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横惊讶的微张嘴巴过一会儿脸上现了怒气,“将军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因为对公主无意就可以任人毁坏她清誉名声么?”
武惟扬眼见他误会赶紧解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只是芳沁她成婚时就是抱着出宫的愿望根本不喜欢我,我也只不过是惜她人品希望她早日找到真正惜她爱她之人,如此就算有一日我们分开她也好找到个愿意和她天涯海角的人有个依靠。”
宁横仔细想想又犹豫道,“不瞒将军我的确对公主倾心已久,只是公主她金枝玉叶定是非我能配的上的。”
武惟扬看他不自信的样子急忙劝道,“你人品相貌皆是上乘而且对公主又是真心,如此难得有什么配不上之说?宁横,想给一个人幸福是要尽心尽力去做而不是每日犹豫不定,难道真要等你们年华蹉跎才要后悔么?”
看宁横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武惟扬有些可惜的说道,“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说完便离开宁府。宁横送走他之后便一直坐在书房,脑中尽是几次见芳沁的情形思绪纷乱。
又过了些时,日玄宗因为公务繁多且过不能长久无相的原因命叶怀堂暂时处理宰相公务并掌管相印,自此叶怀堂每日更加繁忙幸而副宰相做久了也不会办起事来手忙脚乱,因为刚刚掌权他没有急着改革而是延续以前的法令保证朝堂安稳。
忙忙碌碌间便到了五月,太子妃乔清婉有孕已经八个满月了,赵光帧买了个玉质的四喜娃娃给赵光昀带在腰上,“这是前几日我在城西卖玩意的街上买的,太子哥你把它戴在身上积聚贵气和福气等侄子出世了就给他带着保证他吉祥喜乐。”
赵光昀听着十分受用高高兴兴的把它带在身上,“就是城西那条杂耍艺人聚集的街道买的吗?”
赵光帧笑笑,“是啊,我是去看热闹时路过一家店铺看上了这个就买回来了,太子哥你可别嫌弃它不值钱啊。”
赵光昀笑得开心,“怎么会呢,你有这份心思我高兴还来不及。”那之后他便每天带着那个四喜娃娃从不离身。
正好一天他在临照殿办完公便随便走走透气遇到四殿下赵光烨,赵光烨比他的腰没高多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四喜娃娃便好奇问道,“太子哥,你腰上戴的是什么?我怎么在宫里没有见过?”
赵光昀看着弟弟笑答,“这叫四喜娃娃是民间的玩意并不值钱的,只是都说能够聚集福气,我这是为了你将要出世的侄子戴在身上的。”
赵光烨听了点头,“太子哥是在哪里买的?我好喜欢改日让我母妃也买一个给我。”
“就在城西的杂耍街上,那里好玩的玩意多着呢到时候让容妃娘娘多给你买一些。”
赵光烨听了心里有了计较高兴地和赵光昀道别后便开始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小算盘,又过了几日乔清婉到宫里给皇上和赵光昀生母敬妃请安,因为待产的缘故她是唯一可以乘轿子出入皇宫的人。
待她乘轿子离开皇宫后突然从座位下面爬出个人,她一惊刚要叫人却听那个少年赶紧说道,“嫂嫂莫要喊人,我是四弟光烨啊。”
乔清婉仔细看看这可不就是四殿下么,她稍福个身问道,“四弟你怎么躲在座位下面了?”后来一想又道,“你可是没有和容妃娘娘说便私自出宫了?”
