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卿(古装) by 栗子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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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卿(古装) by 栗子胖胖-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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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奔至栖身客栈,几人才松了口气,再看怀里的莫子卿,面色苍白,嘴角还隐隐有昨日的血痕。急忙将莫子卿放到床上,将秦玉清给他的药丸喂莫子卿服下。

  洛川方才那一招使了□分功夫,回来便嚷着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睡过去了。

  季染辰推了他几次都徒劳无功,只得无奈将他抱回房间,丢在床上。看着那瘦高的身影,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给他蒙了一条被子在身上。

  心里安慰自己道,这家伙,也算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了。

  楚言将卿儿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安稳睡下。

  这几日的经历,竟似梦一般。

  秦玉清……

  脑海中忽然划过这个名字。

  生死契阔,碧落黄泉。只可惜,这一世,我们不是有缘人。

  不用闭上眼睛,眼前便能浮现那个身影,她最后倒地的身影,她殷红的血迹,她大红的衣衫。

  凤冠霞帔。

  竟被你带到棺椁里。

  身上的喜袍早已换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上面血迹斑斑,是杀出重围是溅上去的。

  真不相称。

  他终是害了她。

  也许冥冥中要注定的,背负这情债,一生难还。她终是要他记住一辈子的。

  楚言侧过头,看着床上安睡的莫子卿。

  精细的眉眼安稳地闭着,没有一丝困扰,也许是因为,是在他怀中睡着的罢。只要是在他的怀里,莫子卿便不挣扎,不害怕。

  忽然想起秦玉清的话,“若你没遇到他,只怕会爱我多些。”

  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能奢求着如果,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

  他们都不能再回头。

  楚言轻轻将莫子卿抱起,放在怀中搂着。

  其实,他明白,他们是互相的依赖。

  他抱着那轻飘飘瘦弱的人儿,才心安,他看到那孩子的笑靥,才心安,他知道他的卿儿在他身边,才心安。

  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难舍难离,深深眷恋。

  怀里那人的体温柔软地传来,温暖了夜间的严寒。

  这一路,坷坷坎坎,只想与你相伴。

  直到第二日正午,莫子卿才悠悠醒转。

  动动手指,便发现了一直躺在自己身侧还握着自己小手的楚言。

  那体温还是热的……三天已过,自己没死掉……那么……他们是成亲了么……

  念及至此,忽然尖声叫道:“楚言!楚言……”

  楚言一惊而起,看着莫子卿在自己怀里挣扎不已,急忙安抚道:“卿儿,我在,怎么了?”

  莫子卿死死拽住他的衣襟,颤声问道:“你和秦玉清成亲了么?你不要我了是么?你要离开我了是么……”

  “卿儿!”楚言心知他害怕得要命,只得先让他平静下来,手掌轻轻拍打他精瘦的小身体,“卿儿……我没成亲。玉清她……她死了……”

  怀里的人忽然怔住。

  她死了?

  是为了他们而死的。

  她原来,也像他一样爱着楚言。

  因为紧张而青筋暴起的手臂忽然软了下来,莫子卿脱了力般酸软在楚言怀中。

  秦玉清,这样,楚言就永远都忘不掉你了罢。

  莫子卿心里酸酸的。

  心口就一阵绞痛,来不及说话,那黑血便顺着嘴角落下,滴在楚言的胸口上。

  “卿儿!”楚言大骇,明明已经喂他服下解药的。忙将莫子卿的身子放平,奔出门去找隔壁的黎子歌来。

  黎子歌仔细地给莫子卿诊脉,辨了又辨,才缓缓地道:“依我看……只怕秦玉清给你的解药有假。”

  楚言退了一步,摇头道:“不可能……”

  她用性命换来的解药,如何能有假!

  黎子歌看着床上的莫子卿,解释道:“或许秦姑娘自己也并不知道,又许是有人掉包,莫子卿如今毒未全解,尚留着大半在体内。”

  闻声而来的洛川季染辰听闻面面相觑,洛川忽然拍案道:“大不了小爷去将那个秦义逮过来,让他老老实实交了解药!”

  季染辰毫不犹豫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莫子卿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按压着般痛楚难当,直难受得连眼泪也落了,不断地伸手摸索着楚言的位置,嘴里虚弱地唤着他的名字。

  楚言心痛难掩,将他环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轻吻着他额头,低低地道:“卿儿莫怕,我在。”

  莫子卿兀自低低呜咽着,楚言分明地觉得窝在掌心的小手渐渐冰凉,胳膊也垂软无力,莫子卿的小脑袋软软地靠在楚言的颈窝,只有呼吸的热气打在楚言的脖子里才提醒着他莫子卿还活着。

  “子歌……他这样……”

  黎子歌眉头紧锁,沉沦这个毒他听说过,配制方法并不难,却是九种毒药混合而成,这九种药的顺序不同,药效也不同,解药自然也不尽相同。倘若不能知道莫子卿服下的药丸是如何配制而成,便不能配出相对应的解药。

  楚言见众人束手无策,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如今秦玉清已身亡,只怕无论如何秦义都不会将解药交出的了。

  “还有一个人。”季染辰忽然抬头道,“我们在礼堂里见过的。”

  众人目光齐聚到他身上齐声道:“谁?”

  季染辰看着黎子歌,缓缓地道:“妙手阎罗。”

  黎子歌身子一震。

  妙手阎罗。妙手回春,却也狠绝似阎罗。他救人,也杀人,他杀的人,绝对比他救过的要多。

  楚言等人虽未见过,却也知道这个人的名号响亮,洛川疑惑地道:“是哪一个?”

