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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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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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我们昆西族和婧侉民族均未上古的民族,婧侉民族被称为修罗,而我们被称为战神,如今这两个民族沦落至此,你想想若是让他们抢了云深,那么这个世界会将迎来怎样的噩梦,到时候你痛失爱弟的噩梦会再度上演的,到时候你不仅救不了你家人的命,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要想想,我们这么做是值得的。我们既可以保住云深的性命,又可以复兴昆西族,那时候0就是昆西族的恩人。”
  孟广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或者这样的选择对于云深也是最好的,他的心里仍旧是自责不已,这样欺骗云深终究不是个办法,那血红色的过去,云深已经受到了如此多的伤害,若是连他最后选择的归宿都是个处心积虑的大骗局,他是否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老刘,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将这件事情告诉云深,我不想骗这个孩子,在历经了如此多的欺骗和折磨之后他还是能够保持那份赤子之心,这谈何容易啊,我不想再让我们的自私伤害到他了,我想若是我们这般欺骗,到时候反倒不一定能够达到目的,我们难道就不能坦诚一些吗?”
  “坦诚?你能跟我保证我们坦诚之后云深不会就此逃跑让后一出门便调出那些婧侉民族遗民的圈套之中?”冷厉的目光钢锥一般钉在孟广的心上,沉默良久他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们马上就到渝家坝子了,到时候我会找云深好好谈谈的。我绝不会骗他,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和婧侉民族的那些魔鬼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是战神之族,并不是骗子团伙。”
  刘德嘬了两口烟,转过头去牵着马继续往前走不再说什么,他是默许了,他也舍不得让这个纯真的孩子再受到欺骗,到时候只会事倍功半,此时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锻炼云深的体魄,帮助他将他体内的隐藏的力量吸收控制住,让他有足够的能力承受即来的一切。
  “云深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前往什么地方吗?”孟广笑着再度走到云深旁边,“虽然我不能帮你拿着东西,但是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谢谢孟广大哥。”汗如雨下,云深的整个衣衫已经打湿,刚进戏楼的时候,他也是每天早起为师兄弟们做饭,但是从未干过如此重的活,然而心有千千结,记挂着一个想念的人,一个人竟然可以这般有力,云深第一次知道,彻夜的思索,他的心或许放松了许多,此时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历练自己,读书习字,有朝一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旁边,再不让他饱受流言之苦,过去在他失常之时他的悉心守护他都历历在目难以忘记,那么日后,换做他来守护他。
  “前面那里是渝家坝子,是我们整个朝乾国唯一的一片沙漠,也是通往青州的必经之路,而青州也是我们马帮路程的起止地方,我们每次运途便都是打青州开始的,然后将我们青州的各种物资运往江州、睦洲、京城交换之后再次返回,我们马帮已经连续一年不间断行进了,因此这次大概会在青州休息半年之久,孟大哥到时候可以带你在青州各个地方到处看看,我们青州是拥有整片大陆最多塞上少数民族之地,我可以带你领略领略不同民族的各种风俗。当然少不了我们昆西族了。”

