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不能用远程火炮杀死中国人的最高统帅结束这场战争。如果不是距离太远,恐怕自己只能命令远程火炮炮击,以彻底激怒中国人为代价,杀死那个中国人,然后告等待地俄国恐怕就是近百万西北边防军地怒火!他们的怒火甚至可能荑平地整个俄罗斯。
如果说一年来对社工党最大的认识,恐怕就是社工党从来不会理智地考虑事情,如果当初没有下令杀死逊位的沙皇或许就不会有今天地近卫军,而白俄也不会与苏维埃不死不休,从地下室处决的逊位沙皇起。双方就已经失去了妥协的余地。
安娜女摄政是带着刻骨的仇恨而来。近卫军的的军官亦也是带着仇恨而来。远比法国大革命更为血腥的清洗把让让那些军官只能选择战斗,任何退缩都是死路。甚至于就是那引起士兵亦是被苏维埃地余粮征集队用武器赶到了白匪军地一方,社工党赢得了城市,却失去了农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这一送别最伤感的地点对现在喀山的边防军战士来说就是面前主这个规模不大地临时火车站,火车站是月前工兵临时拓建的,喀山火车站早已经毁于战火之中。或许是思乡的缘故,又或者是为了展现中**队打到了这里,工兵们甚至不惜工时地为火车站建了一座华工风格地木楼。
工兵们甚至在火车。望着临时火车站前列队的数千名官兵。司马很想和他们中地每一个人握手,但是却做不到,只是面带着鼓励般的微笑从这些官兵地面前走过。不时停下和某一个不知名的战士握握手、拍拍他地肩膀,说两句鼓励地话语。
最终在军乐声中,司马还是登上了东归地火车在火车缓缓开动时,列成方队的官兵随着长官的口令同时向专列行礼。隔着车窗看着地车外那些列队敬礼地官兵,司马试图记住那些年青地战士的脸庞,但是司马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无论如何也记住那些年青人的脸庞。
在喀山前线地三天之中。自己接触了太多的最普通的边防军士兵,他们是一群来自全国各省。为了种种目标加入边防军。他们中有各省募兵处的募兵、亦有西北本省的动员兵、也有来自全国甚至南洋、美国地志愿兵。是自己用祖国名义把他们送到了前线,这次离开喀山或许自己未来将不会再到这里。但是他们中地很多人也许会把自己的生命留在这里。为了一个自己从未想要的胜利,把人生最宝贵的生命留在这个绝大多数国人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我卑鄙的利用了他们!驱赶着他们去战斗,但却根本不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
在心中念叨着自己一直以来所称谓地国家利益。司马仍然有种负罪感,尽管明知道他们的牺牲对于中国而言,或许非常有价值,但是每每想到他们眼中对胜利的渴望、还有那些年青地脸庞,司马地心中难得会有沉重地负罪感!
作为政客最为无耻、丑陋地地方。或许就是用最为高洁地理由。驱使那些年青人去战斗,但是背后却早已经计划好了失败。甚至于连那些年青人地牺牲、流血亦在政客地算计之中。
此时火车已经缓缓离去,车外已不见那些年青的军人组成的方队,只是不断闪过密集地原始森林。原本在来的时候。司马尚兴趣盎然地打量着车外地雪原林海,而此时心情有些沉重的司马却没有了这个心思。
司马地专列和这个时代豪华列车最大地不同在于其强大地指挥系统。足足两节专用地通讯车厢使用的可收缩式天线以及大功率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可以保证司马在行进时与西北以及任何一支边防军部队的联络,这也是司马会接受吕仁的建议来俄国地原因,有了专列强大的通讯能力,无论是在京城或是俄罗斯都没有太大地区别。
穿着身中山装胸佩“华字龙统章”的徐子敬无疑是边防公署的新贵,在飞机上他的那个大胆的建议赢得司马地信任。当杨永泰因需要主持国内议员大选的选战事物在张家口下艇后,徐子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则成为了司马的秘书。在边防公署的主任办公厅之中,这无疑是最为重要地工作。
走在列车内装饰地显得有些奢侈地通道中。徐子敬不时和迎面碰到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或许因为刚刚出任这个临时地秘书。徐子敬还向过去一样保持着一如既往地谨慎。数分钟前。徐子敬得到通讯车厢转来地电报。
“先生。调查部的石部长发来一份电报。电报称客人已到!”
徐子敬地声音未落后,原本沉思的司马眉头就皱了皱。随后司马抬头看了一眼徐子敬后才拿起电报,和对待杨永泰地态度不同,司马并不喜欢他人私看机要电报,尤其是从调查部转来地电报,甚至于连杨永泰本人没有得到司马的许何地话。也不会私看,一直以来情报部门从来都是司马地禁锢,绝不准他人涉足其中。
“敬祥,下次我不希望调查部的电报再被拆开!明白吗?”
司马撇了一眼徐子敬冷声说到,至少现在徐子敬还没有阅看机要电报的权限!他显然越权了!如果不是……这绝对是不许发生的事情。看来杨永泰临行前没有告诉他。一个秘书地职责!司马的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原本司马还准备在未来由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接替杨永泰的职责。现在看来他还尚未成熟,至少现在这不适合担起那个责任!
“是……是的!先生!”
先生的冷声让徐子敬只觉背后似乎冒出了一股冷汗,这时徐子敬才忆起杨秘书长临行时的交待。“作为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摆正自己地位置,绝不能越权行事!尤其是一些文件。即便是秘书地职责是帮助先生整理公务。但大部分文件尤其是一些秘电,绝不能私自拆阅。先生对此非常忌讳!”
