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by janeme(古代男男生子虐心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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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梢by janeme(古代男男生子虐心文he)-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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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佳岩闭着眼睛,平稳地呼吸着,是睡眠的呼吸,面容宁静。 

  33 

  整个冬日,佳岩陷入了冬眠。 

  他不再空洞地睁开眼睛,四肢僵硬地任人摆布,而是闭上眼睛,陷入了沈沈的睡眠。 

  叶荃坐在暖炉旁边已经铺上松软垫子、裹上了锦缎的摇椅上,握著手,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床榻。如果不仔细观察,看到床上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真的会以为那是个死人吧。 

  叶荃忽然轻声唤了一声,佳岩。 

  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倏忽一下吞没了那声叫唤。 

  叶荃忽然站起来,走到床前坐下来,看著佳岩平静的睡脸,开口道:“你如果再不醒来,我真的要造反了。” 

  “这一年,叶家都没有给宫里送贡,我也拒绝去宫里看望皇後和皇子,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不知道会做什麽事情了。” 

  叶荃俯下身子,仔细地端详佳岩。这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线条细致但是硬挺,雪白细腻的皮肤绷紧在瘦削的骨架上,增加了平静面容上那种超脱世俗的冷淡感觉,似乎当这双紧闭著的眼睛张开的时候,你依然会看到那双冷淡的、游离於浑浊世界之外的眼睛。 

  叶荃想伸出手去碰一下佳岩,却觉得万一真碰到了,说不定就散了,佳岩俨然不真实的梦境。 

  於是他把嘴凑在佳岩的耳朵边,这麽近,他可以看到那些纤细的,微微发亮的头发丝,可以闻到被子上、衣服上冷冷的熏香。 

  搁在湖蓝色缎面被子上的有一只细腻白皙的手,纤长的尾指无预兆地颤抖了一下。 

  第二天,在一月的大雪里,叶荃突然只身出门了。 

  然後,在春寒料峭的二月的一个早上,佳岩同样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 

  红琳本来在帮佳岩擦手,手中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於是红琳抬起头,当发现佳岩用那只缩回的手挡在自己的眼前,眯著眼睛微喘的时候,她猛地站起,然後撞翻了水盆、凳子、火炉,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一边大喊,去找侯爷!去找侯爷! 

  御医院里最有声望的御医大人都坐在庆慧侯夫人的床侧,号脉会诊,皇後就端坐在一旁,认真地看著。 

  佳岩靠在床上,垂著眼睛,眼睛下方有著浅浅的发红,仿佛梅花瓣上晕开的红。此刻,无论精神还是肉体,只觉得沈重得连喘气也艰难,仿佛就要被千钧之力压垮了。 

  红琳说自己睡了好久,那自己怎麽会醒来,一直睡下去,睡到死不就好了,把这一切的痛苦抛掷掉;但现在自己却卑微地醒过来,接受这种冷漠造作的检视,难道是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锥心的绝望,是自己同情自己了吧,冬夜里的雪花,再怎麽飘浮,还是要坠落地面。 

  御医们开出了药方,报告了病情,鱼贯退出。皇後叶纨拂开辉煌厚重的裙袍,走到床边来,一路钗环叮当。 

  叶纨再次看看佳岩病态的样子,然後退後一步,挺直了身体,心里突然对他充满厌恶,她觉得自己以前那麽疼爱他,真是奇怪的感情。这个病弱任性的人让这麽多的人鬼迷心窍地胡作非为,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是自己却必须要做出对他好的样子。 

  於是她熟练自然,如往常般地亲切微笑,用饱满红豔的嘴唇说出关心的词句。 

  回到宫里,叶纨想径直去看自己的小儿子,翰敏却已经等在自己的宫殿里了。叶纨看著翰敏焦急的眼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慢悠悠地颔首请安。 

  34 

  佳岩穿著白色单衣,屈膝坐在大床的阴影里,脸埋在手臂里,整个人仿佛化开了,融为阴影的一部分。 

  叶荃停住了脚步,觉得喉头梗住了什麽东西,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艰难起来。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屋梁是这麽高,自己住了一辈子的屋子原来这麽宏伟,显得人是这麽弱小,屋子那一头竟如九天之河,难以逾越。 

