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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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归来-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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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霍玉很快反应过来,外面绝对不是贾欢,因为这响动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霍玉有心让郭湛安在家里能够睡个安心觉,所以在一开始就立下规矩,这绝对不可能是郭府的下人在外面走动。
    那会是谁?
    霍玉毕竟是土匪寨子出身,胆子出奇的大,当初他敢用手臂去挡剑,这次他就敢披着衣服,抽出挂在一旁的刀,独自一人去查看情况。
    他小心地打开一条缝,往外头一看,只见有几个黑影闪过,随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这边没有,我们去那边找找。”
    霍玉心中一惊,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是往书房这边走来了!
    他用力握着刀,贴着墙壁,躲在门后面。那几个黑衣人却放弃霍玉的书房,先从旁边郭湛安的书房查起。
    霍玉知道,郭湛安书房里放着不少东西,有些是连他都不准碰的。这些东西万一被这群黑衣人拿走了,岂不是不妙?
    这么一想,霍玉也顾不得别的了,他把刀挂在腰间,拿起一旁的铜锣就冲了出去,一边用力敲打铜锣,一边大声喊:“来人啊!抓贼啦!抓贼啦!”
    黑衣人听到这声音,率先反应过来,当中两个立刻冲向霍玉,提剑就是一顿砍杀,显然是要杀人灭口!
    霍玉仗着自己个子小灵活,一边敲打着铜锣,一边上下躲闪,好几次堪堪躲过黑衣人的致命一击。
    只是深夜里头黑灯瞎火的,霍玉没跑多久,就被石子扳倒了。他整个人扑在地上,双手、脸颊都被石子擦破了皮,铜锣则滚到了一边,滚进了草丛之中。
    那两个黑衣人趁机追了上来,提剑就砍。霍玉赶紧抽刀去挡,顺势一脚踢在当中一个黑衣人的膝盖上,自己则借力在地上滑行出一段距离。虽然后背被石子磨破了,火辣辣的疼,但霍玉不敢多做耽搁,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
    他现在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另一批脚步声,以及今晚巡夜的护卫的呼喊声。霍玉振奋精神,深吸一口气,想办法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到支援。
    可他毕竟势单力薄,对方又是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不多时,霍玉就败下阵来,大腿上先受了一剑。
    霍*上吃痛,下盘便不稳了,黑衣人趁机一脚踢在霍玉的心口,把他踢飞,又追上来冲着霍玉身上要紧部位刺。霍玉倒在地上,失了先机,只能被迫提刀去抵挡对方的攻击。
    好在这时,巡夜的护卫已经提着灯笼赶了过来。随后,更多本在睡梦中的下人拿着铲子、棍子、捣衣砧,甚至还有绣笼过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最后在霍玉身上补了一剑,便立刻撤退。
    “二少爷!”贾欢见霍玉浑身上下好几个口子流着血,当机立断,撕下布料绑住这些伤口,让人立刻去请郎中,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霍玉却强撑着一口气,死死拉住贾欢,双眼瞪圆,说道:“不、不要,告诉,哥……哥……”

☆、第56章 伤势

虽然霍玉交代贾欢等人不要把自己受伤这件事告诉郭湛安,但贾欢他们又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隐瞒呢?
    郭府附近便有一个医馆,虽说本朝有严格的宵禁,但谁大半夜没个头疼脑热的?所以,许州和其他地方一样,夜里巡逻的士兵大部分时间都在主街上巡逻。当然,因为许州地处西北,直接面对塔鞑,所以士兵们还是会时不时在小巷里转悠,免得混进来塔鞑的探子。
    等大夫被请来之后,贾欢拉住福全,让他守着霍玉,自己则披上了一件外衣,准备去府衙找郭湛安。
    福全有些诧异,说道:“可、可现在是宵禁的时候,去府衙的话,被士兵发现了怎么办?不如等天亮了再过去?”
    贾欢摇摇头,严肃地说:“二少爷受了重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少爷交代?而且为什么会有人半夜入府行刺?这些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如今全府上下人心惶惶,你没看见有好几个都吓得腿直哆嗦了么?只有少爷来了,才能镇住他们。至于宵禁,你不用担心,就算拼了我这一身,也要去告诉少爷。”
    福全心中暗叫一声侥幸,这或许就是他这个跑腿的和贾欢这个管家之间的区别,他只想着喊大夫的事情,却忘了观察众人的反应。他当下便点头说道:“你放心,这里交给我。”
    贾欢点点头,他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甚至嫌弃刚才的外衣碍手碍脚,扔在了一遍,又从马厩牵了一匹马,便向府衙方向赶去。
    郭湛安正挑灯夜读,突然听郝运来报说是家中名叫贾欢的管家有要事前来。这大半夜的冒着宵禁的风险来府衙找他,会有什么要事?
    郭湛安突然眼皮子一跳,隐约觉得有一件大事要发生,急忙让贾欢进来。
    当他知道霍玉在家遇刺受伤,生死不明时,郭湛安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贾欢,抢过马便不管不顾地往郭府赶。一直到他推开门外的众人,看到床上躺着的霍玉,他身上那透着血的包扎,和那一盆血水时,郭湛安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昏了过去。
    他强撑住一口气,见大夫正领着小童在清理霍玉的伤口,便抓过福全到一旁,压住那股子愤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福全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说了:“我们突然听到铜锣的声响,还有二少爷的呼喊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见看到二少爷被两个黑衣人围攻。”
    郭湛安怒极,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福全摇摇头,说道:“那些个黑衣人看到我们来了,立刻就跑了。当时我们一门心思都在二少爷的伤势上,也没想到要去追那黑衣人。”
    “少爷,”这时候,门外有一个大汉出列道,“我和兄弟们抓了两个黑衣人。”
    “哦?”郭湛安说道,“你派人把他们看着,这几个人我还有用。”
    那大汉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是!”