赵光烨见她一下就看透自己偷跑出宫的事情连忙央道,“好嫂嫂,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在宫里这么些年还没出来过呢,嫂嫂就当可怜我了让我在城里转转玩玩,我保证过了午饭就回去。”
乔清婉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关乎到皇子安危还有祖制,她待不欲吐口之际赵光烨便一直央求,过了好一阵乔清婉实在被他缠得无法只好派了四名侍卫跟着他一起离开去城里。赵光烨高兴的一直谢她。
赵光烨离了乔清婉便叫那四个侍卫带他到城西,到了之后才知道那里果然很多好玩的事物,有人表演杂耍有人当街叫卖,各式的小吃、玩意看得他目不暇接。
☆、39 狂风(中)
赵光烨在街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买些玩意让后面跟着的侍卫拿着,一阵后他看见前面有一处围着好些人忍不住好奇便走近瞧个仔细。那四个侍卫中的一个赶紧走上前劝阻,“四殿下莫要去看了,人多杂乱别和咱们走散了属下没法和太子妃交代。”
赵光烨看他一眼哼了一声并不停下反而用力挤进人群,那四个侍卫自然是紧跟着,但是不知为何赵光烨轻松进入内围后他们便被身边和前面的人挡得严实无法挤进人群。赵光烨到了最里面就看到是有人在变戏法,只见中间站着的人手中拿着个九连环一番摆弄竟然变出灯笼的形状看得他目瞪口呆,他正看得兴头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挣扎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时迷糊一阵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口里还塞了布巾,旁边有个没着漆的桌子和另一个椅子再往里面是一铺床,床上被褥很旧已经看不出面上的花色。不一会儿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推门进来,她看着瞪大眼睛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的赵光烨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边后蹲□,“玉辰见过四殿下。”
说完后看着赵光烨明显惊讶恐慌的眼神解释道,“四殿下不必害怕玉辰不是鬼,五年前宫里传的消息是假的那具尸体也是假的,当年是容妃娘娘和季国舅导了场失火的戏又偷天换日把我换出宫去了。”
她停止说话后听着赵光烨呜呜的声音把他嘴里的布巾取下来,赵光烨马上喊出来,“玉辰姐姐你活着太好了快给我松开。”
玉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开始还是轻轻柔柔的后来便越来越尖利,“给你松绑?别想了!就是我抓你来的,我更不会放你走!”看着赵光烨害怕的眼神和渐渐苍白的脸她呵呵的靠近然后柔声问道,“想知道为什么么?”说完她一下扯下蒙在脸上的纱露出一张遍布脓疮的脸。
赵光烨看着她脸上一个个冒着脓水的小孔吓得闭眼大叫然后大哭起来,玉辰见他这幅模样神情渐渐悲哀然后变成恶毒愤恨,“你怕了?你更应该内疚,这些都是拜你母妃和季国舅所赐,当年他们把我偷运出皇宫后季安礼就占了我的身子,几个月后厌了竟然把我卖进了妓院。我染了病被老鸨撵出来过得连个乞丐都不如!如今更是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要绑着你等皇上来,我要告御状让他们都尝到恶果!”
赵光烨被吓坏了哭了好一阵但终究是皇子慢慢的便也开始想起了逃走的办法,他渐渐小了哭声后竟然开始和玉辰说起安抚的话来,“玉辰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是这样的,玉辰姐姐别再难过了,不如你松开我我带你去皇宫见我父皇为你伸冤。”
玉辰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撇嘴笑了,“四殿下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围着我打转的奶声奶气的小孩子了,如今也学会了玩弄人心。但是玉辰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宫女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经不会再相信别人了更何况我要告的是容妃娘娘,四殿下不必费尽心机了还是老实呆着省些力气。”说完后便又把布巾塞回他嘴里冷笑一声后蒙好面纱走出门。