  可是可以後退吗?佳岩的脆弱和绝望近在咫尺,还有其他的人可以靠近他吗,没有。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了,又或者,需要靠近的人其实是自己。 

  他想起在战场上,烈日下刀光剑影,鲜血模糊了视线,几乎已经凭著本能地挥动自己手里的剑,上前一步,挥剑而下,那麽此刻自己也需要如此的本能和勇气,面对自己的伴侣。 

  他往前跨了一步,觉得紧张,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咽下唾液。 

  佳岩的身影仿佛化得淡下去了,叶荃咬住牙,往前走。 

  走到了花梨木精雕细琢,雕梁画栋的床第前,眼睛被堆满床榻的丝绸锦锻的闪光晃得模糊,只好看向眼前人穿著的白色单衣,苍白虚弱的颜色,与五颜六色的丝绸隔离得如此分明。 

  叶荃伸出手,按在佳岩的肩膀上,冰凉的布料没有什麽温度。 

  叶荃觉得疼痛从喉咙开始,向全身蔓延,然後在一瞬间汇聚在心脏,仿佛为了抵抗这一心痛,他抱起了佳岩,转身向门口走去。 

  马房的仆人惊诧纷纷,看著侯爷抱著夫人坐上了马,然後冲了出去。 

  早春的风温和中仍带著寒气,但也包含著南来的湿润,在寒冬中沈睡已久的绿为著这滋润已经洒满了原野。 

  叶荃一口气策马奔出了京城,朝著乡郊毫无目的地行进。眼看日落西山,才在一户农舍前停下,要求借宿。 

  乡下农人诚惶诚恐地让出最好的住屋,款待眼前非富即贵的两人。 

  叶荃把乎冻僵的佳岩抱上农人的炕,佳岩却只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简陋的房舍散发著些微难闻的气味,耳畔不时有犬吠之声,但草草吃了粗糙的饭食,两个人相互偎依著,很快就睡熟了。 

  叶荃有早起的习惯,当耳畔隐约有鸡鸣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睛,黯淡的光线描绘出简陋至极的房间轮廓,令人烦躁的难闻气味提醒他昨晚借宿的是何种地方。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佳岩定定地看著睡眠中的叶荃,在黯淡的房间里,叶荃的脸仿佛涂上灰色墨迹,让他脸上的线条稀薄了很多,带出的是淡然和安详。 

  佳岩痴痴地看著他,从第一眼见到他时起,自己就总是追逐著这个人,这张脸,追逐著无数次地描绘他的轮廓线条,渴望著他的专注,曾经失望过,绝望过,突如其来的触手可及,是安抚还是梦境,是不是自己伸出手去,幻梦就会如气泡般破碎。 

  “房间的确是不舒服,但昨晚却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叶荃道。 

  佳岩看著他嘴唇翕动,目不转睛。 

  晨光渐渐浓厚,灰霭慢慢退却。 

  佳岩惧怕地抓住了叶荃的袖子。 

  叶荃把佳岩搂进自己怀里,安抚他的後背心。 

  佳岩开始发抖,哽咽,抵著叶荃的胸口发出了低低呻吟。 

  叶荃低下头,只能够紧抓著佳岩孱弱僵硬的肩膀。 

  叶荃突然发觉,此时距离他们的新婚,已经过去九年了。而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找到过彼此。 

  “今天,就是我们的新婚,我们从头来过,最後一次从头来过,如果还是不成,我就送你回家去。”叶荃道。 

  35 

  “哪里是家。。。。。。哪里是家。。。。。。”佳岩低吟著,手足开始蜷缩。 

  叶荃拉开他的身体,抱紧了他,“我就是你的家,我,我。” 

  “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们都活著,也还年轻,没有什麽是不可以的。”叶荃抱紧了佳岩的肩膀,“虽然过去的事情不可能抹得一干二净,但我们还是要过日子的,要吃饭、喝茶、洗澡、穿新衣服、还要看每月的账簿什麽的,这些东西会把我们所有的感觉,伤痛的或者开心的都消磨掉,然後让我们遇见从未曾想象过的事情。死其实是最容易的事情,人总是要死的,那就让我们什麽也不想,在吃饭喝茶里安稳地等死好了,要让我们自己舒服地等死。” 

