也心存愧疚,因此只要不犯病,他就几乎全部顺着濮名名。
再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只要濮名名一出门,这还不就是他的天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的远大目标,忍一个晚上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濮名名抱着自己的手机睡在沙发上面。
一个人在黑暗的客厅里感觉特别孤独,手机屏幕也黑着没有想要的短信传过来。
他按亮了屏幕,翻到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又翻到通讯录,看了一回又一回,最后确认霍东是真的没有给他电话也没有来过短信。
对于自己的这个做法,濮名名有点没底,虽然上午跟霍东交谈的时候自己很强硬,不过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没底。
霍东走的时候那声响亮的摔门声总是在他耳边响起。
还有霍东总是随着他的意见的,这次却很不给面子,一点都不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还生气不来电话。
不来就不来吧,谁主动道歉不都一样吗。
濮名名按着屏幕,不一会儿就发出去一条短信。
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回信的人是郝文,内容写着:好的,明天我去跟郁文哥帮你请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一整天?
濮名名回到:不用,就半天足够了,我给家里换个锁,身体没问题,下午见。
郝文马上回过来:下午见。
濮名名发完一个短信松了一口气,再次把手指头放在霍东的名字上面没有落下。
等了好半天,他终于下了决定,一口气发完一句话:霍哥,还在生我的气?
发完过后他就开始盼着霍东的回复像郝文那样快。
结果两分钟过去了,屏幕黑了他又按亮,没有回信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短信回过来。
濮名名打开手机游戏准备消磨时间,游戏却弹出来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免费试玩。
那就下载看看。
濮名名一边下载着那个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游戏一边玩手机里的疯狂小鸟,脑子故意不去想短信的事情。
结果没过十分钟,濮名名再次退出游戏翻看短信。
还是没有回信。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了一团棉花,软软的透不过气来,最后没办法,濮名名把手机调成振动,抱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摇晃把他晃醒,濮名名赶紧睁开眼睛,眼前是元杰那张放大的脸,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濮名名。客厅的灯亮着,外面的天才蒙蒙亮。
濮名名还在发怔,元杰把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名名?你做梦了?快醒一醒。”
濮名名揉揉发困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很湿,“做梦?没啊。”
“还没?你都哭着喊霍哥别走,哭了好长时间。你到底怎么了名名?你跟霍东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睡吧。”濮名名翻身又躺下来,闭眼前他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来电和短信。
“真没事儿?”元杰不放心的又问一句。
濮名名闷着声音道,“没事。”
元杰进屋,他关了客厅的灯。
这种后从窗帘的缝隙中已经能透进来一些亮光,濮名名没有看时间,他估摸着快要到早晨了。
还没等他睡着,濮名名就感觉到沙发上自己的脚边元杰坐了过来。
他往后缩缩脚给元杰留出来地方。
“名名,你告诉我,你跟霍东怎么了?”
濮名名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跟你没关系别问了。”
元杰不放心,“是不是你来我这里霍东不让,你们吵架了?”
濮名名没有吱声。
“我就说我一个人能行的,你快回去跟霍东和好吧,为了我耽误了你们两可不行。”
濮名名还是没有吱声。
元杰叹口气,“或者你花钱雇个人过来看着我也行,你回去吧啊!”
“回不去了,”濮名名终于说话了,“我都拎着箱子出来了,如果不能给你戒了我就没法回去。”
元杰突然一改刚才的关心的姿态,气咻咻的起身走回卧室。
濮名名没有起身,他就那么闭着眼睛再次睡着了。
天大亮濮名名睁眼,他去卧室看元杰的情况,元杰还在睡觉。
濮名名走进厨房打算简单的煮点粥,家门没有换锁前他不打算留元杰一个人在家里,哪怕只是他下楼买个豆浆。
勺子一边搅拌粥,濮名名又掏出来手机看情况。
来电和短信依然没有。
不过他却看见了半夜新下载的那个游戏。
随手点开,等待载入。
濮名名把声音调到只剩一个格,游戏打开了。
抽油烟机开着,他并没有听到什么音乐,他只是按照游戏提示一步一步的过了第一关。
单手的情况下濮名名又顺利的过了第二关。
粥冒起了白沫。
濮名名赶紧把手机放在旁边,关了煤气接着又关了抽油烟机。
拿出来垫片,他把粥放在垫片上面晾着。
突然濮名名发现好像有一种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他赶紧把粥放好,接着环视了一圈厨房,最后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面。
游戏画面还在继续,濮名名小心翼翼的把声音又放大两格,听着不解恨,他又放大了两格。
这下子他终于能明明白白的听出来,这个声音,不就是他的电子混音版的“动心”嘛?签给那个游戏商的那曲。
没想到、没想到那个曲子做成电子乐是这种感觉。
濮名名突然很兴奋,他退出游戏看了一眼游戏的名字后,想都没有想的就给霍东拨过去电话。
电话另一头很利索的提醒着濮名名对方已关机。
濮名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新拨了一遍。
到了最后濮名名一看通话记录,他足足拨了十几遍,对方始终是关机状态。
霍个从来都不爱关机的。
就连晚上睡觉都不会关机。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关了机酒还卖不卖了,生意还要不要了?
唯一的情况就是他的手机彻底没电了。
濮名名想着霍东这个时候能在哪里?而且手机没电了还不充电。
不过下一秒濮名名又想起来今天上午最要紧的事情,那就是换锁。
这个社区老早以前就发过一些名片,上面都是附近小摊位小商户的联系电话。
濮名名把那些联系方式放在了一个小饼干盒里摆在茶几下层的角落,他去翻了翻,果然还在。
一个电话就把小区门口那个配钥匙小摊位的小老板叫了进来。
“换锁芯还是整体换锁?”小老板背着一个不小的工具箱,他问濮名名。
濮名名没主意,“都换了吧。”
小老板看了看门的情况,“这门比较旧了,整体换的话可能吃不牢,如果换个锁芯倒是也没问题,这个门锁还算能用。”
“那就换锁芯。”濮名名决定道。
“行,换锁芯还比整体换锁便宜。”小老板卖力的介绍道,“我不给你推荐贵的,我就给你推荐对的。锁芯有从六十到一百八不等的价格,你看你要哪种?”
濮名名不加思索,“越牢靠的越好。”
小老板又看了看门锁的情况,“大哥,不是我不给你用贵的,是你这个锁的版本太旧了,他配不了升级版,只能用六十的那个锁芯。”
濮名名再次不加思索,“行,就六十那个。多长时间换完?”
“十分钟。”小老板放下工具箱翻开工具,哗啦啦的动静吵醒了元杰。
元杰趿拉着拖鞋看了一眼家门口的情况,直接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果然没有十分钟,小老板就收拾工具箱跟濮名名结账。
同时交给濮名名一整串的钥匙,濮名名试过之后这才放心的把六十块钱交给小老板。
趁着元杰吃饭,濮名名又打了一次电话试了试,还是关机。
他有些担心,霍东平时不可能会关机这么久,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去酒吧买醉?
要么就是生病了?让自己气病的?
莫非昨天霍东生气,于是路上开车不小心撞了?把手机撞坏了就没法开机了?
濮名名越想越担心。
“我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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