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救他。”
“你爱他吗?”
末音身子一震,“我。。。我视他为知己。”
“那我呢?”
“。。。。。。”
“罢了,罢了”梵音将头埋在末音脖间与他耳语:“外面有马车,你告诉他去哪,一切自会如你所愿。只是,说不定你就会不来了。还要去吗?”
末音没有回答梵音最后的问题,踉跄的站了起来郑重的道一句“谢谢”带上琴头也不回了奔了出去。
梵音却眉头一紧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须臾忙上前扶住他不可思议的问:“你受伤了?”
“我去了穹境。”
“你和方天兽动手了!”
“恩,可惜那老怪物死也不开口。”
“方天兽只知道守住那棵菩提树又怎会对你开口,你居然只身去穹境那样的地方简直是不要命了。”须臾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梵音
梵音坐到床上疲倦的闭上眼挥挥手道:“我有分寸的。”
须臾懒得与他多说,离开时却留下一句话:“你知道这世上跟本没有幻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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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齐家堡,末音简直不敢相信言情的情景。整个山庄已是杀声一片,火光冲天。二门四处逃窜混乱不堪。末音见人便问齐夜在哪,可没一个人理会他。在人群中末音跌跌撞撞的找寻齐夜的身影,这些人大多是些散辈,此时都在趁火打劫,将齐家堡的兵器库一扫而空。
“齐夜!你要是啃吧东西叫出来,发誓于朝廷断绝来往,我们便就此作罢。”此时不远处的大院里有人高喊着,似乎是个带头主事的。末音循声望去,只见这一大群人面前缺时间被火舌慢慢吞噬的房屋。
屋内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你们要的东西不在齐家堡,早已丢失多年。哼!况且我若真有也断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虚伪小人!”
“不知好歹的东西,简直是武林的败类!”有人在旁唾骂。
齐夜站在屋内,已感觉不出到底身上挨了多少伤,火苗正顺着房梁蔓延开来。那些自称正道的人都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冠名堂皇的理由着实可笑。他早明白自己要是交出剑谱他们也不会轻易罢休,齐家堡已经不如往昔,但仍有多少双眼睛在觊觎。他想着即便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它也要带着它一起走。神智开始恍惚,耳边似乎传来末音靡靡清幽的琴声,幸好没有把他卷进来。
末音在一旁看得惊心,齐夜的身影已经渐渐被火光湮没。大家都不敢靠近,末音顿时举起手中长琴重重朝地上砸去,瞬间摔成几段,他大叫道:“剑谱在这!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那些人被他吸引,见他手中高举着的东西皆朝这边涌了过来。末音找准机会随手一扔便朝那火屋跑去,全然不顾周围烈焰,不断的叫着齐夜的名字。
齐夜倒在地上,他身负重伤再无生念,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末。。。音。。。”一定是幻觉。
“齐夜,你醒醒。我来救你了。”
“末音,对。。。对不起。我对你说了谎。。。”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门派斗争,个人恩怨时刻都在上演。齐家堡一夜成灰也只是短暂的被人们感慨,惋惜。而那本让世人争破头的剑谱去也不知在混乱中落入谁手,
须弥山巅,梵音衣袂翻飞,“须臾,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干嘛?”
“疗伤。”
“我已经没事了,你也无须整日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去做什么的。”
须臾站在他身后,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废墟中没有发现尸体,也许,他还活着。”
梵音长吁口气,眼前万里浮云也似乎被吹散开,他目光穿透远方,“弦已断,琴难留。。。”
☆、第七章 江山祭(1)
有人在一场华丽的病痛中继续伤风
有人想向落日的余晖迫切追悔
常常是不常常
不常常是常常
诞生
死亡
轮回以外的残山剩水无人收拾
普泽三十四年,昏君当道,诸侯叛乱,天子被迫退位。随后数十年,各诸侯间互相牵制蚕食甚至利用各处势力。一时间中原大地分崩离析,烽火连天,逐渐形成了五国鼎力,各自称王的局势,这一场腥风血月搅乱了整个天下。
“哎,怎今日又不上朝了?”
“听说身子不太好,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
众大臣怏怏地从议政殿出来,早朝数月上,政事已经耽搁了许久。
“自从先王去后,我堂堂倬国竟屡遭侵犯,大片国土拱手相让,真是。。。”
“若还是那位当朝国将不保啊!”
“嘘!这话可不得乱说。”
中原五国,泱国乃言家皇室一脉,武国偏安一隅,而陈、南两国毗邻,前方则横有地势优越易守难攻的倬国。
十七年前,倬王妃耗尽两日诞下一子。生能睁目,左眉有月牙胎记,却因难产而死。倬王伤心欲绝,厌恶其子,便随意取名墨晻,意为阴暗不明,打生出来便被抱入冷宫不闻不问。七年后倬王去世,然而其间再无所出。墨晻理所应当的被推上王位。可是他自小在冷宫长大,性格优柔孤僻,在位时他国来犯也只能割地求和,现在更是免去早朝,不少老臣皆是心中忧虑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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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道怒喝,接着便是瓷碗的摔碎声,几个婢女慌慌张张的从辰乾殿退了出来。
“王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为什么就是不肯吃药呢?”
“真是。。。被这病折磨的连性子都转了。平日待人温柔的王什么时候会对下人发这么大的火。”
两个婢女正悄悄议论,瞧见迎面来了一大群人立刻跪地行礼。为首的女子华服锦缎,黛眉秋目,气质高雅,眉宇间透出似有若无的哀愁。
“见过王妃”
“起来吧”那女子柔声道:“王喝药了吗?”
