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注定有一点不一样。
“得天昌运,我主隆恩。今赐我北冥千鹤公主与苍宇郡王那卓结秦晋之好,愿二国奉百年完璧之谊……”
“嗯……也许只是个误会而已……”
看了千崇一眼,如花起身下楼,竟是打算将那皇榜看个仔细!
作者有话要说:送文~
☆、感动吧,小受受~
千崇心惊胆战的跟在如花屁股过后边,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一边筛选着措辞道:“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实到底如何还要等我们回去了才能知晓。”
如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婚榜,看完之后 “撕拉”一下揭了揣进怀里,转身回又了客栈。
千崇苦着一张脸,看着如花默默的坐在桌子旁边发呆,想了想,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给如花斟了杯热茶。
“咳!听说了么,城南边的张寡妇竟然嫁给了比她小七岁的屠夫宋!真是太让人震惊了啊~”
“……”
“……张大山家的猫丢了许多天一直找不到,结果昨天竟然自己溜溜达达回来了,你说奇不奇~”
“……”
“啊,还有……”
千崇还没说完,就见如花起身端了脸盆过来,正猜想着这是要做什么,便觉头上一凉,一整盆的水一滴都没浪费,全浇在了脑袋上……
“……”
冷冷看了他一眼,如花扔了脸盆,继续坐下发呆。
千崇无语的抹了把脸,唉声叹气的离开了房间。
如花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亮也陷入了沉寂。
房子里的安静还没持续半盏茶的时候,如花的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主子?主子?是猫儿~”
如花没出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猫儿探头探脑的闯了进来。
“不要烦我。”
“咦……哦!”
……于是听话的猫儿脚还没站稳,就乖乖出了房门,还体贴的掩上了门。
被迫听着门外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如花不禁皱起了眉梢。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唔,千大人,主子让我不要烦他。您也别烦主子了吧,看您这一身……唔!”
千崇不满的举着手掌,“什么叫烦?!这是关心,关心!你想想,要是万一你主子胡思乱想想不开了怎么办?我让你跟你主子说说话,他就没有时间乱想了对不对?笨蛋!”
“嗯……可是……”
“还可是什么?!算了,你回去吧。我看你现在除了莫奈谁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心里还记不记得谁是你主子。”
猫儿闻言急的睁大了眼睛道:“你、你别胡说!我、我……”
千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隔壁的房门,道:“你别急,记得就好,记得就好。”说罢转身下了楼。
最后一道晚霞也被远山遮了过去,静谧的房间变得昏暗,凉意慢慢从窗外渗了进来,驱散了房间了最后一点暖意。
千崇推门进来,就被激的打了个寒战,连带着手上的托盘跟着一抖,碗碟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如花不解的抬眼看向他。
千崇笑笑,“你坐了大半日,滴水未进。我去厨房寻了点汤饭过来,且多少尝尝。”
如花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千崇也不介意,将饭菜放在桌上,又去关了窗子,点上风灯,才施施然坐到如花旁边。
“倘若明日赶路去清戍坞与陈老板谈生意,七日后启程回京的话,最快六日就能抵达,比那公主的仪仗早半个月。”
如花眸色一动,千崇继续道:“猫儿可以呆在这里照顾莫奈,莫奈深藏不露,我再给他们留两个影卫,猫儿的安全就不是问题。至于你,必须吃点东西才能坚持接下来的辛苦奔波,不然等你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只能去给那卓郡王补一份贺礼了。”
如花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嘶哑的声音让两人均是一惊:“为什么?”
千崇顾不上回话,气急败坏的把人抱起来就往床上扔,被子裹了里三层又外三层,一连声的把小二叫来填了两个手炉进去,才皱着眉在床沿坐下。
如花安静的看着千崇折腾,眼角愈见涩意。
长长的吸了口气,千崇铁青着脸给如花掖了掖被子道:“没有为什么。不要命了就说一声儿,我给你收着。”
如花瞪着晶亮的眼睛又执拗的问了一遍:“为什么?”
千崇沉默了一下,道:“不是所有人都如那卓一样,手握珍宝而不自知。你可晓得,便是为你舍弃了这大好江山,我也毫不犹豫。”
如花谨慎的看着千崇的眼睛,过了会才移开视线,随意的道:“用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比喻,跟指着月亮发誓有什么两样?罢了,是我太过无知,竟然还不死心……”
千崇听如花这两句话说的超然,顿时惊疑的捉住他肩膀,想看他表情,口中只道:“你不信我?”