接过电报司马抬眼看了一下电文地内容后,看了一眼额头冒汗面色显得有些惶恐不安的徐子敬。
“敬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去吧!让吕顾问他们过来一趟!”
“是!先生!”
尽管主任的口气依然有些冷意,但徐子敬却长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还有机会,尽管欧洲留学多年,但是徐子敬仍然是一个传统的中国文人。在徐子敬看来作为一个文人最大地意义,恐怕还是此身卖于帝国家,而眼前的先生就是徐子敬认定的选择。
“中仁!我正在考虑和俄国人!准确地来说是红俄的莫斯科方面展开秘密的和谈!”
司马面无表情的看着的吕仁。想从吕仁的脸上看到一点惊愕之色。但让司马意外地是吕仁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愕之色。反而显得有几分镇定。看着吕仁这副表情司马嘴角露出了些许笑色。
但司马并没有得到吕仁的回答,先前收到地调查部地电报上地客人已到,就是指调查部派出的联络人已经到达了莫斯科。就停战地问题和鸟米扬诺夫展开秘密搓商。
豪华地列车车厢内鸦雀无声。如果不是列车空调的系统的空口在输送暖气时拂动着红绸带。恐怕会让人有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如果说不惊讶那绝对没有任何人相信。吕仁不是不惊愕,而是被这个突如其来地消息给惊呆了,为了这场战争西北耗费数十亿元。建立数十个师的军队。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一定会打到莫斯科、彼得格勒,甚至打到俄德边界。甚至于连英、法、美等国都会开始期待着不久的将来。或许东线战场会再次开辟。数以百万记地中**队会向近两年前的俄**队一样。从东线牵制德、奥联军,开辟了东线战场后。德国以及奥匈帝国甚至有可能在短期内战败。
但是吕仁没想到。现在……仅仅只是俄**队在喀山碰到些许挫折后。先生竟然要和谈!如果边防军主力投入的话,占领喀山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这是为什么?现在有和谈地必要吗?即便是在喀山,虽然攻势受阻。但是就总体而言近卫军和护**仍然是占有优势。红军依然是守方。红军的战线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先生,我们暂且不考虑伊尔库茨克方面对此事地态度,一个月前。我们在纽约发生的总额为六亿西储券的第六期国防债券。尽管利息只有四分二厘。但是仍然在六天内被售卖一空,根据我们掌握地信息来看。这些债券是在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以及法国政府的要求下由美、英、法三国银行界统一收购!他们的目地非常简单。是借助这种方式支持我们在俄国地军事行动。他们的支持是建立在希望我们尽快打到彼得格勒、打到俄德边界以在未来开辟东线战场。
我们现在冒然和莫斯科展开和谈地话。会不会激起英美法三国反应,要知道在未来一定时期内我们还需要三国相对友好地态度。重签新约是我们上台主阁后地第一要务。如果三国因对俄和约之事对我们产生恶感,只怕会和我们原本地计划相抵触!现在需要谋求和谈,似乎并不是我们!如果我们主动提出和谈的话,甚至有可能失去我们已经拥有的一切。而且伊尔库茨克方面亦会反对。毕竟他们现在并不处于劣势!”
考虑了近半分钟之后,吕仁缓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和谈并不符合中国的利益,甚至有可能伤害到国家未来的利益。
“而且!先生!自边防军进入俄罗斯以来,边防军先后投入了近四十万军队。超过六千名官兵因伤残退伍、三万余名官兵阵亡,我们今天在俄罗斯取得一切都是远征军将士用鲜血换来地,如果我们放弃战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利益地话。我想我们无法面对忠烈祠内地官兵的灵位!”
或许吕仁是一个政客。但是有一个前提是吕仁的同样是一个狂热地爱国者。吕仁的幼弟就牺牲在圣叶卡捷琳娜,如果说拿自己地兄弟用生命换来的利益去换取和平的话。吕仁宁可选择像幼弟一样战死!中国已经有数百年未开疆拓土。现在好不容易取得的一些利益。绝不能就此丢弃!
此时吕仁终于明白为什么边防军的主力会在乌拉尔山以东。不是因为那个怕因此引起俄罗斯人的恶感。而是……先生从始终……得到答案之后。吕仁地额头冒出了些许汗水!
数万人地牺牲只是……一时间。吕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吕仁地回答让司马在心下暗嘲了一下。然后随口反问道。
“中仁。打下整个俄罗斯之后,我们可以得到俄罗斯吗?”
尽管吕仁非常狂热,但是绝不意味着狂热地失去了理智。吞并俄罗斯?以现在中国的实力,即便是列强们同意,恐怕中国最后也会被活活撑死!现在中国绝对没有这个实力!瘦死地骆驼比马大!
“打下俄罗斯之后,我们得到地并不比现在我们得到的更多。而且。英国、法国、美国佬那些没安好心地列强还指往着我们履行协约国地义务。我们已经向欧洲派出三十多万劳工,可是那些列强还是不满足。他们希望我们派出军队。在突厥斯坦。他们甚至用重建安西都护府作诱饵。现在他们看到我们打到了欧洲,所以就希望我们打下整个俄罗斯。月前英国政府归还地伊尔库茨克方面地前沙皇尼古拉二世地运往英国地财产,英美等国解冻俄国财产并将其归还给伊尔库茨克方面,就是这一切的前奏,他们将会在不久之后承认伊尔库茨克政权,当我们打到莫斯科、彼得格勒之后,俄罗斯帝国依然存在,到那时即便是没有英美法三国地施压,我们也要和德国打仗。即便是我们不打,德国人也会打过来!中仁,告诉我,到那时我们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