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莺眼眸里那隐忍的痛楚,聂抒墨从不曾见过他如此悲怆的样子。
“如画,该吃药了。”聂抒墨从桌上端起药碗。
如画接过药,“恩。”她干涩的开口,“别怪子莺。”
聂抒墨没有答话,只是示意她快喝药。
“其实,最近我好多了。”如画苍白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回想起咱们以前相遇的地方。”
“身子觉得好多了就好。”表面上顺着如画的话应着,聂抒墨心里是明白的,她的病丝毫没因为药力而出现好转。
窗外,聂子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发酸。
看着聂抒墨的侧面,聂子莺曾经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一天天地度过,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即使聂抒墨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不会带着聂子莺想要的那种炽热,永远的,似乎只有浓浓的亲情。
不愿再看,聂子莺心里泛酸的转身,跑回房,重重的将门一砰。
抒墨,你怎么可以去喜欢她?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聂子莺抱着膀子,他该怎么办?不敢想,不愿想。
心里一直颤抖着犹豫着,他想要霸占聂抒墨。
聂子莺突然自私的想,要想不受到伤害,就只能选择去伤害别人。
抒墨,你是我的!
聂子莺在心里发誓。
“小双,小双!”聂子莺突然站起身,叫唤道。
一个看起来和聂子莺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闻声而入,“少爷,怎么了?”
“小双,帮我把好门。”心情不好的聂子莺决定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心情。“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小双支支吾吾道,“可是……庄主有令,要少爷闭门思过。”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双的声音越来越小。
聂子莺哼了声,“小双,从小你就跟着我,你知道的,我说要出去就一定要出去。”
知道聂子莺的倔脾气,小双硬着头皮道,“那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我会顶不住啊。万一被庄主他发现了……”
“这个么就是你的事了。”聂子莺跨出房门,“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少爷……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难题丢给我啊……”
无视身后的抱怨声,来到院中,使出轻功,跃墙而出。
聂子莺骑着马在林中急速奔驰,一想到聂抒墨三个字,聂子莺的心就狂乱不止,重重的挥了一下马鞭,马儿跑的更急。
呼啸的风迎面吹来,聂子莺又重挥了一下马鞭,像是发泄般,一下又一下,奔驰的速度也越来越加剧。
终于激怒了马儿,马背上的聂子莺突的感到一阵颠簸,马长啸了一声。
“啊……”聂子莺眼前一阵晕眩,从马背从摔了下来。聂子莺滚向小道一边的草丛,“啊,好疼。”聂子莺撑起身,摸了摸被摔疼的地方。再看周围时,马早已跑的不知去向。
聂子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无目的走到了林子中深处。林荫凉爽,并带着微微的蝉鸣。
手腕上忽的被一阵力道缠上,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被人抵在树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眼前人凤眸一挑,一手抵在树上,一手扣住聂子莺的手腕。
聂子莺的神情变的戒备起来,另一只被有受控的手,下意识的摸向随身所带的配剑。
探了探聂子莺的脉息,他嗤之以鼻的哼了声,“底子真薄,这么点内力,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的内力深不深厚,不需要你来评价。”聂子莺抽出剑,朝他刺去。
一个闪身,很轻松的就躲过了聂子莺的那一剑。风佛过他身上的白衣,脸上冷冷淡淡,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剑法软绵绵的,你这是在学女子绣花么?”
“你!”受到嘲讽,聂子莺气红了脸,不甘心的又与那人打斗了起来。
聂子莺剑一挥,已急速的刺向他的咽喉,然而,他也不闪躲,就在剑刺进他喉咙的那一霎那,他的两指只轻轻地一夹,便把剑牢牢夹在两指之间。
聂子莺想抽回剑,却是发现,那剑像是根生地固在他两指间一般,不管花了多大力气,也抽不出。
“小鬼,玩够了,就要开始办正事了。”话落,那人微动两指,剑身在下一秒,一断为二。“要不是我急着需要疗伤,就你那点内力我真看不上眼。”语毕,那人朝聂子莺走近。
疗伤?这人受伤了吗?聂子莺这才仔细打量起他。他的皮肤不似聂抒墨那种健康的古铜色,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这人受了伤,功夫都这么厉害?
见他一步步的靠近,聂子莺心悸的急忙向后退开。
“不会让你很痛的,一下就过去了。”他伸手,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弧度,一阵凌厉的风朝聂子莺袭去。
“啊。”聂子莺的手腕再次被扣住,钻心刺骨的疼从手腕处慢慢散开来,令他不住叫出声。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内有东西在源源流逝。“放手啊。”聂子莺挣扎着想抽回手腕,无奈手腕被紧紧扣住,钳制在那人手里,无法抽动分毫。
身上一阵精皮力尽后,手腕暮然一松,聂子莺跌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小鬼,这内力我不会白拿你的。”那人凤眸一闭,开始在地上打坐,调息。“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件事。”
要什么?除了聂抒墨外,他什么都不想要。聂子莺愤恨的站起身,“我要你去死。”
面容未动,无视聂子莺的话,问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看了眼天气,已经近黄昏,糟糕,没想到居然和这人耗了那么久。聂子莺见他正在调息,想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想不这,聂子莺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就在聂子莺的身影跑的几近消息的时候,凤眸一睁,望了望聂子莺跑走的方向,微勾唇,使出轻功,跟了上去。“小鬼,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回到山庄的时候,聂子莺远远便瞥见聂抒墨与如画,相依赏莲。心中有微微的疼,一种叫做嫉妒的毒花开始生长。
为什么,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失去的预感。
抒墨,我只等你这一世,真的只有这一世,我只能坚守这一世。
聂子莺苦涩的笑笑,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谁?”聂抒墨一个闪身,来到声音的发源地。没想到,居然是聂子莺,有些不快,“我不是命你在房间里思过吗?”
