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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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西风-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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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草,把屋顶修一下。请人是肯定没有那个钱了,还是自己来吧。
“刘嫂,家里可有锯子、斧头和铁锤?”
刘嫂道“家里倒是没有,不过奴家可以去向隔壁的文四嫂家借来用用,她们一家都是好人。”
苏凌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连续几天的早出晚归,钱串子不断在加长,苏凌欣慰之余却又担心宇文熠会阻止自己出去帮工。
可喜的是宇文熠好几天都踪影全无,悄悄向胡贵打听,胡贵瞪大了眼:“公子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接着又丧气地道:“太子殿下要迎娶元丞相的女儿为太子妃,现在正忙着筹备大婚呢。”接着又抱怨地自言自语“连公子这里都不来了,公子爷不上心。”
听到这个消息,苏凌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去到了帮工的地点。

三十四

“兄弟们,大家快点,要下雨了。”随着工头站在台阶上这声高声喊叫,扛着药包的人都加快了速度,药铺门口一片混乱。
巨大的药包遮住了视线,苏凌刚跑几步便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听有人见倒地声和惊叫的声音。赶紧放下药包,一边道歉一边扶起被自己撞到的人。
那人起身拍着身上的灰,怀里抱的包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药材散了一地。苏凌拾起药包好送到他怀中:“不好意思,撞着你了,没事吧?”
刚刚爬起来的人看上去有些狼狈,发髻散乱,清秀的面庞带着卑微和怯懦,面对着无故撞到自己的人非但没有丝毫火气,还弓着腰连说“无妨”。
“洛侯爷,是你。”苏凌一开始便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他完全起了身,才发现这人竟是前几天在摘星楼偶遇的顺侯洛秋。
洛秋此时也认出了苏凌:“苏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凌苦笑了一下:“侯爷,叫我苏凌好了,若让工头知道我的身份,这份差事可就砸了。”
洛秋点点头,却并不连名带姓地叫他苏凌,而是道:“苏兄为何来这里做工,莫非有什么困难,不知洛秋能否帮忙?”
苏凌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苏凌只是需要点钱。”
宇文熠有的是钱,苏凌既然不愿向他伸手,也未必肯接受洛秋的资助,两人都是身份尴尬的人,将心比心也不好刨根问底。
洛秋沉吟片刻对苏凌一笑:“苏兄可知,洛秋其实颇通医理。”
苏凌并未打算打探他的事,这句自我介绍令苏凌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礼貌地点头微笑。
“宫里的药材是多,却多是极其珍贵好药,有些不常见又不值钱的药材反而没有,殊不知很多病却正是需要这些的凡药才能治的。所以我经常来这里寻些药,跟这家的掌柜很熟。”
苏凌听得如坠云雾,但他教养良好,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刚才我在里面选药的时候,听掌柜说正急着找人帮他抄一批书,若是苏兄有兴趣,洛秋这就进去跟掌柜说声。”洛秋条理分明地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苏凌总算听明白他是要给自己介绍活做。抄书自然比扛药包轻松,挣得也定然要多些。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就在芷竹苑里做事,不必担心出门过于频繁,宇文熠一旦忙过了,定然会对自己加以限制。
“苏凌求之不得,有劳侯爷了。”
洛秋进药铺去了半炷香才出来将苏凌也叫了进去,药店掌柜上上下下审视了苏凌片刻一番,便叫人去抱出一大抱书交给苏凌,说是每一卷都要抄双份,工钱优厚,而且可以一起交工,也可以抄完一卷交一卷,见货立刻付款。
苏凌自然高兴,谢过洛秋和张掌柜便赶着回了东宫。
眼睛苏凌离去,洛秋对掌柜的施了一礼:“张掌柜,多谢了,以后还得劳你多费心。”
张掌柜赶紧满脸堆笑:“侯爷哪里话,,这点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张某仰仗侯爷的地方还多的是。”
苏凌连夜抄好一卷书,第二天给张掌柜送去。张掌柜十分满意,当下便叫账房给他支了半两银子。
没想到抄书竟然可以挣这么多钱,苏凌加班加点,到第三天时修理房顶的钱便凑齐了。
交完货苏凌便去到城郊买了两车草和一车木头。苏凌既会说话又笑得灿烂,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买货的人不仅给了个低价,还答应免费把货物送到肖知渐的住处。
日头西沉,夕阳下归鸟入林,忙碌了一天的农夫扛着农具说笑着踏上回家的路,那里有等待他的亲人。
苏凌坐在堆满草垛的车上,取下头上的草帽四望。清风徐徐,带领丝丝凉意,令人神清气爽,忍不住想哼上一段小曲。摸摸腰带里还剩的碎银,足能整整买上一斤猪肉,够知渐美美地吃个饱了。想着肖知渐吃得满面油光小肚子鼓鼓的样子,苏凌心中泛起一片温柔,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三十五