话音刚落就听得箭矢破风射来的声音。
有人暗算。
若是千崇一人,躲开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一旦他躲开,他身前的如花就会受伤。
千崇毫不犹豫的俯□,对着如花转过来的脸微微笑着。
如花转了头,原本漠然的眼睛在看到破窗而来的羽箭之后倏然睁大,对着千崇隐忍坚定的嘴角却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唔!如花,我只希望、你记得,这、这世间、并不只有那卓一人,不要为了他,而、而放弃整个世界。”
说完,千崇便倒在如花身上,不省人事。
越过千崇的肩膀,如花目不转睛的看着黑亮的箭尾直没千崇后背,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颤,直到一人在旁边出声,才恍然回神。
“公子,请让在下为主子疗伤。”
一人长身挺拔立在床边,伸出手来想扶起千崇。
如花跟着起身,给他们腾出地方,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月夜?”
月夜边将千崇面朝下放在床上,边回答道:“是,月夜是主子身边暗卫。”
如花眸光微凝,顿了顿才厉声道:“既是影卫,自当誓死效忠的,你刚刚为何不挡下箭矢?!”
月夜手上不停,嘴里却明显有些迟疑:“……暗卫不是公开的存在,主子,以主子的身手,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如花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原委,再难开口责备月夜,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千崇狰狞的伤口,打定主意要将千崇所受的痛一丝不落的记在脑海。
月夜不用回头就知道如花此刻的自责,;闷闷的道:“公子不用自责,保护公子是主子自己的决定。”说着转过身,对如花伸了伸沾满鲜血的双手,“可否劳烦公子帮忙准备些物品?”
作者有话要说:2012/02/04
交文~
☆、谈生意,把自己谈进去了。。
“一夜”好眠。
当如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候了。他半眯着眼睛,想抬起左臂遮遮不算刺目的阳光,却猛然发现,左臂……木有了!!
如花大惊之下转头向左看去,才咬牙切齿舒了口气……原来他整条手臂被千崇这厮搂在怀里压在身下,早已经麻木的如同没有。如花刚想用力抽出来,目光不期然接触到他后背上透了血的绷带,僵了一僵,便不再动了。
千崇此刻却好似做了美梦一般,闭着眼睛在如花手臂上舔来舔去,末了还重重的咬上一口,疼的如花倒抽一口冷气才没有痛叫出声。谁知这千崇却意犹未尽的大口一张,竟然准备咬上第二下!
如花吓得立刻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千崇疑惑的嗯了一声,终于啧啧的闭上了嘴,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的人呆了下,立刻笑眯眯的道:“你醒了啊。”
如花眼角抽搐,猛地抽出手“啪”的一掌盖在千崇脸上……推远。
“……”
“叩叩叩”
……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月夜目不斜视的站在已经穿戴整齐的千崇面前。
“主子,马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正端着茶杯掩饰自己尴尬的如花闻言一怔,疑惑的看向皱眉扶着肩膀的千崇,问道:“马车?你要离开吗?”
千崇笑道:“不是我要离开,是我们要离开。”
如花不解:“我们?”
千崇点点头,有些宠溺的想要伸手拍拍如花,无奈拉扯到伤口疼的一咧嘴,只好作罢。“不是已经计划好了么,我们可是在和公主殿下赛跑呢。”
如花迟疑道:“可是你的伤口……”
千崇打断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碍事儿。”
月夜突然看着如花,口里却道:“主子,属下已将一切打点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月夜的话让如花和千崇同时一皱眉,千崇喝道:“月夜!”
月夜依旧倔强的盯着如花不放,如花顿时明白,千崇的伤恐怕经不起此番颠簸。于是起身道:“不走了。”
千崇冷了脸,厉声喝道:“月夜,出去!”
月夜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千崇才缓了脸色,道:“如花,你可知道,一旦错过此回,那卓便可能随那个千鹤公主去了北冥,你们再难见上一回。”
如花道:“我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不希望我和那卓在一起。”
千崇忍不住苦笑:“何止不希望,我一看见你们在一起就有杀人的冲动。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没什么,”千崇顿了顿,才继续道:“如花,虽然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想起那卓的时候是后悔和留恋。”
如花脸皮再厚,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看起来平静的道:“我喜欢的是那卓。”
“恩,我知道。”千崇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寂寞了太久吧。又或者是因为当初那卓的眼神,虽然疯狂,但却清澈,清澈的让他想要相信他许下的诺言,相信他可以给自己永不背叛的爱情。相信他不会欺骗。
如花闷闷的想。
可是那卓都做了什么?
从决定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是在隐瞒中度过的。也许让那卓进入官场就是个错误,如花再也没有看到像当初一样清澈的眼睛。他的贪婪,虚荣越来越完整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呢,那卓受委屈,他就千方百计帮他报复回来,甚至耍了手段弄垮了给他难堪的家伙的资产,准备当成礼物送给他。可是不曾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大概是自己忘了爱上的初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