“我……”还没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聂子莺便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竟昏了过去。
不远处,一抹身影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将这一切收尽眼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聂抒墨沉着脸,站在床头,探究的目光落在聂子莺的脸上。聂子莺因一下失了内力的关系,而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聂抒墨踱步至桌边,坐下,决定等他醒来,问个清楚。
“小双,进来。”聂抒墨朝门外命令道。
门被轻推开,小双走进房间,收到聂抒墨冷然的目光,仿佛聂抒墨的目光会杀人般,小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今天少爷都做什么了?”聂抒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询问小双。
“少爷他……”小双垂头想了一会,心想,若是被庄主知道他为少爷看守把门,还制造少爷还在房内的假象,好让少爷顺利的偷溜出去,就完蛋了。索性回道,“回庄主,小双不知。”
“不知?”聂抒墨自然不会相信小双的话,“你当我那么好糊弄的吗?给我抬起头来说话。”扫了眼床下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少爷今天上哪去了?”
抬起头,望向聂抒墨清冷的眼眸,小双不由得心虚了一下。“小的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小双是真的不知道。
“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聂抒墨的眉心渐渐拧起,心中隐忍的火气开始渐渐上蹿,“那还要你这个侍从何用?”
闻言,小双惊慌的跪了下来,将头垂的低低的,老实交代起来,“小双是真的不知道少爷上哪了,少爷出门的时候确实没有交代,小的当时有劝阻过少爷,可是少爷不听。”
心知,小双也没那个胆量敢在自己的面前耍什么滑头,聂子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相处了十五年之久,那任性妄为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别让我知道还有下次。”聂抒墨慢慢舒展了眉心,朝小双交代道,“你下去罢,顺便去夫人那知会一声,别等我用膳了。”
“是。”接到吩咐,如同大赦般,小双松了口气,快速站起来,低着头,不敢有所耽搁的退出房间。
聂子莺在房里昏睡了几个时辰。聂抒墨就在房里坐了几个时辰。就这么安静的等,直到聂子莺醒来。
聂子莺睁开眼,揉了揉昏沈的脑袋,一眼便看到了桌边的聂抒墨。聂抒墨一动不动的看着聂子莺,也不说话。让人瞧不出聂抒墨的心思。
聂子莺有些奇怪的想,为何这么晚了,他会在他的房间?难道他一直在等自己醒过来吗?思及此处,聂子莺的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迫不及待起身下床,赤脚套上鞋,来到聂抒墨面前,“爹……”软软的带着丝撒娇的语调打破这一屋的宁静。
“很好。还知道喊我一声爹。”聂抒墨面无表情的伸手捋了捋那聂子莺几缕散在脸颊上的头发。心下对聂子莺醒来后的态度皱眉,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还若无其事,该说他是不知轻重,还是性子大咧。
“爹……”聂抒墨亲昵的举动,令的聂子莺陶醉在其中,心里小鹿乱撞,偏偏不知聂抒墨心里其实已经对自己现下的态度十分不愉快,而又软软的喊了一声。
聂抒墨继而反手一扬,巴掌重重落在聂子莺的脸上。用的力道之大,令聂子莺踉跄了几步。“子莺,你就没有什么要对爹解释的吗?”
“爹?”聂子莺捂着吃痛的脸颊,抬头愕然的看着聂抒墨。不懂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今天上哪去了?”聂抒墨的眉心在渐渐地收拢。
“我……我只是出去走了走。”聂子莺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果然还是被知道了。
“出去走走?走到内力尽失?”聂抒墨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我让你闭门思过,是谁准你出去的?”他眼里带着一丝怒气看着聂子莺,“子莺,你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技不如人。”聂子莺低下头,不敢再迎上聂抒墨带着怒意的目光,他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技不如人?”这四个字戳到了聂抒墨心里的不快,“聂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从你七岁开始我便亲自教你习武,若你勤加苦练,将心思好生放在习武练剑上,今天你也不会被人轻易吸了内力。倘若你不违背我的命令偷跑出去,怎能遇到这等事?”聂抒墨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心里失望致极。“子莺,你真太令我失望了,练武之人没了内力如同半个废人。今天的事情你说怪谁?”
果然,他的眼里只有功名成就,聂子莺的眼里刹那闪过一丝哀楚,淡淡的,悲伤地说道:“爹,怪我,都是我不好,请爹责罚。”
“好,这是你说的。”聂抒墨提高音量朝门外吩咐道,“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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