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剧情的发展很诡异,一路上连淳于善古的影子都没见着,甘奕似乎也……”
“似乎也什么?”游凛席似笑非笑地看着肖洒洒,“没有被疼爱?”
肖洒洒深表遗憾地摊开双手,摇头晃脑道:“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损失吗?”
“肖洒洒。”游凛席突然沉下脸,严肃地站直了身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肖洒洒一缩脖子,小幅度摇摇头,被游凛席陡然肃穆的样子搞得一阵紧张,“就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有点揪心。”
游凛席紧紧盯着肖洒洒的眼睛,一点一点走进,直到澄澈的黑色眼球中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伸出手在肖洒洒的耳垂上搓了搓,游凛席淡淡道:“如果有不舒服就跟我说,知道吗?”
肖洒洒的头呈波浪状,小小地,畏畏缩缩地向前伸展了一下。
游凛席继续静静地看了他很久,终于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
肖洒洒紧张兮兮地跟上,最近除了因为神经的过度紧绷而有一丝丝头痛之外,其他还真没什么不适的。
游凛席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肖洒洒耳垂上的那个小红点,一个星期之前是没有的。
“游凛席,那边是什么?!”肖洒洒新奇地睁大眼睛,激动地抓住游凛席的袖子前后摇晃。
游凛席皱眉,顺着肖洒洒的目光看去。宽敞的黄土路上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热情又虔诚的惊呼声不时从人们嘴里传出。人群自发地留出了一个开口,露出包围圈里张扬跋扈的生物。
一只肥胖的棕灰色兔子在地上懒散地蹲着,高高竖起的兔耳朵偶尔不耐烦地晃悠两下,下巴因为堆积过多的肉而被滑稽地挤成了三层。最为吸引人的是那一双微微眯起的金色眼睛。非常璀璨的金色,在阳光下骄傲地发着光。
游凛席略感惊讶地挑起眉毛,“金眸兔。”
“金眸兔?什么金眸兔?”
“是一种很稀有的动物。据说被它喜欢上的人能够拥有好运。”游凛席解释,“不过这也只是传说,因为现实中金眸兔真的很难见到。”
“很难见到那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肖洒洒一脸怀疑地看着游凛席。
“看它的眼睛。”游凛席冲兔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真正的金眸兔眼睛并不完全是金色的,而是带有一点点灰色的杂色,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这只是真的吗?”
肖洒洒听信游凛席的话仔仔细细看着金眸兔的眼睛,因为隔得有些远,只得眯起眼睛吃力地观察着,一点一点往前探出身。
蓦然间,金眸兔的耳朵受惊似的动了动,金色的眼珠猛然转向肖洒洒的方向。
肖洒洒惊愕地弹起来,金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让他突然有想要下跪的感觉。
就在肖洒洒还在为那个充满恶意的眼神呆愣之时,一抹藏青色猝然在眼前晃过,腰身被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眼前的景物快速转动,身体猛地被带到另一侧。
呆滞的眼珠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肖洒洒愕然回过神。
棕灰色的肥兔子正悬挂在游凛席的另一只胳膊上,尖锐的牙齿穿透衣服狠狠刺进游凛席的肉里,血液顺着胳膊落到地上。
“游凛席!!”肖洒洒惊恐地睁大眼,刚欲上前,腰上的手便强硬地缩紧,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游凛席侧过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放在肖洒洒腰上的手愈发缩了缩,像是害怕肖洒洒挪动半步。
“你……”肖洒洒慌张地看着游凛席高高举起的另一只手臂,殷红的血水已经将藏青色的袖子整个浸染。
游凛席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臂上吊挂的兔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两人一兔以这样滑稽的姿势维持了数分钟。
肖洒洒担忧地看着游凛席血流如注的胳膊,止不住想要上前帮忙之时,胖兔子突然迷茫地松开嘴跌落到地上,瞬间变成了一直软萌又笨拙的小胖子。
“怎,怎么回事?”肖洒洒不可思议地看着缓慢爬到游凛席脚边,讨好又乖巧地蹭头的小兔子。
游凛席松开肖洒洒,缓缓放下手臂,“刚刚不太正常。”
“喂你没事吧!!”肖洒洒见腰上的阻碍物拿开,迅速跑到游凛席的胳膊旁边转悠,“好多血。”
“没事。”游凛席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碍眼的肉兔,肉兔鼓起金色的眸子,再次羞答答往游凛席脚边靠。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肖洒洒无奈地看着游凛席脚边肆意卖萌的肉兔,“它似乎很喜欢你。”
游凛席从里衣撕出一块布条,草草绑在手臂上,立刻拽过肖洒洒上上下下看,看了还不够开始来来回回乱摸。
“游凛席……”肖洒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鸡皮疙瘩被胡乱游走的手悉数带起,“很多人在看……”
“怕什么。”游凛席直起身,冷冷看着肖洒洒,“刚刚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肖洒洒羞涩又嗔怒地白了游凛席一眼,“你乱摸我能有什么感觉。”
“……我是问你金眸兔跳过来的时候!!”游凛席愤怒地咬着牙。
“恩?”肖洒洒仔细凝思了片刻,“刚刚它看我的时候我倒是有一股心潮澎湃的感觉。”
游凛席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弯下腰抓住肉兔的两只耳朵粗鲁地拎起来。
肉兔眯起眼睛,痛苦地蹬着肉肉的小短腿,肚子上的肉不自觉地上下弹了弹。
“你,你想干什么?”肖洒洒盯着游凛席手中的兔子,不由地想起了曾经当老鼠的一幕,体内蓦地升起一股恶寒。
游凛席拎着兔子转身就走,肖洒洒慌忙跟上。
围观的群众纷纷退避开来,给两人让出一条路。
“游凛席,你打算把这么珍贵的兔子怎么样?”肖洒洒于心不忍地看着游凛席手中一路扑腾的肉兔,“要吃吗?”