☆、78、 繁花似锦

   “孟大哥是昆西族人啊?”云深常年生活在江州,对于青州从未有过什么了解,自己非常感兴趣。
  “是啊,孟大哥是昆西族人,我们昆西族是个上古民族,历来被人称为战神,除了精通各种武艺之外,我们昆西族有许许多多的秘术,到时候孟大哥一样一样教给云深。”
  “孟大哥,我想先识字,我虽然从小生长在戏楼,但是从未有机会好好学习,许多字都不识得。”
  “这个啊。恐怕你只有找你刘大叔了,我们里面就数刘大叔最博学了,精通各国各个民族的文字,到时候到了青州可以让刘大叔好好教教你,而你孟大哥,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兴趣,如果云深想要学一些防身之术的话,孟大哥一定好好教你。”
  “谢谢孟大哥。”第一次见云深笑的如此好看,像是一汪春水一般融化了他心里的那份阴寒,甚至也开始点点治愈他心底的伤。
  “云深一定要笑知道吗,笑是这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武器了,”孟广扯过衣袖,帮云深擦去额上的汗珠,“无论是受到了诽谤伤害,无论是痛苦或者开心都要笑着,不能将自己的软弱透露给任何人,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云深这么聪明,定能够找到对方的破绽,这也是打仗之事我们昆西族的一大本事,他们都叫我们昆西族人为‘笑面人’,就是因为我们昆西族人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会笑着忍受,然后默默寻找机会。”
  “噗嗤……”云深想到刘大叔总是那般严肃,不禁笑了出声,“孟大哥,怎么我总是见着刘大叔那么严肃的样子。”
  “你啊。”孟广点了点云深的前额,“你别小看你刘大叔,你刘大叔是我们当中最沉得住气的人了,无论我们被逼到怎样的死角,你刘大叔总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漠样子想到办法将我们救离险境。多少戏我们差一点命丧黄泉,都是你刘大叔想到的办法。你好好跟你刘大叔学学,能在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的。这一路啊,有你学的呢。”
  “真高兴能同你们一路。”
  “云深你别总把东西抗在左肩上面,这样你的肩头会受伤的。”说罢伸手帮着云深把米袋换在云深的右肩上,这才放心。
  黄沙漫漫,浓雾重重,天色阴霾的可怕,越是靠近渝家坝子,云深心中的不安便越是浓重,吃力地紧紧跟在刘德。
  “怎么了?”不知何时刘德已经将烟杆别回腰间,侧目看了云深一眼,看见他脸色惨白便开口询问。
  “没……没什么……”原本那句‘不安’已到嘴边,就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云深紧咬下唇,一狠心终究只说了句没什么,尽管如此,他的不安却一刻都未曾停止。
  刘德也察觉出了天色的一场,按说春末夏初的天色绝不会这样早便这样昏暗,“是啊……着天色黑的是早了些。”
  一边说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绣线荷包用一条细绸拴住,像极了云深胸前挂着的用来包裹那些碎玉的绣囊,在这样昏暗的天色之下,刘德的脸色看起来也比平时严肃了许多,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转过身去巡视了一番身后的队伍,吩咐了一声让后面的人跟进队伍,这才放心地 将那个荷包挂在云深的脖子上,一脸严肃地嘱咐着云深,“云深,你切记,这个荷包要随身带着,不要取下来知道吗。”
  “这个荷包真好看。比我绣得好许多。”云深是个极为细腻的孩子,虽然男儿身,但是却喜欢精致之物,听见云深这么讲,刘德顿时翻脸,怒骂道,“你可知道百姓人家都怎么议论你吗?你还想让人家讲你是个妓子,是个勾栏里的小倌是吗?”
  云深被刘德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坏了,圆润的双眸瞪得极大,晶莹地含着泪珠,怔怔的呆在原地看着刘德,不知该作何反应。
  无论过了多久,这般的出身都像是他身上洗液洗不去的泥点,他是个戏子,是个青衣,是个曾是个风光无限之人,至少曾经他是如此认为的,直到入宫之后,自己的存在在那些高贵的人眼中变得尘埃一般一文不值,他们那样轻蔑自己,都将他视作狐媚惑主的妓子,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柳眉一挑,杏眼微张,他总是这般高调地对待这些人的轻视,不是他看不见,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伤,他只能视而不见。
  直到,那个地方,将自己伤得再不能那般尖锐。
  “刘大叔……我会改掉的。”云深不再说话,埋着头跟在他身后,因为他能够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就为的安稳感,就像曾经呆在慕容御疆身边一样,在他高大的背影之后,他会觉得自己被稳稳保护。
  一路上,两人都在防备着什么,大家均是极为沉默地警惕地环视着周围,仿佛在等待什么野兽突如其来的来袭一般。然而直到他们进入渝家坝子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知是终于能够得以休息了还是什么,随着一行人进入渝家坝子,看着来往穿梭的商旅,云深觉得心里安稳多了。
  云深的房间和刘德安排在一起,透过房间的窗子可以看到面前的莽莽大漠,一望无际,就这样趴在窗前看着夕阳欲颓,一点点被黑暗吞噬直至消失,眼前的沙漠仿佛是一汪会随时将他卷入其中的大海一般,让他觉得一阵窒息。
  生活总是充满了相似感,恍然间仿佛他还是四年前那个趴在戏楼窗口看着外面如同梨花纷纷的雪,江州温润的江南气候,那些精巧的雪花落在地上便消失无踪了,留下一汪小小的水渍。
  “雪是梨花香的呢……”就这般喃喃地脱口而出。
  蓦地,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别混闹了,赶紧过来把床铺铺好,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他本以为他会感动的落泪,就如同当初奇云大哥……不……应该是纳兰大哥拍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一般感动,但他却笑了。
  “做什么,魔怔了不成?”
  繁花似锦有时落,岁月依旧不饶人,他不能执拗地将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套在他难以忘怀的过去的影子上,这样对他们来讲太过不公,况且,他也不会是他们,昆穆若说是翩然梨花郎,那眼前的刘大叔顶多算得上是个疤面的大桃子罢了。
  那苍脆的微笑如同是打碎了的时光残片,原来已经物是人非,原来他也老了许多,原来这世界早已不再允许他如同过去那般天真。
  真是残忍……

☆、79、夜班笙歌

  “塞北驼铃响遍黄沙茫茫,冷风飒飒沙棘香……”在茫茫的黑夜中悠然传来一曲边塞的调子,该是怎样一种别样的情志。
  朦胧中轻柔双眼想看清楚究竟是何人能将如此粗款的民歌唱的如此清新动人,“刘大叔……睡了吗?”这句话仿佛被淹没在漆黑当中了一般没有的到任何的回应,看来他是熟睡了,就在这时歌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夜里瑟瑟的冷风,引得云深一阵寒噤,哆嗦了一下再度缩进被中,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尽快入睡,不再去想刚才的歌声,尽管那歌声对于一个戏子来讲是多么吸引人,然而他始终觉得夜半歌声总归不是件好事。
  漫漫长夜,那歌声袅袅回荡在耳边,一阵一阵牵引着云深的心绪,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好好睡觉。”
  一片漆黑当中忽然传来刘德低沉的声音吓得云深一阵冷汗,脚底像是被丝丝钉在原地一样一步也移不动步。
  “我……我想去看看是谁的歌声……”许是被吓得不轻,云深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云深,你想改变,想要成长,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多余的好奇心,不要因为一时好奇而让自己身陷囹圄。”黑夜中刘德的双眼仿佛是野狼一般带着圆月一般的亮光,云深不禁吞了吞口水,老老实实地推回床上,亲眼看着云深躺下来,盖好被子刘德才肯收回那凛然的目光。
  这样折腾了不知道多久,云深才终于昏昏沉沉睡去,然而渐渐地那歌声便笑了,梦中的一切都很美好,纳兰大哥的笛声,慕容大哥的温和,昆穆手持书卷谪仙般的模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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