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啊,你忘了那三十万河工是怎么死的了?”
说到这事,龙敬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只摇摇头,说:“老弟,做人难免犯错误,但不能一直犯错误;我们身处高位,已经享尽荣华富贵,总该为百姓考虑些什么了。”
“哈哈,”龙傲王哼道,“真是笑话,人生有命,富贵在天;谁叫我们生来就是王爷的命!你就直说吧,你是该帮燕国公,还是帮光明皇?”
龙敬王皱着眉头,押了一把注,说:“我谁也不帮!”
“那要是削封地,你怎么办?”龙傲王又问道。
龙敬王只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大魔王不死,光明皇是不敢现身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还是先回家睡觉吧,不要打扰我下赌注。”
龙傲王摇摇头,觉得跟这个东海赌徒真是没法商量国家大事;他觉得还是应该帮助大魔王复位。
龙傲王一边琢磨计划,一边回到府中,却猛然看见大厅里全是死尸,驸马卫东城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群老妈子躲在后面的花园里哭泣不止。
龙傲王有些发懵了,忙寻到屋里,只见自己的女儿彩屏郡主呆呆地跪在床边,正哄小孩睡觉。
龙傲王问道:“屏儿,你怎么了?”
第三百七十章 龙王变
第三百七十章龙王变
彩屏郡主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父亲,哭得泪流满面;龙傲王见她衣衫不整,心咯噔一下沉到水底,其实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但是以他威武郡郡王的身份,他真不敢相信还有人胆敢"qiang jian"他的女儿;虽然是寄居在凤凰城,但龙威尤在,龙傲王带着颤音问道:“发生什么了?”
彩屏郡主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哽咽道:“父王,我被人侮辱了……”
“什么?”龙傲王勃然大怒,喊道,“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彩屏郡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龙傲王听了火冒三丈,拔出身上的佩剑,叫道:“敌清!这个敌清到底是什么人,我非将他千刀万剐……”
彩屏郡主死死拖住他,喊道:“父王,父王,您一定要冷静啊;他手上有金牌,武功又极高,您不能一个人去啊,您要找其他王爷商量商量!”
龙傲王也知道自己这样冲出去是徒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敌清是谁;但他隐隐察觉,这事跟裴门…敖都也有关系。
平息了一会儿,龙傲王叫人传城里最好的大夫,去看看驸马的伤势如何。
不一会儿,太医便从驸马的房中出来,说道:“禀告王爷,驸马的内伤不严重,不会危及到生命,但是下身受了很严重的踢伤,恐怕不能再当男人了……”
“什么?”龙傲王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念叨,“那我的女儿不是要守活寡了?”
龙傲王似乎想起龙敬王在赌场里刚说过的话,他们身居高位,已经享尽荣华富贵,上苍是不会一直这么眷佑的,。
龙傲王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他不信,王爷就是王爷,他甘心失去骄奢淫逸的眷佑,就像他不甘心失去威武郡的封地一样;他向太医问道:“你可知这个敌清是何人?”
太医想了想,答道:“上次有个请我看花柳的小兵曾说过,他是敌清的兄弟,而敌清是裴门将军的干儿子……”
“果然是这样!”龙傲王又拍案而起,瞪着怒目说道,“裴门…敖都,我跟你誓不两立。”
说着,他又奔出王府,径直来找龙敬王;龙敬王刚刚从赌场回来,不用说,又输光了身上的钱财,但他赌品甚高,即不着急也不生气,正让奴婢宽衣,准备睡觉呢。
一个老奴匆匆跑来,禀告道:“王爷,龙傲王求见。”
龙敬王说道:“今天在赌场不是见过了?我们的政见不同,没必要再见了。”
那老奴回道:“龙傲王已经闯进府里,说今晚必须见您。”
话还没说完,只听龙傲王在前厅大叫道:“敬王兄,敬王兄……”
龙敬王没辙,只得又穿上衣服,随老奴到前厅来。
龙傲王一见了龙敬王,立马老泪纵横,一把拉住他的手,哭道:“敬王兄,这次你务必把老弟出这口恶气啊;不然我实在没脸活下去了……”
龙敬王倒是很骇然,怎么堂堂威武郡的王爷当着下人的面居然哭了;他知道这事一定很丢脸,忙令奴仆们都出去,这才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龙傲王摇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凄然地说道:“今天,我的女婿东城被打成阉人,我女儿彩屏被奸污,我府中的十兵卫统统被杀,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龙敬王这次是骇然良久,大有兔死狐悲的意味,又问道:“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龙傲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叫敌清,是裴门…敖都的干儿子!”
“哦,”龙敬王说道,“那我们就去质问裴门…敖都啊,让他交出凶手;我倒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了,他居然如此纵子行凶?”
龙傲王又摇摇头,说道:“没用的,你可知他手上有什么?”
“什么?”龙敬王问。
“金牌!御赐金牌!”龙傲王一字一顿地答道。
龙敬王总算明白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龙傲王又接着说道:“敬王兄,现在不是我们想造反,是光明皇已经开始对我们痛下杀手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呆在凤凰城等死吗?”
“这?”龙敬王还在犹豫。
龙傲王又一把拉住他,急切地说道:“再不出手就晚了!我知道你留着韩信长就是防止朝廷有这么一天,下令吧,韩信长只听你的号令;只要你一声令下,他马上就可以攻进凤凰城……”
“可是这后果……”龙敬王不得不考虑后果。
然而龙傲王已经疯了,叫道:“管它什么后果,只要我们有兵权在握,就不怕他光明皇有什么图谋;再说了,燕国公不是还没死吗?光明皇不敢在大陆现身,你放心好了,打到凤凰城,我们就立即收兵回南方!老兄,你就算不替我想想,也该替屏儿出这口恶气啊,她也是你的侄女啊,你想想,如果是平安呢……”
好在平安郡主不在凤凰城,说到这一点,龙敬王倒是真有点担心了。
门外忽然又有卫兵回报道:“王爷,不知从何时,门外多了许多朝廷的鹰犬,似乎是在监视我们!”