游凛席白了他一眼,拎起肉兔狠狠拍了拍它的肚子,“金眸兔的肉有毒,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也是能做给你吃的。”
“嗝——”肖洒洒用力憋出一个响亮的饱嗝,“最近的伙食真是太好了,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用吃东西了。”
游凛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越往魍镇的边缘地区,人烟树木便越是稀少,荒芜的黄土地上铺满了碎石,周围稀稀疏疏林立的大石块被太阳烤出条条裂痕。
毫无绿荫遮蔽的土地偶尔出现几块黑色的印记,仿佛被大火烤糊了一般。
“很热?”游凛席见肖洒洒不停地拿袖子擦汗,不自觉地皱起眉毛,将水壶递给他,“喝点水。”
肖洒洒抱起水壶,一股清凉的液体瞬间润湿了喉咙。
“这是什么?”肖洒洒惊异地睁大眼睛,“薄荷水吗?!”
“恩,给了薄荷的花槐蜜。”游凛席淡淡道,“马上就到石屋了,再坚持一下。”
肖洒洒怀抱水壶,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抿着,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游凛席最近怪怪的,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石屋在魍镇郊外一片有杂草生长的地方。荒凉的土地上仅有一座用一整块巨石挖成的房子,看起来格外突兀。
“好有型。”肖洒洒张大嘴的佩服地看着面前的巨石屋,“这,这是一整个石头吗?!!”
游凛席点点头,“里面被挖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石头!!”肖洒洒不可思议地跑到石屋门口抚摸石壁,“是什么神奇的上古巨石吧……”
游凛席走上前,拎起肖洒洒的后领就往里拽。肖洒洒无比顺从地被拖着,左右张望期间嘴巴越长越大,洞心骇目。
“嘴巴不闭紧,待会儿有什么东西飞进去了我就不管了。”游凛席在前方警示道。
肖洒洒立刻闭嘴,牙齿夸张地嗑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张嘴了?”肖洒洒绕到游凛席身边好奇地问,“你后面长眼睛了?”
游凛席脚底一滞,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随口一问的肖洒洒并没有奢求得到答案,激动万分地跑去观摩石壁上的花纹,虔诚地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表面。
“谷主。”温婉动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出,瘦削的肩膀大片敞露在外,神情冷漠得如同玉石雕像一般。
肖洒洒在内心狂嚎,这种高冷女神的即视感让他很想俯身跪舔。
游凛席点点头走上前,将手里的兔子递给她,“看看这只金眸兔是怎么回事。”
女子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游凛席手中的兔子,又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眼自家谷主,继而侧头看了看肖洒洒。漂亮的桃花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最终大无畏地定格在了游凛席脸上。
肖洒洒见游凛席耐心地举着手,温柔地回视冰山美人,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正常了。
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肖洒洒嘀溜着眼珠以为两人要一直对视到地老天荒之时,冷艳的女子突然缓缓地,缓缓地,向后挪动了一小步,玉足带动裙摆翻出一个俏皮的小波浪。
“谷主,脏。”
游凛席的眉毛压抑地跳了跳,“……拿过去洗。”
女子倔强地摇了摇头,再次拉开一些距离,像是看病菌一样看着游凛席,“脏。”
游凛席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里一片宁静,俨然一副风雨欲袭的趋势。
肖洒洒立刻慌张跑上前,将游凛席手里的兔子抱下来放到绿衣女子面前,偷偷瞄了游凛席一眼,继而满脸堆笑地迎上冷漠女子,“姑娘,你就洗一下吧,洗洗更健康。”
女子淡漠地看了看眼前睁得无比浑圆的金色大眼睛,慢慢抬起白皙的手。
肖洒洒见女子有迎接之势,立刻狗腿地将肉兔靠得更近。就在纤纤玉指触碰到肉兔的一刹那,肖洒洒尚未反应过来,整张脸陷入一片柔软之中,灰色地绒毛直捣进鼻子和嘴里,呛得他满眼泪水。
“谷主,请把您无比恶心的衣服洗干净。”女子一边将金眸兔往肖洒洒脸上按,一边冷酷道,“还有您邋遢的新侍卫,他整个人就像一团臭糟糟的浆糊。池子里面有道具,请里里外外好好清洗。”
“唔……唔……唔……”
待女子抱着金眸兔走远,肖洒洒依旧在不停地打喷嚏,绒毛钻进鼻子里非常难受。
游凛席怜悯地摸了摸肖洒洒的头,随即将人拉倒石屋的最里面。
水天碧石一般的清澈池水,袅袅飘散在空气中的淡淡白烟,勾勒出一副撩人的世外仙境。
然而,肖洒洒全然没有精力观赏此时此刻的良辰美景,双眼全被水面上漂浮的各种邪恶道具占据。
“看什么呢?”游凛席走上前,在肖洒洒额头上重重一弹,烟雾中,坏笑的脸更加迷蒙起来,“快点进去。”
肖洒洒印堂发黑,回过头双目无神地盯着游凛席,“可以不去吗?”
游凛席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勾着肖洒洒的脖子往池子边走,“那么多道具,不下去玩玩吗?”
“不!!不不!!要玩你自己玩就好了!!”肖洒洒一边往后退一边疯狂摇头,“别拖我下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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