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摇摇头,苦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是我要悔婚,我背信弃义……”
说着,李威便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外面走,他一直走到王府的厅堂,里面是他的父王和母后在商量把安安的身后事,以及打着龙敬王的东海郡的主意!
看见李威进来,他母后就说:“威儿,快去把孝服穿上,从明天开始,你要叫龙敬王为岳父,知道吗?你是东海郡的驸马,龙敬王再死了,东海郡就是你的了……”
李威忽然很憎恶自己母亲的这副嘴脸,冷哼道:“我要悔婚!”
“什么?”他母后怪异地打量着李威,问道,“威儿,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心里有委屈不高兴?你现在长大了,你要学会权衡利益,是,平安郡主是死了,可你娶她又有什么损失呢?你白赚一个驸马,还可以再娶其她郡主,多好啊;你放心,娘还会为你选更好的女人的……”
李威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要悔婚,你听不懂人话吗?”
龙傲王拧着眉头喝道:“威儿,你怎么说话呢?”
李威带着些醉意冷笑道:“对不起,父王,母后;恐怕你们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平安郡主还没有死,而我要悔婚,你们没有儿媳妇了,哈哈……”
说着,李威又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龙傲王气得脸色发青,他夫人则恼羞地叫道:“抓住他,给我抓住他!这个不孝子,发疯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仆人跑过来,只敢去拉李威,可李威的身手了得,虽然丢了“上古神剑”,但对付区区几个下等仆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个摔了回来;然后又顺手扯掉了白幡,吼道:“挂什么白布,郡主还没有死……”
他这么一叫嚷,底下的仆人立马就醒了,有不信的,也有去安安的房间看的,结果安安真的醒来了,顿时,满府欢腾,吵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而李威还在对着夜空大喊:“我要悔婚——”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凤栖梧'解禁
第一百五十四章凤栖梧'解禁
等方成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天了,龙敬王豪华的度假别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好像昨夜的风刮过一样,该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亲密的朋友!
照例是一阵打拳的“嚯哈”之声,把方成雀从衰弱的睡眠中吵醒,但不同的是,这声音此时并没有引起方成雀的反感,而是让他深深地揪心;好像一把尖刀,正慢慢划开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在这浅浅的睡眠中又听见一个声音在生气地喊:“喂,铁林,你不能去河边练功吗?”
“是!郡主——”多么响亮的声音啊,方成雀就知道,还是那个威武的韩铁林将军。
可是,真正要他命的不是那熟悉的声音,而是熟悉的声音叫出更熟悉的字眼——郡主,这才是让方成雀无法再控制的,他此时宁愿自己再晕过去,哪怕永远都不醒来也行,只要别让他面对安安去世的残酷现实就行了!
他几乎快忘了昏过去前的一切,他的阴谋,他的诡计,他早就做好的最坏打算,可是为什么,一旦听见小奴伤心地告诉他:安安死了!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是他太软弱了,还是他真的爱上安安,这个刁蛮可爱的郡主?这个和他一路走来的小丫头……
折磨——这真是一种要命的手段,方成雀此时不禁折磨着龙敬王,折磨着安安,还在折磨着他自己;也许三个人同归西天,还可以再做一次旅途的伙伴呢,但是行吗?
方成雀不愿意睁开眼睛,至少此时还不愿意睁开,因为铁林的声音再次勾起他深深地痛楚,他想趁这个感情自然流露的时刻好好忏悔,却不料一动心就流了泪;晶莹的泪珠冲出眼眶,滑过脸颊,把好看的枕巾都染湿了。
一双温暖细腻的手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抚摸着,方成雀能从她的指尖感觉到心心相印的力量,他以为是小奴,他激动的几乎就要放声哭出来了,也差点喊出自己的忏悔之词!
但是紧跟着,一个声音又轻轻的呼唤道:“阿却,阿却……”
方成雀闪着眼光睁开双眼,忽然发现眼前这美人很是与众不同,这不是小奴,而是安安,是郡主!
方成雀像见了鬼一样,骇然而起,而安安见了他这害怕的模样,居然笑得花枝乱颤,手还攀着他的肩膀。
方成雀先是结结巴巴地想问:“安安,你、你不是已经……”
跟着,他以他精明的智商一把抓住安安的手,这手是有温度的,而且就是刚刚那只让他感觉到奇异力量的手!
方成雀跟着又眉头一拧,说:“你没死?”
安安觉得他的话又冷淡又尖刻,马上把笑脸收了起来,扭过身去,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却紧挨着床坐,并不走开。
方成雀依然狐疑,殊不知这样冒失的问话有多伤人;连云奇把他的聪明的光头伸过来,笑嘻嘻地说:“嘿,阿雀,恭喜你——”
方成雀更奇怪了,他虽然昏迷了数天,但没必要连睡醒了也要恭喜一下吧?就问道:“恭喜什么?”
连云奇说:“你还不知道啊,你要做驸马了?”
“啊?”方成雀以为自己还在睡着,这肯定是在做梦,怎么?他耍尽手段逼安安悔婚,就真的连驸马都让他做了?天下有这等好事,岂不是叫他听天由命就行了!
他正准备斥责连云奇不要跟他这个旧疾新病缠身的人再开玩笑了,而坐在他旁边的安安却跟着说道:“他刚醒,当然不知道了……”
这一说可不得了,不就是间接承认连云奇说的是实话吗?安安总不会也在开玩笑吧?
