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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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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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格格地交响,身体扭打成了一团,也算不了什么!
  埃及人和赫梯人都围了上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画面!
  但在这个圈子之外,战斗仍在进行,死亡无处不在!
  凯西爬起来,呼唤着赫梯的士兵,抬走路卡,抬走王妃,但他自己却颤巍巍拄起长矛,再度站在一边,想要为他的王子护驾!
  埃及人必须死,法老必须死,所有在这个战场上的埃及人都要得到刑罚!哈扎斯赶来了,忍住愤怒悲伤,命令士兵将声声呼唤“住手,你们不要打了”的尼罗河女儿强行带走,再回头看了看路卡,长枪从路卡的右胸穿过,根据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多半是……
  他没有想下去,只是命令:“全军继续战斗,一定要全歼埃及人!”
第 121 章
  围绕着两人,十几万人的军队展开激烈的搏斗,赫梯的战士狂叫着,拿着战斧、长矛、劈剑等各种武器,乘着雷鸣般的三人战车压向埃及人的阵线,如潮似水的轻装步兵组成方阵为他们开路护驾,这些步兵和战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右手举着轻巧的猞猁皮、豹皮、牛皮盾牌,左手握着长枪,宛如巨大的城墙朝着埃及人压过去。由于赫梯严格的军事纪律,他们在这种时刻也保持了严整的队形,而那些负责接应的骑兵和传令官骑着成对的马在两旁跟着冲击,排在两侧的投石手和箭手、抛石器更是给对方以远距离杀伤。虽然身为第一指挥官的王子正和埃及法老生死搏斗,但战阵还是听从他和哈扎斯事先的布置,在王旗的指挥下,从方形到圆锥形等不停地变动阵型,凝聚最强的实力在埃及人的战阵上撕开口子。
  埃及人渐渐无法保持他们的阵形了,赫梯人的战阵不仅有三人战车这个杀手锏,还有密集的长矛和精铁的武器,对埃及人的阵势构成越来越大的压力,就如打向阽铁的巨锤,终于,埃及人的阵势被犀利的战车和长矛方阵一分为二,赫梯军队就如切脂肪的祭刀一般□了对方军阵的心脏,埃及人的阵线从中折断,而赫梯军则展开两翼开始包抄,向来作为冲击主力的埃及战车这一次在三人加强牌的赫梯战车前溃不成军,只有法老身边不远处的埃及战阵还没有完全溃败,那些埃及近卫部队完全是舍死忘生地在拼斗,为了把他们的法老从赫梯人的攻击中抢回来,西奴耶率领着埃及军发起一次次不要命的冲击。战场上十几万人在吼啸,被冲散的埃及人力图以各小队编队为中心聚拢,他们既要应付赫梯人的战车碾压,又要对付两翼并进的包抄队伍,赫梯人可以在同伴的掩护下不断改变阵型,后排的士兵可以替换到前面,前几排的士兵也可以在长矛手掩护下退到后面,而被渐渐冲击得不能成阵的埃及人却无法得到这样的补充,那些铅做的弹丸和陶制的弹子以及石头不断地招呼到他们头上,埃及人损失惨重,明眼人都知道这次战役已是失败了,但支撑他们的信念还让他们困兽犹斗,即使用缺了口的刀剑、被劈成两截的长矛支撑住自己,他们还在呐喊,还想战斗下去,悲壮的声音在空中汇合:“救回尼罗河女儿!救回法老!杀死赫梯人!”