一切准备就绪,三个人便开始齐心合力修屋顶。
“接着。”
刘嫂抱起一支谷草递到站在梯子上的肖知渐手中,再通过肖知渐传给坐在屋顶的苏凌。
谷草已被刘嫂和肖知渐细心打理过,整整齐齐、密密实实,带着阳光的暖意。苏凌将他们层层叠叠地铺在椽条上,再压上竹片。椽条又厚又结实,钉起来虽然费了不少劲,却经久耐用。这样一铺,就算风雨再大,屋顶也不会漏雨。
“苏将军今晚就住这里吃饭吧,等这层铺完了我就做饭去。”
“我去大酒。”肖知渐在梯子上蹦了起来,举起手大声道,随着他这个动作,满头的草屑扑簌簌落下,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刘嫂吓了一跳:“殿下别蹦,小心摔下来。”
这才象个孩子,苏凌把草头扎住,故意笑道:“殿下可别把醋当做酒给打回来了。”
“才不会,我可是喝过酒的。”肖知渐见苏凌这样瞧不起他,立刻挺了挺胸脯。
见他那副模样,苏凌和刘嫂都笑了起来,笑声朗朗,满载着欢快飞出墙外。
宇文熠在门口已经站了一炷香时间,院子里堆放的谷草挡住了部分视线,忙着修补屋顶和讨论晚饭的三人都沉浸在简单的欢乐里,谁也没有发现他。
宇文熠索性抱起胳膊靠在门楣上。
苏凌从梯子上下来,将肖知渐头上的草屑一片片摘下,那笑容似乎是从骨子里发出,带着 的那份温柔和宠溺,宇文熠不要说领受,连见都没有见过。
“我渴了。”肖知渐坐在对苏凌道。苏凌赶紧从壶里倒出凉开水递到他手上。
宇文熠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半掩的门扉,门板重重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发出一声巨响。
院子里的三人都一惊,齐刷刷转过头来。
金冠上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明珠,羊脂般的玉带没有有半分杂质,剑鞘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令人睁不开眼。宇文熠被就生得英俊伟岸,被这身富贵的行头一衬托,更恰似天神临凡。
二十余名侍卫跟着宇文熠呼啦啦涌进来,把狭小的院落挤得满满的。
刘嫂和肖知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被吓得躲到了苏凌的身后。
“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到这个时辰还不想回去,苏凌,你当本太子的东宫是客栈么?”宇文熠把手背在身后,半眯的眼睛里透出森森寒意:“别以为本太子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是奴才就要懂规矩。官奴背主出府是该怎么惩罚?”最后这句话是问身后的薛正。
“鞭挞五十。”薛正的回答简明扼要,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很好,来人,狠狠地抽这个贱奴。”
两名侍卫提着马鞭子走了过来,压住住苏凌的胳膊便地上摁。
“不要,不要打苏将军。”肖知渐死死搂住苏凌的腰,语带哭腔。
见此情景宇文熠更加恼怒,几步走过去,提着肖知渐的胳膊便重重丢到一边:“滚开。”
苏凌见肖知渐被摔在地上,惨叫着滚了几个滚,奋力挣脱开侍卫的压制,扑上去搂住肖知渐:“殿下,你怎么样?”
肖知渐并未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见苏凌抱起了自己,不由哭道:“苏将军,他们为什么打你?”
宇文熠站立在一旁,侧眼睨视肖知渐:“一个小小质子,见到本太子还不跪下。”
肖知渐被他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求救地望着苏凌。
苏凌缓缓抬起头:“宇文殿下,我家殿下虽流落异邦,却仍是大夏皇长子,身份何等尊贵,普天之下,除了我大夏的帝后,他谁也不用跪拜。”
宇文熠高挑起一只眉头:“你家殿下?”眼里蒙上残忍的猩红,转瞬却又褪去,只是举高临下地淡淡一笑:“说得好,来人,抽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奴两百鞭子。”
行刑的侍卫毫不留情,只是片刻光景,苏凌的背部、臀部和大腿上已经没有半块好肉,皮肉翻卷开来,形成条条血槽。鲜血从这条条血槽中汩汩流淌,汇集成小溪,在脚下汇成一洼。
苏凌用尽全身力气睁开被汗蒙住的双眼,对着缩成一团的肖知渐挤出一个微笑,想让他放心。那微笑盛开在唇间,如同石缝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脆弱却又透着无比的顽强。
宇文熠见他居然还在对肖知渐笑,不由怒火更炽:“用力打,打死了事。”侍卫接到命令,玩命地挥出几鞭。苏凌终于便再也支持不下去,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太子殿下,苏凌昏过去了,是否用凉水泼醒继续抽?”
   宇文熠阴鸷地盯着肖知渐,肖知渐只觉得浑身冰凉,悄悄抱住刘嫂:“奶娘。”
   见他如此怯懦,宇文熠蔑视地哼了一声,掉头出门:“把这个贱奴带回去慢慢收拾。”
   