“没。。。没有”
“你们再去煎一碗吧。”
他屏退下人毒自尽了辰乾殿,殿内烛火昏暗,整个屋子全是浓浓地药味,床榻上卧着一人正是现在的倬王墨晻。
唐瑶走近欠身道:“王,妾身来看您了。”
床上人双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反应,英俊的面容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高高凸起的颧骨更衬得左眼月牙般的胎记越发显眼。唐瑶缓缓伸出手留恋的摩挲着他的眉梢。突然墨晻睁开眼睛,目光是极度的厌恶,挥手推开唐瑶,这一下没有丝毫力度却已是耗尽他所有力气。唐瑶后退一步面不改色,“王,为什么不喝药?这样你的病怎么能好呢?”
“哼”墨晻突然冷笑一声,消瘦的脸庞音突然而来的笑意竟然多了份光泽,语气却是十分的怪异:“喝药?若我一直喝下去怕是再也别想好了!”
“王,您怎么能这么说。良药苦口,倬国那么多的事情还要等着你去处理,身子最重要啊。”
“唐瑶”墨晻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几句话就已是精疲力竭,“不要再做这些无趣的事情了,你们想要的我迟早会让出来的。”
唐瑶低下头没有作答,眼角却有晶莹泪光闪过。
“你下去吧,药就省了,熬起来也怪费神的。”墨晻的脸色又恢复了平和,苍白而温柔,微微阖上双眼似乎又睡了过去。
唐瑶替他拉好被子退了下去。
如今的倬国已经被掏空了,墨晻心里再明白不过。而这个王位是别人给他的,也终究不属于他。
深夜,一辆马车从王宫悄无声息的驶了出去。客栈内唐瑶一身普通打扮带着斗笠面纱。他面前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
唐瑶轻轻唤道:“哥哥”
唐骏一看见她立刻满脸的疼惜宠爱,“瑶儿,近日可好?”
“嗯。”
唐骏扶住他试探的问,“他怎么样了?”
唐瑶犹豫了片刻说:“哥哥,他已经不行了,那药就停了吧。”
“怎么?瑶儿现在知道跟哥哥讲条件了?”
“可是。。。”
“小晴!”唐骏突然变了语调神情狠戾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若不是当初我那苦命的妹妹染上恶疾就这么去了,婚期将近又哪能轮得到你?”
“可他现在是我丈夫!”唐瑶低吼了一声,袖中双手紧握,身子微微颤抖。
“哈哈,你未免也太当真了吧!”唐骏拍拍她的肩膀转而又温和地说:“瑶儿,记住你是爹爹的好女儿,是我的好妹妹。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唐家。事后也不早了,快歇会去吧,免得让人生疑。”
唐瑶看着自己所为的“好哥哥”离开,他知道不论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她依旧是颗被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凤鸾宫,唐瑶静静坐在案前,她心里百感交集。
“娘娘请用茶。”身边的贴身婢女竹烟看出自己主子心事上前问,“娘娘可还是在担心王的身子?”
唐瑶接过茶盏,莫默不作语。
“娘娘,奴婢曾听说人都有否极福祸的时候,民间常有请术士做法驱邪以求平安,也许这法子可以试试。”
唐瑶听这话也想起宫中确实私下有传言说王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所以才一病不起。她心里虽然明白此事真正的原因,但药的剂量她已经放得很少了,本想还能再拖上个三五年,可为什么还会一直恶化?也许在这深宫之内真有些冤魂野鬼也不足为怪。
“有些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一早,墨晻便被殿外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他现在越来越嗜睡,好像一闭上眼就再也不想醒来了。他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外面出了什么事?”
“是王妃清的术士在作法。”
“这是唱的哪一出?”
小太监怯生生的回道,“说。。。说是要为您。。。驱驱邪。”
“为我驱邪?”墨晻有些哭笑不得。“罢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着吧。”
辰乾殿外老道士的摆设颇有架势,挥舞着手中长剑,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念着咒。一旁的下人们都看的是紧张万分。
老道士只见在眉心一划大家一声“开天眼”,于是开始瞪着双目在周围扫视,却见对面树下站着一个红衣男子,气态不凡,绝色无双。那人对他嫣然一笑瞬间便消失了。老道士“啊”的惊呼,捂住脑袋跌跌撞撞语无伦次,“妖怪!真有妖怪!”
唐瑶忙问,“可是真有看见什么?”
“娘娘,那妖怪道行太深,我天眼被他所伤,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颤微微的忙收拾了东西匆匆跑了。
唐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对其他在场的人喝道:“这件事谁也不准乱说,否则格杀勿论。”**********************************************
一个红衣男子悠然的向深宫内走去,旁人仿佛都看不见他。梵音似乎心情很好,走到一处小别院停了下来,这里的房子破败不堪,院内长满了荒草。他刚一踏进去,屋内便有女子拈花微笑的走出来,装扮则十分耀眼,倒像是位得宠的贵妃与这院子的风景格格不入。
她将纤长如葱的手挡在朱唇前,“呵呵,罗姬见过狐仙大人。想不到您还会来这种地方。”她的声音无比娇嗔,散发出毫不遮掩的诱惑,饶是男人听了都会想要拥入怀中。
梵音不为所动淡淡说:“你倒是在这里住得舒服,不担心真让人发现了?”
罗姬美目一挑不屑道:“就外面那些江湖骗子还没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