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几近嘶吼般的叫声,车子剧烈地摇晃着,接着竟然停了下来。从猛然的晃动之中回过神来,夏尔特刚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冰凉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头部。
“不要动,马上下车。”追上来的并不是刚才的警察,而是一群持枪的黑衣男子,他们全部用黑布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被人用枪顶住头部,他们不得不按照这群黑衣男子的要求下车,夏尔特刚一下车,就有几个男子向前来按住他,用粗重的绳子把他的双手捆到了背后。力道之大,让夏尔特感觉自己的手几乎都快脱臼了,一阵疼痛一阵酸麻。
本来夏尔特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他们三个人,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黑衣男子捆绑好他之后,立刻朝着那个年轻的医官的腿部开了一枪,然后任由他倒在地上哀号,直接把他带上了他们的车子,然后扬长而去。
上了马车之后,夏尔特的眼睛就被那群黑衣男子用黑色的布条遮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会被带什么地方。经过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终于到达了这群劫匪的目的地。
直到被押入了潮湿的地下室之后,遮住视线的黑色布条才被解下,这时夏尔特所能看到的就只是眼前这间并不宽敞带着霉味的类似于监牢的地下室。捆绑在身上的绳子没有解下,夏尔特只能保持着双手捆于身后的姿势慢慢坐下。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完全不了解自己被抓到这里的原因,照道理来说,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吊销了执照的律师,实在没有大价值。
费了一点功夫夏尔特就挣脱了身上的绳子,不过地下室的大门是坚固的铁门,想要出去只能拿到钥匙。直到第二天早上,地下室都没有半点动静,四周静得就像一座坟墓。在夏尔特思索着这群人是不是打算饿死他的时候,铁门就传来了一阵敲打声,接着一些食物从门上的小窗户扔了进来。
用报纸包着的干瘪面包掉在蒙着灰尘的地板上,有几个还滚了出来,门外的两个男子说了两句之后就调笑着望着门里的人。
被关到这个地方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夏尔特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拿起用报纸包着的面包,虽然不愿,但现在补充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唔……”刚咬了两口,夏尔特就把口里的面包吐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相当痛苦的样子,然后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本来已经转身的男子听到声响又返回过来查看情况,见到里面的情景之后他们也大为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男子想要看清着里面的状况,这面包是他们刚才在街上买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进去看看。”年轻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要是被毒死了,我们做的这些可就没意义了。”
已经半生锈的铁门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不一会儿两个男子就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开始他们还保持着警惕性,但看到在地上的人并没有反应便走了过去,年长的男子看了眼地上的面包之后就想把倒在地上的人翻过来查看情况,但没想到他一低头,立刻挨了一记重拳。猛烈的力道让他向后倒去,脸上青紫了一片。
另外的一个男子见状立刻上前来,但他还未掏出枪就被夏尔特一拳打得脸歪向一边,接着一个扫腿男子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趁着夏尔特对付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子,身后的年长的男子这个时候也恢复了过来,但他的偷袭并没有成功,接着又被击中了腹部,哀号一声向后退去。
几个回合之后,两人都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夏尔特蹲□子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摸索找出一把手枪之后才小心地走出了地牢。
地牢外面也很安静,根本没有人在看守,这种异常的安静反而让夏尔特很不安心,按道理来说,他们费力地把他抓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囚禁他那么简单。走了一会就到了地下室的出口,夏尔特谨慎地审视着四周,确定外面没有异常之后才想要上前把门打开,没想到手一碰到门把,冰冷的枪口就抵上了他的后腰。
“不要动,枪口可是不长眼的。”脸上带着淤青的人冷笑,要是真的让他跑了,他们这群人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观察外面的状况,竟没想到会被还在地牢里的人偷袭。
23
23、Chapter23 。。。
“公爵阁下!爱德蒙先生回来了。”
“爱德蒙?”本来专注于查看多年前疫病相关资料的人皱起了眉:“他现在在哪里?”
“爱德蒙先生受了枪伤,坎贝尔律师在半路上让劫匪带走了。”
“我们在出郡的时候遭到了警方的拦截,他们说是为了追查杀害利萨小姐的凶手,所有人不得出郡。后来我们趁着警员没注意的时候就驾车离开,没想到遇上了一群劫匪,把坎贝尔律师带走了。”刚接受完手术的年轻人见公爵进门便挣扎着起了身,脸上满是歉疚,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接受任务,就这样搞砸了。
“那群劫匪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示意爱德蒙躺下,安德烈问他。
“没有,他们打伤我后就直接带走了坎贝尔律师。”回想了一下,他补充道:“那群人训练有素,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劫匪。”
回到房间后,拉上窗帘,摇曳的灯火映着年轻的面容,一双眸子半眯着,金色光芒倾斜而下,映照出对面黑袍人的身影。
“公爵阁下,这是给您的信。”黑袍人将印着金色印章的黑色信封递到红木的桌面上,然后才退后一步站好。拆开信封,安德烈粗略看了几眼便放下,冷峻的俊美侧脸是不可触碰的倨傲:“计划天衣无缝,但是我想我并没有配合的义务。”
“公爵阁下。”黑色帽檐下展露出淡淡的笑容,异常白皙的脸看起来有着几分诡异:“还记得我们上次的会面吗?”意有所指的话让对面的人深瞳紧缩,在上次会面之后,安德烈的手指上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斑点,经常隐隐作痛,他曾做过检查,但是一无所获。
“斯迈利家族久负盛名,如果公爵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下届竞选自然胜券在握。同时身为普利斯家族掌权人的您也能够大大提升在家族中的威信,毕竟不承认您的成员还在蠢蠢欲动。”
“联合斯迈利家族?”安德烈冷笑:“别忘了斯迈利家族的希伯伦少爷正是上议院的红人,同样是有力的竞争者,难道他们会舍弃自己的竞选人选择支持外人?”