三十六 

  床头的灯火突突跳动了几下,光影一阵错乱。宇文熠从远处的阴霾中站起来走到床前,苏凌俯卧在床上,光裸的背臀上涂满了玉肌膏,在灯火下闪动着晶莹的光泽。迟疑着伸出手指在那狰狞的伤口上轻轻一触,感觉到指下的肌肤一阵颤抖,伴随着这颤抖,苏凌的眼睛缓缓睁开。
对上那散乱的目光,宇文熠沉声问道:“你可知今日为何挨打?”
刚刚张开的眸子又再度合上,苏凌重重喘了口气:“苏凌身为官奴,地位低微。殿下想打想杀皆无不可,又何需什么理由?”
  宇文熠重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向自己:“看来你还没有学乖。第一,本太子是说过你可以外出散心,却没说过你可以整日整日晃得不见踪影,更没说过你可以去扛药包赚钱,给我丢人现眼。你可以出去,但本太子要你陪的时候,你必须在,明白吗?第二,你说谁是你家殿下来着?”
  宇文熠挑起眼角睨向苏凌,说到“来着”两字,松开捏住苏凌下颌的手指,抬腿上床,将苏凌的腰从后抬起,让他变成跪趴的姿势。苏凌再笨也明白他现在想干什么,却又反抗不得,不由咬牙攥紧了被单。
  宇文熠找了他半下午,早已按捺不住,撩起袍摆,掏出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欲望,只在苏凌臀上擦了数下,便抵上了花心,接着猛一沉腰强行挤入。
  苏凌的臀部本就有伤,而宇文熠又着意惩罚,次次深入,根根见底,直折磨得苏凌痛不欲生,汗水顺着额角滚滚而下,为了忍住不出声,嘴唇都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淋。
  “贱人,现在明白谁是你家殿下了吗?看你对肖家那个兔崽子笑得那副淫贱的样,莫非是想把他养大了再来操你?”
  苏凌本已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听他这样说,只怕他会因此迁怒肖知渐,惊得立刻清醒了过来:“殿,殿下息怒,我……”本想又说“我家殿下”,却忽然想起现在的事情正是此话引起,犹豫片刻才道:“肖知渐殿下自、自幼来……到大燕,无、无人照顾,苏凌那日见他,才发现……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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