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馆长心里打着小算盘,若确定莫邪剑是真货的话,转移到G市,干将莫邪摆在一起岂不是美事一桩?
可惜,金馆长还没出发,就收到了干将被盗的惊天噩耗,哭晕在办公室,在床上躺了N天,大病一场,人瘦了一圈。
国宝被盗引起政府高度重视,投入大批警力,但至今还没找到盗窃的人,干将也像是蒸发般无迹可寻。
“它就像自己长腿跑了。”金馆长放下茶,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老金啊,别想太多,身体要紧,瞧你都瘦成啥样了!”
云馆长递给金馆长一盒灵芝,叫他拿回去熬汤补补。
面对老友云馆长,金馆长再次垂泪。
“老云,你不懂,干将是咱的镇馆之宝啊,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呢……干将啊干将啊……你到底去哪了啊……”
(楚干将:“哈嚏!”)
云馆长:“哎,老金啊,别惦记了,丢了国宝可是大事,交给警察就好啦!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瞎操心也没用啊!”
金馆长一把鼻涕一把泪:“丢的不是你的莫邪,当然说着容易啊!”
云馆长一眼看穿金馆长的花花肠子,干将丢了,这不是还有莫邪嘛!若是将莫邪移交到G市,又是一个镇馆之宝了不是?
云馆长哪能让老狐狸得逞,移交是不可能的,赏你看一眼还是没问题!云馆长起身,笑道:“走,咱们去馆里看看莫邪。”
“鉴定过?”
“鉴定过,是真货。”
“哎呀,莫邪啊莫邪啊,要是你能来咱的馆该多好啊!”
“呵呵。”云馆长笑。
“哈嚏!哈嚏!”副馆长吸吸鼻子,想说话,一开口又打出个喷嚏。
摆摆手,让莫小庆接班,节目继续录制,副馆长踱到窗子前,点燃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到办公楼里浩浩荡荡走出来一批人。
今天是大日子,不仅有电视台来拍节目,更有G市博物馆的金馆长带队来参观,G市金馆长与S市云馆长亲切会晤,交流博物馆管理经验,闪光灯闪个不停,在记者们的簇拥下两个馆长来到展览区,队伍停了,云馆长似乎说了什么,然后队伍转了个方向,往餐厅走去。
副馆长拿出手机一看,好嘛,烈日当头,不知不觉两点半了,午饭还没吃呢,节目组拍完一段,副馆长安排他们去吃饭,在餐厅包了个大包间,一群人闹哄哄,二毛迫不及待地缠着莫小庆,要请她介绍馆里的藏品。
大毛吃饱喝足,拿着DV偷偷溜了出去,这个弟弟二毛光顾着拍美女,有用的材料没拍多少,大毛决定亲自出马,带着DV跑回展览区。
博物馆参观的游客不多,中午吃饭时间更少,楼道里空荡荡,屏幕中忽然掠过什么东西,镜头转过去,几只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舞,往楼上飘去。
楼上就是蝴蝶馆。
巧合吗?
大毛举着DV追上去,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瞬间,有阵风在身边拂过,那感觉就像有个人擦肩而过,大毛下意识地往后看——
楼梯上没有人。
镜头再转回走廊,蝴蝶已经不见了踪影。
寂静中,有什么在响。
哒——哒——
轻轻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敲打,大毛举着DV走进走廊,有扇窗户开着,树枝被风吹动,一下一下敲击在窗上,大毛自嘲地笑了,灵异故事听得多,人也变得草木皆兵起来,大楼的窗户又不止这一个,蝴蝶肯定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一个芊芊身影从展厅里走出来,手里翻着一本册子在看。
“嗨!”大毛打招呼。
“噢,原来是你啊。”莫小庆扬扬手里的册子,笑道,“哎,都忘了好些名字,只好上来拿册子咯。”
册子里图文并茂,蝴蝶五彩斑斓,名字也千奇百怪。
“你这是作弊哦。”
“哈哈!哪有哪有!”莫小庆朝镜头笑笑,擦肩而过,下楼。
大毛目送她远去,笑着摇摇头,在走廊里拍了一圈,也跟着下楼,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大毛飞快地翻阅录像,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莫小庆问问题,然后大毛偷偷溜出去,一路小跑来到展馆,上楼,一层,两层……发现蝴蝶,追上去……
由始至终,楼梯里只有大毛一个人在走。
博物馆里没有电梯,要上楼,只能通过这道楼梯。
楼上出现的莫小庆,是哪来的?
“快点!快点!”楚干将一个劲地催,“开得跟蜗牛似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大哥这是电动自行车,你以为是开飞机啊?”
楚干将得知霍明海今天会去博物馆,特地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装箱打包,他坚信哥哥一定在馆里,若是没化成人形的话,那就一定躺在展柜里,他今天就要带着自己进馆,分开那么久,就算见一面也好啊!
长长的木头盒子与包裹在篮子里摇来晃去,楚干将脸色铁青,捂着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还有其它的路吗?”
霍明海:“有。”
楚干将:“唔……咕……平坦吗?”
霍明海:“平坦。”
楚干将急:“往那边走!”
霍明海瞥了他一眼:“要绕好远哦。”
楚干将:“……”
霍明海:“还走么?”
楚干将:“……算了。”
车子开得小心翼翼,几个路人说说笑笑地超越车子渐行渐远,颠簸了好久,终于到了博物馆,车子刚停下,楚干将便迫不及待地跳下来,跑到路边吐开了。
这个楚干将吐了,盒子里的那个当然也……
霍明海偷偷摸摸地躲到角落,将盒子打开一道缝,将布探进去胡乱擦了一遍。
其余的包裹让值班大爷签收了,霍明海去买票,售票阿姨数了数钱,朝旁边指指:“那位先生呢?”
