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第一印象几乎决定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大部分看法。除非那人很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形象,否则很容易就被当成那是他全部的性格特征。
正如飞云总觉得雪梦莲是有目的接近他,从而对其敬而远之一样。克萨斯三公主殿下给飞云的印象也是相当恶劣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飞云下意识地企图关掉连通彼此的感情闸门。
可是,皇命不可违啊!
直觉认为自己可以躲避更大、更直接的危机,飞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皇帝的提议。
“没有!没有!臣最近上网太多,有点耳鸣。”飞云努力地用开始打结的舌头编造着只能骗三岁小孩的谎话。
“什么?”
“真的!臣发誓这是真的,刚才臣听错了。”在草地上半坐起身子,飞云拚命地摆手摇头。
“真的?”铁诺微微转过下巴,双眼斜斜地盯视着飞云。那种带有邪气的眼光,看得飞云心中直发毛。
“臣以埃菲尔德家族的荣誉发誓,臣刚才真的是听错了。做老师吗?这绝对没有问题。臣以帝国元帅的名义发誓,必定教好三公主殿下,让公主,不,下任女皇陛下深刻了解战争。”因为心虚的关系,被皇帝盯着,飞云有种被完全看穿的赤裸感,好像没有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仿徨不安的毒素,混进极度混乱的神经里面后,造就了飞云口中的胡话。
显然,这正是皇帝想要的。
“既然爱卿已经发重誓了,朕当然得相信爱卿。朕从来都是很相信你的嘛!下然怎么会把兵权交到你手上?好了,好了,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去见过她之后,就回去吧!好,再见罗!”皇帝走过来,一把拉起飞云,热情地拍着飞云的肩膀。
不等飞云反应过来,就下令送客了。
结果,迷迷糊糊的飞云,就这样被侍卫带离了花园。
看到飞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后,皇帝重新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天啊!在大部分人眼中无比神圣的贵族荣誉和元帅之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值钱了。是朕的赏赐过于泛滥……还是说,这小子太厉害,让功勋来得太容易了……”
铁诺用手轻轻托着自己的下巴,闭上眼睛,陷入了假寐中。
这时候,侍卫首领的身影,突然倏地出现在铁诺身旁。
“陛下,如果没有意外,这样下去三大家族都将各自拥有一位公主。这样的话,真的好吗?臣是担心……”
“担心没有中心吗?”铁诺嘴角一掀,笑意顿时从嘴角中泄露出来了。“让臣子互相牵制,固然是好事,但肤的子嗣只有这三位公主,若是因此缺少了国家的中心,事情就会变得十分糟糕,国家将陷入无止境的内耗当中,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陛下明察。”
“你的判断不错,可惜,看漏了两点。”皇帝有点骄傲地竖起右手两根手指头。
“两点?”侍卫首领显然不相信,如果看漏一点还勉强,但看漏两点的话,那就太失算了。
“第一点,飞云和我的宝贝女儿成事的机会并不高。但成为一对欢喜冤家倒是有可能。如果他们不成事,那克萨靳将拥有一位女皇。”
侍卫长点点头,以示同意。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却偏偏被你们这群混球经常忽略……”说到这里,铁诺的脸上开始翻出愤怒的火红色。
自然地,侍卫长和旁边另外一名近侍竖起了耳朵。
“那就是,朕今天才刚过三十五岁!如果有必要,朕可以随时生一位王子出来!”铁诺张大了嘴巴,一阵炮轰把两个笨家伙轰得懵然不知所措。
看到铁诺蹬蹬蹬地大步离开,侍卫长连忙问:“陛下您去哪里?”
“白痴!我这就去生王子!换班了,你们别跟来。”铁诺怒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话后,就把两个呆瓜留在这里了。
“呃,陛下今年才三十五?”那个侍卫问侍卫长。
“这个嘛!陛下号称自己三十三岁已经好多年了,最近两年,发现好像说不过去了,才开始自称三十五的。”侍卫长抬起手,擦着那不曾流出来的汗珠。
“还有,陛下的后宫中好像没有妃子啊?难道陛下……”侍卫想了想,还是把后面那句“饥不择食”给吞下肚子里去了。
“刚才陛下只是说说罢了。虽说克萨斯是一天多妻制,但陛下自从爱玛皇后去世,就再也不近女色了。每次宣称要生王子,但当下面的人把候选名单送上来时,又把资料给扔到垃圾桶里去。”
“思,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常听别人说陛下永远戴着一副过滤女色的隐形眼镜。”
“唉!克萨斯的怪人真多啊!”
“就是。”
“不过,陛下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连我们都不许跟过去。”
“……不要说出去,其实陛下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去打一种名叫‘泡泡龙’的怀旧游戏”
“……”
第五章 小魔女
奇怪、诡异。
伟大的克萨斯开国皇帝——森罗克萨斯的塑像威武堂堂地穿着花边裙子。
同样伟大的克萨斯第一位女皇帝——贝蒂里琪克萨斯的塑像英气十足地留着长长的乱糟糟黑色胡子。
足足有一张桌子大小、伴随森罗克萨斯征战天下的旗舰——河图号的模型,被彻底改造。舰头的主炮变成了小型喷泉,像童子撒尿般地往地板上喷水。
眼前,乱七八糟,完全无法找到一样可以称之为正常的东西。
心窝中灌满寒意的飞云,正想问带路的家伙,这里到底是不是三公主的地盘,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何时跑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踏进门。
一踏进门口,立刻察觉头顶有好大一片黑乎乎类似乌云的物体从天而降。同时,还有七、八个同样黑乎乎类似手雷的不明物体飞过来。
“呃……眩晕手雷?”