  同样,赫梯人也在高呼:“为公主复仇!为同胞复仇!杀死埃及人!”战意如虹,埋藏了快两年的战败之辱转化成了每一劈每一刺的力道,然而在严格的军纪束缚下,又转化为严密的群体行动。军号声催动着战士们向前,他们的队型密集而严谨,即使战车也都和轻装步兵的行动相配,紧跟在后的是重装方阵,让被撕开了口的埃及阵形更加溃乱,即使埃及人倒在地上了还坚持着用嘴咬用手抓,仍然无法阻止这钢铁一般的冲扑方阵。而那盾面相连的钢铁长城之后,是闪亮着黑铁光辉的死亡。每一道铁阵压过去后,血花飞溅,埃及人倒在地上,被扎成了血肉模糊不可辨认的尸体。
  西奴耶不得不下令把最后还能聚集的力量集中到法老身边,希望能即使保全法老,仅仅这么短暂的时间,法老和赫梯王子已打了个昏天地暗,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精确有力,毫无花俏,每一招都是博命的招数,是历代王家训练从与野兽与人搏斗千锤百炼中提炼出来的技击杀着。两个人都在盛年,体力达到颠峰,都有着刚勇的心性和凶蛮的野性,也都有着滔天的仇恨,仿佛荒原里一头雄狮与一只老虎相遇,如果说黑色长发如野狮般散发着王者风范的曼菲士如那头雄狮,那么银发飘然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出手也优美得可堪入画的伊兹密就如那头下山猛虎了,他逼近,击打,他对撞,回冲,他的锡盖踢在他的小腹,他的拳头擂在他的额头,他的肘关节撞在他的肋骨,他的双臂箍着了他的腰。他们的伤口都汩汩冒出血来,他们的肌肉同样隆起强硬的弧度,他想把他抡起来,他想把他压下去,两个人有着同样的敏捷柔软,同样的猎杀能耐,同样的狂暴与同样完美的战技。无数的尘土被他们的身体扬起来,也有不少零落掉在地上的青铜剑甚至长矛等武器被他们撞断。
  他们都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全身汗水潺潺,滴遍了身下的尘土,也沁遍了全身,双腿、膝盖和小腿乃至于脚心都浸着汗,头发也粘在身上和血一起分不开来。浸湿的手上宛如涂过油脂,几乎有些滑溜,他们紧紧抱住了对方,双手掐入对方的筋骨肉里,拼命要把对方朝地上摔去压去碾去。这样的时刻两人的眼睛死死地对望着,呼吸近得能把对方的呼吸吞入,他的汗滴到他身上,他的头发上溜下的汗水滴到他脸上,黑色的瞳孔里照着茶色的瞳孔,同样的强悍与同样的战胜杀戮毁灭欲望,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却另有一种乐趣在,那是和战友对打试战时所不能得到的,把自己全副武力毫无顾忌地发挥出来的乐趣,是和同样水准同样强大的敌人战斗的乐趣。
  伊兹密忽然意识到,他从未遇见如此并驾齐驱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从未享受过这种越过边缘的癫狂与全身心的战斗。他的心脏绷得象是要爆出体外,他的血每个细胞都在沸腾,他全身上下奔窜的是最原始的、每个男人在文明表面下最++□裸的野性,那是独自一人面对荒野对战一切的疯狂。
  曼菲士也在这样的凶险时刻感到了无以名之的快慰。本质上,每个战士都渴望着能够拿出全副力量和全部灵魂来一战的对手,能够使整个生命都为之爆炸的对手,能够凝聚他一生所学、一身力量、所有战技的精华来打一场渲畅淋漓之战,对于女人而言,爱就是死,而对男人而言,则没有任何事能比战斗更能接近死亡那种高峰体验。现在,他们遇到了一起,宛如照镜子般看到了镜子里那个更强更勇猛更疯狂的自己,然后,他们本身也变得更为凶狂和原始狂野。
  更强!更锐利!更癫狂!他袭击他,他冲撞他,他撼动他,他也还击他。这是无限接近死亡接近最美的那瞬间的战斗,即使和女人和所爱的人做(敏感词)爱也达不到的快意,这是他们近二十年战斗经验的瞬间辉耀,这是佛家以般若说明爱人以高++潮体验诸神以创造感受凡人用死亡去完成的洞悟,这是生命与生命的对决,死亡与死亡的喜悦,战士与战士的直面相见!
  仿佛整个灵魂都在这一刻里冲了出来,仿佛对面照见的就是自己的面目,那本身的、毫无矫饰的、未被任何文明沾染过的面目,这出自内心最深藏的凶猛、狂暴又最惊诧的喜悦!