  佳岩停止了蜷缩。 

  “看这农舍,脏乱简陋,还一股臭味,想想我们的小搂,华丽舒适,还有安神怡人的熏香暖炉,我们要好好地活著,享用我们得到的东西,说不定,下一辈子,我们就投生到农舍的家里了。”叶荃笑著说。 

  佳岩抿著唇,呆呆地看著前方,床内侧斑驳的老墙,污迹处处,诉说著贫穷和艰辛,可是,只要在华丽的生活里,人就活得下去了吗。那自己长久以来的痛苦算什麽。 

  “我还是想和佳岩你,在侯府里生活。”叶荃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近得仿佛声音是说在自己的心里的。 

  佳岩闭上眼睛,修长的手臂摸索著擎住了叶荃的脖子。 

  叶荃抚摸著眼前佳岩光滑洁净的手臂,凉滑的感觉让人莫名地觉得悸动。 

  一滴眼泪滑出了眼帘,佳岩哽咽著,两只手用力地绞著叶荃的衣领。 

  叶荃看著晨光挤进这破漏的房间,给眼前佳岩清秀的脸慢慢染上了浅金色,亮得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肤上细细的绒毛。这悲伤的脸,就是佳岩的脸,眼角带著无以复加的酸楚,这是,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一般,叶荃低下头,吻去了那眼角的泪水。 

  随即,沁入脑海深处的幽香,点燃了从未有过的激情和欲望。叶荃深深的,一口一口,狠狠地吻著佳岩,眼睛、鼻子、唇、下巴、锁骨、胸口,拉开了单衣,洁白得炫目的身体展露无遗,在晨光里显得神圣而诱人。 

  平坦的腹部肌肤仍然细嫩紧致,叶荃两手扶上这细致的部位,用力地摸索著,於是这里很快晕开了大片的红色,佳岩张开双腿,闭著眼睛低吟。 

  “这里会有我们的孩子的,会的。”叶荃带著虔诚的表情看佳岩。 

  佳岩的身体颤抖起来,叶荃抱起他,像安慰弱小的孩子,按摩著他的身体,当身体开始放松,耳鬓的呼吸开始浓重! 

  近乎喘息的呼吸是谁的,分不大清楚了,眼前只有晨光的金华,给亢奋披上奢靡的外衣,血脉喷张的激情无需掩饰,无所限制。似乎为所有过往的可惜弥补,身心一致地投入到每一寸肌肤的摩擦,严丝契合处弥漫开的只有欲望地不断攀升。 

  (H。。。。。。。。。。。。各位自己想象。。。。。。。。。。) 

  36 

  春日迟迟,树木的叶子还不够繁茂,但已见青葱嫩叶;夜里子归稀微的鸣声一点点赶走夜色的寂寞冰冷。 

  侯府里就这样随著春日,恢复往昔的沈稳,大门口的石头狮子,獠牙凸显得心安理得。 

  红琳不再是二八少女的鲜红打扮,换上了浅素的衣色,俏皮的刘海整齐梳起,珍珠发簪!起了繁复的发髻,端庄嫋娜,把手里那一大支樱花都给比了下去。 

  红琳把花插到窗前花梨木书桌上一只青瓷赏瓶里,阳光里粉红的花簇娇豔明媚,回头,见到棋桌前,主人叶荃正拿著棋谱聚精会神研究一盘棋局,他的身边放著张软榻,佳岩正裹著薄被侧伏著沈睡。 

  看了看佳岩的睡脸,红琳於是又悄悄退出去。门口的鹦鹉对著她咕了一声,引她轻轻用手绢挥了一下。 

  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烟霞遮断澄澈的天空,梅雨季节不远了。 

  佳岩睁开眼睛,正看到窗前书桌,那只颇大的青瓷赏瓶,是叶荃新近买回的,说是什麽上好的玩意,这他不懂。现在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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