霍明海转头一看,楚干将估计晕车晕糊涂,居然忘了隐身,实体化了!
楚干将很有诚意地掏掏兜,摊手,作为一个剑灵,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
霍明海:“……再来一张。”
博物馆的刀剑展区很大,藏品全是古代兵器,森森罗列,恍如步入了杀气腾腾的古代战场,楚干将进去后,像是感应到什么,马不停蹄地奔向展厅深处,霍明海跟着他一路小跑,两人停在了一个展柜前。
玻璃罩里,一把青黑色的古剑静静躺在绒布架子上,铭牌上印着它的名字。
楚干将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他哥?霍明海走近想看清楚些,门外忽然传来吵杂声,一群人簇拥着金馆长和云馆长步入展厅。
“请云馆长介绍一下?”记者将麦递过去。
云馆长示意他们看展柜,解释说这批刀剑就是新来的,由春秋战国到清朝,从锻造到用法林林总总地讲了一遍,唬得记者们一愣一愣,人群渐渐走近,云馆长的视线瞥到霍明海,然后往下,落到长条木盒子时,像被吸引般,视线粘在了盒子上。
“啊,这把就是莫邪剑吗?”金馆长的视线粘在玻璃罩前的铭牌上。
楚干将拉着霍明海往旁边让了让,一群人把莫邪剑的展柜团团围住,两人走到一边,假装围观其它展品。
“我哥已经出来了。”楚干将轻声道,“跟我一样。”
霍明海头皮发麻:“也……也灵魂出窍了?”
“嗯。”楚干将偷偷看去,然后定格在那里,霍明海觉得奇怪,也回头看去,正好撞上云馆长的视线。
像被烤得滚烫的刀子切割,霍明海被盯得浑身是汗。
靠,他发现了?不可能啊!
霍明海大汗淋漓,假装镇定地往大门走,云馆长追了过来,轻声喊住他。
不用回头,霍明海也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请问你这盒子是什么东西呢?”
霍明海理直气壮:“高尔夫球杆!”说完,又后悔了,为什么要那么老实地回答啊,好像急着澄清似的,东西又不是馆里偷的,有必要回答他吗?
“哦,真的是高尔夫球杆?”云馆长眯起了眼,嘴角挂上一丝笑。
空气似乎凝固,紧绷着一根筋,看谁先扯断,楚干将拽着霍明海,在云馆长的扫描下,一脸淡定地往大门走,这时候,那边的人群中,金馆长睹物思剑,失声痛哭:“干将啊干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呜呜呜……”
“金馆长,请不要太伤心。”众人纷纷安慰。
霍明海冒汗:“我靠,那金馆长你认识?”
楚干将狠狠打了个喷嚏:“嗯,就是G市博物馆的馆长。”
霍明海:“……”
楚干将:“他不认识我,只见过我的剑身。”
两人走到楼梯口,楚干将见霍明海满头是汗,以为他是累的,伸过手:“很重吧?给我拿好了。”
楼梯上响起吵杂声,节目组正在下楼。
“小庆,来对着镜头笑一个?”
“哎哟二毛你讨厌啦。”
“副馆长,今天真是谢谢你啊,晚上一起去喝酒哈!”
“呵呵,客气了。”
熟悉的气息从楼上传来,楚干将手一抖,盒子没拿稳,啪一声掉在地上,打开了一道缝,青黑的剑身露出一截。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出拐角,盯向地上的盒子。
完了,被发现了!
霍明海脑子里轰一声炸响,楚干将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说出一句让霍明海目瞪口呆的话。
“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奇妙博物馆(下)
第十一章奇妙博物馆(下)
那人居然是楚干将的哥哥?
霍明海觉得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脑子还没转过弯,那哥哥动了。
幅度极小地,挥了一下手。
楼梯上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劲风呼啸,漆黑的鞭影往地下一扫,被抽起来的木盒子稳稳落进楚干将的怀里,下一秒节目组们走出拐角,看到的是石化的霍明海和抱着盒子发愣的楚干将。
“哎哟,副馆长好年轻呢。”金馆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展厅。
副馆长快步下楼,亲切地与金馆长握手。
两支队伍胜利会师,云馆长请大伙吃晚饭,酒足饭饱,节目组坐车返程。
“好可惜,副馆长居然没来。”主持人支着下巴,凝视窗外的夜景,路灯的光有规律地闪过,照得她的脸一下亮一下暗。
“切,没去吃饭而已,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DV镜头对着主持人。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呀!”二毛长叹,“哥拿DV过来让我再看一下她。”
“看屁!”
“切!”
广播里正播放午夜鬼话,听众诉说自己遇上的一些奇怪事情,陪好友去看房子,结果回来后发现好友性情大变,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像是某地方的方言,听众怀疑是在房子里沾上了不好的东西,被鬼上身了!光是说的不够过瘾,还要大家听听那个好友的声音,说着,把话筒递到一边,车里的人都听到广播里传出阴森森的笑声……
“靠,太扯了!”组长一脸嫌弃地切换到音乐电台,“听什么不好听这个!都是瞎扯,有什么好听的?!”
众:“……”组长这是你自己调的频道好不好。
回到电视台,已经是深夜了,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大毛总觉得主持人的脸色不太对。
“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心中的问题由组长问了出来。
主持人抬起头,看向镜面的电梯壁,脸青青,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