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秋跑了过来。狠狠一踢,将大白直接踹出去几米远,大白呜咽一声,缩在不远处受伤般汪汪叫。
叶健拦都来不及,眼见那脚落在大白侧腹上,也来不及去安抚此刻肯定受到惊吓的大白。白武秋以前踢打都是闹着玩,这次却是下了死力的。
叶健瘸着脚走过来,只见武玉仰躺在白武秋的怀里,一脸痛苦的抓着心口。
闻声小区保安也赶了过来,一人惊道:“被咬到了吗?”
白武秋大喊:“打120,她有心脏病!”
闻言叶健惊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肯定是刚才受惊了,电话通了,您好,我们这里是……”
“等不及了!”白武秋想起医生的告诫,心脏病复发,必须及时送医院。将整个人打横抱起对白武秋而言轻而易举。
就在白武秋要离开时,叶健上前,犹豫再三喊道:“秋……”
“管好你养的好狗!”白武秋头也不回地说:“等我回来再找它算账。”
叶健快步上前,“我也去。”
“不用了。”白武秋看了他一眼,欲说什么又止住,看了眼痛苦呻吟的人,快步朝停车的方向奔去。
叶健呆愣在原地,白武秋刚才明明想说他母亲不想看见他,原来他都知道。
脚上依然疼得叶健钻心,怎么会这样。刚才那么有精神踩着他脚,疼得他发抖,怎么一转眼心脏病复发?
叶健一瘸一拐走向大白。大白缩在草地上,谨慎地看着他。
“没事了!”叶健伸出手,摸上大白的头,“不是大白的错,乖,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显然很疼,大白缩着,由于白色的毛密集,也看不出个大概。
天已经开始黑了,初夏的傍晚依然很冷。叶健站起来,拍拍手,以往,大白肯定噌一下站起来,可这次依然缩着动也不动。
叶健无奈,又蹲下,抱着大白站起来。由于多了50多斤,脚前
掌又不能落地,只能后跟着力,估计脚背都肿了。就这样,叶健一瘸一拐,抱着一条狗上了楼。
大白侧腹青了一块,别的倒没什么,叶健安心后又担心起来。虽然他不喜欢白武秋的妈妈,可是曾努力想与对方和平共处,就算要他忍一辈子也没关系,可惜对方丝毫不给他示好的机会,他却依然担心对方的安危。再说她终究是白武秋的妈妈,叶健想起了白武秋临走时的脸,是那么的狠绝。
想到这,叶健乱起来,掏出电话打过去,可惜传来的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关机。
又翻出任何能联系到白武秋的电话,可惜没有一个能说出白武秋在哪。
瘫坐在沙发上,脚一疼,叶健才想起自己的脚。
脱下袜子,果然脚背肿得老高。想起冰箱里有他用来消去脸上浮肿的冰块,只好拐着腿往冰箱去。
***
市第一人民医院
武玉悠悠转醒,轻轻摸了摸趴在床边的人。
白武秋抬起头,看见母亲醒了,笑得苦涩,“吓死我了,医生说差点就没抢救过来。”
女人摸着儿子坚硬的头发,慈祥的微笑:“妈没事了,就是有点饿,你也没吃吧?看都瘦了!”
“我让苏华去买饭。”白武秋快步走出门,不一会儿又开门进来,“我忘了苏华回去给你拿换洗衣物,我下去买点清淡的上来。”
女人温柔的目送儿子离去。
直到确定门短时间不会再打开,床上人突然坐起来,动作流畅,根本不像一个小时还在急救室里的人。伸手摸了摸,从枕头下摸出一部手机。
“是我!计划很顺利,真没想到我能再一次尝到做母亲的滋味。要他们分手?现在还不太可能吧!呵呵,我知道了……”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沙发上的人醒过来。一动,叶健轻呼一声,好疼,他的脚,细看,连脚趾都肿了。
怎么这么倒霉,叶健翻出屋里所有药品,只有一盒云南白药和些消炎药,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将就。
去看大白,发现大白比昨天好点,虽不能像往常般活动自如,但是精神好了许多,真得感谢狗那顽强的生命力。
又拿起电话打,这次一下接通了。
一听到对方声音,叶健急忙问:“怎么样?”
半响白武秋疲惫的声音道:“没事了,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近期必须手术。”
“怎么会这样。”叶健不敢相信,更多也是担忧病人。
“叶健!”白武秋喊。
“嗯!”
“我爸
在我十一岁那年和个女人殉情了,以前我挺恨我妈,因为她知道我爸可能自杀,却没有阻止。”
叶健没有回答。
“可她现在老了,又生了重病。她再冷血无情,可她终究是我妈,生养我的人,甚至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我。”
叶健终于觉得不对劲,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可能…必要时我…会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声音竟在发抖。
“叶健,我爱你,这句是我说过最真的一句话。”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听。还记得你怎么答应我的吗?你知道我的脾气,就算死皮赖脸,我也会跟着你。”
“你的工作我让刘绪恢复了,今天就可以回去上班。”
“我不要。”
“乖,拜拜。”
又是一句解释都没有。叶健拿着手机半响,不行,他得去找他。猛一动,一个不稳摔在地上,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靠,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叶健在家里缩了两天,脚基本走动才没有问题。大白也慢慢恢复过来。想想他们爷俩可够悲催的。
叶健去白武秋公司一趟,却被告之白武秋不在。白武秋手下的人都认识他,就直接把白武秋去找武荃的事给说了。
叶健不知道来龙去脉,便也跑去了白武秋去的那家会所。凭着他的脸,不用出示会员卡便进去了。
进去后他才傻眼了,里面到处是几乎裸体调…教的图片。抓着一个服务员一问才知道,这竟是家S…M俱乐部,难怪时不时响起即痛苦又欢愉的声音。
武荃在这很出名,因为她不但是常客,又是股东之一,甚至有自己的调…教室。
叶健寻过去可谓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不少人来摸他,问他什么价位,还有人直接将他压在墙壁上准备给他漱口。幸亏他跑的快,只是辛苦了才好了一点的脚。直到遇到一位看上去挺正派的服务员将他带了过去。
“武小姐在里面!”那人说完便走了。
“谢谢!”回身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周围倒出奇的安静。
叶健礼貌敲门,门由内而开,一个光头男人看向他,“什么事?”