  曼菲士能看到伊兹密眼里有和他同样的神情,那是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在得到最不可思议的发挥时的极端喜悦,这甚至是沉醉的,沉醉到身体内部都热得发烫,就是那么一刻,他们忘记了曾经有过的纠葛,只是本能地扭住对方,用全身的力量在格格作响的骨节扭动中企图压服对方。他们的战甲都被彼此的力量撕开了,而身体处于本能的狂欢的战意中,有深及灵魂、沁入骨头的喜悦在两人的唇上回荡。然后,他们蓦然清醒。
  是最后的时刻,是分出最后的胜负,是杀掉他们彼此中的一个了!
  他们太过相似,扭打到一起时甚至能感觉对方宛如自己的摹本,他们的指节扭在一起时甚至觉得血液源自一处,想到将永远杀掉对方时甚至觉得了怅惘,永远,永远不会再遇见如此强健而凶猛的对手了,不会再遇见如第二个自己般的战士,不会再遇见这个被爱和战的女神纠结在一起的生死仇敌,不会再有这一刻如整个宇宙都在脚下旋转时空凝聚在这几乎融集在一体的战斗。伊兹密看着那少年的眼睛,他仇恨了那么久,但此刻那人的呼吸喷在他鼻间他却并不觉得讨厌,隐隐想起是自己夺了他的爱,可是,那人也同样杀了他的爱,也许这是一报还一报,但是,是时候了,送这个人去死!
  曼菲士喘息着粗气,他的鼻腔仿佛无法呼吸般的地扩大着,心脏象冬夜里小小的红炭般努力维持着生命力,那人终究是比他强了那么一点,只有一点,但是已经够了,那人用力将他压下去,要用胳膊的力量将他的颈脖压断,那人的手箍在他的脖子上,那人的身体渐渐以雷霆万钧的力道将他向尘土中压下去。
  即使这样,他们也能看得见对方的眼睛,那完美的、流动着战士之血和最后的灵魂的生气的眼睛。那样美,宛如开出黑暗中最后一束光,曼菲士第一次意识到他所遇见的这个敌人拥有无懈可击的美,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酷又绝妙的完美,这不是任何人所能匹敌的美!
  他是在战场上被可堪匹敌的对手杀死,而不是在床榻上如他的父亲一般被女人毒死,也许这是他唯一可以告慰自己的吧!在他们的对视中,他拼尽最后的力量想要摆脱那人的力道,而他们的身外,时间流逝,十几万人已经战斗了几个小时,但奇异地,谁也无法打扰这生死奋战中的一对!
  路卡还没有死去,血从他的唇中冒着泡沫流出来,军医取掉了他右胸口的长矛,那些被拖出来的肌肉、碎骨、血液和人体表层下的脂肪充满了可怕的色彩,鲜血染透了他大半个身体,但他还没有死去,尽管王家秘药被大量地抹在了他的身上,医生企图让他的伤口止血,但却徒劳无功,他睁着意识不清的大眼,在濒临死亡的痛苦中低低地叫:“伊兹密……伊……”
  而在离他不远处,尼罗河女儿在死亡般的阵痛中抓挠,喘息,尖叫,同样意识不清地叫喊,哭泣,呼唤,在她的两腿间有血和液体出来,临时上阵充当产婆的军医忙得满头大汗:“用力,用力,神的女儿!用力……”如果她生不下来,那么孩子和母体都会死去,但要命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似乎难产了,由于她的一只手粉碎,她只能仰天倒着无助地挣扎,而非象寻常产妇那样可以选择坐着或者站着生下孩子,汗血和羊水流得双腿淋漓,浸透了她身下的临时垫子。


  路卡在叫:“伊兹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弱,越来越不能成声,只是最后徘徊的意识的回响,凯罗尔也在叫:“伊兹密……”这个时刻她本能地需要孩子的父亲和她在一起,但是,他们呼唤的对象正在一种无法形容的高峰体验之后,用力抱住对方的头颅,深深地、深深地要用胳膊压断那个已被压得跪倒在地的埃及法老的脖子!
第 122 章
  骨头“格”的一声轻响,但曼菲士还未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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