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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僵持着,我突然听到了破风声,脸颊上一片温腥,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满手是血,地上啪啪掉了两截断开的蛇身,也是雨伞节,不过只有拇指粗细,估计是这个大蛇的后代,死人脸踢飞了还在扭动的断蛇,用袖子帮我擦脸上的蛇血:“让开吧,必须杀了蛇王。”
周围窸窸窣窣一阵响,我四下一看,整个头皮发麻,地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雨伞节,跟涌动的潮水似的向我跟死人脸靠拢过来……卧槽,这他妈也太多了!!
我咽了下发干的喉咙:“死人脸,有能对付蛇的道术么?”
“没有,”他把手上的野战刀转了一圈,声音很冷,“但是杀了蛇王,它们就会乱,到时候再找机会冲出去。何征,你掩护我。”
说完,死人脸就把我拨到一边,半弓着身子竖起野战刀,慢慢地逼近蛇王,旁边的小蛇时不时跳起来去咬他,我手忙脚乱地用野战刀砍,弄得满身都是蛇血,但这些蛇没有一条来主动咬我的,甚至有的蛇混乱中撞在我身上,也是懵里懵气的掉下来直甩脑袋,小心地绕开我爬。
……难道我上辈子是块硫磺香皂?
死人脸走到距离蛇王三四步的位置停下,那些小蛇似乎忌惮蛇王,都不敢再去围攻他,纠缠着在地上围了一圈,蛇王盯着杀气凛凛的死人脸,一动不动地绷直了身子。
几乎就在一瞬间,蛇王弹射向他,大张着嘴巴咬过来,毒牙几乎有我半根手指长,死人脸的反应速度很惊人,差不多跟蛇王同时起跳,压低一边肩膀敏捷地避开蛇头,野战刀沿着蛇嘴一侧狠狠划过去,蛇的鳞片很坚硬,他划了差不多有十几公分就被卡住了刀子,然后用力拔出,反身一脚踢向蛇王的脑袋,那声音就跟踢在铁板上一样响,蛇王晃了晃身子,因为受伤显得更加疯狂起来,瞄准死人脸继续发动攻击。
“小心啊——”我急得大叫,糟糕!死人脸的腿被蛇王的尾巴缠住了!!
死人脸神色不变,左手摘下头上的鸭舌帽,直接兜住了蛇头,他的力气很大,蛇王晃着粗长的身子挣扎不开,死人脸把野战刀猛地提起,用力地扎向蛇王的七寸——
可是就在这时候,浓雾后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影,突兀地钻出来,居然是一只跟蛇王差不多大小的巨蛇!
妈的!这蛇王还有个伴儿!
“死人脸,背后!!”我又急又怒,哪儿还顾得上害怕,踩着那些不断蠕动的小蛇就猛冲过去,两手紧握野战刀,正面扑向了要偷袭死人脸的大蛇!
我当时也是急傻了,正常人这么扑上去什么下场?用脚趾头想都是被咬俩血窟窿,当场毙命。
但搞笑得是那条大蛇居然给傻住了,直愣愣地盯着我,最后被我嘭一下撞出去老远,我的野战刀飞到一边不见了,身子底下垫着又冷又硬的蛇身子,右手掌还在砖地上擦出一个大口子。
死人脸也不管蛇王了,甩开帽子飞快地跑过来,我被他一把拎起来,几乎半搂进怀里,死人脸抓起我的手仔细地看,眉头紧蹙,难得的有些焦急:“咬到了吗?”
“没有没有,是摔的。”我揉着胳膊肘,刚才差点儿没被摔脱臼。
妈了个巴子的,这什么破鬼镇,改名叫蛇镇得了!
死人脸搂着我往后退了一步,那两条蛇王正一左一右地匍匐着包抄过来,我们只剩一把野战刀……这下惨了,我们还没干掉魏家呢,难道就要死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也许是死亡大过一切,我反而丢掉了恐惧心,面对着蛇王想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事,这辈子的遗憾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老爸的水晶麻将还没买,老妈冬天腌得酱菜还没尝,小黄的十只烧鸡兑现不成了,魏九霄的转邪术还没解决,我攒得房子首付还差一千五……
但有一点却很庆幸,我现在跟死人脸在一起,死亡的最后一个瞬间,我们相依为命。
“死人脸——”我轻声叫他,转身用血呼啦的爪子捧住他的脸,趁他疑惑地时候亲了过去,死人脸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还有些回不过神。
我嘟囔着咬他的嘴唇:“闭上眼睛,都快死了,你有点儿情调行不?”
他没有闭眼睛,却突然紧紧地回抱住我,扣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温柔地缠上我的,严丝合缝的几乎让我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血契驯蛇
估摸着我俩亲了有三五分钟吧,周围一直静悄悄地不见动静,我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猛地推开死人脸,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蛇、蛇……蛇怎么不咬了?”
他淡定地伸手抹了下嘴:“嗯,没事了。”
没事了?什么意思?
我转身一看,直接懵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蛇全不见了,两条蛇王正老老实实地盘在我身后,没受伤的正帮受伤的那条舔伤口,看见我看它们,还把脑袋瓜子凑到我手底下顶了顶,跟山魅化成蛇体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啥情况?
死人脸微微蹙眉:“我猜是因为你和山魅结了血契,山魅修成的实体是蛇,却比蛇王厉害,所以你能驯蛇。”
我恍然大悟:“我说它们怎么都不咬我……但为什么一开始不管用呢?”
“也许你跟山魅离得远,血契的效力不那么强。”死人脸指指我的手,“但你受伤之后,血契的效力会相对增强,让它们误以为是山魅来了。”
我脑门上冒汗,敢情不是因为天阳体啊:“这都行……能诓它们多久?”