中埋伏了?凭着多年的打架经验,飞云清楚地知道这种设在门口的陷阱通常会在发动的同时把企图后退的人关在里面,然后等网一落下,马上来个布袋盖头,狂揍一顿。所以飞云是下意识地一个翻身往前低窜猛扑,果然,在那个黑网罩在自己身上前,滚出了陷阱和眩晕手雷的攻击范围。
当飞云以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窜出去的同时,背后就响起了眩晕手雷引发时特有的“噗噗”低鸣声。
下一瞬间,飞云就看到了一个拿着棍子的人影飞速向自己冲来。
经过千之一秒不假思索似的所谓考虑,飞云决定告诉来者一个事实——真正的盖布袋加揍人应该是这样子的。
蓦然发现,原来元帅的披风这么好用,飞云光速扯掉肩膀上的扣子,手一甩,赤红色的元帅披风就如一团红云,呼地一下子罩在来者头上。
“啊——”那人显然是个女孩子,如果没有猜错,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伟大的女飞贼公主。可是飞云决定漠视这个可能的事实。
心中阴险地“嘿嘿”笑了几声,飞云下定决心要为自己被抢劫的梨美丝蛋糕报仇。
披风盖头,再顺势一拉,这个可是是公主的不明物体就被飞云拉得向前趴在地上了。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棍子,飞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人家的后腰上,对准那个翘挺的小屁股一阵狂揍。
“呜——啊——痛——你这个无礼之徒!”
“你这个侍女,居然敢躲在公主的房间里偷袭本帅?”
“我就是……”
“还敢顶嘴,我打!”
“啊——”
“臭侍女,知道不知道,企图谋害贵族会被判坐牢?”
“你才要去坐……啊——”
“还敢狡辩?”飞云一边打,心中一边窃喜。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家伙是公主?虽说披风蒙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但只要看到她穿着的高级千纱丝织长裙,就可以肯定她的身分了。
侍女根本不可能穿这种高级货嘛!
可是,飞云就是为了要出一口气,同时也是为了缅怀他心仪已久但被抢走了的梨美丝蛋糕,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抡起那根抢来的软软橡皮棒子,继续暴雨般狠揍下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侍女!我是侍女!这样子行了吧?”
听到在厚厚的披风里传出哽咽的哭泣声,飞云也心软了。
做做样子虽然虚伪,但还是要做的,总不能明摆着知道人家是公主还要随便揍人家吧?有点舍不得放手,飞云还是站起来,然后蹲到一旁,慢慢揭开可能已经被口水和眼泪之类的不明液体浸湿了一小块的元帅披风,翻过她的身子,同时道:“就是嘛!侍女应该有侍女的规矩。”
飞云在心里悄悄地吐着舌头。假如她真的是侍女,给她一千个豹子胆,她也万万不敢袭击帝国元帅的。
披风揭开了,已经哭成大花脸的公主殿下也出现在飞云面前。
虽然不甚同意,但飞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殿下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即便她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头发已经变成了乱草堆;即便她姣好白洁的面容已经被泪水弄得乱七八糟;即便她因哭泣而让自己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她还是一位美女。
翘挺但不失柔和的美妙身体曲线,白皙中泛着鲜色粉嫩的健康肌肤,比天鹅还要优美平滑的颀长雪颈,典型的瓜子俏脸,再配上小巧中带有古典色彩的五官,就成了一幅非常耐看的诱人画卷。
可惜,此刻这幅原本完美的画卷因为加入了泪水这种临时颜料,完好的美感立即消减不少。只不过,美丽就是美丽,再怎么将其低贬,在表像之后的风姿依然不会随之消减。
看着这副虽不算雨带梨花但至少惹人怜爱的玉容,飞云实在很难想象在这副漂亮的脸蛋儿后面,掩藏着极其糟糕的野性和恶根。
飞云本想多挪揄她几句,可是在察觉到她嘴角突然泛出的恶意微笑后,飞云心中马上狂叫大事不妙了。
果然……
在完全揭开披风的时候,公主殿下亮出了她的秘密武器——一支比巴掌还小的小手枪。趁飞云愕然之际,她迅速地抑动了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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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银晃晃的小针,倏地从枪口飞掠而出,扎在飞云的胸口上。
“嘿嘿嘿!你太大意了。”公主的眼睛阴险地笑成了一弯新月。“你怎么能把你的敌人随便放走?现在你尝到苦头了吧!”
“呃……”飞云闷哼一声。
“别想了,这可是我从特工部门那里专门搞来的麻醉枪,嘻嘻!哪怕你身体强壮如牛,这半小时内,也得任由我摆布罗!”
无视于飞云睑上变化万千的表情,公主殿下邪邪地把目光落到了森罗克萨斯塑像穿着的花边裙子上。
几十秒钟之后……
“呜呜!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嘿嘿嘿!”这是某人得意的邪笑。
如果被折磨的人是飞云,那么大概连命运之神都会在异世界中为其慨叹世道之不公,幸好,打人与被打的对象完全没有调转。
“笨蛋侍女,你难道不知道所有将级以上军官都必须在外套底下穿防弹衣吗?你这种小小的毒针,怎么会伤到我?嘿嘿!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吧!”
为了继续拥有打人家屁股的借口,飞云只好继续把她当作侍女了,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每次觉得她想表明身分时就加重手上的力度。
可是,现在把事情闹大了,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