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嫔火了,伸起脚狠狠踢在了她的脸上,骂道:“不知死活的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污蔑本宫!”
萧氏被她踢得眼冒金花,双腿已被红梅打得麻木起来,她的意识正在逐渐地失去,但她撑了最后一口气讲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懂了,你是与别人联了手吧?是章雅真还是方淑云?”不等蓝贵嫔回答,她已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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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没有发话说停,红梅自然不会停手,阿细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再次向蓝贵嫔求起情来:“娘娘,好了,放过她吧,她都已经昏过去了,您真的要打死她吗?”
蓝贵嫔恨恨地看着失去了知觉的萧氏,想起当日被她当着众奴才的面从‘郁兰阁’丢出去的耻辱,她的怒火便不可竭止地燃烧起来,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的原则,她要让她死!“红梅,继续打,打到她死为止!”
阿细一惊,立刻劝道:“娘娘,皇上并没有治她死罪,您今日要打死了她,万一皇上追究起来,您要如何担待啊?”
蓝贵嫔即坏坏地笑着,看向红梁,问:“木梁,蓝贵嫔今日来过冷宫吗?”
“蓝贵嫔?谁是蓝贵嫔?奴婢久居冷宫,向来不与外面的人打交道,奴婢不识得哪位蓝贵嫔!”木梁立即答道。
时节薄寒人病酒(4)
狼狈为奸!阿细只想到了这个词,离开蓝贵嫔的决心在此时越发地强烈了起来,她暗道:跟着这样一个狠毒的主子,自己早晚也要跟着她遭秧,还是早早回到阿琳的身边为好!阿细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蓝贵嫔见阿细面露不满,便又解释,说:“阿细,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其实早该千刀万剐了,你知道皇上为何没处死她吗?那是本宫在皇上面前求得情!哼,她是该死,但一定要死在本宫手上,本宫让她多活了十几日,已经是对她格外的开恩了!”阿细越来越烦,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有用,于是干脆又转了脸,不再劝解。
许是姐妹连心吧,宜心苑里的惠贵嫔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慌,眼皮也开始跳个不停。她心一颤,暗道:“莫非是姐姐有难?”虽然当日她绝情地与姐姐划清了界线,但她也只是想保留实力,以期能找她的父亲想办法,或者择日向皇上求情。再怎么着姐姐也是两个皇子的娘亲,络浩、络杰都还小,皇上总不能让他们这么小就没了娘亲吧?
于是,她一直在等父亲到来,然父亲也不知怎么了,这都过去十多日了,他竟连半个人影也见不着。萧楚霖的冷血,让惠贵嫔有些寒心;她又想着找皇上求情,可是皇上这些日子以来,不是留在端阳宫,就是寝在永和宫,她根本没办法见到皇上的人。想到此,她心中对蓝贵嫔与婉贵人的恨越发的深刻了起来。
心越来越慌,终于,惠贵嫔忍不住了,抛开一切利害关系,此时的她急切地想见到姐姐。朝着寝外喊了一声:“紫棠,进来一下!
紫棠立刻进了来,“娘娘,您有何吩咐?”紫棠如今是她的贴身侍女,惠贵嫔每次叫她的名字时,就会想起被拖进暴室活活打死的柳眉,这时,她心中对婉贵人与允亲王的恨就会加深一层。
“准备些点心,本宫想去冷宫探望下姐姐!”惠贵嫔吩咐道。
紫棠迟疑了,大着胆子劝道:“主子,这个时候您还是不要去冷宫的好,万一要让皇上知道您还念着与兰妃的姐妹情,一个怪罪下来,可就再也没人能救出兰妃娘娘了!”