龙傲王冷笑道:“是吧?今天是我家的不幸,明天可就是轮到你了……”
龙敬王说道:“那你想怎么做?”
龙傲王拧着眉头说:“你速速写一封亲笔信,令韩信长即刻攻打凤凰城,把我们八大郡王救回南方。”
“皇上只是说请我们一聚,又不是囚禁我们,这样做的话不是抗旨不尊了吗?”龙敬王还是很踌躇。
龙傲王急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抗旨不抗旨呢?再不行动,恐怕连命都丢了……”
龙敬王犟不过龙傲王,再说了,他确实也感到不安,只得手书一封信,写道:吾将信长,若得此信,速速攻城,勿延时怠命!东海龙敬王。
龙傲王看了终于点点头,表示满意;这时,门外又叫嚷起来,似乎是王府的卫兵和朝廷的鹰犬起了冲突。
龙傲王举头向外面看了一眼,而龙敬王趁势又用蘸着茶水写道:切记不可伤及百姓,最好兵不血刃,能控制住裴门…敖都即可。
龙傲王说道:“你把信给我,我从后门出去……”
说着,他自己就上来拿了亲笔信,折起来放在贴身的怀里,然后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龙敬王踱到门口,威严地喝道:“吵什么吵?”
第三百七十一章 薛太医
第三百七十一章薛太医
门外一群武将立时安静下来,低头不敢看这位东海郡的王爷;只有一位头戴花翎的统领盯着他,微笑道:“打扰王爷休息,小人该死;只是,奉皇上之命,王府周边的安全,现由我们皇城卫兵接管;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皇上之命?”龙敬王哼道,“难道皇上也来凤凰城了?”
那都统摸出身上的金牌来,说道:“皇上虽然没来凤凰城,但见金牌如见皇上;我怀疑你们与燕国公勾结造反,意在谋朝篡位。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出行自由都受限制,王爷请回吧!”
龙敬王拧着眉头,又问道:“你就是敌清?裴门…敖都的干儿子?”
敌清知道龙敬王有讽刺的意味,但他现在不介意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的权利大他就跟着谁,便哼道:“是的,我现在还是廖公公的干孙子,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龙敬王终于知道什么叫厚颜无耻了,便甩了甩手,鄙夷道:“我东海正缺一条看门狗,想来阁下也不会介意吧?”
敌清咬着牙,强笑道:“如果王爷还能回东海的话,那我倒真是不介意的。”
“好!”龙敬王哼道,“我等着收你这条看门狗。”
说着,他便转身回府,“嘭”得一声,又把门关上。
小羔子等人虽然也跟着敌清荣升为皇家侍卫,但此时却由衷地替大侠感到悲哀!
敌清面目狰狞地把脖子扭了扭,露出一抹令人恐怖的笑容。
再说龙傲王刚回府,一干皇城卫兵也包围了他的府邸;他知道情况不妙,这是真正地囚禁开始了,。
他命人趁着黑夜放出一只信鸽试试,结果只听一声哨响,信鸽还没飞出王府的大院就一头栽了下来。
龙傲王面色惨白,心道:如何才能将这封信送出去呢?
想了一夜,眼看天就快亮了;凤凰城南岸的练兵之声,连这里都能听得到。
但是很可惜,韩信长还蒙在鼓里,他不知道凤凰城的人早摸准了他的心思,料到他不敢攻城;所以,这样气势磅礴的练兵又有何用?
书信传不到韩信长的手里,也等于废纸一张,到底该怎么办呢?龙傲王苦思冥想。
这已经是八大郡王被禁足后的第三天,连彼此往来都被敌清死死限制住,因为怕他们相互间勾结。
裴门…敖都见敌清突然升了皇城侍卫的统领,起先也很纳闷;跟着他幡然醒悟,果然应了董智谋那句话——养虎为患啊。
可当初劝他让敌清办事的也是此人,这个王八蛋,一口说两话,还做什么幕僚;裴门…敖都立即派亲兵抄了他的家,有写信给敌清,说:此人多次在为父面前说义子的坏话,今为父已将他就地正法;望义子速速回营相见,共叙天伦之乐。
敌清对这封信爱理不理,倨傲地说道:我现已为廖公公的孙子,你自问有资格做廖公公的儿子吗?
这话也不知怎的居然传到裴门…敖都的耳朵里,裴门…敖都气得把茶杯都摔了,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小孽畜,做了太监的孙子还沾沾自喜,白白累得老子多出一个爹来;我裴门…敖都自此跟他斩断父子关系……”
话虽这么说,裴门…敖都也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廖公公最近对他的怠慢态度,足见光明皇那边已经不是很器重他;青州城的失利,以及查探燕国公谋反的失职,都是证明他领导才能的欠缺,如果不是家族的荫庇,他这个将军早当不下去了。
所谓多变则通,在光明皇不再恩宠的情况下,裴门…敖都很快想到了向八大郡王靠拢,以免僵化彼此的矛盾;日后就算自己下台,也好留个去处。
这一日,他夫人身体有恙,请了太医过来;那太医悄悄将龙傲王王府的事情告诉了裴门…敖都。
裴门…敖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