“现在自然不可能,但如果希伯伦少爷和情人一起殉情了呢?”黑袍人半掩的阴冷脸庞像足了鬼魅,“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希伯伦少爷对霍华德家族的利萨小姐情深一片,现在利萨小姐已经去世。失去竞选人的斯迈利家族自然会选择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而与艾玛小姐交情颇深的公爵机会自然比其他的竞选人大。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契机,或者说一个选择。”
“听说阁下这段时间与希伯伦少爷走得很近,难道这也是计划之一?”看着黑袍人骤然突变的脸色,安德烈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次的行动恐怕不是她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吧?”
房间外的局势早已大变,悄无声息的颠覆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黑袍人迅速掏出了手枪,黑洞的枪口对准了,“既然公爵阁下明白,那么就请你把东西交出来。”
地牢里很阴沉,紧闭的门和窗户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双手被铁链锁住,稍微一挣扎铁环就紧一分,直到陷入皮肉里。尖利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却无法挣脱。现在除了自由受限,还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冰冷潮湿的地板让冬夜更显得漫长,夏尔特靠在墙壁上久久无法入眠。他们将他囚禁在这个地方之外,没有其他作为。平静下隐藏着不知名的暗流阴谋,但他根本想不到这群黑衣男子的真正目的。
紧闭着的铁门突然被推开,夏尔特立刻向门口看去,漆黑的地牢只能看到一个身影的轮廓。那个人动作敏捷走到他身边,拿出钥匙想要打开他身上的镣铐。
“你……”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那个人就将他从地板上拖了起来,“出去再说。”
看守的人都被打晕了,两人很顺利地出了地下室,一出地下室,夏尔特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就是原先的霍华德城堡。清冷的月光照在城堡,带着奇异的光芒。两人只是向前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划破空气的阴冷气息突然而至,安德烈带着夏尔特扑到在地上才躲过了身后的狙击,他们扑到之后,子弹就朝着他们的位置扫射。
按倒夏尔特之后,安德烈立刻向着不远处的高处开了几枪,枪声过后,几个身影快速地坠落在地,但上方的攻击并未因此停止。接住安德烈抛过来的手枪,夏尔特和他一起闪进了茂密的树丛里,安静的夜晚演变成了激烈的枪战。
“他们是什么人?”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疯狂扫射的子弹就让他们应接不暇,危险好几次擦身而过。根本没办法交流,两人只能迎接对方越来越猛烈的攻势,很快地,夏尔特的手枪里就没有了子弹。
“咝。”一枚子弹擦过手臂,夏尔特根本来不及闪躲,白色的衣服立刻染出了一片鲜红。第二枚子弹又紧接而来,反应迅猛的安德烈立刻推开他,子弹直接射进了他的手臂。虽然看不清楚,喷溅到身上的温热液体却是真真切切。
“安德烈。”夏尔特惊呼一声却被他扯住拉向一旁石柱型的遮蔽物后,暂时的安定让夏尔特看清了安德烈的状况,他的衣袖现在差不多已经染成了红色,举着的枪上面也沾染了粘稠的鲜血。到现在夏尔特还是不清楚攻击他们的人的身份。这样的布局,绝对是蓄谋已久。
“现在城堡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安德烈并没有正面解释:“从这边走。”情势危急,夏尔特也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更重要的是安全逃离这个地方。两个人顺着小径快速地躲进了城堡的主楼里,幸好有着夜色的掩盖,不然也没那么容易躲过密集的狙击。小心地推开门,两人刚一踏进去,屋里的灯光立刻全部亮了起来。
“欢迎公爵阁下和坎贝尔律师。”黑袍人朝他们微笑,无数的枪口对准了门口的两人。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对峙着的双方显然形势不对等。一方只有两个人,另外一方却是早有准备的团队,密集的枪洞全部对准,随时都有可能发射致命的攻击。双手被扭住别在身后,两人相视一眼,只是沉默。这些人和那天挟持夏尔特的人明显是同一帮,不同的是现在已经摘下了面罩。
手腕上已经铐上了手铐,就在另外一只手也将被禁锢时,安德烈趁机快速屈膝撞向眼前的男人,夺过他手上的枪对准了黑袍人,这时夏尔特也制服了按压着他的人,几乎在一瞬间,形势就已经逆转。
“叫他们放下枪!”安德烈抵在黑袍人额头的枪又近了几分,黑袍人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惊慌。在他的示意下,所有的黑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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