惠贵嫔便怒道:“她是本宫的姐姐,本宫自然要念姐妹情了,难道连你也认为本宫的姐姐有罪吗?静贵人的死根本与姐姐无关,是她自己想不开要服毒自尽,怨得了谁?小明子偷盗的事本宫是亲眼所见,怎么能冤枉姐姐是因这事而将他逐出宫的呢?本宫与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快去准备点心,本宫这就上冷宫,你要不愿去,大可不必跟着!”
紫棠终究不敢让主子一人上冷宫。与惠贵嫔走出宜心苑后,她一手提了食盒,另一手就欲过来扶主子,惠贵嫔便毫不客气地打落了她的手,喝斥道:“本宫还没有那么娇弱!”说完,迈步就向前方疾步而行。
时节薄寒人病酒(5)
冷宫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紫棠用力地拍打了许久,才有一个打着呵欠的宫女来开门。惠贵嫔待门一开,身子便像一阵风一样的进了去,开门的宫女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孔,便已见她匆匆往前走出了老远。
远远的,便能听到一阵棍棒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惠贵嫔一惊,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加快了脚步朝那阵声音奔去。“你们在干什么?”房里的光线虽是十分不好,但蓝贵嫔那让人生恨的背影她还是第一眼便认出来了。紧走几步,便已冲进了房里,房里的景象让她震惊万分,她用自己的身子用力撞开了还在仗责姐姐的红梅,然后蹲下身子,与紫棠一起艰难地扶起了萧郁兰。
“姐姐,姐姐?”此时的萧郁兰眼闭着双眼,满嘴鲜血,一双腿无力地拖着地,似早已断了,任惠贵嫔如何叫唤,她也没有一点反应了。惠贵嫔怒了,朝蓝贵嫔吼道:“你们。。。水恨蓝,你好狠的心,这本帐我会跟你算的,如若今日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赔命吧!”
蓝贵嫔突然见到惠贵嫔冲进来,先也是吓了一跳,但她却是何等的聪明?冷冷一笑,说:“是吗?可是本宫却认为事情是这样的:惠贵嫔也不知从哪得知了皇上不在宫中的消息,于是便想趁机从冷宫救走萧郁兰,幸好有奴才来通知蓝贵嫔,蓝贵嫔大惊,只好只身前来拦截,哪知竟遭到了萧氏姐妹二人的反抗,蓝贵嫔无奈之下,只好命红梅用强!”蓝贵嫔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些,然后转向一旁站着的木梁等人,问:“你们说本宫所言是否属实啊?”
木梁当即捣头如蒜:“是,奴婢可以做证,蓝主子的确是迫不得已才让人出了手!”
“不错,奴婢也可以做证!”红梅肯定会站在蓝贵嫔一边的,此时便只有阿细了,红梅见她迟迟不表态,便半是哄骗半是威胁道:“阿细,主子可是一直将你当亲妹妹看待的,你知道此时若不站在主子这一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阿细只觉一阵恶心,说:“你们爱怎样怎样吧,我权当没看见行了吧?”
“阿细,这个时候你与本宫赌什么气?要知道本宫今日这么做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蓝贵嫔突然有些后悔带了阿细来。本以为,以前兰妃那样对她,她会恨不得兰妃死,却没曾想,她的心竟是如此软弱。蓝贵嫔很是烦燥,如若不是阿细身上藏有顾念琳的秘密,不然她早已让她滚回顾念琳身边去了。
惠贵嫔看着这几人的丑恶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在后宫的日子远远要长于蓝贵嫔,自以为论智慧、论手段,她断不会输于她人;如今才发现,与这个进宫才短短数日的水恨蓝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她根本不是水恨蓝的对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眼前的局势,皇上势必会听水恨蓝的,惠贵嫔只好咽下无尽的委屈,强压下怒火,沉声问:“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姐姐?”
霜影乱红凋
蓝贵嫔得意极了,说:“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做的!”