“不知道,”死人脸把掉在地上的鸭舌帽捡起来戴上,淡淡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这次他直接牵住了我没受伤的左手,十指相扣,大步地牵着我往前走,我一下子囧了——
卧槽啊=皿=!!
他刚才是正对着蛇站的,肯定早就看到蛇王被驯服了,居然白占劳资便宜!
我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QAQ?!
***
我们离开蛇王,往前走了约几百米,死人脸停下步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旧罗盘,内圆外方,沉甸甸得很有分量,罗盘中央凹处有一根细细的指针,正无视地磁场在胡乱转圈。
死人脸应该是想用罗盘判断方向,好尽快离开蛇王的领地,但是……
“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还能用吗?”
“能,”死人脸低着头摆弄罗盘,“鬼镇的阴气太重,天池没法抓阴,纯阳血可以恢复天池。”
我去,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丫干嘛不早点拿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能分分钟走出鬼镇,哪儿还用得着跟蛇王干架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怨念了,死人脸无奈地看我一眼,说:“物极必反,阴气太重的地方,纯阳血反而会招来鬼怪。再加上你这个天阳体……”
我一个激灵,死人脸不再说话,沉着地在指针上滴了一滴纯阳血,指针立刻哗啦一下稳稳地指向右后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低了很多,冻得我牙齿打颤,我脑补出一大堆鬼魂在我背后飞来飞去的场景,猛地抱住死人脸的胳膊——
形象算个屌,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死人脸轻咳了一声,指指左前方:“走反方向,鬼镇的出口在那边。”
他拖着我走了好半天,结果啥事儿也没有发生,我渐渐没那么害怕了,就松开他的胳膊并排走,死人脸主动捞住我的手牵着,继续十指相扣,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却让我在这个布满浓雾的鬼镇觉得心暖。
刚才遇到蛇王的那一刻,他想护着我、我想护着他,算不算患难见真情?
虽然我们俩什么都没说破,可相处的气氛明显有了变化,这甜乎劲儿怪腻歪人的……
拉手高兴归高兴,不过人有三急啊,我甩了甩死人脸的手,他问我:“怎么了?”
“让我去放个水,尿急。”
早上跟酒店小姑娘聊天的喝了点茶,这会儿一放松就尿意滚滚= =
“不行,太危险了,”死人脸说:“我背过身吧。”
TvT……就算你背过身……何小征也尿不出来……
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死人脸给我手腕上绑了一根辟邪的红线,跟遛狗绳似的,这才允许我走远一点去放水,我走几步就拉拉红绳,他拽一下回应我,我走到一堵矮墙下面,小声叫了句‘死人脸’,他没答应,估计是听不清,OK,就这儿了。
放完水一身轻松,我正打算原路返回,拉了拉红绳,结果那边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道,我心里一秃噜——
他松手了?不会吧?!Q皿Q
这时候,矮墙后面传来细细的□□声,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壮着胆子喝到:“谁?”
没人回答。
死人脸,你去哪儿了?!
矮墙后面的声音变得清楚了一些,是个女人,我一愣,难道是苏梓?
这堵矮墙只到我胸口,助跑几步就能轻松翻过去,不过也太巧了吧?= =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里面的‘人’到底是苏梓……或者是别的什么呢?
可不去看又不行,苏梓失踪整整一周,如果一直被困在鬼镇的话,几乎快要达到人体极限了,必须得尽快救助,我的背包里有一包葡萄糖,可以应急。
靠,人命第一,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死人脸!!”我扯着嗓子吼,“你再不出来我就自个儿进去啦——”
其实叫这一声我没指望他回应,绳子断得离奇,估计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过死人脸那么牛,一定会很快脱困的,我得先把‘苏梓’救出来!
于是我给自己打打气,紧了紧鞋带,后退两步准备助跑翻墙,刚迈开腿,我的背包一把被人拎住,吓得我差点儿滑倒。
耳边是死人脸的声音:“何征,听到了么?墙里有人。”
“嗯,我还当你不见了呢,”我松口气,又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干嘛把绳子给松了?”
“不放心你,我刚就在那儿。”他指指我画地图的那个墙角旁边,给我臊了个大红脸,妈了个鸡的,搞半天劳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放水。
死人脸一出现,我立刻就信心十足了:“不管是人是鬼,咱们先去看看吧。”
“好。”死人脸也不助跑,在矮墙上随便撑了一下就翻到了顶上,蹲下朝我伸手,“过来。”
他体力一向变态,我也不矫情,借了把力翻上去,矮墙对面是个炸豁了一半的屋子,在浓雾里影影绰绰的,女人虚弱的□□声变得清晰了一些,但无法确定方位。
死人脸烧了一张黄符丢出去,浓雾散开,露出了青黑色的地砖和屋子,有个人影蜷缩在屋子一角,裹着大红色的羽绒服,一看这身打扮我就宽心了一半,鬼镇荒无人烟,这个女的十有八九是苏梓!
我正要跳下去,死人脸拦住我,轻轻摇头:“谨慎点。”
他先跳下去,取出铜钱短剑走在了前头,我紧随其后,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了苏梓。
可是,我扭头看了看死人脸,怎么老觉着他哪里有点儿别扭呢……说又说不上来……
囧,难道是鬼镇待久了,自己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苏梓面朝里,躺在地上只哼哼不动弹,波浪长发披散了一地,炸豁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很难闻的排泄物的味道,苏梓的羽绒服被尿液濡湿了一半,估计是因为无法动弹才弄成这副惨样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贪心要再来一趟龙女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