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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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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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陷入沉寂,萧风远的死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问题。殿内三人均看着昏暗的龙榻,不断安慰自己,耐心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萧风远垂死之际,再度颤悠悠的开口,若是带着这个疑问入土,恐怕他几世也不得解脱。

“国师,”他试着朝夏定侯伸出手来,但夏定侯依旧只是死死的望着他。得不到回应,萧风远只得放下手来,“夏定侯,你为什么要与他狼狈为奸?”

久未开口的夏定侯冷冷道:“皇上,‘心贵人’这三个字,可还有印象?”

看着一脸惘然的萧风远,夏定侯苦笑道:“皇上果然还是不记得了。想来也是,一个被毁了容貌的不祥之人怎么会留在皇上的心里呢?”

江山尽收(二)

“心贵人,心贵人?”萧风远茫然的抬头,似有所记起,指着夏定侯道:“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你亲封的国师兼太傅。”夏定侯放肆的笑了起来,“也是心儿青梅竹马的良人!你这个昏君,得到了她,又不好好珍惜她,你该死!连同你那个蠢儿子,都该死!”

看着几近疯狂的夏定侯,萧风逸突然冷言制止,“国师!”

夏定侯收起邪魅肆意的笑,慢慢踱下台阶,在厚重的沉木窗栏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失神的夏定侯,莫离突然为心贵人感到一丝安慰,能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守候,作为女人,心贵人还是幸运的。只是萧风远死到临头却还不知道他所依赖的国师也是真正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愚蠢又悲凉。

“朕错信了你,夏定侯!”唇角又淌下了血滴,他知道自己已经走至尽头了。

“皇兄,你该上路了,黄泉路上你们父子总算可以结伴相行,不至孤单。”

萧风远垂目而闭,“朕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吐露道,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毫无气息可言。但是却口眼不闭,就如往昔先帝驾崩时那样,但不同的是,先帝是因未见到兰太妃母子,含恨而终,但他是争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不甘而终。

萧风逸探上萧风远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气后,回首对着夏定侯道:“国师,刚才皇兄已经下了口谕,传位于本王。所以国师,请吧。”萧风逸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夏定侯走至门口,用力将“养心殿”的门打开。大殿之外,是黑压压的人头,顶着一张张焦急的面容。

“皇上驾崩了。”

一语道破沉寂,群臣跪地,哭声四起。

夏定侯又道:“皇上口谕,大皇子已逝,而众皇子皆年幼,不至担起帝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放眼皇室中人,唯有七王爷萧风逸,文韬武略,才智双全,又歼土布蛮夷赫里丹为大皇子报仇,遂传帝位于其,望众卿家忠心扶持,共创储心国之昌荣。”

语闭,萧风逸从“养心殿”内大步跨出,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凝神屏息俯视底下。

跪于地上的群臣虽感意外,但谁也不敢提出置疑,因为宣布此消息的正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国师,而不是别人。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终于有识时务者大声高呼:“吾皇万岁。”

顷刻间,“吾皇万岁”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于皇宫内外。

月白,风清,萧风逸魁梧的身躯在大殿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莫离侧头看着身边的人,那是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从此,整个江山在他脚下,他是天地间的至尊。

不料,萧风逸忽地转头与她相视而望,背在身后的手竟大胆的牵过她的手,暗藏于袖中。她一时惊慌,想要将手抽出,却只被他握的更紧。

一旁的夏定侯不偏不倚的看到了这一幕,忽然想到了那夜在“惊鸿殿”内所见的一名女子,瞬时恍然大悟,这个面若白玉的“少年”就是那名摇曳多姿的女子。

国师的遗言

他惊恐的抬头,大殿上空所聚拢的不正是“惑乱”的星相吗?

“你,……”夏定侯指着莫离一阵失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缓缓倒地。

萧风逸抢先扶住夏定侯,“太医,太医呢?”

“萧风逸,你不是说距离毒发还有两、三个时辰吗?”夏定侯已经毫无挣扎的力气,只觉得体内的脏器在一一破裂之中。

萧风逸焦急的面容下却隐起一片冷笑,轻声道:“朕岂会真的留你性命。”转而又对着底下大叫:“国师在营救大皇子时就中了土布的剧毒。”

夏定侯忍住剧痛,紧紧拽住萧风逸的衣袖,“放过心儿,……,放过心儿,求你了!”

然而萧风逸却只是默不言语,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若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绝不会答应。如果心贵人只是孑然一身,他或许会考虑将她逐出宫去,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他就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月色下,莫离看不清倒地不起的夏定侯脸上是什么神情,只听得他一声声的哀求。同为女人,对于可怜的心贵人,她自然是有着一份恻隐之心。她一步跨上前,“我答应你。”

萧风逸脸上顿时愠怒,“莫离!”

