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过了,这都该丑时了。”
刑枫说着打了个呵欠,心想这下肯定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就听见上官清浔忽然说了句:“我们洞房吧!”
“嗯?”
这次没等刑枫反应,上官清浔已经笔直扑了过来,将刚收好的棋子又洒了一床。
刑枫本来已是困意重重,嘴上忽然就被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堵了上来,急切的撬开了自己的唇,带着醉人的气息侵入到自己的口腔中。刑枫下意识的拥住了那具蛇一般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身躯,睡意登时被另一股陡然升起的炽烈热潮驱逐了个一干二净。
算起来他都有两三个月没碰过这副销魂身子了,这□自然是一点就着,什么风情都免了。
“还是先等我把炕桌挪开吧……”
趁着喘气的空当,刑枫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妨碍他办事的东西先弄走。结果就见上官清浔腾出一只手来,将炕桌连着棋盘推到一旁的角落里,接着起身跨坐到刑枫身上,继续两手忙不停。
刑枫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你这是故意要等到子时过后?”
“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将军果然不解风情。”
上官清浔对刑枫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加大挑了逗的力度,拉过对方的一只手放入自己的衣襟内,直接触碰着胸前那颗依然饱满挺立的果实,微启的薄唇间跟着溢出甜腻的吟哦。
这种时候如果还迟疑,那就真的太有失男人风范了,刑枫于是顺势拉开了上官清浔身上那已经松散的大红嫁衣,一幅被昏黄灯光映得暧昧不清的生鲜活色立刻暴露在眼前,却是别样的妖冶。
刑枫不由轻叹一声,一手揽住那纤盈柔韧的腰肢,一手抵在上官清浔的背心处,将那两颗红透的果实送到自己嘴边,唇齿轻啮,细细品尝起来。
“啊……”
被享用的人发出轻柔与羽毛般的喑哑叹息声,修长的双臂紧紧圈住那颗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那极致的亲密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正因为极致的亲密,更容不得半丝分享,在疯狂索取的同时,刑枫内心的独占欲也跟膨胀,下意识的低喃着:“你是我的,以后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再没有人可以这样碰你!”
本是忘情时的一句情话,却让上官清浔猛地全身一僵,仿佛一把利刃在心口狠狠划了一下,霎时间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刑枫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仍然沉溺在那弥散着惑人馨香的躯体中迷醉不已,直到舌尖尝到了突兀的咸涩液体。
“是不是弄痛你了?”
刑枫忙停下了动作,以为对方是因为长时间不曾欢好,一时难以适应自己的侵占。
上官清浔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别开了脸。
刑枫这下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索性退出了刚刚对方体内的硕大,柔声问:“怎么了?”
这人一贯喜怒形于色,却独不见他这般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凄然,刑枫自是不解,更觉心疼。
“没什么……”
上官清浔低低应了一句,又主动抱住了刑枫要求他继续。刑枫于是怜惜的吻了吻上官清浔的额头,又道:“难道现在还有什么心事不愿对我说么?”
“不是……”上官清浔摇了摇头,忽然收紧了环在刑枫身上的臂弯,“我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既然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应该高兴才是。”
“我知道,可是我忽然觉得……很害怕……”
“怕什么?”
“怕你会在意我的过去。”
刑枫闻言不禁失笑出声,“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若是在意,还会娶你么?”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不信我这样的人……值得你对我作出一生的承诺。”
知道这话肯定会惹得对方不高兴,上官清浔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也许因为曾经一无所有,所以不会患得患失,然而现在幸福就眼前,反而害怕它会转瞬即逝。
“你呀,真是傻得可爱!”
刑枫喟然,落在爱人脸上的吻也愈发的温情。
夜正长,未来的日子,也正长,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抚平这人内心的不安……
。
第二天一早,袁朔又跑了回来,事实上他昨晚就没有回城去,而是犹豫了半晌,最后决定留宿在孤岩镇,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尽早赶来一见那个让他一宿未眠的“绝世美人”。
除了袁朔,等着见新将军夫人一面的还有刑枫的弟弟刑桉,以及他的两房妻室,两个儿和一个女儿。这一大家子昨晚都住在了刑枫的新家中,许久不不见的兄弟二人到现在还没正式打照面。
一帮人都坐在堂屋里,等着主角夫妇登场,外面还十分应景的下起了雪,颇有些看热闹的气氛。
这边的刑氏夫夫二人,由于昨晚睡太晚,今天自然也就醒得晚,最后还是玉儿被袁朔催着来叫门,这才把人叫了起来。
两人于是梳洗一番,踏出房门准备“接见”新婚过后第一拨客人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以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拨第三拨,人的好奇心总是无止尽的,加上刑枫也没打算让上官清浔闷在屋子里避不见客,他希望独占这人,却不是像良王一样以禁锢这人的自由为代价。
见面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在座一片死寂,一个一个都跟中了邪似的眼睛瞪老大合不上,袁朔更是夸张得连下巴都掉了下来。
“夫君,这几位应该就是弟弟弟妹了吧?”还是上官清浔先发话打破了沉静。
“对,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弟弟刑桉,这是弟妹李倩,二弟妹宋月娥。”刑枫则很自觉的配合着上官清浔给他一一作了介绍。
“弟弟弟妹见了我,是不是该叫声大嫂?”上官清浔又道,语气虽是随和,却不难听出这其中的不悦。
还是宋氏先反应了过来,忙堆起一脸笑意甜甜叫了声大嫂,又推搡了一下还在旁边愣着的丈夫。刑桉这也才回过神来,跟着作了个揖期期艾艾叫了声大嫂,李氏则福身赔笑。几人都暗自庆幸几个孩子由徐三领着去院子里玩雪了,不然见到这地狱来的鬼罗刹似的人,还不给吓得当堂大哭。
袁朔这会儿也已经合上了下巴,恢复到一贯的姿态,朝上官清浔拱了拱手,从容笑道:“嫂夫人,恕隐之刚刚失礼了!”