过了三个时辰太阳已经要下山,昏黄的阳光透进屋来赵光烨莫名觉得那光都透着灰压得他胸口闷疼,他正发愣门又被打开看见玉辰的身影他赶紧乱吼虽然只能发出呜呜声,玉辰走到他面前后把布巾拿下来,赵光烨因为长久被堵住嘴而口腔酸疼半天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玉辰姐姐我要出恭。”
玉辰听了看了他一阵后把绑在他腿上连着椅子的绳子解开后牵着他后背绑好双手的绳子站起来,赵光烨晃着身站了半天腿才不麻然后站稳跟她出门,到了茅厕他虚着声音求道,“好玉辰姐姐,给我把绑手的绳子先解开一会儿吧,我出恭时怪不方便的。”
玉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给他的一只脚上绑上绳子然后才解开绑着他双手的,她正要把赵光烨的一只手也绑上时赵光烨突然推她一下要跑,她倒下的时候猛扯了手上的绳子导致赵光烨一只脚受制趴在地上。
玉辰赶紧爬向他赵光烨速度也不慢,玉辰刚抓住他的胳膊他回身就死命的咬住她的胳膊,不一会儿玉辰的胳膊便鲜血直流。玉辰疼的发抖身子是不上力,赵光烨趁这功夫又在她头上添了几脚后跌撞着跑向院门然后打开到了大街上。
乔清婉在答应赵光烨时便谴人到临照殿跟太子说明,赵光昀便立刻找到容妃处说明却只说是自己擅作主张,容妃知道儿子身边有人护着也安心一些。后来跟随赵光烨的四个侍卫跟丢人后找了一阵无果便赶紧报告太子妃,不久赵光昀得了消息赶紧派人满城的暗地搜找,两个时辰无果后又到了容妃那里请罪,容妃一怒之下告到玄宗处,玄宗着急便派了官兵明着在城里搜查。
赵光烨出门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深的胡同里便拼命地往外跑,到了街上便看见四处搜查的士兵,他满嘴血迹形容狼狈的被送回宫里容妃看见吓得抱着就哭,玄宗放下一颗心后便是滔天震怒,士兵根据赵光烨的话寻到那处房屋只寻到一个自缢死去的玉辰和一封血书,玄宗看完上面的指控后震怒之余还有些庆幸玉辰没有存害死自己宝贝儿子的心思。他看着儿子受惊容妃也受了折腾的样子便没有继续细究,命人把玉辰尸体葬了。
当天晚上赵光烨便发了烧良久不退,御医说是他受了惊吓开了退烧的方子然后日夜照料第二天少退下去后众人也放了心,又过了几天后赵光烨突然又不好反反复复将近大半个月后,身上竟然出现了淡红的溃疡然后转灰,几个御医看过后得出了惊人的结果:赵光烨是染了梅毒。容妃听说后直接晕了过去,玄宗气红了双眼直接命人把御医拖出去斩了。之后宫里便一直笼罩在一层阴云下,赵光烨越来越不好全身都冒了脓疮最后惨死。
☆、40 狂风(席卷)
赵光烨死讯传出的当晚赵光昀乔装打扮到了叶府,入座后赵光昀也不啰嗦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叶怀堂,“这个你拿着,如果将来本王有个万一你把这个交给太子妃。”
叶怀堂展开看到休书二字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看向赵光昀,“太子殿下你这是为什么?”
赵光昀垂下眼睛,“从四弟回宫我心里就七上八下如今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王怕是脱不了干系,想着还是早做打算以防万一的好。”
叶怀堂拿着书信想了一会儿还是跪到赵光昀面前,“太子殿下这都是臣的错,当日二殿下要报复容妃和季国舅便逼臣给他拿主意,臣心乱下把这桩宫内旧事说出来,本以为二殿下会尽力搜集证据然后上报皇上没想到事情会到今日的地步,这都是臣的错。”
赵光昀听了有一瞬的怔愣慢慢嘴角却现了笑,“我这些日子在府里想这件事情就觉得蹊跷,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原来真的和二弟有关系。”
赵光昀说到这里就没了声音似乎在思考,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跪半晌,赵光昀突然站起身戴上帽子,“叶相。”
叶怀堂抬头应声,“臣在。”
赵光昀看着他的眼睛严厉地说道,“无论将来本王如何你都要誓死保我大盛江山百姓安稳,护我妻儿平安。”
叶怀堂看着赵光昀流下眼泪坚定了声音朗声道,“臣遵命。”赵光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意的弯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