努力地呼气吐气,惠贵嫔冷漠地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今日没有见到你们,我姐姐是想不开,自己伤了自己,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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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贵嫔这才满意地看了惠贵嫔一眼,丢下一句“你比你姐姐识时务”的话后便率先走出了屋子,红梅与木梁立刻跟上。阿细瞧着萧郁兰鲜血淋淋的双腿,心里迟疑了一下,遂将手中的金创药飞快地朝床上一甩,人便匆匆步出了房跟了上去。
此时,蓝贵嫔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身边的阿细,她在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阿细心甘情愿地讲出顾念琳的秘密;然而她又矛盾,万一这只是自己多想了,她顾念琳根本就没藏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会落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命运?不行,阿细一定要说出些什么来,即使没有,编,她也要让阿细编出来!这样想着,蓝贵嫔的面容再次变得阴险。
变故悄悄来临。
龙允轩从宫外回来时夜已大黑了,没有惊扰其她人,他直接去了永和宫。婉贵人与皇后正在填一首曲子。那是婉贵人哼的一首《呛姑娘》,但她不懂古时的乐谱,就只好由皇后根据她哼的来填好曲,俩人再共弹。皇帝进来时,见她二人正入神,便没出声打扰,只向奴才们摆了摆手,然后在殿中随便选了个位子便坐下了。
小橙子忍了笑意,手里端了茶,轻手轻脚地送到了皇上手里。婉贵人在自己屋里从不着华丽的服饰,只以一袭素色的宫纱棉绒长裙配以米黄|色羊绒坎肩,柔顺垂直的长发瀑布般任其自然垂至腰间,再以发箍箍束发尾。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首饰,却能让人觉着雍容华贵;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粉妆,却教人痴迷得只想多瞧上几眼。婉贵人的美不须华丽的靓衫、名贵的首饰点缀,更不须五彩的胭脂陪衬,她美得自然,美得让女人看了也痴迷。
龙允轩又去看皇后。皇后喜欢红色的衣饰,暗红色的窄袖上衣,腰围金凤吐丝纹彩长罗裙,外罩金色细纹绣边短马甲,梳磐桓髻,髻上侧插玲珑白玉簪,再配以数朵金色珠花。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婉贵人那般红润有光泽,但却因此显得更加柔弱,让人生出一股保护欲来。俩个女子都清丽脱俗,美艳无边,龙允轩一时看呆了。
这时,婉贵人轻轻地皱了皱眉,却教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龙允轩只觉喉咙一紧,身体已被撩拨得无法安坐,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继而用手去松了松颈间的束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悄悄弥漫了殿中,婉贵人头也未抬,只咯咯作笑,突然娇喝道:“皇上何时来的,也不出声?”
皇后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赶紧跪下请安:“皇上吉祥!”
“皇后无须多礼,朕只是瞧你们忙得入神,这才未出声......”龙允轩还未说完,突然看到玉公公匆匆进了来。
“禀万岁爷,出事了!”玉公公急道。
霜影乱红凋(2)
龙允轩一惊,当下问:“哪里出事了?出了何事?你快禀来!”
玉公公便回道:“允亲王府黄昏时分遭遇刺客袭击,允亲王妃......甍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刺客呢,抓到了没有?这事的前因后果你且详细说来!”龙允轩惊得站直了身子,睁大了双眼瞧着玉公公。
“回禀皇上,允亲王府来报信的人说,一个时辰以前,王爷与王妃闹了些不愉快,王爷一气之下就离了府去酒肆饮酒解闷了;谁知这王爷前脚一走,王府后脚便进了刺客,听来人说,刺客约有二三十来人,全着了夜行衣、蒙面,手执长剑,他们见人就砍,王府死伤严重,王妃也未能幸免!将王妃砍倒之后,他们一声撤,很快就逃得没了影子。”
龙允轩怒道:“这么说,允亲王府的守卫如同一盘散沙?毫无抵抗之力?”
“这个......奴才便不知了。”
很快,允亲王府遭遇刺客,允亲王妃遇刺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皇帝大怒,一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