“这位是……”
“他是知府大人的大公子袁朔,也是此次替我们操办婚事的人。”刑枫接着介绍道。
“原来如此,袁公子,辛苦了。”
上官清浔向袁朔颔首笑了笑,心道这人方才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会儿就老神在在了,倒是有趣。
“嫂夫人快别客气,丹羽兄与隐之是多年好友,这些事乃分所当为,何况丹羽兄能娶得嫂夫人这样气宇超凡的女子,做小弟的也十分欢喜。”
“是啊,大哥,怎么突然就成亲了,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刑桉也尽量扯出了一张笑脸,语气中仍是不掩怨怼,却又不敢多言,于是转而望向上官清浔,问道:“不知大嫂娘家是哪里人?怎么跟我大哥认识的?”
“我与夫人早就认识了,”刑枫先一步提上官清浔答道,转而又深情款款望向对方,“两年前我在南下迎接白象国使者时,曾路经江南水镇结识了一名江南女子,彼此一见倾心,约定三生,只可惜当时要务在身,未能将她带回京城,谁知两年后再回到那里,竟是变故横生……”
说到这里,刑枫抬起手来抚上上官清浔的面庞,俨然疼惜无比的样子。一旁的玉儿顿时看得嘴角直抽搐,她从不知道自家将军原来这么擅长演戏,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不知道的还真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是啊,那年家逢大火,父母兄弟都葬身火海,我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却已是花容不再,”上官清浔也接得顺溜,同样深情款款回望向刑枫,跟事先排练过似的,“原本我也想一死了之,可心里始终惦念着两年前他对我的承诺,没想到,他真的还记得,也不嫌弃容颜尽毁的我,执意要将我娶过门。”
玉儿听得最后只得背过身去,捂着嘴颤起肩膀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被感动得哭了,事实上她也确实哭了,活活笑哭的。她现在算是明白将军跟夫人为什么这么合拍了,两人一起搞坑蒙拐骗都不用通气的。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演下来,其余人就是再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了,袁朔更是大为感动的叹道:“丹羽兄,你果然重情重义,令小弟佩服不已!嫂夫人也不要难过,丹羽兄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可不是么,大哥真是有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李氏这会儿也开了口,说完还不忘朝自己丈夫抛去了一个幽怨的眼神。刑桉一阵尴尬,自然明白李氏话中的弦外之音。
“对了,丹羽兄、嫂夫人,我有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朋友,此人最擅长的便是祛疤之术,不妨让小弟将他引见过来,看看他是否能医好嫂夫人脸上的伤痕?”
(十二)燕尔新婚(下)
……》
说到医上官清浔脸上的疤,刑枫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于是转眼望向上官清浔,等着他自己的反应。
“还是不必了,”上官清浔果然笑着回绝了袁朔的好意,“就算是神医再世也还不回我本来的样貌,医与不医也没什么差的,只要夫君不嫌弃我就好。”
“我当然不嫌弃。”刑枫忙跟着接茬。
他早就隐隐猜到了这人怕是不乐意医,这么多年来,容貌于他早就失去了意义,已经放下的东西又何必再去拾起,于自己,自然更是从来就没看重过。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纵着大嫂!”刑桉反而急了,“你虽然不嫌弃,总得想想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啊,就算你对大嫂再怎么深情厚爱,总难免有人会说长道短的。”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我哪堵得住,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刑枫仍是一脸淡定,俨然一副“完全尊重夫人决定”的好丈夫形象。
见说不动兄长,刑桉索性换了个目标,又对着上官清浔苦口婆心起来,“大嫂,你看,这让大夫瞧一瞧也没什么大不了,兴许就治好了呢?我们也不是嫌弃你什么,不过你既然嫁入了刑家,凡事就该先为刑家的声誉着想,我们刑家好歹是将门之后,哪能让人去说三道四的,大嫂你说是不是?”
说完,刑桉又朝自己的两个老婆使了使眼色,让她们跟着敲敲边鼓。上官清浔则只是边听边喝着茶,一直没有吭声,等人把话都说完了,嘴皮也快磨破了,他才慢悠悠应了一句:“弟弟弟妹说得有理,那就劳烦袁公子将那位大夫请来府中了。”
“好,我明日就去请他来。”
袁朔点头应承着,心里更是暗自赞叹,这女子果然非凡,堂堂一家之主就坐在一旁,居然不敢开口有半点异议。
刑枫却在暗笑,这人分明存心端架子摆谱,让人难堪。这也难怪,自己这个弟弟一直随母亲留在昱城,不曾出去见过什么世面,说话缺了分寸,惹到了这人也不自知。
“大哥,咱们兄弟俩也好久没见过了,今日不如就暖壶酒好好叙一叙,刚好袁大公子也在。”
刑桉也全然没发现自己被人涮了,说完医脸的事就拉着刑枫要叙旧,转而又对自己的两个妻子道:“你们俩就跟大嫂去里面聊聊你们女人家的话题吧。”
“呃……”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