    这时,大夫已经开好了方子,走到郭湛安面前,说道:“郭大人,令弟的方子已经开好了,还请尽快准备好这些药材,用三大碗水熬成一碗,先喝一次。”
    但凡有些富贵的人家,府中都备有药材,以备不时之需。郭湛安接过方子,扫了一眼,交给福全道:“你按照这个方子亲自去取来,让郎中过目之后再去熬。”
    福全领命去了,郭湛安则向郎中一拱手,问道:“大夫,我弟弟的伤势如何?”
    郎中面色沉重,说道:“令弟的伤势颇为严重,最厉害的就是胸口那一剑,如果再往右偏三分,那就算扁鹊再世也救不回来了。还有,郭大人,令弟之前可曾受过刀伤或者剑伤?”
    郭湛安点头道:“数月前,手臂上曾挨了一刀。”
    郎中点点头,说道:“那便是了。郭大人,令弟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好,身体偏寒。我把了他的脉象,发现他脉象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微弱许多,可见小时候是遭过灾的,不是溺水,便是受寒。”
    郭湛安想起霍大山是在大雪天里发现的霍玉,点头道:“的确,我弟弟小时候曾经受过寒。大夫,我弟弟现在如何了?”
    郎中见郭湛安急切,便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数月前的刀伤在令弟体内留下余毒,还没有拔除干净。今天受了剑伤,原本体内积聚的余毒就都被刺激出来了。而且,令弟小时候受过寒,脉象微弱,任何伤势较之一般人来说,都要花上数倍的时间康复。还有,令弟后背伤口里有不少沙砾,我已经让我的学生将那些沙砾一点点清除。但这些沙砾本身就不干净,还常年被日光照射,含有热毒。对普通人来说,这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令弟而言,却十分厉害。”
    郎中每说一句话,郭湛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他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声问道:“大夫,我弟弟他、他还有救么?”
    郎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谨慎地回答说道:“那要看令弟能不能熬过这两天了。这两天里,药不能断,但也绝对不要给他用人参鹿茸这些,免得反而加重热毒。还有,绝对不能让他受凉,要出汗。但是如果汗出得太多,那也不行,就要想办法给他降温。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黄酒擦身,但对令弟来说,黄酒太烈,所以只能用温水擦。还有,绝对不能见风,一丝风都不能有。”
    郭湛安都一一记下,他不放心,又问道:“药是多久用一次?还有,汗出多少算太多?”
    郎中说道:“药三个时辰用一次,用药前半个时辰,可以让令弟吃些米粥,忌荤腥油腻辛辣一类的吃食。如果亵衣湿透了,那就是出太多汗了。”
    郭湛安都记在了心里,说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这两天坐镇郭府。”
    郎中微微皱眉,他是许州的普通郎中,并不是某个府上的大夫,若是坐镇郭府,他其他病人怎么办?
    可他抬头就见到郭湛安诚恳的模样,想到郭湛安弟弟的伤势如此严重,而且听说是有黑衣人半夜行刺,只怕是和郭湛安脱不了干系的。
    郭湛安虽然没有刻意往外散播消息,但许州都在私底下流传着那知州犯了事,现在是通判郭湛安一个人处理许州诸多事宜。如今郭府有黑衣人跑来刺杀,说不定其实就是冲着郭湛安来的!
    这石果敢在许州的风评一般,因为是李绍锦的人,平时也没少牺牲许州的利益,来为李绍锦办事。恰好,这郎中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加上霍玉的伤势实在是过于严重,特别是背后那一片伤口,因为血肉里混进不少沙砾,好不慑人。霍玉年纪小,躺在床上,苍白着一张小脸,脸上血色全无,更是惹人怜爱。
    如此一来,郎中便心软了,当下点头说道:“医者父母心,令弟的伤势我看着也吓人。罢了,这两天就要叨扰郭大人了。”
    郭湛安大喜,命人在隔壁替郎中收拾屋子,自己则走到床前去看望霍玉。
    霍玉此时正微微侧过身,露出一小半后背。小童右手拿着一枚镊子,左手则拿着一块纱布,正小心翼翼地把霍玉身上剩余的沙砾取出来。
    郭湛安眼角余光瞥见盘子上那些已经取出来的沙砾,足以显见霍玉之前伤势又多严重,有多痛苦。
    他见到小童每次取出一粒沙砾,霍玉整个人就瑟缩一下,愈发心疼了,轻声道:“别弄疼他。”
    小童点点头,但他手法再轻,从血肉中取出异物,仍然是一件万分疼痛的事情。
    郭湛安见状,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伸出一只手,握住霍玉的,安慰他说:“别怕,我在这。”
    霍玉只觉得迷迷糊糊间,听到郭湛安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一只眼,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听。他感觉到郭湛安抓着他的手,安慰着他,心中甜蜜极了,连浑身上下发作的伤痛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霍玉知道郭湛安如今公务繁忙,如今赶回来,想必是因为牵挂自己。只是他不愿意拖累郭湛安,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哑声说道:“哥哥,我没事的。”
    郭湛安皱眉骂道:“逞什么强!该哭的时候偏偏笑!你才几岁?就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架势来了!等再过个一年半载,是不是都不肯跟哥哥说真话了?”
    霍玉本来就是为了郭湛安放心而强撑着的,如今听郭湛安这么一说,心里原本八分的委屈立刻成了十二万分,他苦着一张脸,眼泪要掉不掉地说:“哥哥,我疼。”
    郭湛安恨不得让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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