  “就是站在秦玉溪身边的那个人。”

  洛川回想一下,依稀记得那人的身影,听那名号还道他是个已成名家的老者,不想竟是如此的精壮青年。

  “他参加玲珑阁的喜事,自然是秦义一帮的,何来救莫子卿一说?”

  黎子歌道:“妙手阎罗本名夜魄,无门无派,也从不拉拢同道之人。江湖上的人找他治病,也找他杀人。秦义此人刚愎自用,对武学极为自负,玲珑阁不乏死士,又无极大的冤家对头,自然不能请他杀人,所以应该是替秦玉清看心病的。”

  洛川点头道:“围攻我们的时候,夜魄的确不在。礼堂之上他站在女眷身旁,可见他和秦玉溪相熟。”忽又摇头道,“不好不好,秦玉溪定然恨透我们,认定我们害她姐姐,我们求夜魄救人,她必定从中阻挠。”

  黎子歌点点头道:“确实这样。不过,多少也得一试。”

  莫子卿听着众人说话不觉有些烦闷,便向楚言怀里拱去。楚言大手包裹着莫子卿的小手,任他将整个小身子缩进自己怀里,才用被子给他盖好,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才向众人道:“卿儿痛的累了,先让他歇歇罢。”

  第十九回

  兜兜转转,不料又是一条死路。

  这一路上,已经铺了多少的鲜血,多少的磨难。

  楚言静默地看着躺在马车里的小人儿,他安静地,没有生气地,稳稳地躺在那里。被子下瘦弱的身躯快要被埋没了一般的单薄无力。

  洛川和季染辰在外面驾车,几人正在去往夜魄所住遗魂谷的方向。

  “莫子卿的身子,最多挺过十天。”黎子歌如是说。

  心弦一直紧绷。

  单单是去往遗魂谷,便要耗上三五天的时间,这旅途颠簸,卿儿那么脆弱的身子可受得了?

  细细想来,这相识一路,磕磕绊绊,伤痕累累的,一直都是莫子卿。

  他一直拼了命地守护着,想要让自己留在他身边,想要那份近乎奢侈的爱情。

  究竟是谁错了。

  相爱本就艰难,怎奈相守更难。

  莫子卿才刚醒转便唤着楚言的名,一声声,虚弱地,却清晰地传进楚言的耳朵里。楚言急忙坐到他身边,伸手握着他的手,道:“卿儿。”

  莫子卿挣扎着要坐起身子,楚言只好将他扶好,在腰后垫了两个垫子,才不致摔回到小床上,让他靠着自己坐稳,才听见莫子卿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言,我是要死了么?”

  “胡说!”恨不得立时堵了他的嘴,叫他不要这样诅咒自己。

  莫子卿勾勾嘴角,苍白得有些裂痕的嘴唇弯起虚软的弧度来,低咳了声,缓缓道:“我害了杜鹃,害了小师姐,也害了秦玉清,我是不是很坏?”

  楚言沉默不答。

  那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些罪孽,都是实实在在的。

  无法磨灭地,在他们的爱情里,划上一道道血痕。

  可是,这爱来的愈发惨烈,愈发坎坷,才会愈发去想要争取,想要守护。

  只因着一模一样的爱,今生难求。

  赶到遗魂谷,已是三日后的夜晚。

  四人均是疲乏难当,窝在马车里简单整顿了一下,清早便向谷中出发。

  冰雪初融,阳光反着金黄的光亮,竟莫名的有了些暖意。

  怀抱着莫子卿,感受到那强自支撑的身子不住地打着战,楚言将棉袍脱下给他裹紧,才复又迈开步子往谷中走去。

  遗魂谷地处山林深处,入口竟是在山石夹缝之中,那高耸入云的山石竟似天雷劈开,分为两段,中间只留了一人的距离。洛川当先走进,楚言将莫子卿背在身上,季染辰紧跟其后。

  那山缝随着走势而愈发的扩大,直走了百米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而眼前的景象也令几人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气。

  空旷的山谷中遍布着森森白骨,还有许多是刚刚逝去的,衣衫褴褛的死人。他们死状各异,却都是极为痛苦,面目狰狞。

  洛川撇撇嘴,才要说话,让季染辰拦下,示意他噤声。

  你不知这里埋伏着什么样的危险,你最好当四周皆是危险。

  路不难找,只要沿着那白骨和死人铺成的路走下去,那是唯一一条路,只是没有几人能活着走下去。

  地上泛着腥臭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背上的莫子卿愈发不安稳,低低地咳嗽着,声音不大,却是掏心掏肺地难受着。

  那条死人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几人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兵刃交接之声。

  几个人均是神色一凛,手心处不由得紧了紧,耳力辨别来,那打斗之人约是五个,功夫中上,只是看来相持已久,气力已然不足。

  洛川低声问道:“他们是来求什么?杀人,还是救命?”

  楚言将身上莫子卿绑得紧了紧,才低声道:“只怕还没见到夜魄,便先内斗起来了。他们五个功夫出自一脉,相持不下,早晚是力尽而亡。”

  季染辰皱起眉头,轻声道:“看来这个夜魄果然不凡,单是见上一面,就这么你死我活。”

  那地上的森森白骨和腐烂尸体,只怕都是这样的下场了。

  岂不知,这遗魂谷,有去无回。

  耳听得那边兵刃声渐渐落下,到得最后,只留了一个人仗剑杵在地下支着身体,眼看体虚力乏就要昏死过去,却强挺着颤声道:“可能见上谷主一面?”

  无人答话,空旷山谷之中只有寒风凛冽着,呜咽有声。

  那人等不到回答,他永远都等不到了。

  楚言几人走到近前,便看到了那五具尸体,装束相同,显然是同门师兄弟,却不料在这里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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