瞟了眼黑乎乎的屋内,叶健说:“我找白武秋!”
男人进去,出来时打开门示意叶健进去。
进去里面是个黑色通道,只有脚下有路标,再往里一拐,又是一道门,不过显然这道门是用于隔音的,进去后便听见女人恩啊恩啊的声音。
里面屋子也就二十多平米,对面有张圆形的床,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用
皮鞭抽打他脚下被五花大绑的女人。那鞭子不轻不重落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条条红痕,女人痛苦呻吟,却夹着享受的意味。
而床对面便是一排椅子,白武秋和韩伟分别坐在一个看去三十来岁的女人边上。
带叶健来的男人在女人耳边嘀咕两句,又出去了。
几人都专注的看表演,丝毫没有人觉得来了位客人。
“你们…好!”叶健尴尬得脸红了起来,“秋…”眼神期盼的看向白武秋,白武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人头转向他,戴着大大墨镜的脸看不见表情。鲜艳的红唇微微一勾,“小秋,叫你呢!”
白武秋瞟了叶健一眼,回头继续看。
出乎意料的冷淡让叶健手足无措。正踌躇,女人又开口,“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位?”
照片?叶健云里雾里。
韩伟嬉笑道:“可不是。表哥,你刚才还说人和你没关系,怎么这会儿又来找你了?”
白武秋哼了声,没有回答。
“赶他走吗?”女人看向白武秋。
白武秋惯有的冷淡,“随便。”
叶健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急忙走到白武秋身边,“秋,我想和你谈谈。”
白武秋看了他一眼,“我和你没什么可谈吧!”
叶健越来越迷糊,“你在说什么?”
“难道前两天的电话我说的不够清楚?”白武秋一挑眉,露出个嘲讽的笑。
叶健来这也是因为那个电话,难道…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武秋,“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是要和我分手吗?”
☆、电话,交易
白武秋冷哼一声,“木头脑袋总算开窍了,要早这么聪敏,说不定我还会玩几天。”
“因为你母亲是不是?所以你要伪装成这样?”叶健还是不相信,“秋,告诉我。”
白武秋看向一旁女人,“他太吵了,Queen,麻烦你让人赶他出去。”
看人哀叹:“戏也看够了。要我做坏人可以,我就坏人做到底。”
“哦!你想怎么做?”韩伟做看好戏状。
女人戴着手套的手撑着脸,“这么傻的孩子活该被人甩。”摘下眼镜,大大画着黑色眼影的眼睛看向叶健,“小家伙,你叫什么?”
叶健礼貌回:“叶子的叶,健康的健!”
女人扬起下巴,“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叶健老实摇头。
“他们啊都是南景下一任董事长候选人,这南景的董事长就跟皇帝老儿般,手握实权。武玉那妮子曾执掌了近三十年,可惜身体也折进去了,所以给了下一代机会。我原本不喜欢这些事,可现在这决定权在我手上,我倒要好好玩玩,怎么说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女人看出叶健还是不明白,细心解释:“也就是说我一个乐意,他们中一人就是下一任南景皇帝。”
秋好像和他说过,急忙问:“您怎么才会选白武秋?”
“别用您,会让我觉得很老。”
“不好意思。”叶健连忙低头道歉。
“你这孩子是好玩。”女人笑着看了白武秋一眼,“小秋,这么好的孩子你真舍得?”
白武秋依然冷笑没有回答。
“看你在这也没什么意思,那女人赏你了。”抬抬下巴指着床上已经彻底驯服的女人。
“小伟去外面挑一个,明早我来验收。”
“虽然我不喜欢S…M,不过偶尔玩玩倒不错。”韩伟笑着走了出去。
这边白武秋在叶健祈求的眼神下走向女人,一下打横抱起,跟着也出去了,期间视线从未落在他身上。
“秋——”叶健急忙追去,却被女人手上皮鞭拦住,叶健这才看清女人完全一副□女王打扮。
“你要去我可就选小伟了。”
闻言叶健不敢动一下。
女人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看来我说的还是不够清楚!小秋现在为了南景宝座不要你了。”将脚跨在床上,床上男人低头,伸出舌头一点点舔着鞋面。
叶健不习惯这种画面,微微侧身,“请问我能打个电话吗?”不能当面说,电话他应该会接吧!
女人一指旁边一道小门,“这的卫生
间的信号还可以,隔音不错。”
叶健道谢,奔进卫生间。
电话接通,白武秋也像在浴室般,旁边有水声。
“秋!”叶健觉得可笑,他们现在是种什么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