方成雀忙又问道:“什么驸马?做哪里的驸马?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安安红着脸哼道:“你昏迷了还怎么问你的意思?”
方成雀当然说:“我知道我昏迷了,可现在我不是醒了吗?”
安安有些莫名的害臊,跟着便恼了,站起来说:“你醒了就醒了,关我什么事?”
方成雀还想跟她争辩,但随即想到心中的另一个念头,便转而问道:“那个,安安,你跟李威的事怎么样了?”
安安拔腿便走了,说:“不知道!”
真实莫名其妙,方成雀差点又要追出去质问她,胁迫她,干脆直接逼她去悔婚,但终究,方成雀还是在床上躺住了。
他再一转眼,却见连云奇盯着他直摇头;方成雀知道这孩子以神童自负,便问:“你又哪里看不过去了?”
连云奇咋咋嘴,说道:“哎呀,我还以为阿雀你应该绝顶聪明呢,怎么一觉就睡傻啦,你还没明白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呀?”
方成雀说:“哪句话?”
连云奇一拍额头,痛心地说:“完了,真傻了……”
此时,小奴又拉着狐宝推门进来,一进来就问:“安安怎么跑了?”
连云奇就说:“唉,一言难尽,这是驸马与郡主之间的秘密!”
他佯装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先把小奴跟狐宝的注意力吸引住,跟着却不再管方成雀的郁闷,快速挠了狐宝一下,然后一蹿竟撞在门头上。
狐宝扭头气呼呼地说道:“好呀,该,报应!”
连云奇捂着光头笑嘻嘻地说:“嘿嘿,不疼——”然后一溜烟也跑了。
狐宝果然跟着就追出去,这屋里,只剩下方成雀和小奴了,方成雀现在郁闷的是——他怎么才昏迷了几天,就做驸马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乘龙婿'解禁
第一百五十五章乘龙婿'解禁
说方成雀和小奴,这主仆二人,居然在方成雀昏迷了七八日醒来后,相对无言;在方成雀昏迷的那段时间,小奴几乎伤心欲绝,她感觉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方成雀说,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劝方成雀,放弃报仇的可怕念头吧!
可是,当方成雀真的醒来后,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只要方成雀还活着,她就会本能地觉得自己是个丫鬟,她没有自由,没有说话的权利,服从方成雀的意志,会让她有安全感;虽然,她也感觉到报仇的信念将给他们带来可怕的命运,但如果可怕的命运能将她和方成雀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方成雀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小奴说:“七天了!”
“哦!”方成雀似乎没有兴趣追溯自己昏迷的原因,他转而再问道:“安安是装死,对吧?”
这让小奴怎么回答呢?想了一会儿,小奴还是诚实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李威有点发疯了,然后安安就醒了过来,调养了几天,她也是今天早上才下床……”
这话再明显不过,安安今天早上才下床,说明她就算装死也几乎奄奄一息了;而一下床就来看望方成雀,足以证明她对方成雀的感情!
“李威发疯了?”方成雀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他人呢?”
小奴摇摇头,说:“我就更不清楚了,他那天晚上在府里大闹一通,还提出和安安解除婚约,然后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解除婚约?”听到这里,方成雀本能地开心起来,但随即又从眼里闪过最阴险的光芒,只说,“哦,我明白了,我终于都明白了……”
他又问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譬如龙傲王对于李威发疯的事情,说过什么话,以及这一段时间,府里丢了什么东西,都有谁来看过他!
方成雀似乎一点都不再关心他成为驸马的流言,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一定是龙敬王把他选为东海郡的驸马,所以安安才会有刚才的一番表现,他觉得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偶尔也会出点意外,但是不会改变!
到了傍晚时分,龙敬王在得知方成雀醒来之后,居然邀请他共进晚餐;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方成雀跟着忠心耿耿的老家奴去东面的正堂,只有韩铁林和安安在场,两人不知道在悄悄说些什么,一见方成雀迎面走来,安安便立马住口了,盯着地上,什么也不关心,好像还有点生气!
方成雀只跟韩铁林打招呼,说:“喂,韩兄!你也在呢?”
安安这时才稍稍瞟了方成雀一眼。
听见韩铁林恭敬地说:“嗯,驸马大人,您来了?”
安安马上叫道:“铁林——”
方成雀则扭过头来,笑着说:“郡主……”
下面什么话也没有,而安安的脸唰一下又红了,她觉得方成雀这得意的笑好可恶,就转身质问那老仆,说:“谁请他来的?”
那老仆诚惶诚恐,这时,龙敬王优雅地从竹帘后面走出来,和蔼平静地笑道:“自然是本王……”
安安这才不说话,而龙敬王却接着打趣她,说:“本王邀请女婿共进晚餐,难道这也不行吗?”
安安急得直跺脚,嗔道:“爹,你都不问我的意思?”
这话是有点套用方成雀的,但谁叫她是郡主呢,只好让她说了。
方成雀也冷静地说道:“小人承蒙王爷救过一命,已经是感激不尽,王爷再如此厚爱,我实在是粉身碎骨都报答不了了;所以,还请王爷收回成命,不要耽误了郡主的幸福……”
安安完全是撒娇,而且是跟她父亲,所以情有所原,况且方成雀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而方成雀说这一番话,一方面是要刺激安安,一方面却是加倍博得龙敬王的好感,毕竟龙敬王不知道他对安安使得漂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