莫离却不看向他,依旧做出了这份承诺:“你安心上路,我定保心贵人安全。”

终于,夏定侯扭曲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欣慰,“莫离,你过来,我最后有句话要告诉你。”

莫离顾不得那么多,便凑近了他微张的唇边,只看到夏定侯的嘴巴虚弱的一张一合,而莫离的脸色却大变。

语毕,黑色的淤血大口的从夏定侯口中喷出,莫离还来不及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已经被萧风逸拉至了身后。在底下的群臣看来,他们的新皇帝丝毫不介怀不嫌弃,依旧紧紧托住国师,直到候命的太医跑上前来。

“皇上,国师中毒之深,无救了。”太医在一番勘查后禀告。

萧风逸看着头已垂倒的夏定侯,双手一松,痛苦道:“传令下去,厚葬。”

看着夏定侯被众人抬走的遗体,莫离不断揣度刚才他的那句话的含意,说的是她吗?那字字句句宛若无数细小的针,扎进了她浑身上下。

看着莫离如同天上月亮一样洁白的面容,萧风逸不安的问道:“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莫离即刻收起忐忑的心情,佯装无事,“没什么,只是遗言而已。”

那一夜的储心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山一朝易主,各人的命运也从此不同。而土布竟然胆大妄为之极,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令前来参加立储宴的其他几个小国为不齿。

新君已经派了禁军将土布的使节全都押下候审,却不知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也岌岌可危。然而不为人所知的是被押下的又何止是土布的使节,萧风远的后宫也早已被团团围住。

******

由于立储宴是在“养心殿”举行,碍于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太后、皇后等一干女眷都不在列席的范围。

江太后的宿命(一)

江太后站在“朝凤宫”内,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心下一紧,难道是皇上驾崩了?过了不多久,又听到“吾皇万岁”的呼喊声回荡在整个九天宫阙,这应该是在恭贺她的孙儿萧允登基吧。

江太后眼里含着泪光,但唇角又挂着笑意,慢慢走近静坐于幽暗处的兰太妃。她一手托起兰太妃的下巴,小指上尖锐的护甲顺势划过她的脸颊,一道血印立即呈现。

“疼吗?”江太后目光含毒的问道。

兰太妃用力推开江太后的手,不屑与她针锋相对。

“哼,先帝都去了这么久了,你还装什么恬静小可人?哀家知道,你根本就是狐狸精。”

“太后请自重。这等粗俗的言语出自一国太后之口,实在有失风范。”

“笑话,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

“教训不敢,只是提点一下而已。”

江太后看着不温不火的兰太妃,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抬起手就要朝兰太妃的脸庞再度刮去。但这一次,并未能如她的愿,兰太妃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争来抢去一辈子,你还嫌不够吗?”

“不够,不够!你死千次万次都不够!你和先帝风花雪月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哀家是怎么过的?寂寞深宫,漫漫长夜,我只有不停的等,却还是等不到他的半分垂怜。”说到痛处,江太后恨意更浓,“你有什么好的?你若不是靠着什么狐媚的手段来勾引先帝,你怎会荣宠不衰?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就是!来人,将兰太妃关押进地牢,终日以鼠蚁为伴,三餐以霉食喂之。”

等了许久,却没有人回应。江太后回首看向身后空荡荡的“朝凤宫”,刚才在旁伺候的婢女都不知去了何处。

突然殿门缓缓推开,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自己的儿子,兰太妃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他成功了。

“母后。”萧风逸含笑走入殿内。

江太后嗤之以鼻,“你这声母后,哀家担当不起。”

萧风逸却径自走向兰太妃,“母后,儿臣来接您了。”

紧随于后的莫离看到兰太妃还在流血的脸颊,立即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血滴,“太后受伤了。”

江太后这才惊恐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放肆!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萧风拉起兰太妃的手,“母后,一切都过去了。”

兰太妃微笑着点头,就在刚才,她听到外面一片哭喊的当口,不禁回忆起先帝过世的那一夜。那时,她的儿子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只是对着西边嗑了三个响头。

萧风逸对着守在殿外的唐毓义道:“唐统领,护送太后回‘惊鸿殿’。”

他跟萧风远的帐已经算清了,但是跟这个老妖婆的才刚刚开始。

望着在唐毓义护送下渐渐走远的母亲,萧风逸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的江太后。

“萧风逸,你真是愈来愈胆大妄为了,进殿至今都未曾向哀家行礼。”

“行礼?朕凭什么向你行礼?”

“‘朕’?你……”江太后惊呼,一连倒退了数步。

江太后的宿命(二)

“你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萧风逸轻描淡写道。

江太后这才明白,刚才的哭喊声的确是因为萧风远的驾崩,但是“吾皇万岁”恭迎新君的新君并不是她的孙子,而是萧风逸。

“你,你叛乱!你谋权篡位!你……,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

但是任凭她如何呼喊,却依旧不见有人前来。

“刘公公,”萧风逸对着殿外唤道。

“奴才在。”刘明贵即刻上前,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刑部的行刑侍卫。作为内侍副领的刘明贵,他早就受够了多年来总是看着总领王公公脸色行事的日子了,低人一等的他总也寻思着要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出路。而王公公是萧风远一手提携的,所以他暗地里早已投靠了对自己“赏识”有佳的萧风逸。

萧风逸面如寒霜的看着江太后,“你很喜欢别人对你下跪是不是?但是朕却大人有大量,从今往后再不要你下跪。刘公公,剐去这个贱人的双膝,从此席地而坐,再无直立之力。”他逼近江太后,“朕刚才在殿外听闻,你要将霉食喂给母后吃?你猜猜看,朕会拿什么给你作三餐?——青鳝。以后,你就餐餐吃青鳝,直到象父皇一样中毒而亡,却找不出中毒的迹象。”

此刻的江太后已经瘫倒在地,青鳝,这个久藏于心中的秘密,没想到今日还是被血淋淋的揭露了出来。

“还是被你知道了,”江太后痴笑道,“藏匿这么久,哀家也累了。他若是肯花半分心思在我身上,我又岂会忍心加害于他?”

莫离看着坐在地上的江太后,不过顷刻间,却仿佛一下子老去十多岁,她头发涣散,双目无光,宛如一个疯妇。纵然可恶,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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